第30章 梨子
第30章 梨子
從京市飛往目的地的距離并不算太長，長的是從市區前往山村的這一段路程。
下飛機後，和保镖們一起開車前往落平鎮的路上，洛臨水一直握着雪江眠的手腕無聲地安慰着他。
在飛機上時因為他的一番話短暫高興了一會兒的雪江眠，随着目的地的臨近和飛機落地，恐懼與緊張的情緒又開始在心中蔓延。尤其是下飛機後，站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唇角繃緊表情嚴肅，整個人都僵的像一塊木頭。
于是洛臨水毫不猶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帶着他往前走。
肌膚相貼，對方手腕的涼意從掌心一直傳到他的心裏。轉頭看了看渾身寫滿緊張的雪江眠，洛臨水沒有說話只安靜地抓着他，一路上慢慢地把他握着的那片皮膚染上暖意。
雖然他很想直接握住對方的手，但是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時候。那麽“孟浪”的動作，即使他之後能解釋但也會讓雪江眠感到別扭。
他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沒必要冒險更改給自己增加難度。
到達之後已經是晚上。
趁着夜色和提前來查看情況的保镖們，一起把行李全都歸置在他們要用的越野車上後，為了不引人注意其餘的車就被人全都開走了。
也許是夜晚讓雪江眠有了一點安全感，在收整行李的時候他沉默着掙開了洛臨水的手，幫着保镖把東西全都都清點過後，又主動去開了房間。之後還把房間的角角落落，和設施全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顯然，他開始履行“照顧洛臨水”這個承諾了。
靠在門邊，看着在房間抖開被褥檢查的雪江眠，洛臨水臉上是一直落不下去的笑意。
“被褥枕頭什麽的都很幹淨，你可以放心睡。”
雪江眠檢查完還順手把被子疊了回去，“這兩天剛下過雨，房間裏有點潮不過沒有蟲子什麽的，你要是不放心我等會出去給你買一瓶殺蟲劑。”
洛臨水聽完靈魂發問：“這麽擔心我住不慣，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訂一間雙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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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江眠頓了一下，把被子放好直起腰說：“我覺得你應該沒有和別人睡過一間房，怕你會不習慣。”
“我确實沒有住過雙人房。”
從門邊離開，洛臨水走近雪江眠看着他的眼睛，緩緩道：“不過現在是特殊情況，我覺得我們兩個人還是住在一起比較安全能有個照應。你覺得呢？”
雖說有保镖在，可保镖也不是超人。萬一出事從隔壁趕過來總需要時間。
雪江眠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也對，在陌生的地方還是住在一起比較安全。我記下了。”
“而且比起這些，我更擔心你的情況。”
洛臨水坐到床上，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雪江眠坐下說話：“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你今晚睡得着嗎？睡眠不好的雪江眠同志。”
雪江眠坐下後猶豫道：“我，盡量？”
“今天坐了大半天的車，身體比較累的情況下應該能多睡一會兒吧。我之前在家每天已經可以睡四個小時左右了，現在，應該也可以？”
“應該可能大概也許這種詞，你信嗎？”洛臨水嘆氣，“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了，會遇到什麽都不一定呢。你不好好休息，我們又不是只去一天就要往返，萬一出事怎麽辦？”
“我努力。”
雪江眠憋出這麽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畢竟睡眠時間這種事，他也不能控制。
看他沒話說了，洛臨水瞄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着地板，一手按在被子上一手揉搓着自己衣擺的布料，用最正常坦然的語氣說出了讓雪江眠最震驚的話。
“要不然，你過來和我一起睡吧。”
“嗯？”
“只是睡在同一張床上又不躺同一個被子裏，你驚訝什麽。”
洛臨水目光坦蕩，“今天下午一路上有我這個熟人在旁邊，你是不是會比較放松，有安全感一些？”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睡在同一間房絕對比你自己睡要好得多。明天我們要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我不希望你因為睡眠問題發生意外。我們兩個人裏，安全問題可全都要靠身手好的你撐着。”
這些話确實是洛臨水內心的真實想法。雖然他也有那麽一點點的私心在，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兩人的安全問題。去到被調查人的老巢，會發生什麽一切皆有可能。而且在原本的計劃中，他們都沒覺得只去一天就能把事情弄清楚。
雪江眠在旅店都睡不着，那去到村子裏就更不用說了。這麽熬着，最先出事的絕對是雪江眠自己。
洛臨水正直道：“就當是試驗了，如果真的有用最好，如果不行你醒着又不會發生什麽尴尬的事情。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麽。”
“你再想想，我們去村子裏是不是只能住村民家？你覺得一般村民家裏會有那麽多的空房間嗎？”
看着眼神澄澈自然的洛臨水，雪江眠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猶豫着點了頭。
一方面洛臨水說的話确實在理。另一方面，對方都不介意和他一個gay躺在同一張床上，言盡于此要是他一個勁兒的抗拒才像是心裏有鬼。雖然他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拿洛臨水當朋友。
然而等回自己房間，把杯子枕頭和洗漱用品全都拿過來候的雪江眠，看着房間裏的大床，又開始退縮了。
“要不然我還是打地鋪吧。我怕你和別人躺在一起不習慣，連累你也睡不着。”
面對這樣的擔憂，從浴室洗漱換完睡衣出來的洛臨水話都沒有說一句，直接單手勾住雪江眠的脖子把人帶倒在了床上。
“哈！”
“臨水！”
把人按倒後就快速踢掉拖鞋半跪到床上，洛臨水看着掙紮坐起來的雪江眠，伸手随意扯過一個枕頭把沒有防備的人又給按了回去。
“你剛說過房間裏潮，現在又想打地鋪，是嫌你帶的感冒藥派不上用場是嗎？”
隔着枕頭按在雪江眠的胸口上，洛臨水看着被他的動作弄懵，也不敢掙紮怕不小心傷到他的“老實人”，真心實意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還是說，阿眠，你害羞了？”
從來沒有和朋友這麽親密打鬧過的雪江眠愣了愣，半天沒回過神。
沒想到一向穩重的洛臨水竟然也有這麽“活潑”的時候。可對方離床邊太近，他怕起身不小心把人掀翻在地，只能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動作“求”洛臨水高擡貴手，讓他起來再說。
“臨水，你先松開讓我起來。”說完他又加了兩個字，“好嗎？”
“那你說說，還打不打地鋪了？”
“……”
“嗯？”
“……不打了。”
點點頭，洛臨水又故作兇狠：“你知道錯了沒？”
雪江眠無奈，被逼“認錯”認真檢讨：“知道了，我不該出爾反爾，不該在陌生的地方拿起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一定努力睡覺好好休息。”
“臨水，可以放我起來了嗎？”
“還行吧。”洛臨水往後坐到床上，順手把枕頭也抱進懷裏，“快去洗漱，今晚早點關燈睡覺。”
“好好好，知道了。”
雪江眠從床上坐起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整理就要被“趕”着上架。他拿起睡衣和洗漱用具，搖搖頭故意誇張地大聲嘆了口氣，保證洛臨水可以聽見後才進到了浴室。
洛臨水聽到咳嗽了一聲，然後就聽到了浴室門關上的聲音。松開被揉躏地不成樣子的枕頭，他下床把雪江眠的被子枕頭鋪在了床上。
一邊放，洛臨水一邊突然無聲地笑了起來。
和雪江眠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很容易就會開心。以往只在面對雪江眠時的溫和好像也成為了他的原本的性格，冷淡與疏離全都從他的身上消失不見。
不止雪江眠驚訝他的活潑，就連他自己，也很驚訝。不過這種改變，他并不讨厭。
等雪江眠洗漱完出來，就看到洛臨水已經在床的另一邊躺好，側身玩手機。聽到聲音，對方從手機屏幕移開視線看了他一眼，伸長了手拍拍身邊的位置就收回了視線。
邁動腳步，他掀開被子上了床，拿起平板看了一下郵箱沒有需要處理的文件後，就關掉平板躺進了被子裏。
床很大，他們兩個成年男人睡在一起綽綽有餘。只是在安靜的環境下，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好似也清晰可聞，讓他總是莫名的在意。
他不是沒有和別人躺在一張床上的經驗，可現在卻是不同的。他們離得不近，但感覺上又莫名地很近。
陌生的地點，熟悉的人熟悉的氣味，确實撫平了他不少的焦躁。而且經過剛才的一通玩鬧，他心中一直懸着的虛幻和不真切也終于落了地，有了一些真實感。
雪江眠不知道洛臨水的行為有多少是故意才做出來的，可有這樣一個人會時刻注意着他的情緒和心理狀态，讓他沒有辦法不感動。
“謝謝。”
溫柔地道謝聲傳進了洛臨水的耳朵裏，他放下手機仰面躺着看向天花板，也輕聲道：“謝什麽？”
“什麽都謝。”
“好吧。”知道雪江眠是回過神來了的洛臨水，拉長了語調說：“那很感謝我的雪江眠先生，你可以把燈關掉嗎？”
啪。
房間裏陷入了黑暗，洛臨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故意道：“全黑了，某人可不要因為太過感動偷偷躲在被子裏哭鼻子。當然，如果真的控制不住，你可以開着燈當着我的面哭。這樣我還能因為心疼安慰安慰你。”
雖然感動但确實沒有要哭的意思的雪江眠：“……”
“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努力為你表演一下。”
恩人想看，他就算是把大腿擰青了也要做到呀。實在不行他還帶了眼藥水。
洛臨水“哼”了一聲，懶懶道：“算了吧，我才不想看你梨花帶雨。”
雪江眠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房間裏安靜下來，兩人的呼吸交錯着輕緩流淌。夜晚的小鎮上，除了幾聲不知是哪裏的蟲鳴和外面偶爾響起的摩托車聲，就再無其它。
車燈透過遮光不是很好的窗簾一閃而過，給房間留下了明明滅滅的模糊影子，依稀可見躺在床上的兩個，全都用仰面朝上的姿勢睡着的人。
房間裏重新黑了下去，再次亮起時間已經來到了早上。
洛臨水從沉睡中驚醒，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身側卻只看到了敞開着的被子。感官全都跟着醒來，他才聽到浴室裏傳來的水聲。
呼出一口氣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他坐起身搓了把臉等待着浴室裏的人洗漱完畢。
“醒了？”
“嗯。”
終于，開門聲響起。洛臨水點點頭一邊掀開被子下床一邊問：“昨晚睡得怎麽樣？”
“還好？”
雪江眠伸手抹掉下巴上沒擦幹淨的水珠，回道：“斷斷續續地睡了應該有幾個小時，最起碼我現在精神不錯。”
昨晚他睡得其實不是很安穩，中途醒來好幾次，可有這樣的成果他已經很滿意了。只要精神上不覺得困，不會誤事就好。
“那就好。”
洛臨水點點頭，進了浴室洗漱。
按雪江眠失眠的情況來看，這樣的結果确實是好的。他不能要求太多。
早起收拾了自己，又在鎮上吃過早飯後，洛臨水留下保镖讓他們看着這個鎮上唯一的進村路口以防目标人物逃跑，然後和雪江眠兩個人開着改裝過的越野車前往程家村。
程家村是落平鎮上最偏僻的村落，平時來往的人和車都很少。所以車子在開過前面的幾個村子後，原本的水泥路就變成了土路。
路雖然還算平坦，但因為這幾天剛下雨的緣故，進村的土路上已經變的泥濘不堪。如果他們開的不是越野，估計就要直接在半道上熄火。
“前面的路要變了，臨水你抓好。”雪江眠開着車提醒。
“嗯。”
洛臨水抓着把手，抿唇忍耐因為道路不平而産生的過分颠簸。
他們在進村之前已經向鎮上的人打聽過。只要順着這條路一直開，開到沒路之後就能看到藏在最裏面的程家村。所以即使路已經很難開了，但他們是真的沒有走錯路。
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把車停在村口後，洛臨水和雪江眠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還沒等說上一句話，洛臨水就眼尖地看到不遠處村子裏有人影晃動。和雪江眠對視一眼，兩人拿了雙肩包下車，鎖好車後一起往人影來的方向走去。
村子裏的土路上雖然鋪的有沙石和碎掉的石板，磚頭，但不變的泥濘讓從沒有走過這樣子的路的洛臨水和雪江眠，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他們還沒走上幾米，迎面走近的幾個人就停下了腳步，對着他們指了指小聲說着什麽。
那幾人都是女性，看着五十歲上下。看手上的工具和腳上大量的泥土，像是剛從田裏回來。
雪江眠面對陌生人雖然緊張但還是把洛臨水護在了身後走着，在離她們兩米左右的距離停下後，洛臨水從雪江眠身後探出頭，直接問道：“大嬸，你們村裏有叫程宇的嗎？”
洛臨水說完，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從裏面站出來一個穿着深藍色衣服的大娘，用帶着方言語調的普通話回他：“有，你們小年輕也找他？”
也？
洛臨水一聽，拍拍雪江眠的手臂站到他旁邊，笑着說：“是有點事。不過大嬸你們可以帶我們去找一下村長嗎？”
乖巧容貌再次發揮了作用的洛臨水拉住雪江眠的手腕，跟在那個深藍色衣服的大嬸後面去找村長。
“放輕松。”洛臨水安慰了雪江眠兩句，開始和大嬸閑聊。
洛臨水打聽消息，雪江眠就沉默着打量村子裏的環境。一路上，可以看得出這個偏僻靠着低矮群山的村子是真的有些落後。裏面的人家大都是用木材和土磚做的搭建的房子，只有少數的幾家，才用的是紅磚和水泥。
雪江眠的心中微沉，本來就因為來到陌生地方有些拘謹的他，對于即将見到的當年舊人，情緒上更是慌亂之中還帶着怯意。腳步停頓一下後變得遲緩，雪江眠深呼吸一下緩解身體上的僵硬。
突然，他的手腕被攥緊了。
收回目光看看身邊依舊随意地和大嬸聊天的洛臨水，雪江眠定了下神後輕輕晃了晃手臂，示意自己沒事。
都走到了這一步，不論結果如何他都必須接受。
跟着劉大嬸來到一戶用水泥抹外牆的家門前，被告知這裏就是村長家後洛臨水本來還想上去敲門。可還沒動呢，就看到劉大嬸站在原地，嗓子一拉大聲用方言喊了幾句，不一會兒緊閉的大門就打開了。
洛臨水和雪江眠沉默了一瞬，看着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走出來，和劉大嬸交流了幾句了解情況後，走到他們的面前打量了一下，指了指身後敞開的大門用普通話道：“進去坐着說吧。”
點點頭，向劉大嬸道了謝，洛臨水和雪江眠跟着去了村長家裏。
雙方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村長率先問道：“聽劉嬸子說你們是來找程宇的？”
“是。”洛臨水沒有否認，不過他反問：“程家村裏叫‘程宇’的，是僅此一個嗎？”
不然怎麽都知道他們要找的是哪個“程宇”？
村長笑了兩聲：“小夥子，我們這個窮鄉僻壤，能有穿的光鮮亮麗的人來找的程宇，只有他一個。”
“不管你們來做什麽，有什麽事情找他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想問問，你們來的時候說要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該說不愧是當村長的呢，還是這樣的陣仗見多熟悉了，才能這麽老道呢？
洛臨水心中了然，挑眉回他：“我們來是想問，村子裏有沒有空閑的房子可以讓我們借住。”
“借住？”村長表情驚訝。
這些年來找程宇的不少，不過借住的可是沒有。
“對。我們怕事情太多一天談不完，所以想來問問村長您可不可以給我們安排一個可以住的地方。當然，價錢好說。”
村長聽了眯起眼睛沉吟片刻，答應了下來。
“你們坐一會兒，我要先去問問村裏有空屋子的人，然後再給你們答複。”
“好，謝謝了。”
于是村長就把洛臨水和雪江眠兩個陌生人留在了空無一人的家中，自己出去找人問借住的事了。
洛臨水看看沒有幾件家具的客廳，拉着雪江眠去到了院子裏。
“村長還挺放心我們。”
“在人家的地盤上，正常。”雪江眠輕聲答道。
現在只剩下了他和洛臨水兩個人，又站在開闊的院子裏他放松了一些，說：“臨水，多虧有你。”
這次洛臨水沒有推辭，坦然接受了雪江眠的感謝，“知道就好。我打了頭陣，接下來見到程宇的時候你可要好好表現了。”
雪江眠勉強露出一個笑來：“我會努力的。”
“你是必須努力。”
說完，洛臨水轉移話題，“也不知道村長會給我們安排一個什麽地方。”
“辛苦你了。”
不管是什麽地方，都不是洛臨水這樣的大少爺該住的。雪江眠心中有些愧疚，他想道歉，但是還沒張口就在洛臨水的目光裏硬生生憋了回去。
也是，對方都陪着他來到了這裏，說再多的道歉和感謝都沒有用。只希望這次的南下，可以有所收獲，才不浪費洛臨水的心意。
不一會兒，村長回來了。
洛臨水和雪江眠跟着村長，七拐八拐後來到了一戶用紅磚建房的人家。
“他們家條件好，空房間也幹淨不說還在二樓。”
村長給他們介紹在門口等着的那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他叫程才，他和他老婆都很好相處。而且他們住在一樓，你們住過去雙方都不會打擾。老才還會說點普通話，交流也方便。”
“對了，你們要是沒地方吃飯，可以在他們家裏吃。價錢什麽的你們自己談。”
說完村長又和程才一起，帶着洛臨水和雪江眠去看房間。一進門，洛臨水兩人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裏做針線活的大娘，輕聲問了好後他們才上樓。
二樓的房間雖然多，但大都被主人家當做了倉庫和儲物間，要不就是空蕩蕩沒有家具，只有一間空着的是程才兒子的屋子。不過他兒子外出打工，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雙方都确定沒什麽問題又在村長的見證下當場交了錢，村長就離開了。
住的地方解決，他們接下來就要辦正事。
站在程才家的門口，收到洛臨水瘋狂暗示和鼓勵的雪江眠，抿抿唇問這家的主人：“程，程叔，你知道程宇家住哪兒嗎？”
“知道啊。”程才伸手一指，“就在我家對面，那棟白瓷磚房子的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寫文案，實在是無從下手只能改了一下用詞，加了個說明。
就這樣吧不會再改了。如果有人非要杠我也沒辦法，大家也不用去理會。
愛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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