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兩人找到了新的話題聊得也很開心畢竟思想能共通,聊起來也愉快多了。
且有着同樣的背景和經歷,很多東西不需要去解釋就能明白,可能一見如故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司雲琴話多,非拉着奚風雨問後續的劇情,奚風雨不樂意給她劇透,當然也是因為沒有大綱,她也是想到哪寫到哪,沒辦法劇透。
不知不覺的,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聽到外面打更的聲音,司雲琴才後知後覺已經三更了,收拾了她帶過來的書,揣回懷中:“不早了,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你要是有空也可以來永安宮找我。”
對上她的笑容,奚風雨也不自覺地笑了笑:“好,先回去吧,早點睡,晚安。”
“拜拜。”
奚風雨見她翻牆而出,嘴角微微上揚,來這個世界之後可沒有人和她說過拜拜這樣的告別的話。
畢竟文化不同,她說出來人家也不懂,根本沒有這個詞彙産生的背景。
司雲琴一路輕手輕腳地在宮牆之上穿梭,快回到永安宮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黑影閃過,穿着一身黑衣,速度極快。
看那方向是往奉寧宮去的,司雲琴想了想還是追了過去。
那人穿着夜行衣也看不出男女,因為身形不算嬌小,伸手格外的矯健,蒙着面哪裏分辨得出是男是女。
司雲琴跟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對方一路疾行似乎也沒有看到她。
确實是去奉寧宮的,不過到了奉寧宮外卻不是翻牆而入的,而是從懷裏拿出一塊腰牌給守衛看了一眼,守衛讓黑衣人直接進去了。
司雲琴在房頂上看到之後就止住了步伐,沈言心自己的人那就沒事了,不是刺客就行。
她就說怎麽會有刺客能這麽輕易地進入皇宮。
Advertisement
既然沒事,司雲琴就直接打道回府了,回去的路上想到奉寧宮還是燈火通明的,有一瞬間覺得沈言心也當真是夠累的,白天忙工作,晚上還得加班,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回到自己寝宮後,司雲琴将她的書放在桌案上,輕手輕腳地換了衣服,随後倒在床上就睡了。
而此時在奉寧宮中,沈言心看着暗衛遞過來的折子,是潞州趙氏家主趙思勰的示好之書。
那日司雲琴提醒了她,沈言心便當真以趙氏為突破點,趙氏是第一個開口說願意捐贈物資的,而後其他幾家也因為他開口都多多少少捐贈了一些。
當然也只是示好罷了,只是相比起其他幾家對皇室多了幾分友好,并非表明趙氏願意放棄現在的地位和聲望。
五家之間的內鬥,是沈言心可以利用的點。
此前她也想過,但因為忙于其他事一直忽略了,司雲琴一語點醒她,如今皇室确實也受制于士族大家,但她也可以反其道而利用之。
“屬下進宮後不久感覺一直有一人跟着屬下到了奉寧宮外,但似乎屬下進宮門之後,那人卻直接走了,不知意欲何為。”
“讓人去追了嗎?”沈言心将折子收起來了,冷聲問道。
“已經讓十三去追了,十三的輕功最好,應該不會跟丢。”跪在地上的是一名身形壯實的女子,身高也比一般的女子高大一些,正是司雲琴之前追着的黑衣人。
此時她摘下了面巾,能看到眉骨之上有一道醜陋的疤痕,更為其添了幾分肅殺的冷意。
“嗯,江南那邊的情況實際如何?與大臣們所說可一致?”沈言心雖說派了官員前去赈災,但她終究還是怕欺上瞞下那一套,畢竟先帝在的時候陽奉陰違的官員就不在少數,如今她剛剛掌權不到半年,自然會有人變本加厲。
“回太後,前去赈災的官員确實都盡心盡力在赈災,那些捐贈的物資也只有少數被私吞,數量不大,不影響赈災。”
“嗯。”
沈言心又問了一些別的問題,這些暗衛倒不是先帝留下來的實力,而是沈家從小培養的護衛,一開始為了保護他們這些子嗣,只是沈言心自先帝病重後就有意培養了一批只聽命于她的勢力。
她阿姊死于皇權之争,沈言心斷然不會讓自己和宇文洛再陷入這樣的境地,想要自保就只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如今這一部分勢力倒是成了她穩住地位和朝堂的一把利刃了。
過了會另一名女子從門口進來:“太後,人查到了。”
“何人?”沈言心蹙眉冷聲問道。
“皇後。”
“她?”沈言心這倒是有些意外了,怎麽會是司雲琴?
“屬下親眼所見确實是皇後,但皇後随身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回宮之後也只是從懷裏拿出了幾本書。”
“什麽書?”沈言心随後問道。
“看不清,書頁之上未寫書名,但只是随意地放在書案上,并未多做處理。”名喚十三的女子如實回答她的話。
沈言心想了想還是讓她們去查查司雲琴今晚去了哪裏。
“諾。”
等人都走了,沈言心才放下朱筆,起身準備回寝宮。
睡之前倒是想起來許久沒有抽考過宇文洛的學業了,明日還是得查查是否有所荒廢。
太傅畢竟是臣子,一旦宇文洛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何等尊貴,臣子又如何管得住一朝天子。
第二天司雲琴舒舒服服地醒來,一如既往地先去晨練,但是沒有想到她晨練的時候小皇帝居然大清早地就來了。
司雲琴在她的練武場上揮劍之時,小皇帝突然在旁邊鼓掌說好厲害。
收了劍見到小皇帝,司雲琴還有些意外:“陛下怎麽來了?”
“太傅說皇後姐姐說得對,理應每七天休息兩天,故而今日給朕放假了。”
司雲琴扶額,她不過是見小皇帝天天地來找她輔導功課随口一說罷了,沒想到小皇帝居然也告訴了太傅那老頭。
老頭子居然還聽了,當年她說了多少次,上五休二極好,老頭都不搭理她,小皇帝一說倒是答應得挺快。
司雲琴看她就是不想教,年紀大了自己想偷懶。
“放假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大清早地跑過來?”司雲琴蹲在他面前柔聲問他,一看就是大清早跑過來的,這滿頭的汗。
“太傅和母後都說了,是為君子不可貪睡,朕是君子,不可以貪睡的。”人不大說話倒是一本正經的。
奶聲奶氣的還怪可愛的,司雲琴倒是清楚了,她不是不喜歡小孩,只是不喜歡鬧騰的小孩。
宇文洛在她面前耍無賴的次數統共也就一次,有次午睡睡醒了,司雲琴讓他練字,有點起床氣,還耍皇帝脾氣。
說什麽他是皇帝,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司雲琴哪會聽他一個小屁孩的,個子沒長皇帝架子倒是有了雛形,頓時不愛搭理他,提着領子就給丢出了永安宮。
後來小屁孩哭鬧夠了,見司雲琴還是不理他,又在第二天過來道歉。
所以說小屁孩還是得教的,不能太慣着。
“皇後,你能不能教朕?朕也想舞劍。”小皇帝扯着司雲琴的手指,微微彎着腰撒嬌。
對着這麽一個秀氣精致的小家夥對着她撒嬌,司雲琴還真拒絕不了,誰讓她就是喜歡好看的人呢?
“自己去拿你的木劍。”司雲琴笑道。
“好~”
說完就跑着進了屋內,司雲琴看着那小小身影跑得倒是快。
沈言心得知宇文洛今日被太傅放假了,本是想讓藍汐将人接過來一起用早膳的,也好幾天沒有好好陪過他了。
誰知宮人卻回來告知她宇文洛去了永安宮。
“又去永安宮?本宮這個母後都沒有皇後和他親近了。”沈言心感嘆道。
“太後不是說,陛下終究是帝王,不可太過感情用事。”藍汐在旁邊說道。
“可本宮終究是他養母,是他親姨母,阿姊已經不在了,在這宮中,他是本宮唯一的親人。”沈言心嘆了口氣。
她看放下手中的書,最後斂了神色:“更衣,去永安宮。”
坐在鸾駕上之時,沈言心忽然問了藍汐一個問題:“你說皇後與洛兒關系這般親近,當真沒有別的心思?”
藍汐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搖頭:“奴婢不知。”
“你也學會了他們那套了?”藍汐是自小跟着她的人,也是沈言心在宮中少有的能完全信任的人,如今連藍汐都和她這般,沈言心不免有些感慨。
藍汐被她這樣的一說,抿了抿唇,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奴婢覺得皇後應沒有旁的心思的,何況司空是您的人,皇後總不會和母家作對,據奴婢所知,皇後很看重親情。”
“是啊。”沈言心嗤笑了聲:“她若不在乎,今日就不會在宮中了。”
到了永安宮,沈言心依舊沒有讓人通報,只是讓宮女帶路到了偏殿。
遠遠地就看到司雲琴在讓宇文洛跑圈,跑得滿臉通紅的,額頭都是漢,本該嬌氣的小皇帝也沒有抱怨。
倒是司雲琴坐在旁邊,優哉游哉地吃着水果。
她的日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悠閑,悠閑的讓沈言心都心生羨慕了。
這小日子過的,有美食填飽五髒廟,有美人賞心悅目,有話本解悶,有宮女幫忙處理宮中事務,白天睡多了晚上還能出去翻宮牆活動活動,這日子誰人不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