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薩爽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摘掉眼罩後愣了好久才意識到自已睡了多長時間。侯兆的手就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溫度透過皮膚源源不斷地滲入體內,讓薩爽整個人都是暖的。

這會兒時間還早,薩爽不想打擾侯兆,借用翻身的動作輕輕挪開了他的手,小心起身。沒料到在腳剛剛落地的一瞬間她就聽見了侯兆的聲音:“不許動。”

“你吓我一跳。”薩爽哭得嗓子都啞了,這句話沒說出聲來。

“膝蓋還沒好利落,走路不疼嗎?”侯兆跟着起床,繞到她身邊,“我扶你。”

被扶着去了衛生間,洗漱完之後又回到床上,薩爽輕聲說道:“昨天,對不起。”

“不說了,是我的問題,害得你連晚飯都沒吃完,餓不餓?”

“還好。”薩爽伸手拉住侯兆的手,“我沒跟董源睡過,也沒當過誰的小三情婦。”

“我知道。”侯兆盯着薩爽,接着反問,“我看上去像是在意這個的?”

“不是。我就是……我張不開口,說不出來別的。”

“算了。”侯兆嘆了一聲,“我也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瞞着的,你只是習慣了。而且我家這情況,你還得掂量着,要是我家裏不同意咱倆的事,你把以前那些經歷跟我說了,有可能反倒落人口實。你不想告訴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是因為這個。”薩爽連忙說。

“因為什麽也沒關系,結果都一樣。能說就說,不能說就算了,我不逼你了。”

“兆兆!”薩爽拽着侯兆的手,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但侯兆犯起了倔,薩爽拽不動他,于是自己跪坐在床上,湊到侯兆身邊,直接摟住他親了起來。

親了一會兒,侯兆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他推開薩爽,飛快地把薩爽放平在床上,嘟囔着說:“膝蓋還腫着呢就跪着!非得年紀輕輕的就換關節是嗎?!”

薩爽笑了下,拉着侯兆不撒手,說:“我給你道歉,我以後不瞞你了。以後什麽都告訴你,什麽都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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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兆看着倆人交疊的手,略帶委屈地說:“有資源不用是傻子;合理合法的前提下,有捷徑不走是笨蛋;這話都是你說過的,那你說你是什麽?”

“傻子加笨蛋。”薩爽立刻回答。

“這些事還有誰知道?一諾和夏夏知道嗎?”侯兆問。

薩爽搖頭:“都不知道。夏夏只知道我爺爺奶奶以前有職務,還是那次滑雪受傷讓他父母幫忙的時候才知道的。知道得最多最全的就是花蕊,差不多都知道。小翟是滑雪受傷之後到我身邊的,那會兒我早抽身出來了,他也不知情,他都不知道董源是幹什麽的。”

侯兆又問:“滑雪受傷真的是意外嗎?”

“這個真的是,我在國外滑的雪。我什麽人物啊?還能讓人追到新西蘭去害我?不至于的。”

“以後再滑雪去我家的雪場。”侯兆還是繃着臉,“還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有。”薩爽坐直了身子,雙臂搭在侯兆肩膀上,“我去你奶奶的壽宴,确實有那麽一點點想利用你們保護我的意思。我爺爺奶奶歲數大了,屠中民正在接受退休之前的審查,董源這二愣子腦子不好還特有小主意,我怕他背着屠中民惹出事來,到時候屠中民晚節不保,我和花蕊估計都得搭進去。在酒店那天,我做噩夢的一個誘因是我知道董源出來了而且要找我。所以第二天就算再難受我也還是堅持參加了壽宴。我知道你奶奶和你大伯大概率能認出我來,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即便只是不公開的家宴,在這場宴會之後,也一定會有些風聲傳出去。影影綽綽的八卦傳聞最好用,因為相關人會開始掂量着。”

侯兆的臉色終于松動了,他看向薩爽,問:“還有嗎?”

“還有。”薩爽湊上去,在侯兆的唇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般掠過,而後抵着他的額頭,呢喃着,“還有,我愛你。”

一股暖流沖上,侯兆的脖子耳朵全都紅透了。他擡手環住薩爽的腰:“我可不覺得偷偷摸摸地借勢管用,要真管用你也不會受這罪。爽兒,我們公開吧,不結婚也沒事,辦個訂婚宴,最起碼在圈子裏公開。”

“可以。不過你不介意我利用了你的資源嗎?”

“堂姐跟白家聯姻是資源互換,堂哥跟蔣家是深度綁定,堂妹和陳家也是預定了未來的合作共贏。婚姻是籌碼,但不影響其中的真情。哪怕我爸媽後來鬧成那樣,最開始的時候也是有過感情的,不然就沒我了。”侯兆在薩爽的唇上啄了下,接着說,“這些事別人或許理解不了,但你肯定能懂。爽兒,我們也是門當戶對的,不是嗎?”

“你之前就是在扮豬吃老虎!”薩爽笑了,“裝什麽小白兔?!狼窩裏才不會養出小白兔呢。”

“那你喜歡嗎?”侯兆反問。

“喜歡。”薩爽立刻回答。

“我只做姐姐的小白兔。”侯兆蹭在薩爽耳邊說,“在床上,任姐姐擺布。”

“德性!”薩爽笑嗔道,“不許再跟我甩臉子了。”

“那你也不許再瞞我了。”

“成交。”

一起吃過早飯,侯兆就開始處理工作。這段時間餐廳的事情都交給了小馮來處理,雖然大事他掌控着,但細節上的問題也還是要再從頭梳理。薩爽這邊相對好一些,幾個店長都能頂上,花蕊和翟迪峰代替她巡店,倒也不是特別忙。

倆人都用電話“遙控”着,同在一個房間會互相影響,于是薩爽在卧室,侯兆就占了內客廳。

薩爽看着手機上侯兆發來的“今日菜單”,無聲笑了下,她緩步走出卧室,靠在牆上說:“你忙你的吧,吃悅姨做的飯也是一樣的。”

侯兆快步走到薩爽身邊,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才說:“我想給你做。”

“不差這一頓,你先忙工作。”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明天不想工作,今天就趕一趕。”

明天就是侯兆的生日了,薩爽當然沒忘,她捏着侯兆的手臂說道:“明天沒辦法出門,會不會遺憾?”

“當然不會。”侯兆立刻回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在哪都可以。”

薩爽笑了下,說:“那為了明天跟我一起,今天就把做飯的時間省出來工作吧。”

“行,都聽你的。”侯兆在茶幾上扒了兩下,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薩爽,“正好你出來了就看看這個,這是管家公司的員工名錄,你看哪個合眼緣,改天約到家裏來聊聊。小翟畢竟還是不方便,挑個女安保跟着,這樣就有人可以跟着你進衛生間了。順便你再看看管家,這些都是以後要用的。”

薩爽接過來,問:“你看過沒?”

“我沒什麽要求,只要你看着順眼用着順手就行。”侯兆頓了頓,又道,“反正怎麽都不會比我小時候差了。”

“你……還能不能聊天了?”

“逗你笑一笑。”侯兆在薩爽臉上親了一下,“趕緊履行你女主人的職責。”

薩爽快速翻了幾頁,在看見熟悉的照片之後停住了手:“認識這麽久了,我才知道小馮全名是馮爽。”

“以前他因為跟雇主撞名被辭退過。”侯兆就坐在薩爽身邊,他沒擡頭,仍舊盯着電腦屏幕,直接回答說,“我認識你之後他還擔心來着。”

“單名‘爽’的挺多的,沒事,我不介意。”薩爽說,“名字都是爹媽給的,重名了就換個叫法區分一下就行了,沒必要上綱上線。”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不在意的事情有人在意,都各有道理。你想讓小馮當管家?”

“那倒沒有,你用得順手了就繼續用。其實管家都沒什麽必要,就咱們倆人也沒孩子,用不着那麽多人。”

“那就找個女保镖給你開車。”侯兆這下擡了頭,“我有私心的。”

“我知道。”薩爽說,“我那天跟小翟說了,以後他主要幫我跑酒吧的事情。”

“那倒也不用。”

“他那點兒心思早就被我按滅了,也不會影響我。但讓你不舒服了,我總不能揣着明白裝糊塗。而且,你家有前車之鑒,雇主和司機,你心裏不可能毫無芥蒂。你相信我,我也得替你想。”薩爽看向侯兆,“小翟腦子挺好用的,管酒吧沒問題,給我當司機才是浪費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這樣大家都舒服。”

“我這樣會不會太霸道了?”侯兆說,“其實說得再好聽也是因為我知道他喜歡你所以吃醋了。因為我吃醋就影響了他的工作,确實不太好。”

薩爽:“有家室的人要潔身自好注意分寸,這是我應該做的,可不是你逼我的。”

“你說什麽?有什麽?”

“有家室啊!”薩爽頓了頓,看向侯兆,玩笑着說,“是誰說要訂婚來着?想反悔?倒也不是不行,反正——”

“不反悔!你就是有家室了!”侯兆笑着在薩爽唇上落下一吻,“我要鎖定你身邊的位置。就算讓人覺得我是那種拈酸吃醋無理取鬧的人也無所謂,有你最重要。”

“戀愛腦!”薩爽揉了揉侯兆的頭發。

侯兆的手機響了一聲,他解鎖屏幕快速看完,而後呼出一口氣,把電腦和手機都放到了一邊。

“怎麽?”

侯兆擡眸凝視着薩爽,輕聲道:“之前我向家裏要了我的婚嫁金。剛才堂哥說手續走完,那筆錢可以提取了。你把你銀行卡號給我。”

“呃……先解釋一下,婚嫁金是什麽?保險?”

“信托裏的,我們家每個人都有一筆婚嫁金,作為小家的啓動資金,可以自由支配。不算太多,你別嫌棄。”

“提取的前提是……?”

“沒什麽前提,不結婚也可以動這筆錢,到年齡就可以拿,就跟保險的婚嫁金沒區別,沒人去核實到底是不是為了結婚用。只是大家基本都是結婚才取,當嫁妝或者聘禮,這樣就不用動自己的積蓄了。”侯兆抿了下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接着說道,“其實那天在飛機上我就想好了。我只是想給你一筆錢,哪怕你以後不打算跟我在一起也沒關系,有了這筆錢,你也能更自由。我知道你有積蓄,但錢這東西怎麽都不會嫌多。這筆錢足夠你找個安全的,遠離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地方生活,只要你過得舒心,怎麽樣都好。”

薩爽擡起手揉了揉侯兆的頭發,說:“我去哪都得帶着你。”

“什麽?”

“傻瓜,我說,我沒想着跟你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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