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禮物 哥哥喜歡他！
第5章 第五章 禮物 哥哥喜歡他！
套房不大，但廚房抽油煙機效果不錯，進了門走到客廳，瞿風才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
板栗特有的香味與紅燒肉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直叫人口舌生津。
瞿風中午就随便買了幾個面包墊肚子。
想着一下午時間不能跟薄憶之相處，也不能浪費了，他開始着手調查薄憶之的過去，看是什麽事讓薄憶之性格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從監控裏看到于懷遠後，又順手查了查于懷遠。
面包早就消化完了。
而且，幹巴巴冷食和熱菜米飯帶來的滿足感是截然不同的。
這下真是饑腸辘辘了。
當然，重點是，這是在薄憶之家，這是薄憶之做的菜。
“哥哥手藝真好，做的菜好香。”瞿風由衷誇獎道。
“哥哥？”
薄憶之重複了一遍這個看起來會固定的稱呼。
除了小孩子，他還沒被人這麽叫過。
稀缺的常識稍微上線。
成年人之間，尤其是成年男性之間，“哥”或者“薄哥/憶哥”還算是常見的稱呼，“哥哥”聽着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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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瞿風微笑，“初次見面跑上門來和哥哥交朋友這種不禮貌的家夥，都直接叫哥哥的名字了，作為更重要的朋友，我必須擁有更親密的稱呼，對吧？”
更重要的朋友？
薄憶之不知道什麽時候瞿風産生了這種錯覺。
他們昨天才剛認識，是瞿風被他外貌迷惑，自說自話上門幫忙，還留了一堆監控攝像頭整夜監視他。
在他心裏，對瞿風的行為不反對是因為順應劇情，跟朋友沒有一點關系。
他們不是朋友，甚至稱不上熟人，未來也只會是殺人犯和屍體的關系。
不對。
于懷遠也是重要角色。
背景板不會采取像瞿風和于懷遠這樣的行動的。
這個世界有點奇怪，重要角色短短時間內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于懷遠也可能是殺死他的那個連環殺人犯。
所以，他随便于懷遠跟蹤他，入住公寓，上門找他，叫他名字。
跟對待瞿風是一樣的。
随便他們做什麽，拿什麽态度對待他，想什麽方法接近他，他都接受。
立刻變臉殺了他也是應該的，正常的。
沒得到回答，瞿風眼神陰沉下去，不敢相信薄憶之心裏自己和于懷遠的位置差別居然是件需要思考的事，追問道：“哥哥能懂我的心情吧？”
薄憶之不那麽能懂。
他和重要角色的相處經驗很少，和背景板相處的時間最多。背景板們沒有這麽豐富細膩的情感。
這邊連一個稱呼都會計較，那邊連死亡都無知無覺。
這就是富翁和貧民的區別吧。
他随口回答：“是他自己要那麽叫的。”
瞿風松了口氣，“我知道，哥哥只是人太好了，這樣很容易被沒有距離感不懂禮貌的壞人欺負。”
他不願意再談起那個男人相關的事，污染他和薄憶之單獨相處的時間，把話題拉回重點：
“哥哥給我的禮物是要請我吃晚飯嗎？”
薄憶之點頭，“沙發上還有個禮物盒。”
那确實是一個大到很明顯的禮物盒。
外面是彩色的波浪形條紋，還用紅色絲帶紮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瞿風先進廚房幫着薄憶之端了賣相很好的板栗紅燒肉放到客廳餐桌上，見薄憶之盛了飯過來，才抱起大大的禮物盒詢問：“我現在可以拆嗎？”
“等吃完飯後吧。”
薄憶之真的很敷衍。
也就禮物盒是他手折的，加打了個蝴蝶結，總用時不超過一分鐘。
板栗紅燒肉是他唯一會做的菜，曾在廚房當切菜工時，遇到某個廚藝很好的重要角色，從對方那裏學到的。
他很喜歡這道菜。
不想瞿風拆了禮物後因為他的敷衍生氣開殺，導致他花時間做的菜都沒吃上一口。
“好，那就先吃飯，哥哥也餓了吧。”
拿起禮物盒時的輕重和裏面傳來的聲音，已經讓瞿風大致知道禮物是什麽了。
他心裏美滋滋的，輕輕放下禮物盒，坐到餐桌對面。
薄憶之已經先動筷子，夾了塊煮到十分入味的板栗。
一口下去，板栗的香甜綿密絲毫沒有被肉味和紅燒口掩蓋，反而更上一層樓。
他微微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不錯，手藝沒有退步，還是這麽好吃！
板栗真是好東西，煮着吃炒着吃和葷菜一起炖着吃，哪個都好吃！
再來一塊瘦多肥少但分層完美的三瘦兩肥紅燒五花肉，瘦肉不柴，肥肉不膩，入口生香，口感偏甜但恰到好處，一口下去滿足感都要溢出來了。
薄憶之完全沉浸在了吃飯裏。
瞿風看得眼熱，心裏默默把板栗紅燒肉這道菜拉到置頂，非得找個大廚學會最好吃的做法不可。
哥哥都沒有因為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現在卻因為一道菜……
他也吃了起來，味道的确是好吃的，特別是出自薄憶之手中。
只是心裏總有些淡淡的酸味，一口口菜下肚，像吞了鉛球，胃都向下沉。
以瞿風的敏銳，不是沒察覺到，單純是他在自欺欺人。薄憶之的态度很明顯把他和于懷遠歸為一類，并且都不親近。
也是，是他自說自話貼上來，想辦法創造偶遇粘着人一起出門。
薄憶之只是沒有拒絕他而已。
也許他和于懷遠加起來，還比不上這盤菜在哥哥眼裏重要。
可那又怎麽樣？
只要薄憶之身邊只有他，深厚的感情是能被時間培養出來的，就算不能，依賴和信賴也是可以的。
他有足夠的耐心。
前提是薄憶之足夠乖，不要試圖抗拒他離開他，不然……
一塊紅燒肉突然落到瞿風碗裏，拉回瞿風愈發低沉的情緒。
他驚喜地看了眼對面吃飯都好看到像是一幅畫的人，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有了。
哥哥給他夾菜。
哥哥擔心他吃不好飯。
哥哥關心他。
哥哥喜歡他！
瞿風道了句謝，情意綿綿地給薄憶之夾了塊數量明顯減少的板栗，開心地吃起飯來。
薄憶之滿意地點點頭。
他做的菜明明這麽好吃，一臉苦瓜相地吃就算了。還就逮着板栗吃，快把板栗吃完了，只剩下紅燒肉算什麽板栗紅燒肉啊！
這下瞿風就着那塊紅燒肉一點點吃，估計能下半碗飯。
完美。
一碗滿滿當當的菜被消滅地精光，兩人都吃了個十分飽。
吃完飯後，喝了杯茶，又到樓下慢悠悠溜達兩圈散步消食，回來後，瞿風才開始拆禮物。
他也不拿回家拆，非要在薄憶之客廳裏拆。
足有半米高的禮物盒裏，是滿滿當當一盒子零食。
除了薄憶之在瞿風那裏吃到過的牌子和品類外，還有一些知名品牌的糖果和巧克力等。
“哥哥特意買了我常吃的零食，還知道我經常熬夜需要補充能量，買了糖和巧克力，口味也是我喜歡的，太細心了！我很喜歡，謝謝哥哥！”
“你喜歡就好。我不太會給人準備禮物，就随便買了點。”
“怎麽會呢？”瞿風發現了盲點，“所以這是哥哥第一次給人送禮物嗎？”
“……應該？”
瞿風把禮物盒蓋好，讓薄憶之重新打上蝴蝶結，鄭重道：“我會好好收藏的。”
“嗯。”
“哥哥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嗎？”
“沒有。”
“這樣啊……我會為哥哥準備好的。當然，不需要哥哥再回禮了，只要安心接受就好，也不要為此而責怪我。就算不知道也沒關系。”
瞿風心裏暗下了一個決定。
他今天下午就在調查薄憶之的過去，試圖找出裏面導致薄憶之性格大變的事件。
但不知為何，擁有這樣外貌的人在網絡上雖有照片，卻是默默無聞，并沒有找到多少訊息。
至于學校保存的電子檔案裏，就更看不出什麽東西了。
他還是得自己去走一趟，薄憶之住過的地方，相處過的人，興許有所了解的親人朋友，才能探知到真相。
雖然想到要分開就十分不舍，可他絕不願意讓任何一個傷害過薄憶之的人好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薄憶之壓根沒聽懂瞿風在說什麽。
只見瞿風自說自話後，就把禮物盒放下，主動向他走過來。
耳尖發紅，卻毫不退縮。
眼中甚至流露出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感的貪婪與占有欲。
“哥哥，”瞿風輕聲道，動作上卻絲毫沒給薄憶之拒絕的空間，“接下來我有事要出趟遠門，有一段時間都見不上面了。作為告別，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薄憶之剛點了點頭，瞿風就立刻緊貼着擁抱上來。
胸膛緊貼着，兩條結實有力的環過他的後背，每每接觸他就升高的體溫為接觸處帶來了存在感極強的熱意。
瞿風稍微彎點腰低下頭，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側臉緊貼着他頸側，感受着毫無阻礙的體溫，傾聽着薄憶之血液的脈動。
敏感位置被這麽一挨，薄憶之有點不适地側了側想拉開點距離，瞿風卻不依不饒跟了過來，一直緊緊貼着。
溫熱的呼吸輕拂在皮膚上，激起一片戰栗的緋紅。
瞿風眼神深沉。
“哥哥。”
“我不在的時候，離其他人遠點，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