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不懂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那當年到底為什麽分手?”魏序其實對這件事情非常好奇,“你倆從前可是我知道的模範情侶呀,其實一直都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但你當時分手後的那個樣子讓我以為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都不敢問怕給你造成二次傷害。”

虞恒:“……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就是那個時候我很年輕,應該說太年輕了,有很多事情不懂,無法理解。”

“我跟他分手,大致上可以總結為我覺得他悶,無聊,不懂我的世界,脾氣特別差,說話又擰巴。”

分手那個時候,他覺得司印戎讀不懂自己的世界。

“那個時候我轉型做coser,感覺身邊的世界豐富多彩,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瓜,看不完的番,研究不完的人物妝造。而他不懂這些,每天就是做實驗寫論文改PPT看醫學書籍,什麽也不跟我說,我和他說他也不懂,不懂也就罷了,還經常勸我cos玩一時可以,不要玩一世,不要因為cos耽誤學習和找工作。Cos只是個愛好,不要因為愛好耽誤正業,說這不是長久之計……”

“反正當時說了一堆這些話吧。”虞恒其實不太想仔細回想,“他那副說教的語氣讓我受不了,我說他不懂,不知道cos有多賺錢,找工作又能找到什麽好工作。”

“司印戎說現在找不到好工作很正常,因為沒有工作經驗,說我可以先積累工作經驗再一步步升職,還說cos有什麽好的,每天跟人做奇怪的動作,還說他永遠也不會理解我口中的營業。”

他從初中開始沉迷二次元,真正踏入cos圈是大三,大三那個暑假簽約經紀公司,開始接商展。

那個時候他即将踏入大學最後一年,司印戎也是醫學生本博八年制的最後一年。

他上學晚一年,因此大三暑假的時候就已經二十二歲,司印戎那時二十五。

他外形氣質都很優秀,一開始到手就有兩三千的價格,雖然這個價格裏包含來回交通和住宿的成本,實際拿到手沒多少,但也是他當時一個窮學生沒見過的高價,畢竟那個時候他的生活費才一個月一千五。

他一下就被錢迷暈了眼睛,覺得要認真努力做好這份工作,掙更多的錢。

商展會有營業要求以及互動要求,他那個時候太笨了,或者說從小到大都被人照顧得很好,根本不懂那些行業潛規則,別人說什麽他就信什麽,配合着他自己也不喜歡的營業,配合互動裏一些他也會排斥的動作,為此還跟司印戎吵架。

吵到後面他覺得司印戎從來讀不懂他,不理解他的世界,跟對方無話可說,他們的愛好完全不一致。

“有次為了我接工作的事情我們大吵一架,那次我沒有順着他的話說,跟他吵起來,吵完也沒去哄他,冷戰好幾天。”

“冷戰之後是我主動和好的。”虞恒說,“但我主動低聲下氣,心裏面卻非常不服氣,我覺得自己沒錯,為什麽每次吵架都是我求和,都是我拉下臉來,而且就算求和了我們兩個那時也沒什麽可聊的,我就經常跟圈子裏的一些人聊天……”

虞恒說到這裏停頓片刻,聽到魏序問:“所以你這是竹馬抵不過天降?”

“……也沒有天降。”虞恒糾正,“就是小時候一起長大,都在同一個地方,同一片天空,我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麽考個好成績。但長大後才發現生活原來這麽複雜,但我那個時候不懂生活的複雜,跟他有很大的理念沖突。”

“後面我們因為類似的事情又吵了幾次,我覺得他完全不理解我的世界,到最後大吵那次我受不了了,直接說分手,自己搬回宿舍住。”

所以其實,是他作了個大死。

虞恒當初年輕氣盛,沒有被社會毒打過,很多事情沒想通,再加上一次次主動求和,讓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産生懷疑。

他那個時候很氣,司印戎是一個又臭又硬的脾氣,吵架不肯主動拉下臉說話,一次次都是他先低頭,這讓他懷疑司印戎真的對他有感情嗎,真的喜歡他嗎,喜歡的話為什麽從來不低頭,為什麽那麽倔強。

他當時不懂那些,還有點像是個被慣壞的孩子,莫名執着于司印戎的态度問題,不僅要對方做,還要對方說。而他卻忘了司印戎其實只比他大三歲,也是個沒畢業的學生,也年輕氣盛,有自己的堅持。

虞恒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苦,雖說家境不算富裕,但也絕對不差,父母都對他很好,司印戎也很慣着他,屬于會給他做飯洗衣,甚至會給他洗內褲刷鞋剪腳趾甲的那種慣着。

但他太習慣了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沒有珍惜。

後面他憑着一腔熱情在畢業後做了職業coser,被撞得頭破血流,慢慢懂得很多當初沒懂的事情。

他知道司印戎當初對他的感情應該很深,如果不深的話,沒有人能夠在每次拿到獎學金、論文獎勵或者老師給的工資後都分他一半;也沒有人能夠在課業那麽忙的時候還盡量抽出時間陪他一起參加商展,怕他一個人出事;也沒有人能夠堅持幫他做飯做家務,還收拾那一堆的cos服。

直到分手後他自己做那些事情,才知道有多麽大的工作量。

但司印戎也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什麽都不說,他當時很年輕,對這些細節不敏感,就一直都沒有發現。

他們的感情沒有第三者插-足,也沒有家長的壓力,其實那些分手理由在現在的自己看來真的很可笑,很矯情,但當時他就是覺得沒辦法繼續在一起,腦子完全擰巴,說什麽都想分手,不想繼續在一起。

想到這些,他幽幽地對魏序說:“這人呀,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非要在南牆上撞得頭破血流,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們似乎總是能夠很輕易地原諒別人的錯誤,卻無法原諒別人的正确。”

魏序想了想,問:“那你說這些是想複合的節奏,你确定沒有被吊橋效應影響吧?”

“沒有吊橋效應。”虞恒很肯定地回答,“其實我早就想去找他。”

只是一直沒有合适的時間和機會,他也沒有積攢足夠的勇氣去回頭。

沒有人比司印戎更了解他,也沒有人比司印戎更适合他,也沒有人能比司印戎對他更好。

這種了解和适合,不是說興趣愛好方面,只單純地說他這個人。

人的興趣愛好可能會改變,有時候喜歡這個圈子,過段時間說不定又去追另外一個圈子。但生活習慣、性格等方面卻很難改變。

司印戎永遠最了解他,最清楚他的生活習慣,最清楚他的性格。

司印戎知道他在想什麽,想做什麽,會陪着他,幫助他。

沒有人比司印戎更清楚怎麽能對他好。

永遠最懂他。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除了司印戎,沒有其他人能給他那種感覺。

他們之間有二十三年,不是興趣愛好、夢想和激情能夠磨滅,也沒有任何其他人能夠代替。

他年輕氣盛時執着的東西,在現在的他看來其實沒那麽重要。

有的時候,虞恒會覺得他跟司印戎之間說“喜歡”兩個字太簡單了,他們之間更多的是了解、默契和愛。

但這些說的都是三年前的司印戎,他也不清楚對方現在怎麽想,分開三年,說不定早就開啓新生活,只有他還在原地踏步。

果然,人總要為自己的年輕氣盛和不懂事付出代價。

魏序到現在算是聽明白了:“那他呢,什麽态度,你們同在一個屋檐下,應該接觸和交流都挺多的吧?”

“他……”虞恒想了想,總結司印戎這幾天的态度:“忽冷忽熱,讓我摸不着頭腦。”

但魏序聽後,想了想卻說:“我覺得這裏面很有問題。”

虞恒精神一振,立刻問:“怎麽回事,展開說說。”

“你倆都分了,還指望他怎麽熱,我要是見到前任那必定話都不想說,态度冷淡至極。”魏序頭頭是道地跟虞恒分析,“要我說,冷才正常,熱就有問題。”

這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如同醍醐灌頂。

虞恒瞬間想清楚,對呀都分了,态度冷才正常。

态度熱那絕對有問題。

就像他自己态度熱,他承認有問題,很有問題。

“所以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魏序跟他說:“換位想一下,今天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會怎麽辦,你能不能比他做得更好?”

虞恒思前想後,居然發現自己不可能比司印戎做得更好。

首先他本身就沒有司印戎細心,不可能想到很多細節,再其次他可能總還是有些小脾氣在,也許大概會時不時刺一下。

這麽一想司印戎居然真的做得很好了,冰冷的刺很少,非常細心。

虞恒瞬間重燃希望。

“我覺得你要是真想複合得把握機會。”魏序勸道:“你想想,你現在眼睛看不見,妥妥的一個病弱人設,他又時不時對你很熱情,也許在跟自己較勁,你這個時候要是軟語相求,那希望非常大。”

但虞恒聽完卻說:“我現在眼睛看不到,不方便說這些。”

他現在的情況,說白了就是一個累贅。

如果他眼睛一直不好,那得有多少愛才能支撐另外一方一直走下去,他不敢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哦,對了,你的眼睛。”魏序立刻問:“到底怎麽樣,有沒有看醫生,醫生怎麽說的?”

虞恒:“……”

真是謝謝你啊,吃瓜這麽久,終于想起他的眼睛了。

說起眼睛,虞恒只能回答:“我拍攝的時候撞到頭,看過醫生,現在只希望看的那位神內醫生的嘴開過光。”

“什麽意思?”

“七天。”

我那嘴硬的醫生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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