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眼睛恢複太快的不好

衛生紙 眼睛恢複太快的不好

最終司印戎帶着虞恒一起去吃烤鴨, 他自己負責卷,會卷一些青菜進去,有肉有菜有碳水,搭配合理。

虞恒吃完後罪惡地摸摸肚子, 他感覺這一周多是真的胖了, 估計得胖兩三斤。

嗚嗚嗚, 這萬惡的美食炮彈,他為什麽就拒絕不了。

只能說司印戎帶他吃的都太好吃了, 他的舌頭跟胃壓根就沒辦法說不要呀。

吃完飯後車直接開回家,到家後司印戎讓虞恒去洗手。

洗完手的虞恒手掌心多了一樣東西,他好奇問:“這是什麽?”

“玻璃酸鈉滴眼液, 兩邊眼睛都滴。”

這個虞恒知道,“就是人工淚液,我從前用過,潤眼睛的。”

司印戎沉默片刻, 問:“你什麽時候用過?”

“從今年的年初開始吧。”虞恒回憶道:“有的時候長時間貼雙眼皮貼,給眼睛化妝, 卸完妝後會覺得眼睛幹澀, 就滴過這個。”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擰開人工淚液。

不含防腐劑的人工淚液通常都是獨立包裝,擰開就直接滴。

他擰開後舉到眼睛上方, 因為看不清的關系,他盡量把滴管放得離眼睛近一些,免得滴出去。

司印戎在旁邊看着, 原本是不想管的,既然虞恒滴過就自己滴。

但是不知怎麽,他的眼睛還是控制不住地去看對方怎麽做。

看到虞恒幾乎把滴管戳到眼球上,他眼皮一跳, 手抖了抖,再看到虞恒要對着瞳孔滴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手快過腦子,來不及思考就先一步把人工淚液的滴管從虞恒手裏面拿走,語氣不好地問:“你不是滴過麽,怎麽還不會滴?”

虞恒手中的滴管忽然被搶走,倒也沒發脾氣,就只是一臉無辜地說:“我會呀,剛才正要滴。”

言下之意是不該搶走,他自己會弄。

司印戎實在忍不住反唇相譏:“你那叫會滴?”

“……為什麽不叫?”虞恒很奇怪,“不就是滴在眼球上嗎,我當然會呀。”

司印戎努力深呼吸幾次平複心情,免得被氣出問題來。

但這樣做的效果并不明顯,他還是忍不住低吼:“我從前不是教過你怎麽往眼睛裏面滴眼藥水麽,你都忘幹淨了?!”

虞恒愣了下,開始慢慢回想之前的事情,随後冷汗落下來。

好像确實是說過的。

那個時候司印戎剛分好二級學科,是眼科,總是在研究跟眼睛相關的課題,他那時還沒有踏入cos圈,大學的課業也很輕松,算得上是有大把時間。

而司印戎卻總是很忙,學校實驗室醫院連軸轉,在家的時間很少,特別少,他問司印戎在忙什麽,司印戎就開始給他講那些課題。

虞恒聽了一會覺得頭好大,真的聽不懂,想睡覺,幹脆就說:“印戎哥我聽不懂,你能不能講點我聽得懂的?”

司印戎當時沉默片刻,轉而給他講一些保護眼睛的方法,還有怎麽滴眼藥水。

但怎麽滴來着,對方當時說了什麽,他怎麽完全不記得?

從前講理科題目的場景又重現,他記得對方講過,但全完不記得講了什麽。

……真是糟糕,他怎麽有個漏勺一樣的腦袋,選擇性忘記。

想到這裏他十分心虛,半晌說不出話來。

但一直沉默也不是個好方法,他只能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我都忘記。”

司印戎冷笑:“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沒有。”虞恒反駁,“很多我都記得很清楚,我記得你說你喜歡穿黑色的內褲,從那以後我給你送的內褲就都是黑色,直到現在還記得——”

咦,等等,他提內褲做什麽,為什麽他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出來的是這件事情。

他們現在是能夠提內褲的關系嗎?

顯然不是!

他試圖挽救,“那個,我不是想提內褲,我是想說……我是想說我記得你說過的很多話……”

快點,快想一件其他的事情來證明這句話。

可虞恒緊張到大腦打結,根本想不出什麽其他證據。

天哪,為什麽他最近總是在關鍵時候緊張,發揮失常。

又要被自己蠢哭。

不過幸好片刻後他聽到司印戎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跟他說:“滴眼藥水要掀開眼皮,眼睛向掀開方向的反方向看,滴在眼白上,滴完後迅速閉眼轉動眼球讓藥物充分吸收。”

“不要滴在瞳孔上,會刺激眼球、浪費藥效。”

虞恒聽後,一邊努力記住一邊幹巴巴地說:“哦,知道了。”

糟糕,事情好像又被他給搞砸。

他感覺司印戎的手指按在他下眼皮上,輕輕扒開。

“向上看。”

虞恒盡力向上看,感覺有冰涼的液體滴到眼睛裏,之後迅速閉上眼睛轉動眼球。

接着如法炮制,又給他另外一只眼睛滴好人工淚液。

滴完後,虞恒松一口氣,連忙說:“謝謝你。”

其實他很想說“印戎哥”,但又覺得他們現在關系疏遠,不适合用從前這個親密的稱呼。

還等他追到人,或者真正開始追人的時候,再叫回印戎哥吧。

司印戎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明早我要去醫院查房,你跟我一起。”

虞恒猶豫着拒絕:“不用了吧。”

他不想給對方添麻煩,尤其不想打擾到司印戎工作。

“你要測眼壓。”

虞恒:“……哦,好的。”

他記得上次好像也順便查過眼壓,又要查?

但他不懂,也不敢問,怕又是司印戎跟他講過而他忘記的事情,被抓到小辮子。

大約就是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問的狀态。

當晚虞恒覺得很悶,因為照顧他真的很麻煩,總要惦記着,每天吃喝拉撒還有吃藥,都是事情。

有的時候他都感覺司印戎很辛苦,經常晚上八九點鐘才到家,還要關心他今天的吃飯吃藥喝水,收拾他白天的垃圾,給他準備洗澡用的衣服,把之前的髒衣服洗烘疊好。

甚至如果有時間還要帶他出去走,呼吸新鮮空氣。

想想都是很多的工作量,一直給別人添麻煩真的很羞愧。

不過幸好他這個人比較擅長苦中作樂,還能撐得下去。

**

次日早上吃過早飯,他就又被輪椅推到醫院裏,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他身體一直很好,除了體檢幾乎不來醫院,最近這一周多時間來醫院的次數幾乎把他從前一年份的來醫院額度給用光。

這次司印戎又是七拐八彎,把他帶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他感覺到強光照射,又有氣體朝他眼睛裏猛吹一次。

最後對方又推着他走,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他聽到紙張翻動的聲音。

可能……又是找別人看他的報告?

過幾分鐘,他聽到一個明顯蒼老的聲音問:“小司,你有什麽想問我的?”

司印戎:“有關診療方案。”

對方似乎在嘆氣,“小司呀,你還記得我從前教過你的事情嗎?”

司印戎:“記得。”

“我看你已經不記得。身為醫生要永遠比病人冷靜,才能做出理智的判斷。”

虞恒覺得這句話很古怪,莫名其妙,過幾秒鐘他才聽到司印戎回答:“我知道了。”

“要冷靜,耐心。”那人語重心長地跟司印戎說:“你的做法沒錯,現階段我們身為醫生只能做這些。”

很快,虞恒感覺被推走,他想着剛才的事情,覺得那應該是一位很有年資輩分的醫生,就在确定已經被推出去很遠後問:“剛才那個人是誰呀?”

“我老師。”

虞恒:“你讓他幫我看?”

按照那天那位要投訴的病人的話,司印戎的老師應該是主任級別吧,看他這個症狀會不會大材小用。

司印戎只“嗯”了一聲。

虞恒思考片刻,恍然明白什麽。

所以其實司印戎真的沒有一直以來表現得那麽冷靜淡定,甚至可能比他本人更加擔心。

因為這種擔心還被自己老師教育,說不夠理智。

虞恒笑笑,試着跟司印戎聊天緩解對方的緊張:“好像有一種說法,每個看不清楚的人都是被沙子迷了眼的天使。”

司印戎:“怎麽?”

“所以你說如果我每天堅持滴人工淚液,有沒有可能把沙子沖走?只要沖走,我就能看得清。”

司印戎已經走到地方,停下腳步,虞恒感覺眼前的光線很亮,白色占了色塊的很大一部分,

他聽到對方用肯定的語氣回答:“很有可能。”

**

又過一天,虞恒的視力好了些,大約相當于從0.1變成0.2的地步,司印戎覺得這是很明顯的好轉跡象,晚上下班到家後開始給他用巨大的色卡辨認顏色。

虞恒還是看不清楚東西,不過幸好對顏色的感知沒有丢,可能因為色卡很大的關系,他都能看出是什麽顏色。

做完色卡辨認後司印戎又給他拿來水果。

虞恒覺得他每天的飲食很豐富,三餐都有,還會有水果,當然水果一般是藍莓、樹莓這種可以直接吃不用剝皮的。

今天他低頭朝應該放水果的方向看去,看到淺藍色的餐桌上放着一盤水果,水果是紅棕色的,不太像藍莓的顏色。

他試着拿起一顆放在嘴裏,果味很濃,又沒有車厘子常見的冷庫味道,很新鮮的感覺,好吃極了。

“這是……櫻桃?”

“美早櫻桃。”

虞恒:“……”

他想了一下這些日子吃喝拉撒的賬單,硬着頭皮說:“那個,下次不用買這麽好的水果。”

他不配。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買水果的時候看到過四月中美早櫻桃的價格,大概五六十一斤,是他偶爾吃一次還可以,一直吃就吃不起的類型。

但他最近好像一直在吃這麽貴的水果。

司印戎買的藍莓估計也是這個價位,因為居然一點酸味都沒有,很甜,跟他從前買過的藍莓完全不一樣,印象中他買的藍莓很酸,而對方買的居然不酸,肯定很貴。

好水果自己會說話,他相信對方買的很好,這些水果直接拉高他的生活質量,當然也拉高他的消費水平。

司印戎只問:“怎麽?”

虞恒說得很艱難:“怕我眼睛好了還不起債。”

在前任面前承認自己囊中羞澀的感覺并不好,畢竟分手後總會有種跟前任互別苗頭的心态,讓對方覺得自己過得很好,後悔分手。

不過虞恒認為他既然打算重新追人,還是要坦誠些,他知道司印戎不喜歡別人撒謊,坦誠相待是重新追求的基礎,他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

“我一個月的生活費預算只有四千五。”虞恒說,“感覺這些天早就花完我一個月的預算。”

他說的生活費單純是指吃喝拉撒以及市內交通費用,cos服,房租水電這些都不包含在內,如果包括的話一個月的開銷在萬以上。

尤其是房租,每次交都好心痛。

他雖然住在公司宿舍,但那并不是免費住,他們也要付租金,只是價格比市價稍微便宜些。

所以他每個月開銷真得很大,要節省,為此他都開始記賬。

司印戎沉默片刻,才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你終于學會做預算。”

虞恒臉色讪讪:“是的,學會了。”

他知道司印戎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從前兩個人在一起同居的時候,因為錢不多,花的時候要有定數,不能估計着花,要記賬,做預算。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司印戎一個月的補助是三千多,他的生活費是一千五,兩個人湊一起差不多有五千塊,聽着不算少,但是要交房租,要負擔兩個人的生活開銷,所以也不多,要省着花。

為此司印戎說過讓他做預算加記賬。

但虞恒一直覺得很麻煩,懶得弄那些,後來沒辦法司印戎就幫他弄。

分開後虞恒什麽事情都要靠自己,一點點跌跌撞撞,學會每個月控制預算,學會記賬,也學會自己洗衣做飯。

其實分開兩年多他過得不好,真的不好,看着光鮮亮麗,但內裏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印戎只說:“吃水果。”

虞恒摸摸鼻子,繼續吃。

他有心想少吃幾個,但美早櫻桃真的太好吃了,控制不住自己,一個接一個地吃,可能吃了二三十個,那一盤子也還沒吃完,不知道司印戎到底買多少。

只感覺還錢壓力很大。

吃完水果沒多久後就是吃藥洗漱滴淚液睡覺。

**

第二天早上起來,明亮的陽光從窗戶處照在床上,虞恒驚訝地發現他眼中的色塊變得更加清楚一些,不僅僅是色塊,已經能看得清楚大致輪廓。

他甚至看到房間裏的衣櫃、書架的輪廓,只不過這些輪廓是重影的,重重疊疊,讓他看不清楚具體形狀。

但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他現在的狀态可能是一千多度近視的樣子,戴個眼鏡應該會清晰很多。

但他本身不戴眼鏡,也不知道這種恢複的時候是不是要帶。

還是再等等去問前男友先生比較好。

他最近的作息十分規律,晚上十點多睡,早上六點多起,起來後先去洗漱,洗漱完又把siri的冷笑話聽一遍,司印戎的房間處終于傳來聲音。

虞恒立刻站起來走到房間門口,他現在雖然看東西極為重影,但好歹能看到眼前景象裏的東西大致在哪,不至于迎面撞上,手腳偶爾會碰到,不嚴重。

這對于眼盲七天的虞恒來說,已經是一件讓他想放鞭炮慶祝的事情了。

随着一陣熟悉的開門聲,虞恒看到一個身穿淺灰色睡衣的人影出現在自己視線裏,人影重重疊疊,模模糊糊,他看得不甚清楚。

司印戎在他的眼中是個重影,而他看到這個重影只有一個感覺,開心興奮之下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說道:“哇,司印戎你變得好胖。”

司印戎:“……”

他臉色瞬間黑下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到虞恒朝他的方向走。

現在虞恒能看到事物的大致顏色、位置和輪廓,看不清具體,他試着往前走走到司印戎身邊,一邊走一邊用手摸索,怕撞到其他東西。

幸好司印戎離他很近,他只用三步就走到,摸索的手恰好搭在司印戎身上。

這證明他沒有看錯,他已經可以靠着自己走幾步路!

這個認知讓他歡呼雀躍起來,他忍不住雙手撐着司印戎的肩膀跳兩下,興奮地說:“我可以看到你,還能自己走到你身邊。”

他實在是太開心,忘乎所以,沒注意到許多。

那種能看見東西,整個世界亮起來也清晰起來的感覺,沒有經過無數黑暗時間的人很難共情。

而對于司印戎來說,他只看到虞恒一點點走到他身邊,扶着他的肩膀開心地跳起來,就像從前雀躍得忘乎所以時一樣。

這是從前虞恒開心時最喜歡做的一個動作,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虞恒的長相非常漂亮,就像是造物主最精雕細琢的作品,五官輪廓都非常完美,一直是他眼中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但眼睛無光感時的虞恒像木頭美人,缺少畫龍點睛裏的“睛”。

今天,這雙“睛”回來了,虞恒整個人都亮起來,表情十分開心興奮,微醺一般的紅色在兩頰淺淺暈開,漂亮得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此時虞恒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清甜的香氣。

說來很奇怪,兩個人明明用的是一樣的洗發水沐浴露,但他總覺得虞恒身上的味道比他好聞。

也許,就是體香。

而他很久很久都沒有聞到這種體香了。

司印戎下意識地動動喉結,随後問:“視力恢複到什麽程度了?”

虞恒聽到司印戎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太興奮,抓着司印戎的肩膀跳了兩下,以他們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行為不太合适,就連忙後退幾步說:“抱歉,我……”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說從前的習慣,說本能?

好像都不合适。

司印戎只感覺到虞恒離開的時候,鼻尖好似若即若離地蹭過,碰到他的耳側。

司印戎的耳朵本能地動了動,但他随後就忍住,又問一次:“你的眼睛現在怎麽樣?”

虞恒立刻順着這個問題把剛才跳幾下的事情略過,回答:“我能看到事物的大致輪廓,感覺像是高度近視的樣子。”

虞恒本身不近視,不知道近視具體是什麽感覺,但也聽同學說是看不清楚東西,他現在是能感覺到東西的存在,看不清楚,可能應該就是高度近視的樣子。

司印戎冷靜道:“恢複得很好。”

虞恒開心地笑了:“真的嗎?我也覺得恢複得很好,我這樣要不要戴眼鏡好看清楚些?”

“不用。”司印戎告訴他:“你并不近視,戴眼鏡會混淆腦內關于視力的記憶,影響恢複。”

“好。”虞恒點頭,乖巧地說:“那我不戴眼鏡。”

司印戎看到虞恒的樣子愣了下,他想說虞恒什麽時候這麽乖巧聽話,但又覺得最近這幾天虞恒好像一直都很聽話,跟從前時不時皮一下不一樣。

他想問,但又覺得為什麽要問,問了豈不是會顯得自己太關心。

司印戎才不要這樣表現出來,只“嗯”一聲,就走到浴室洗漱,準備去上班。

但他雖然努力隐藏,關心總會從別的地方流瀉出來。

他今天上班空閑的時候,總會想起虞恒。

對方恢複得很好,已經能自己走路不撞到東西。

他覺得不應該這麽想,兩個人已經分手,他還是被甩的那個。

他閉了閉眼睛,決定忍耐,也許到晚上就會好。

但時間來到晚上,情況并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夜深人靜,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樣也睡不着。

白天的場景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他腦海中,趕也趕不走。

虞恒離他很近,近到他能聞到對方身上清甜的氣息。

他閉着眼睛努力想放空思緒睡覺,但身體卻一點也不配合地躁動難安。

他忘不了那一幕,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時隔三年,第一次跟對方這樣近距離地親密接觸,他就沒出息地睡不着。

不行,快點睡。

他命令自己,明早還有手術,今晚要休息好,要對病人負責。

但他又努力五分鐘,依舊毫無成效,甚至還格外精神。

夜深人靜,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這種時候就算是司印戎這種喜歡繃着神經的人也會放松下來。

這裏只有他一個人,他做些什麽都不會有別人知道。

他需要早點睡,要保持良好的狀态給病人做手術。

最後這個理由勸服他,他是一位負責任的醫生,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他從床頭櫃的抽紙盒裏抽了一些紙。

……

司印戎萬萬沒想到,最後的時候他腦子裏竟然控制不住地出現虞恒今早的笑臉,漂亮得讓他無法移開眼睛。

……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他今晚的興致似乎格外好,只在結束後覺得有點疲倦,但沒過幾分鐘又是睡不着的狀态,渾身燥熱。

其實這段時間裏這種情況比以前多很多,他知道因為什麽,但拒絕承認,想着自己現在應該是賢者時期,就努力入睡

但他還是睡不着,恨不得找人拼刺刀。

……

他閉上眼睛,仿佛空氣裏都是虞恒的味道。

他又閉了幾分鐘的眼睛,認命似地再度去抽衛生紙。

從沒想過,他還能如此有“性-致”。

**

次日早上六點多,虞恒醒來走去衛生間洗漱。

剛洗漱的時候他尚在混沌的腦子還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同,直到他洗洗完臉,瞬間清醒了。

他眼前的景象居然比昨天清晰更多,他甚至能看到衛生間玻璃門裏熱水器下的花灑。

他又恢複很多。

這個發現讓他興奮不已。

照着這個速度,也許不用等兩三周,這周就能好全。

他洗漱完塗好護膚品,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動靜,忍不住從房間裏走出去想跟司印戎分享這個好消息。

他太開心了,忍不住到處炫耀分享他的恢複,他可以觀察到事物的細節,他的眼睛快好了。

這是他這些天以來最開心的事情。

他的房間跟司印戎的房間中間隔着衛生間,不過衛生間不大,他三兩步就走過站在司印戎門口。

司印戎此時已經打開門走出來,看到虞恒站在門口就沒好氣地問:“有事麽?”

雖然他昨晚也睡了不算短的時間,但他還是開心不起來,畢竟睡前消耗很大,而且那兩次就像撕碎他一直以來的倔強一樣,讓他不得不面對某個事實。

“我……”

虞恒剛想說他的視力又好些,忽然感覺司印戎的房間有哪裏奇怪。

他下意識地掃過對方的房間,在床邊發現一個小小的垃圾桶。

他能看清楚事物的細節後就會本能地多看,之後他一眼就看到這個垃圾桶裏放着很多衛生紙,還是用過的,裏面有液體幹掉的痕跡。

他下意識問:“你鼻子不舒服麽?怎麽那麽多擤鼻涕紙。”

誰想到問出這句話後司印戎飛快轉身關上門,動作很大,說話聲音都變調:“別看!”

虞恒覺得很奇怪,不就是一點衛生紙,怎麽還不讓人看了……

只是那個衛生紙有些奇怪,幹掉的……

他瞪大眼睛,忽然想到什麽,驚訝地看着司印戎。

難道不是擦鼻涕的紙,是擦……那個的?

身為男人,都懂擦完之後的紙是什麽樣的狀态,也知道擦一次用多少紙,顯然用不了那麽多。

司印戎昨晚這是來了不止一次?

虞恒興奮地兩眼放光,并沒有本着看破不說破的原則,相反他特別想八卦這件事情,但考慮到司印戎傲嬌倔強嘴硬的性格,還是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問:“那個好像是lu的紙?”

“你這是很多天沒扔垃圾,還是昨晚不止一次?”

然而他的語氣雖然平和,卻擋不住他寫滿八卦的心思。

司印戎:“……”

不得不承認,在這一瞬間,他希望虞恒的眼睛沒有好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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