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如互相幫助算了
嘴最硬 不如互相幫助算了
早上時間寶貴, 司印戎黑着臉扔下一句“與你無關”後就走到衛生間洗漱。
洗漱過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句話都沒跟虞恒說,也沒有看虞恒,飛快地換好衣服收拾好東西離開, 離開時還掩耳盜鈴一樣說:“我今天有手術要早走, 你的早飯點外賣送到家裏。”
等關門聲傳來, 虞恒才終于敢笑出聲,捂着肚子笑得肚子疼。
天哪, 司印戎剛才那個樣子,真的是像極了從前被他發現小秘密時候的樣子。
司印戎從前如果有什麽事情不想讓他知道,或者說不好意思讓他知道, 但又不小心被他發現時就是這樣。
他笑得超大聲,坐在椅子上嚣張地笑到肚子疼時大門忽然被人打開,司印戎黑着臉走進來:“拿東西。”
虞恒:“……哦。”
為了阻止笑聲,他不得不捂着嘴用物理的方式強迫自己不要笑了。
從房間裏拿完東西出來的司印戎看到虞恒的樣子, 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有這麽好笑麽?
還需要捂住嘴來停止笑聲。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但考慮到上班時間緊迫還是迅速走出去, 走出去前丢下一句:“想笑就笑, 捂着嘴沒意思。”
司印戎一走虞恒就不捂着,重新嚣張得大笑出聲。
嗯, 對方的建議很好,采納了。
捂着嘴是很沒意思,還是等他笑夠再說吧。
他又笑了好一會兒, 感覺腮幫子肚子都在疼才終于停止。
停止後他聽到門鈴聲,外賣送到。
他把外賣拿進來,一邊吃着外賣一邊拿出手機看。
他現在的狀态,大概相當于是二百多度近視吧, 可以看手機了。
好激動,好開心!
他感覺神清氣爽,重新開始刷手機。
這十多天來他第一次拿出手機看,發現上面有無數條消息提示。
公司同事、合作的主辦方、各種群聊的消息。
微博上還有無數人給他發私信詢問情況,還有無數條@他的消息。
他沒有理會那些,先是從列表裏找出司印戎的號,試着發一條消息。
其實他這幾年一直沒有删司印戎,只是屏蔽pyq的權限,也不看對方的pyq。
當時他給自己那個舍不得删的理由是,司印戎這家夥說不定還要回家過年,到時候被長輩發現他們絕交了多尴尬。
但其實現在他才知道這種理由是多麽無聊,到底為什麽他心裏清楚。
就是很單純地舍不得删。
不知道司印戎有沒有删他,所以他打算發條消息試試。
如果被删了就努力再加回來,畢竟是他自己當初作的死,現在認錯要誠懇。
至于發什麽內容,就先詢問眼睛上相關的事情,找醫生看病。
以及,“印戎哥”這三個字,重新說出口好像也沒有那麽難。
如果是面對面的話,他可能還要醞釀一下感情,不敢看司印戎,小聲說。
但隔着網絡他就大膽很多,直接打字:印戎哥,我忽然覺得眼睛恢複速度變快很多,昨天好像還是一千多度的大近視,今天就變成二三百度,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他編輯好消息,深呼吸,手指放在發送鍵的上方,閉上眼睛按下去,仿佛迎接審判。
幾秒種後,他鼓起勇氣睜開眼睛看屏幕。
無事發生,只有他發出去的那一條消息靜靜地出現在屏幕中。
等等,無事發生……
沒有紅色的嘆號!
司印戎沒有删掉他的好友。
他欣喜若狂,感覺倒追前男友成功的概率又多了幾成。
不過司印戎還沒有回,他也并不奇怪,從前司印戎就很忙,經常不能看手機,都是看到了才能回,可能現在還沒看到。
如果司印戎此時像那天一樣在看門診,應該也沒時間回,畢竟病人一個接着一個,太忙了。
既然知道沒有删掉,他就安心不少,先放下手機思考之後的事情。
其實他從前後悔,想把司印戎追回來時也考慮過這許多的事情。
但他當時又想着還是在事業上多做一些建樹再追人,總想較勁兒,想讓對方看看他也能行,但事實證明他不太行。
三年都沒做出很大的建樹,這也讓他一直沒有追人的底氣。
當然他的名氣是有一些,但可能因為不會營業或者個人資質有限,又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直播說話都是中規中矩,雖然被很多人稱作寶藏coser,跟行業頂尖始終有距離。
而且這個行業更新換代太快,一個月不出現人氣就刷刷掉,不做到行業頂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淪為路人,也許某天他就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互聯網中。
他應該并不是那種能闖出一番驚天事業的人才,只是一個努力賺錢汲汲營營的牛馬罷了。
有的時候又覺得這樣的他,有什麽資格去重新追求司印戎。
雖然他當時不清楚司印戎生活得怎麽樣,但覺得一定比他好。
因為司印戎本來就比他優秀得多,無論是從成績還是從待人接物以及規劃未來,一直都是最棒的,綜合能力和素質非常好。
他就不行了,站在司印戎身邊其實總會被比得黯淡無光,除了一張臉外并沒有太多可取之處。
況且現在他看到司印戎比他想得還要好很多,畢業兩年多就有車有房有體面的工作,而他畢業兩年多卻什麽都沒有。
真的沒底氣。
本來在這之前他是沒辦法鼓起勇氣去追,但這次住在一起忽然給他底氣。
因為他很清楚地感覺到司印戎是在乎他的,無論這種在乎是不是愛情,但他總要試試才不留遺憾。
至于生活和工作,這次他會選擇聽勸,如果能重新在一起就商量着來,他相信司印戎不會害他。
如果不能……
也許他也會下定決心慢慢轉行。
目前的市場來講,他這種coser吃不了一輩子,必須開發副業,而且必須提早考慮,不然等年紀大些狀态下滑人氣下滑,接不到工作的時候再考慮就晚了。
他正想着整件事情,忽然聽到手機傳來消息提示聲,懷着緊張又激動的心情點開消息,發現真的是司印戎給他回的。
司印戎跟他一樣,壓根提都沒提兩個人原本應該“互删”的好友,只回答他剛才的問題:視力一旦開始恢複會很快,視神經恢複得越多恢複速度就越快
後面是一條語音消息,司印戎可能不耐煩打字,或者說沒空打字,直接跟他說:視力恢複期少看電子屏幕,多做近看遠眺訓練,接觸自然光
虞恒看到消息,抱着手機開心地笑了很久,之後回:好的
虞恒:我會聽話
過了幾分鐘,司印戎給他回一個句號。
虞恒看着那個句號就笑,這個消息風格還真的是特別“司印戎”。
從前司印戎回消息也是這樣,遇到不想回或者不贊同但又說不動的,就給他回一個句號。
他那句“我會聽話”估計讓司印戎很不滿,都能想到對方肯定內心吐槽:現在說自己聽話,從前怎麽就不聽話。
虞恒在腦內想象了一下司印戎的表情,肯定是又不爽又傲嬌,好玩極了。
他回完消息,又拿着手機看片刻,決定還是遵守醫囑少看電子屏幕,等眼睛徹底痊愈再玩。
不過在放下手機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點開司印戎的頭像,把pyq的權限打開。
不過其實打開後他這邊也沒什麽可看的,從前上學的時候他總喜歡發朋友圈說些事情,工作後號碼上加了很多不熟悉,只有工作往來的人,每次發圈都有不熟悉的人來點贊評論,總搞得他社恐發作不知道怎麽回,後面就越來越少發了,甚至只展示最近一個月的朋友圈。
最近一個月他就發一條,大約是說去參加某次漫展很成功,這條也算是主辦方讓他發的營業pyq。
他打開後就點到司印戎的朋友圈裏,雖然點之前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裏面的空空如也刺激到,只有一條橫線。
司印戎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對他屏蔽pyq,現在還屏蔽着。
他都打開了,可惡,感覺自己虧掉一個億,先打開權限,輸了。
他幼稚地想重新關掉,但想想還是算了,不要為這種小事生氣。
況且司印戎那個家夥一直都不喜歡發圈,從前最多偶爾發一下學術論文,都看不到日常生活相關,看不看也不重要。
他這麽安慰自己,随後放下手機,打算做“主治醫生”司印戎交代的近看遠眺訓練。
對方交代過,多做近看遠眺,接觸自然光。
那他不如在自然光下面做近看遠眺訓練好了。
虞恒這樣想着,覺得他真的是個機靈鬼。
雖然他現在的視力大約有二三百度近視,看不清楚東西,但好歹不會迎面撞牆,自覺應該可以獨自出門。
于是他拿上手機,站在門口穿好鞋推開司印戎家的大門,一周多以來第一次獨自出門,心情格外好,甚至覺得他還能沐浴着春日陽光在樓下散步。
這個時候,他并沒有發現問題所在。
但當他走下樓推開樓門,被冷風糊一臉,凍得打個哆嗦時終于明白是哪裏不對。
他好像忘記穿外套。
這些天出門都是司印戎給他準備外套,交代他出門前穿上,因此他并沒有覺得冷,甚至經常宅在家裏一直處在黑暗時間的他,已經完全都忘記現在是四月中的天氣,出門穿一件薄T恤會冷,還要穿外套這件事情。
他此時還沒關上大門,立刻就退回樓道裏,打算上樓回去拿件外套再下來。
但當他走到電梯旁邊後忽然想起來,他不知道司印戎家住在幾層幾門。
虞恒:“……”
他下來的時候整個人沉浸在視力恢複大半,可以獨自出門的愉快裏,完全忘記看是幾層幾門,現在根本回不去。
他這些天眼睛看不見也不了解周圍的一切,進出都是司印戎陪着,沒有單獨出門的機會,沒意識到不方便的地方。
現在自己出來後才發現他回不去。
字面意義上的回不去。
幾天前魏序來時說過的門牌號他早就忘記,現在不記得司印戎家的門牌號,更不知道開門密碼,進不去了。
他站在原地,絕望地發現他又做了一件特別蠢的事情。
他瑟瑟發抖片刻,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去找司印戎,怕對方說他沒腦子。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司印戎批評他的時候,他還是很怕的。
他靈機一動,想到魏序知道地址,立刻發消息問對方:司印戎家在幾層幾門?
但魏序沒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組會,導師盯着不敢看手機。
他又在電梯前面站了五分鐘,還是沒收到魏序的回複。
糟糕的是,他因為穿的太少在樓道裏也感覺到冷了。
這次眼睛出問題後,他真的發現生病太麻煩,不想生病,尤其不想再麻煩別人照顧,特別是他現在跟司印戎還沒和好,是前任的狀态,這種時候要是人沒追上還麻煩對方再照顧一次,他自己都覺得可以被pass出局了。
為了不生病,他只能鼓起勇氣去找司印戎。
只希望能少被罵幾句。
他沒膽子打電話怕打擾對方工作,只發消息,想把事情描述得委婉些,但他想了半天,覺得什麽語言藝術都掩蓋不了他獨自出門并且忘記看門牌號,不知道密碼回不去的窘迫境地。
只能實話實說。
根據他從前對司印戎的了解,實話實說火氣還小點,他要是試着隐瞞,生的氣更大。
司印戎特別不喜歡他騙人。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喜歡吃冰棍,但吃多了容易鬧肚子,從父母到司印戎都不讓他多吃,夏天也最多一天一根。
某天下午他沒忍住多吃一根,但由于當時遮掩痕跡的技能不熟練,被司印戎從嘴角發現痕跡。
司印戎知道他早上吃過,下午不應該再吃,就問他是不是又吃了。
虞恒當時怕司印戎知道了批評他,就撒謊說沒吃。
但司印戎一直是位細節專家,從垃圾桶裏找到兩份冰棍包裝紙,立刻知道他吃了,就問他是不是撒謊。
虞恒卡殼,看着司印戎格外生氣的表情,回答不上來。
于是司印戎都懂了,氣得要打他屁股。
那個時候司印戎在他面前還承擔一部分家長的角色,在他很不聽話的時候會打他屁股,不過主要是幼兒園,上小學就很少打,上了三年級以後更是沒打過。
後面青春期就開始逐漸變味。
但虞恒當時才五歲,被要打屁股的威脅吓哭,哭着說:“印戎哥別打我,我錯了,下次一定不偷吃冰棍。”
大男孩對小男孩有天然的壓制,虞恒小時候有時不聽父母的話,卻會聽司印戎的。
他那個時候一直覺得司印戎好厲害,什麽都懂,也什麽都會,就會不自覺地聽對方的話,被發現撒謊後慌得不行,一直哭。
畢竟在他看來打屁股很可怕,要知道他從前調皮搗蛋把家裏的醬油瓶子弄撒,弄得他跟司印戎滿身都是,對方也沒要打他屁股,現在居然要打,那他豈不是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他一直不停地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後面還往司印戎身上蹭,整個人顯得慘兮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哭得太慘烈,司印戎最後也沒打他,沒拒絕他來蹭眼淚鼻涕的行為,但依舊沒有抱着他安慰,只輕聲說:“小恒,不能撒謊騙我,知道麽?”
虞恒拼命點頭:“我知道了,印戎哥,以後一定不撒謊。”
“你做錯事情沒關系。”司印戎的語氣格外認真,“但一定要實話實說,永遠也不要做一個撒謊成性的人。”
從那之後他就不敢再在司印戎面前撒謊,一直到現在這個習慣還保留着。
他編輯短信,幹脆直接說:印戎哥,我想出門走走看自然光,但出去的時候沒留意門牌號,也不知道密碼鎖的密碼,現在回不去了
他消息發出後,站在樓道裏瑟瑟發抖等回複。
魏序這家夥也不知道怎麽了,之前發消息幾乎都秒回,這次真有事情反倒是找不到人,組會要開這麽久嗎?
虞恒自己沒讀博,沒辦法對組會感同身受。
幾分鐘後,反倒是司印戎的電話先打來。
對的,分手後他也一直沒删掉對方的電話,理由是怕家裏的父母要通過他來找司印戎,怕他說找不到的時候很尴尬。
但現在看來這純粹就是個借口,他媽早就跟司印戎單線聯系,私下裏有聯絡還瞞着他不主動提起來,也不知道這倆人說過什麽。
他深呼吸做了心理建設才接通電話,果然對面的司印戎劈頭蓋臉就是訓斥。
“虞恒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視力恢複期居然敢一個人出去。”司印戎真的快被氣死,感覺虞恒一個看不好就會出事,“你知不知道你還在視力恢複期,情況不穩定,随時可能複發?而且你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複,那麽高的近視度數,出去撞到東西或者又被絆倒摔到該怎麽辦?!”
虞恒老老實實地聽了一通批評教育,雖然他自覺已經恢複到不會被絆倒的程度,但也沒有反駁,只在對方好不容易說完的時候小聲回答:“我還沒來得及走出樓道就意識到這個問題,沒出事情,你別擔心。”
“我擔心你做什麽。” 司印戎沒好氣地說:“每天夠忙了,沒空擔心你。”
虞恒:“……”
那你剛才發火做什麽。
呵,嘴硬的男人。
司印戎報了門牌號跟密碼,之後還說:“我會發到你手機上,現在立刻回家,到家後跟我說。”
“哦。”
經此一役,虞恒也不敢自己随便亂出門,他是真沒想到視力恢複後還有可能反複,吓得不敢自己出門,也不敢多看手機,生怕病情反複。
看不見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他不想再經歷
想到他如果病情有反複時一個人站在街道上,叫警察都困難,要是真的再出什麽事情,他一個人站在大馬路上舉目無親,太絕望了。
他老老實實站在樓道裏等電梯,等電梯的時候想起司印戎剛才的話,悻悻地撇嘴,司印戎這家夥,到現在還改不了嘴硬的毛病,分明就是擔心他,還不肯承認。
虞恒想到這裏,決定把司印戎在他手機裏各個地方的備注名稱都改成“嘴最硬”。
滿足這樣的精神勝利法後他終于氣順了,安全到家,給嘴最硬發消息。
虞恒:到家了
嘴最硬:別再單獨出去
嘴最硬:我今晚到家後帶你出門
虞恒:好
發完消息後,他看着聊天界面上給司印戎的備注,覺得整個聊天充滿了喜感,好想笑。
這是屬于他自己的秘密,司印戎不會知道。
想到這點他覺得格外竊喜,一個人對着手機笑很久,想着自己隐瞞對方改這樣的備注,真爽呀,好解氣。
他現在也不氣司印戎了,畢竟他不會跟“嘴最硬”生氣。
等他回到家已經暖和起來後,終于等到魏序的電話。
魏序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那條消息是你本人給我發的嗎?”
虞恒承認:“是。”
“哇!”魏序發出一聲驚嘆,“你眼睛能看見了,天大的好消息呀!”
虞恒笑着說:“能看到了。”
“恭喜恭喜。”魏序連說,“能看到了就好,什麽時候約出來一起玩,我這邊新開了一家谷子店,很不錯。”
兩個人又聊幾句,魏序終于問:“對了,你怎麽問司印戎家的門牌號?當時還是你告訴我的。”
虞恒:“……別提,已經過去。”
雖然是他告訴魏序門牌號的,但他之前只是短時記憶,又沒辦法用文字記錄,告訴完沒多久後就忘掉。
況且當時就算從魏序那邊問到門牌號也沒用,沒有密碼依舊進不去,還是得去找司印戎。
二人正說着,虞恒的外賣到了。
他挂上電話後從外賣員手裏把外賣接進來,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終于看到炒菜米飯,想好久了,他香噴噴的米飯,現在終于能吃到。
司印戎點的外賣還真的會根據他的恢複情況動态調節,今天就變成他喜歡吃的食物。
然而當他看到外賣單子上面打的價格時,又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180+
嗚嗚嗚,他從前經常點一天的外賣都沒有這麽多錢,只在偶爾奢侈的時候吃過人均180+的餐廳,現在被迫因為司印戎提高消費水平和生活質量,每天都是這個水準,想起還債就覺得很辛苦。
這件事情得盡早跟司印戎說。
他含淚打開外賣,立刻被食物的香氣給吸引住。
司印戎點了一份蝦球,一份椒麻排骨,一份松仁爆三鮮,還有一碗米飯和一碗梨湯。
他吃着就感覺真好吃,現炒的充滿鍋氣,但他摸摸肚子,又真的不敢多吃,每份吃了幾口就放在冰箱裏。
放好後,他給司印戎發消息:中午外賣有點多我沒吃完,放冰箱裏了,晚上可以繼續吃
虞恒:晚上不用給我點外賣
虞恒:還有,我現在眼睛好很多,可以試着自己做飯,不用一日三餐都麻煩你
過了十幾分鐘,司印戎給他回一個句號,他也品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虞恒吃完午飯後又做近看遠眺訓練,還站在陽臺多看自然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感覺視線又清晰些,估計下午睡起來會更好。
因為中午吃完飯後在房間裏走動一會兒,又做眼部練習和眼保健操,他今天午睡的時間晚了些,快下午四點才躺在床上,再醒來時橙紅色的夕陽已經挂滿天,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他拿出枕頭邊的手機看,下午六點多。
他睡了一個多小時,司印戎今天回來得好早。
難道……是因為擔心他?
虞恒覺得很有可能,決定一會兒過去問下試試。
他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司印戎在門口換鞋,他現在看遠些的地方依舊是重影,只隐約能看到司印戎站在門口,對方的臉是模糊不清。
不過他感覺司印戎似乎跟記憶中的一樣,高大英俊,身材完美。
他站在餐桌旁閑聊似地說:“你今天回來好早。”
司印戎:“嗯。”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虞恒試着說:“我一個人挺好的,不會再随便自己出門。”
“與你無關,今天事情少可以早下班。”
虞恒:“……”
他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開始打壞主意。
其實他性格裏的惡劣因子還挺多,只不過之十來天因為眼睛原因沒辦法做什麽,現在他眼睛快好,自然就想做些什麽。
他從前特別喜歡逗弄司印戎,看嘴硬別扭的人說不出話來,那種感覺真的太爽了,懂得的人都懂。
他一直很有惡趣味。
現在他就想逗弄這個男人,當然也想試試對方的态度。
他若無其事地問:“那你是回來扔垃圾的?”
司印戎的臉色果然瞬間黑下來,“垃圾早就扔了。”
“哦,扔了呀。”虞恒慢悠悠地繼續說:“不過是一些垃圾,你反應這麽大做什麽?”
司印戎換好鞋略過虞恒身邊進房間裏,等進房間後才背對着虞恒說:“你現在對我而言就是叔叔阿姨的孩子,相當于親戚家的孩子,沒有別的關系,所以不要管我的私人事情。”
這話如果換了是別人,可能就不會繼續說下去。
但虞恒是誰?
他從前常年跟司印戎過招,又豈能沒辦法治理嘴硬。
他之前十來天不治那是因為寄人籬下,還要依靠前男友照顧。
但他現在好了,生活基本可以自理,自然可以放心戳穿,欣賞對方一臉別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表情。
“哦……親戚家的孩子。”虞恒慢吞吞地問:“所以別的親戚家的孩子來了,你也會在晚上沖那麽多次?”
司印戎背對着他沒說話,好像是在房間裏找什麽東西,但在找什麽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其實我們現在扯平了。”虞恒接着說,“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之前夾被子不也被你看到?我都沒說什麽,你又沒惱羞成怒呢。”
“你說既然我們兩個都有需求,不如互相幫助算了。”
他說完後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印戎,很好奇對方會怎麽說。
過了幾分鐘,似乎終于“找完東西”的司印戎說話了,他反唇相譏:“那你豈不是很虧……”
他轉過臉看着虞恒,微微揚起下巴,聲音平靜地說:“別忘記,你很短,各種都很短。”
虞恒一開始沒懂,後面就秒懂,差點憤而離開,這個家夥的嘴真是不饒人,說出來的話永遠不好聽,非要這麽強調他那邊短,時間短,自己長,時間長嗎。
無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