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以
可以
“游戲的主辦方在永晝星，你簽署的同意書有刻印，受到整個星際的認可。所有體驗者均來自藍星，不過藍星的定位至今無法确定，能肯定的是，你們都沒有星際ID。”
秦夜看着于枳柚繼續說：“在星際，所有星際居民受星際法律保護，這種明顯損害星際居民權益的協議無效。所以，你只要獲取星際身份，即可脫離游戲。現在有三種辦法，一是找到跟你有直系血緣關系的居民為你證明，二是找到你的芯片。”
“我沒有芯片……”藍星不在這片星際範圍，那裏也從沒有芯片的說法。
“有。”
“？”
“那天的檢查結果，你的芯片被人取走了。”
“！！”
這一消息對于枳柚來說，不亞于第一次聽到植物園主人聲音的沖擊。
“若要等找到芯片，你可能還要參與數次游戲。”
“就是說，我在這也有、也有……”她心跳很快，那兩個字堵在喉嚨不敢出來。
“嗯，你也有家人，暫時還沒聯系到。”
于枳柚渾身力氣像被抽空，扶着桌面緩緩坐下，“那還有什麽辦法？”
秦夜暗紅的瞳孔掀起一絲波瀾，“在這裏，除了直系親屬的證明，更為快捷的是和星際居民擁有法律關系。”他盯着于枳柚的眼睛，頓了頓，“就是伴侶。”
“……”
讓她原地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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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誰願意……”眼前的男人站姿端正挺拔，面容如常淡然，無論臉或身材都絕對拔尖，尤其那雙異色的瞳孔很是好看，她竟然感覺那裏隐隐閃着期待。
“你、你嗎……？”
“可以。”秦夜應得很快。
“……”
“你是星主……”
“不重要。”
“……”
于枳柚也沒覺得重要，只是一時間沒話找話，“沒有身份ID也能結婚嗎？”
“一般不能。”他補充道，“我是星主。”
于枳柚：……所以哪不重要了？！
“不急，你先考慮。”說完秦夜回到座位繼續處理公務。
于枳柚還在消化突來的信息，全然沒發現秦夜手中的文件，從他坐下開始就再沒被翻動過。
書房靜得可以聽到窗外的風聲，良久後被秦夜清列的嗓音打破。
“C是最低等級，草怪屬于C的底層。”
“……”
“你燒了它們的植物園。”
“…………”
“它們心眼小，報複心重。”
“………………”
“平時多帶點武器在身上，注意安全。”秦夜視線落在手裏的屏幕上沒動。
于枳柚：你真的只是為了叮囑最後這句話？
“那個，麻煩你了……”
“嗯。”
秦夜把平板遞給于枳柚，“這是協議。”
她快速掃了一眼，哦，星際人的結婚登記證明長這樣，總結就是雙方自願成為對方的唯一伴侶。
于枳柚在下方簽上自己名字，把平板還給秦夜卻沒有立即松手。
“之前好像忘記給你說，我全名叫于枳柚。”
秦夜眸光微動，“嗯，我叫秦夜。”
……
從單身到已婚的距離，不過飛車的兩個來回。
秦夜坐在車上盯着紅本子看了很久，于枳柚心道也是，好好的現任星際主席就這麽托付給了個黑戶，憋屈也是正常的。
但他也沒拒絕不是，而且她只是随口一問，誰知道怎麽發展這麽迅速。
他們沒簽婚前協議，至少目前看來秦夜不存在暴力傾向，雖然中間疑點重重但總歸是她賺了。
“星主……”
“叫我名字。”
“……秦夜。”
“嗯。”
“那什麽，你放心我不會道德綁架你，要是後面有需要我們離婚就好了，沒關系的。”
秦夜：……
“沒有需要。”為阻止某人繼續腦補，秦夜把小本本揣進外包，“游戲那邊已經找人去處理了，至于草怪你不用怕，沒事。”
“好。你能再幫我查一下我朋友嗎？她叫佘淨暖。”
秦夜側身挨着于枳柚坐下，将自己的光腦打開伸到她面前。
餘光中放大的臉龐近在咫尺，仿佛只要轉過頭就會挨上，一道道熱氣拂過于枳柚的耳廓，她分不清是自己耳朵在發燙還是秦夜的呼吸很燙。
她身體僵硬，佘淨暖的同意書看在眼裏，黑色字體沒有不認識的，但愣是半天沒處理成能理解的信息傳進大腦，僅看到文件中有一個3。
“她還剩2次，我讓路珂選些能用的武器，到時候拿給她。”
于枳柚木納點頭。
秦夜關閉光腦坐回對面，于枳柚大大松口氣，在腿上擦掉手心的汗又去搓了搓耳朵。
第二天一早，于枳柚背上裝有武器的小包和有關游戲指南的文件就去了佘淨暖家。
只剩兩次，而且還有武器，只要不再遇到蛇，佘淨暖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
“你呢，也是兩次嗎？”
“額、跟你差不多。”突然領證這件事她不大開得了口。
“有吃有住有武器，不限制自由，當個寵物也沒什麽不好。”佘淨暖語重心長，拍拍她的肩膀。
“我是人，才不是寵物。”
“被包養也不錯。”
“……”于枳柚嘴角抽搐，“寶子，我們的三觀要正向。”
“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尋找生財之道～”
她摸了摸小包，“行啊，把東西揣好。”
……
街道中線種植了一排綠化，在溫度愈發低下的秋冬依舊保持着清晰的顏色，噴泉躲在銀杏之間，陪伴黃色的銀杏葉在微風中一同墜落。
兩邊的店鋪展示着琳琅滿目的商品，門口原木色的桌子上鋪了一層白色蕾絲邊桌布，白色蛋糕架整齊擺放了形态各異的小甜點。青色山峰形狀的果凍裏幾棵桃花樹長于白色溪流旁，水間的花草好似随波蕩漾。
“好漂亮，好想戳一下。”
“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于枳柚兩人被一桌子堪稱藝術品的甜點吸引，隐隐約約間還能透過蛋糕看到下方的地磚。
“兩位小姐姐歡迎進店試吃哦～”機械服務員熱情招呼她倆，“這是投影廣告，試吃在店內，小一保證超級美味呢！”
于枳柚接過小一遞來的迷你紙杯，青色山峰入口是清新又濃郁的蘋果味，邊角的桃花融入了淡淡茶香，冰涼的口感格外激人食欲。
“我們這兒還有藝術蛋糕，都是一比一複刻名畫哦，奶油細密綿潤卻不會過分甜膩，是我們店最受歡迎的招牌～”
……
逛完這片街區于枳柚收貨豐厚，只不過都進了肚子。
“這裏真好～”
藍星也有甜品小吃街，店裏的店員沒有蒼宇星這邊的活潑，都一副愛買不買，不買滾蛋的态度。顧客也是選好想要的直接結賬，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兩人癱靠在街邊的長椅上，望着在樓頂繞圈的飛鳥。
“都好好看。”
“也好好吃。”
“我們那有的這裏都有。”
“我們那沒的這裏也有。”
雙雙嘆氣。
賺錢何其艱難……
不知不覺已經下午4點，佘淨暖提議，“要不今晚我們再去找找有沒有夜市。”
夜市，融合了各種便宜的商品和無牌經營的地攤，是作為黑戶的兩人最好找出路的地方。
于枳柚應聲同意。
“今晚你在我這住？反正房間很多。”
她還從沒在別人家過過夜，不對，除秦夜以外的別人。夜市一般來說晚上7、8點人最多，逛完肯定很晚了，确實在佘淨暖家住更方便。
“好。”
想了想，于枳柚掏出平板給秦夜發了條消息。
沒有光腦，她只能随時帶平板出門，其他還好，只是買東西付錢的時候比較引人側目。
……
秦夜看着光腦上的消息，眉間微蹙，很久之後才回了一個“嗯”。
……
佘淨暖：“走吧，回去眯一會兒。”
于枳柚起身跟着，瞄見長椅旁邊花壇上的幾只飛蟲。
“你在看什麽？”
“那幾只蟲子的屁股不是在反光？”
佘淨暖望過去，“……不能吧。”
嘴上那麽說，腿上不自覺加快了頻率，時不時轉頭尋找飛蟲的蹤跡。就在進屋關上門的下一秒，蟲子飛快竄過門縫往于枳柚後頸處刺了一下，她頓時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客廳裏。
“家主，夫人還沒回來嗎？”
“她今晚不回來。”秦夜端起茶杯，看着騰升的白色氣流。
黎嬸從秦夜12歲開始負責他的飲食起居，雖然他很難在臉上表露情緒，但她清楚此刻的家主并不如看起來那麽無所謂。
“要想風筝線不斷就需要适當放手，佘小姐是夫人的朋友。”
熱氣中浮現出一個半身魚尾的小女孩指着夕陽下的飛鳥，清脆可愛的聲音回蕩在秦夜腦海中，“鳥多自由呀，就像我一樣～”
“我知道。”他說。
……
于枳柚扶着額頭從地上爬起來，顯然她已經不在屋裏而是一塊不知名的石磚空地上，邊緣環繞一圈綠化帶，修建成一串并排的倒三角，中央處是個大池塘。
她前面是五個排列整齊的球形瓷柱，兩邊還有3個跟同她一樣的人，身後又是3個球形瓷柱，石柱後面有兩人，最後一排依然立着瓷柱。
左手邊則是一個同樣陣列的隊伍，佘淨暖正在其中，兩邊一共12人，除她倆以外全是男人。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微妙，于枳柚跟佘淨暖對視一眼，接着默契移開視線。
所有人的手腕腳腕處都被套上一個類似項圈手镯的東西，上面顯示數字1。
她自然的把手伸進衣袖裏摸了摸，還好，撇在手腕處的東西還在。
其他武器她都放在挎包裏，只把兩個小巧便攜的貼身存放。也幸好這麽做，因為衣服外包裏的其他東西都不見了。這倆材質特殊，不容易被機器查到，同樣材質的佘淨暖也有，就是不知道她的還在不在身邊。
遠處某個房間。
“怎麽還有雌性？！不是說好這次該我的嘛！”白淼抓住白覺的袖子拉甩，對于枳柚和佘淨暖的出現非常不滿。
“土泥鳅特意推薦的，你無視不就行了，剩下十個還不夠？”
“切，哥哥欺負人！”白淼甩開白覺的手，撲到端坐在桌前的男人懷裏幹嚎。
白覺無奈，“好好好，就這一次，下次還該你，而且全給你選又高又壯的雄性，行了吧。”
“真的？”
“真的。”
“說定了哦，不可以再騙我。”
“不騙你。”白覺摸摸她的頭。
白淼感覺身下男人的掙紮，擡手在他臉上捏了捏，“怎麽啦，舍不得我嗎？唉、誰讓有時間限制呢，下次我還找你好不好～”
男人面露驚恐，他想搖頭卻像是被絲帶綁緊了般紋絲不動，只剩額角暴起的青筋。
“你快看看，想選誰來替代你呀～他好不好，看着真壯。”
身前桌面上投影出空地的情景，12個人面面相觑，唯二兩個女生轉頭時，他瞳孔不由的一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