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還是辣的好吃
還是辣的好吃
秦夜用尾巴勾着貝殼包到家的時候沒看到黎嬸，他把幾個房間找了一遍也沒人，按理說黎嬸不應該這麽晚了還在外面。點亮光腦給黎嬸打電話才想着，自己還沒有于枳柚的聯系方式。回憶起來，于枳柚的手腕上什麽也沒有，全身能看得到的飾品也就那條羽毛腰鏈。不知為什麽他心裏有一絲異樣，那感覺告訴他自己很開心。
“小家主……”光腦裏傳來的黎嬸虛弱的聲音，投影的畫面在一條小溪邊，周圍樹木相對較少，只有幾棵。
小溪水淺流速不急，水質幹淨，離家近，最主要的是水裏沒什麽危險的異獸，所以黎嬸經常去那裏處理食材。
秦夜臉色大變，拖起長劍沖出家門。速度太快後面的背包跟着晃了個圈，尾巴尖內繞，包包被緊緊卷了起來。
黎嬸癱軟的躺在溪流邊，處理了一半的野豬塊散落在一邊，有一些被搶走，只有挨着她的幾塊還留着。光腦上的畫面在急速移動，逐漸和身邊的情景融合。她的雙腿被劃開了好多血淋淋的長口子，深以見骨，上面淩亂的藥粉暫時止住了出血。額頭、臉，以及手上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抓痕，好在沒有腿上的嚴重，流出的血已經幹涸。身上的外套被扯碎，裏面的衣服完好，身體沒有遭到攻擊。這些傷口特征明顯，黎嬸是被那群藏酋猴圍攻了。
秦夜眼睛充血，暗紅的瞳孔變得鮮紅，幾顆淚珠在眼眶裏打滾。他一聲不坑、迅速從包裏把于枳柚給他的修複膏拿出來，不管有沒有用，都要先試試。
黎嬸艱難的撐起身體，秦夜頭埋得很低，把黎嬸扶起來坐好立馬轉身去塗藥，期間迅速抹了把眼睛。黎嬸眼睛也紅了，但不是因為身體疼，而是心疼，她知道秦夜現在一定很自責。
“都怪我，來了幾次沒出什麽事就大意了，洗着洗着出了防禦圈都沒發現，才被那些猴子撿了漏。他們是來搶肉的，不是要報複。我看過，和每天早上那一批不一樣。”
“小家主……”黎嬸輕輕撫摸秦夜的後背，“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秦夜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把眼睛，嘴巴抿很緊，把頭偏開不讓黎嬸看見。手指挖出一大塊藥膏塗到血紅的傷口裏面，他動作很輕，細小的手指微微抖動，生怕碰痛了她。
“我本來給急救空間站打電話，他們一聽是在幽冥星随便敷衍了兩句就挂了，太不負責了！等回去我就讓老梨投訴他們！”黎嬸一激動，手臂張大拉扯到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秦夜以為自己把黎嬸弄痛了，手一時頓住，他餘光瞄了下黎嬸又很快收回。他注意到黎嬸腿上駭人的傷口在緩慢長出組織蓋住暴露的骨頭，白色的藥膏肉眼可見的融進血肉将傷口兩邊粘連到一塊兒。
黎嬸感覺很癢，以為藥物過敏，偏過頭才發現塗了藥的那條口子竟然已經長好了，若不是旁邊沾滿血跡和藥粉的褲子，不會相信那裏不久之前才被尖利的猴爪破開過。
“這、這……”她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秦夜手裏的藥罐子，一時語塞。
秦夜加快手上的速度，把黎嬸腿上的傷全都塗滿藥，又回頭拉住黎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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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這些傷不礙事，不用塗。”黎嬸把手收回去推開藥瓶，“這藥效果這麽好，給我用浪費了。小家主你留着，你用比我用值得。”
秦夜不依，強勢的重新把黎嬸手拉回來，抹了藥輕輕點上去。這裏相比腿确實只算皮外傷，藥膏塗上去可以說是瞬間只剩下斑駁的血漬，甚至黎嬸感覺那一處的皮膚都比旁邊的嫩了很多。
黎嬸拗不過秦夜，她也是第一次見小家主哭，以前被高等級異獸打、被秦父懲罰、被各種功課學習壓的喘不過氣的時候，秦夜最多紅過眼睛，也不曾掉過這麽多淚珠，黎嬸一時間五味雜陳。
等黎嬸腿上的傷全都愈合之後，倆人才一路往家走。
秦夜用長劍把剩下的幾塊野豬肉串起來扛在肩上，尾巴依舊卷着貝殼背包高高翹起，黎嬸說了幾次讓自己拿點他都不聽，只把裝藥的瓷瓶給了黎嬸。
黎嬸落後一步，視線落在小包上。珠光底色、粉藍漸變暈染的圖案，兩根白色背帶，單就看着也知道材質柔軟，肯定很好摸。
秦夜因為塗藥手上難免沾上血漬，所以包口的拉鏈沒拉。尾巴尖穿過背帶環成圈，維持包口的方向不讓裏面的小零食落出來。尾巴整體偏向黎嬸的方向，避開另一邊扛起的野豬肉。
瓷瓶也是帶了珠光的白色，藥膏有帶着海洋氣息的淡淡花香，瓶子不大，裏面的藥膏幾乎用完。
黎嬸看着怒氣值MAX的小家主，頭上龍角上的暗紅紋路因為情緒影響如岩漿般緩慢流動。黑色龍爪踩斷了地面上的枯樹枝，身後尾巴上是一排尖銳的彎刺，即便小孩模樣也有十足的威懾力。卻因為卷了個畫風格格不入的珠光貝殼包，有種另類的可愛。她一時興起，悄悄擡起手腕用光腦拍下這一幕。
“？”秦夜回頭。
“小家主餓了？馬上回去我就做飯。”黎嬸笑起來。
“……嗯。”
……
第二天下午，秦夜跟異獸打完架之後來到礁石區等于枳柚，貝殼包挂在尾巴上，那裏還多了一個小袋子。
袋子裏面是豬肉餡的包子，有辣的和不辣的一共四個，黎嬸堅持讓他帶來給于枳柚嘗嘗，說是海族幼崽不容易吃到山裏的野味。
秦夜剛跳上礁石，于枳柚哇一聲從水底冒出來，秦夜淡定看着她眨了眨眼。
“……你怎麽都沒被吓到！”于枳柚皺起眉有些氣餒，于淮晴可經常被吓得竄出去很遠。
“吓人嗎？”
“……”好吧，混過幽冥星的就是不一樣。
“那是什麽？”于枳柚指着自己背包後面的小袋子。
“包子。”秦夜尾巴移過來，把東西伸到她面前。
顧雪他們下班晚，所以平時晚飯時間也比較晚，正好她現在有些餓了，聽秦夜說有包子拿出來就是一口。包子熱乎乎的，口感剛好。
才咬兩口，于枳柚手不停的在嘴邊扇動，幾顆淚珠一下從眼角飙出來。
“吼辣吼辣！”嘴裏有東西，搞得她話都說不明白。
這裏沒有可以喝的水，也不知道海族喝海水有沒用，秦夜急忙把另外一個包子拿給她，“這不辣，試試。”
于枳柚接住，順便把辣的那個放到秦夜手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還是辣的好吃。”
“……”
“我在我們這算能吃辣的了，是你的包子太辣了。”她解釋，接着又咬了口不辣的包子。
“嗯。”秦夜看着手裏還剩大半的包子，裏面的辣椒其實不多，猶豫半天還是擡起手往自己嘴邊湊。
于枳柚一邊臉鼓了個小包，眼巴巴的盯着他，“我咬過了。”
“……沒處扔。”
“還是我吃了叭。”
“辣。”
“沒事，我一口辣一口不辣，就不辣啦～”
“……”
“這是什麽餡兒的？好香啊。”于枳柚尾巴擺了擺。
“野豬。”
她眼睛睜大，“你打的？”
“嗯。”
女孩尾巴擺得更快了，眼睛放光朝秦夜直射而來。
“……”
八卦的目光太灼熱，秦夜受不了簡單給她講了下狩獵野豬的過程，真的很簡單，一個形容詞都沒有，聽得于枳柚表情越來越冷淡。他也順便反饋修複膏效果很好。
于枳柚砸吧砸吧嘴，“當然好用啦～那可是我親自做的！你講故事也太無聊了，一點不生動，也就是我願意聽了。那藥膏還有嗎？要不我再給你做點？但你還要給我帶好吃的。”
她是想到哪說到哪，不在乎前後有沒關聯，反正說出來就對了。
“嗯。”秦夜點頭，嘴角噙着微笑。他最近打架都格外注意不讓自己受傷，小臉上細皮嫩肉的，兩手放在雙腿上，安靜坐在于枳柚身邊，特別乖巧。
楊離養了一只狗狗，黑色卷毛，她吃飯的時候那只狗狗也是這樣坐在旁邊看着她。于枳柚見過那場景，兩邊畫面融合，她不知不覺笑彎了眼。
“？”
鼓着包子臉的于枳柚搖頭，看秦夜頭頂一串問號笑得更開心了。
“？？”
她咬了口包子，“我媽說星盜要找星球打架，你在幽冥星安不安全？要不要到我們這來住？”
秦夜知道這件事，黎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當前比較重要的星際消息發給他看，能看懂多少算多少，這也是秦父要求的。
“沒事。很安全。”
“那就好，你有事就來找我，我會幫你的！”于枳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揚起下巴。
秦夜覺得好笑，“怎麽聯系？你沒有光腦。”他指了下手腕。
顧雪說于枳柚和于淮晴還小，有了光腦容易沉浸游戲。特別是于枳柚，經常跑得沒影，要是戴上光腦更不知道會晃到什麽地方去。反正只要在這片海域，顧靜很輕易就能找到她們，所以有沒有光腦都不重要。
于枳柚冥思苦想，最後焉噠噠的說：“那你還是就在這裏等我吧，反正我每天都來。但你不準再放我鴿子！否則你會失去我這個善良可愛的好朋友的！”
秦夜笑着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