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逃避可恥但有用
逃避可恥但有用
“你猜啊。”陸嘉劍眉一揚,眼角眉梢風情萬種。
陸洋松開他的衣領,對身後的人說:“先把人帶下去關押起來,等我爸回來,祠堂審判吧。”
出乎陸洋意料的是,把陸嘉關進暗室這一路,他都出奇的平靜,安靜得可怕,陸洋怎麽擠兌調侃他,他都一言不發。
直到進了五龍寨的暗室,陸嘉才長舒一口氣。
這個狀态讓陸洋有些擔憂,抓陸嘉靠的就是守株待兔,難道陸嘉這是也要來個守株待兔?
“大哥,這陸嘉可是秦家後人,挺有名的道士,只怕我們無法困住他太久。”一貫跟在陸洋身後都狗腿子在他身後低聲說。
“不需要關他太久,兩個晚上就夠了,我要的那個藥搞來了沒有?”他的目光緊緊盯在陸嘉身上。
“大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着這事呢?”大龍都驚呆了。
“他馬上就快死了,我再不下手以後還有機會?趕緊把藥給我弄過來。”陸洋低聲罵了他一句。
大龍有些無語,“其實,他都這樣了,又何必要用藥呢。”
“男人不是女人,不一樣的。”陸嘉拿出一副十分了解的模樣,語氣堅定。
“我今天晚上拿給你。”
待人都走了,暗室裏就剩下他和陸嘉兩個人。
陸嘉找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像床的老虎凳坐下,擡頭環顧這間滿是刑具的暗室,口中啧啧稱奇:“五龍寨還有這玩意兒,真是稀奇。”
“不稀奇不稀奇,”陸洋斜倚在身旁的絞刑架上,“這些東西可比咱倆的歲數大,很久很久以前就用來處理五龍寨的叛徒和敵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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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五龍寨的人都很團結啊。”
“不團結,打也打團結了。”陸洋倨傲地仰着腦袋.
“我記得,五龍寨好像不是私下處理叛徒,而是把他們關在籠子裏,帶到山上,燒了。”陸嘉搓了搓手指,好煩,他又想抽煙了。
“情況不一樣,處理方法也不一樣,”陸洋摸出一根煙,點上火抽了一口,爽得眯起眼睛,“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看着親人一場的份上,表哥可以讓你死個明白。”
既然對方明說了,那陸嘉也就直言不諱,“陸瑩,她根本沒死是嗎?是你父親讓她假死來誣陷我。”
“我這個妹妹本來就活不成,生下來就是陰陽眼,算命的老頭說她活不過三歲,那天正好你來找她玩,她又病着,我爸幹脆就斷了她的藥……”陸洋滿臉無所謂,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虎毒不食子!”陸嘉瞳孔震顫。
“別這麽說,你老爸當年還不是也把你獻祭了?”陸洋嗤笑出聲。
陸嘉給他怼得一時說不出來,秦耀傑真是丢足了人,“既然這樣,那當年算命的說的什麽轉世財神,就都是假的了?”
“當然,”陸洋聳聳肩十分得意,“那不過我是爸為了當族長編出來的幌子,相師從頭到尾的一系列預言都是我爸讓他說的。”
從一開始,陸嘉外祖一家,都被別人算計了。
“為什麽?”陸嘉想不通,“明明出自同族,為什麽要自相殘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他為什麽沒葬進陸氏祖墳,你得問我爸,我小時候唯一記得的就是你外公,”陸洋擡手指着陸嘉,“他在你母親去世後就精神不太正常了,寨子裏的人對他也極其厭惡。”
怎麽可能呢?外公當年守着五龍寨最後的巫蠱秘術,十分受五龍寨的民衆和西南地區各大宗族的尊敬。
他怎麽會瘋呢?
“既然這樣,那你跟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陸嘉擡腿搭在凳子上,人往牆上一靠。
陸洋見他這麽聽話,詫異的同時也有點兒慌,“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去哪兒了?”
陸嘉歪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他嗎?”陸洋有些急了。
“假設哪位相師的預言都是真的,那秦睿算起來,也該是你的表弟,他可是我小姨的兒子,也是我父親獻祭親生兒子的□□,召喚出的邪神。”陸嘉笑的瘋狂,這話一半真一半假,又或者全是真的。
終于知道奶奶把秦睿送來時說得緣分一詞是什麽意思了,也明白了在大興安嶺,賀瀮為什麽不敢殺秦睿,更明白了那天晚上月老死活不願意對他透露下凡歷劫的原因。
他和秦睿一定是前世有怨,今生才落得個這樣的“緣分”。
可笑至極。
賀瀮不敢殺秦睿的目的無非是怕他擺脫肉身後重新變回邪神,既然是這樣,那陸嘉也可以身死,重新回天上做他的財神爺,要想結束眼前的這一切,這是最好的辦法。
已經這樣了,那就明牌打吧。
陸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暗室裏只有一扇小得只有手掌一般大的窗戶,夏季的暗室冷得骨頭縫疼,陸嘉看着透進來的光,睫毛一點點垂下,身子歪在凳子上,他抱住自己,身上疼,每一個地方都疼……
五龍寨罕見的安靜了下來,正午的陽光随着時間的流逝一點消沉,直至被群山吞沒。
秦睿站在廊下眺望天上慢慢亮起的星辰。
早上陸嘉離開之後就沒回來了,知道陸嘉刻意在逃避,秦睿也就沒急着去找他,讓他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可是很快,他就安靜不下來了。
天上忽然劃過一道粉色流星,直直墜落在寨子中央。
沈塗?他怎麽來了?并且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陸嘉被關起來的地方!
秦睿不敢耽擱,連忙往陸嘉的方向趕,他隐身進了祠堂下面的暗室,一進去就看見沈塗背對着他把陸嘉抱在懷裏,手臂擡起,好像在幹什麽。
他掌心蔓延出一道黑霧,将這裏的時間暫停,然後上去就是一腳。
沈塗給他踹的身子往旁邊歪了一下,卻下意識摟緊懷裏的碗。
秦睿一把将陸嘉奪過來護在懷裏,銳利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懷裏那碗散着馨香的湯。
“孟婆湯?你他媽幹什麽?”秦睿厲聲質問,他看了一眼懷裏的陸嘉,他仍舊沉睡着,嘴角有些濕,但是沒有孟婆湯的味道,他懸着心忽然放下了。
“我靠,我的老腰,”沈塗扶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地看着秦睿跟護小雞崽子一樣護陸嘉,“是我要幹什麽還是你要幹什麽?你們倆,那啥了吧?你跟陸嘉還能坦然面對嗎?你的身份都藏不住了吧,所以我們覺得,喝孟婆湯這個事得提上日程了。”
秦睿下意識摟緊了懷裏的人。
是他說得沒錯,如果發生什麽意外,結束這一生後,要給陸嘉灌一碗孟婆湯,三天前,他和陸嘉上床的時候還現了一半原型,恐怕陸嘉已經不能把他當親人看待了。
可是……真要陸嘉忘記他嗎?
秦睿一陣心慌,“不行!”
他不許。
“小爺,這是你認真思考後的回答嗎?”他眼中的堅決讓沈塗都震驚了。
記憶是他和陸嘉唯一的聯系了,要是連這個都沒有,那他秦睿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垂眸望向懷裏的人,纖細柔軟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這常見的一幕早就一點點填滿了秦睿沒有血液流動的心,他感覺下一秒陸嘉就會睜開眼睛,和尋常一樣,問他早飯想吃些什麽。
一碗孟婆湯灌下去,就什麽都沒有了。
“不行……起碼,起碼現在不行……”秦睿摟緊了懷裏的人,怎麽都不肯讓沈塗繼續。
完了,看這架勢秦睿怕是動情了,沈塗低頭望了一眼碗裏的孟婆湯,心道,郁壘的plan B計劃要奏效了,秦睿真要去做上門女婿了,唉。
他扶着自己的腰嗷嗷叫了兩聲,“我腰間盤好像被你踹凸出了。”
“少來,我都沒用勁兒!”秦睿不耐煩地說,他要是真踹,沈塗就得在地上滾好幾圈,更別提還能護着碗裏的孟婆湯了。
“你真是重色輕友的典範……”沈塗毫不客氣地擠兌他,站起來後,他臉色一變,“外面有人要進來了。”
秦睿只是将暗室的時間暫停了,外界的時間仍舊正常流動。
“你先走,我躲起來。”秦睿說完,把陸嘉放回去,等沈塗變成一縷粉煙消失在眼前,他也往後退了幾步,隐在黑暗中,同時撤了自己禁锢時間的法力。
暗室裏靜悄悄的,一切都好似沒發生過。
陸嘉蹙了蹙眉,飯菜香讓他眼皮抖動了兩下,他慢慢睜開眼睛,兩張熟面孔映入眼簾,一個是陸洋,一個是他的小跟班阿武。
“醒了哥。”阿武笑道。
陸嘉慢慢坐直身子,身旁擺了張桌子,上面有一些吃食,甚至還有一瓶酒。
陸洋倒了杯白酒在杯子裏,遞給陸嘉,“明天我爸就要回來了,看在咱們是表兄弟的份上,讓你吃飽了上路。”
看着一桌子菜色不錯的吃食,陸嘉才猛然想起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既然是人家的好意,他不能不領情不是,他接過那杯酒,嘴唇剛碰上杯沿,一道女聲忽然傳進心底。
“別喝,這酒裏有藥。”
是狐貍的聲音。
“什麽藥?”陸嘉在心底反問。
“春藥。”狐貍回答的簡短。
陸嘉微微一頓,“你能解決嗎?”
“可以,我可以用法力稀釋你體內的藥效。”
“陸嘉,做個飽死鬼吧。”陸洋有些急。
陸嘉迎着他期待的目光将杯中酒一飲而盡,明天他可不想做砧板上的魚肉,他也需要談判籌碼,最合适的籌碼就是陸洋。
“表哥,”陸嘉用極其柔軟的語氣喚了一聲,陸洋眼睛一亮,立刻豎起耳朵聽他下文,陸嘉看了一眼阿武,“我們兄弟二人,能說些自家話嗎?”
陸洋立刻會意,連忙讓阿武去門口守着。
還不到兩分鐘,藥效就上來了,陸嘉渾身燥熱,好似每一個細胞都點燃了,口幹舌燥不說,大腦還暈暈乎乎的,小腹發脹,心中對性的渴望在蒸騰的愈演愈烈。
陸嘉眉頭緊鎖,雙手撐在膝蓋上煎熬着。
白嫩的臉頰很快浮上一道紅霞,白裏透紅,好看得緊,陸洋咽了下口水,坐得離陸嘉近了些,趁他在強忍着心中的欲望,陸洋那只賊手就悄悄摸上陸嘉的手了。
“表弟啊,你這是……噗!”
陸洋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十足的力度一腳踹飛好幾米,撞在身側的牆上,當場暈了過去,陸嘉也被慣性拉扯的身子一歪,順勢倒在地上,他轉過頭,對上一雙赫然出現的赤紅雙眸。
秦睿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怎麽在這兒?陸嘉還未來得及細想,一股燥熱席卷全身。
“你……”秦睿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他知道陸嘉的打算,但是這麽以身涉險,他真的不是在折磨自己嗎?
他蹲下身把陸嘉拉進懷裏,看見他氣息沉重面色潮紅的模樣,秦睿都驚呆了,這藥見效也太快了吧。
陸嘉腦子昏昏沉沉的,手下意識抓着秦睿的衣服,迷蒙的眼睛望着他流暢的下颚線,那三天裏發生的一幕幕混着藥性往大腦裏鑽,他覺得有什麽東西要控制不住了。
“哥?”秦睿試探着叫了一聲,懷裏的人跟受傷的小貓一樣抓着他的衣角,眼裏呈着淚水,明明白白寫着哀求,可能已經沒有理智了吧。
熟悉的香味讓陸嘉分外渴望地在秦睿懷裏拱了一下,一道吟咛聲溢出喉口。
秦睿身子瞬間僵硬了。
已經做過了,再做一次也沒什麽。
秦睿這麽想着,心裏舒坦了很多,一不做二不休,捧着陸嘉的臉吻了上去,猩紅的舌尖試探性地舔過唇瓣,陸嘉沒有拒絕,反倒抓着他的手,氣息越來越熱,任由他将舌尖滑了進來,靈活的往馨甜的口中鑽,抵着上颚輕舔,探至那抹柔軟舌,便勾動着它輕輕舔着。
甜膩的味道在味蕾綻開,彼此的氣息糾纏在一起,正如秦睿在床上像蛇一般喜歡纏着他那樣,但凡陸嘉離開他一寸或是有這個念頭,秦睿都不許。
口幹舌燥緩解了不少,但是這種程度遠遠緩解不了身上的燥熱,藥性催促着陸嘉渴望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