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祠堂審判

祠堂審判

直到秦睿一只手不老實鑽進衣服裏摸上陸嘉的後腰,被按在身下肆意□□的一幕幕突然浮現在腦海裏,那沒有尊嚴的三天讓陸嘉沉醉在欲色的大腦恢複了一些理智。

他可以跟別人上床,但是那個人絕對不能是秦睿,不能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

他猛地把秦睿推開了。

秦睿茫然地望着他,那眼神,就像個被雨淋濕的小狗,更沒想到的是,陸嘉把他推開後,幾乎是惱羞成怒地對他說了一個字:“滾!”

說完,陸嘉看都沒看他,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了。

阿武正站在門口打游戲呢,忽然看見陸嘉氣息不穩從暗室裏走出來了,除了臉色不正常,其他都正常。

不是,才幾分鐘就完事了?怎麽出來的是陸嘉呢?陸洋呢?

阿武好似想到了什麽,也顧不得阻攔陸嘉了,急忙回暗室去查看陸洋的情況。

陸嘉沒走出幾步,就跌坐在祠堂的長廊下,他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迫切需要降溫的東西,可是腿腳軟了,他甚至沒力氣繼續往前走。

“狐貍……”他喚了一聲。

一道清涼的法力從天空墜落,落在陸嘉抓在地板上的手上,法力迅速流通四肢百骸,強勁的藥效瞬間緩解。

“剛剛為什麽不動手?”陸嘉翻了個身坐在地上。

“他在,我不敢。”狐貍的語氣有些委屈。

想想也是,秦睿可是邪神啊,連千年大妖對他都不了解,并且三天前她沒出來阻止事情的發生可能就是畏懼秦睿的力量,看來秦睿的修為真是高深莫測。

偏偏他還披着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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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心中有些酸澀,他抹了把臉,刻意不再去想秦睿。

現在還待在祠堂,陸嘉秉持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理論,打算待在祠堂不出去了,這裏可不止有他一個活人,還有一個陸瑩。

他繞着祠堂走了一圈,找了一個沒人的小房間,翻窗戶進去了。

這個小房間是一個書房,裏面的書架上沒幾本書,在上面随手一抹都能抹到一手灰。

按照慣例,這裏應該擺放着苗疆的巫蠱秘書,可惜沒有。

陸嘉坐在裏面那張軟墊上,餓了一天,身心極度疲累,他實在沒力氣了,連畫隐身符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讓狐貍在他身上下了個禁制,遮掩他的氣息。

畢竟陸瑩身邊還跟着一個陸鳳簫。

陸嘉累得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被一陣吵嚷聲喚醒了。

書房的門開了,陸瑩站在門外,穿着一身藍色的苗疆服飾,這身裝扮像極了當年的陸偌藍,她眼底全是寒涼,指着陸嘉,對身後已經回到五龍寨的陸仁說:“父親,我抓住他啦。”

陸仁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陸氏的合族耆老。

他環顧一下四周,望着空蕩蕩的書架,發出一聲長嘆,“還真是因果循環吶,要是伯父發現他外孫子回到他燒書的地方,還在裏面睡了一覺,不知道要做何感想。”

陸嘉被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只是垂着腦袋懶得回答他的話。

“把他帶去祠堂,叫所有人都來看着,背叛咱們的下場!”

陸仁一聲令下,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立刻沖進來,把陸嘉的手腳都捆住,一路拖進祠堂裏,陸嘉眼角餘光看見陸瑩捂着嘴偷笑了一下,那模樣,完全不像那天所見的病入膏肓的模樣。

陸嘉被幾個人按着跪在祠堂裏,面對着羅列整齊的先祖牌位,他掃了一眼,沒有他外祖的。

陸仁和一衆人先是給祖宗敬了三炷香,就要準備處置陸嘉。

“大哥,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呢?”有人在陸仁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我叫鳳簫去找了,他跑不掉,陸洋呢?那小子跑哪兒去了?”陸仁轉身背過手,居高臨下地看着陸嘉,“你知罪嗎?”

陸嘉轉頭看向站在人群最後面的陸瑩,“你誣陷我的罪嗎?陸瑩不是死了嗎?”他意味深長地驚嘆一聲,“是死了。”

“行了,現在争論這個沒有意思,”陸仁眉毛一揚,走上前拍了拍陸嘉的肩膀,“孩子啊,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無論你有沒有看見那不該看的一幕,你都不可能活着走出五龍寨。”

這語重心長的老者語氣讓陸嘉一陣反胃。

“舅舅,你就一定要我外公這一支絕戶嗎?到底為什麽啊?難道是因為他不願意和你們同流合污嗎?”陸嘉挑釁道。

“你小子說話注意點兒!”

“要不是你外祖不願意交出巫蠱秘術,我們何必要過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人群中又開始出現謾罵聲,陸嘉已經見怪不怪了,只直直地望着陸仁,好像想從他嘴裏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辦法啊孩子,大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們也就靠着這個吃飯的,可是那老頭霸占着咱們五龍寨的秘術不肯讓寨裏的人學習,到最後瘋了也就罷了,還一把火将祠堂燒了,那麽多秘術都被毀了,咱們吃飯的家夥沒了,你說這誰能接受?”陸仁的笑聲滿是蒼涼。

“我記得,我祖父那代人早就不靠巫蠱過日子了……”

“這是咱們祖宗留下來的,怎麽可以荒廢!”

陸嘉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們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吧。”陸嘉挑起一抹不屑的笑。

陸仁剛準備反駁,陸瑩就越過人群走了過來,她在陸仁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陸仁當即吩咐手下,“還是按照老樣子辦,帶去祭壇。”

陸嘉被架着胳膊拖出祠堂大門。

“又是祭祀,”陸嘉自嘲地笑了笑,“舅舅啊,五龍寨到底要祭祀什麽?”

屋裏的陸仁明顯一怔,下意識回眸看向站在排位前的陸瑩,她灰白色的皮膚沒有一絲生氣,若不是眼中氤氲着黑氣,恐怕她就支撐不住倒下去了。

“死到臨頭了,還管那麽多。”陸仁罕見的有些不耐煩。

“你不覺得,該來的人都沒來嗎?”陸嘉哼笑一聲。

他說的是陸鳳簫,陸洋以及秦睿。

剛走到祠堂庭院,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在山下響起了,一個村民闖了進來,驚恐地喊着:“族長,警察,警察來了!”

沒想到陸仁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慌什麽?”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他對那幾個年輕人說:“你們幾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們先去應付着。”

陸仁這種違法亂紀幾十年的老油條,肯定在陸嘉發現之後就趕緊把證據銷毀了,就算警察來也查不出什麽,至于陸嘉,可能在他們還沒查來的時候就被燒死了。

“族長,來的不止警察,還有靖堯堂的人!”那人又補充了一句。

這回輪到陸嘉笑了,“哈哈哈哈哈哈,老頭,你不是要殺我嗎?既然你五龍寨可以動用私刑,你說我靖堯堂能不能用私刑把五龍寨全部殺光?”

五龍寨的人已經無可救藥了,仇恨和人性的惡代代流傳,無法化解,只能斬草除根。

這是陸嘉從已經逝去的故友身上學來的。

“我寨中幾百人,你小小靖堯堂殺得了嗎?”陸仁也不裝了,狠厲之色浮現臉龐,“把人帶去祭壇,不用舉行任何儀式,直接燒!”

“你試試,”陸嘉嘴角挑起一抹邪笑,随即朝天空大喊一聲:“狐貍!”

白雲迅速在空中聚集,很快凝成九條狐貍尾巴的形狀,而後迅速砸向地面,人群騷亂起來,驚叫着躲進祠堂。

剛下警車的霍修遠也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是不是四哥出事了?”跟着一起下車的九堂主程愫擔憂的望着祠堂的方向。

這時,副駕駛的人也下來了,霍修遠走過去,對他說:“老周,這裏的人都得看住了,我們先去找陸嘉。”

“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周局從兜裏拿出槍,将子彈上膛,随後對從後面幾輛警車上下來的人說:“挨家挨戶按照戶口人頭把人全抓了,你們幾個跟我走!”

“那是祠堂方向嗎?”六堂主易殊一把抓住帶他們上路的五龍寨人。

那人連連點頭。

“霍哥,走吧。”

急忙往祠堂趕,趕到的時候,整個祠堂都籠罩在一片濃霧中,雲霧缭繞,能見度很低,他們又往祠堂裏走了幾步,才看見一個颀長高挑的身影。

那是陸嘉,發絲随風飛舞,他拿着一把扇子慢慢往祠堂走,那氣勢洶洶的樣子跟提着把刀似的,把四周的人吓得抱頭鼠竄。

“四哥!”程愫喊了一聲。

霧氣好似受到了驚吓,有生命一般飛向陸嘉手中的折扇,很快,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陸嘉轉過頭,一眼望去全是熟人,“修遠……”

霍修遠連忙走過去,“你這是怎麽了,人都瘦了一圈。”

“四哥,你沒事吧?”程愫一張稚嫩的臉蛋寫滿了擔憂。

“沒事。”陸嘉對他微微一笑。

“我跟上方交涉過了,這位是省廳派來的周局,專門處理五龍寨的事,這個片區負責治安方面的人已經全部立案審查了。”霍修遠嚴肅道。

陸嘉長舒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了,“我就知道,你能幫我。”

霍修遠不止是未來的茅山掌教,其家世背景更是顯赫,這次來的不止是周局,他們身後還跟着武警。

“行了,你那一通電話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霍修遠眉頭緊鎖,陸嘉那一通電話透露了整個五龍寨被人暗中保護的信息,更何況陸嘉還被五龍寨扣押了,他立刻就有了帶人進入五龍寨的理由。

陸嘉點點頭,和他身後的周局握了握手,“您好。”

“陸先生,能不能詳細跟我們說說這裏發生了什麽?”周局問。

“還是先把這事了結了,我們做筆錄和人證的時候說吧,”陸嘉轉身,沖着祠堂裏面大喊:“陸仁!出來啊,你他媽剛剛那嚣張的氣焰去哪兒了?殺人,販毒,走私,行賄,随便一條罪都夠槍斃你一百回!”

周局一聽,打了個手勢,他的人立刻把槍端起來,開始慢慢往祠堂逼進。

祠堂裏黑洞洞的,一點人氣都沒有,陸嘉知道他們就躲在裏面,想跟霍修遠他們繞後包抄,忽然,一道震耳欲聾的尖叫從祠堂下面傳了出來。

他們正疑惑呢,那些往祠堂躲的人紛紛跑了出來,還沒跑幾步就被制住了。

“發生什麽事了?”周局問。

“裏面,”白發蒼蒼的老頭顫巍巍地指了指地面,“裏面有死人。”

這些人都見過死人,按理不可能會吓成這樣,裏面一定發生了什麽。

陸嘉和霍修遠對視一眼,趕緊往祠堂下面的暗室走,在路上,他們看見了已經昏倒的陸仁。

“先把人帶回祠堂。”周局叫人把他擡走了。

他們走下樓梯,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幅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暗室低矮的門上吊着一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肌肉經脈全部裸露在外,一雙眼球清晰可見,他半跪着,血流了一地。

——我好奇的是,在鼻子上劃十字花刀是怎麽完整剝下一張皮呢?

陸嘉腦中閃過一道白光,他慌忙後撤一腳,正好撞在霍修遠身上。

“怎麽了?”霍修遠疑惑地看他,當初他們一起辦事的時候什麽樣的死人沒見過,什麽樣的死法沒遇見過,就一具剝了皮的屍體而已,陸嘉怎麽臉都吓白了。

“霍哥,”陸嘉的聲音在顫抖,他悄聲說:“保我啊。”

保?霍修遠驚訝地張了張嘴,難不成……這事是陸嘉幹的?不對,不應該啊,要真是陸嘉幹的,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會把現場處理得幹幹淨淨。

“秦睿呢?”霍修遠猛然想起了來五龍寨後就沒看見的人。

“啊?難道死的是秦睿嗎?”單純的程愫沒他倆的花花腸子,他伸着腦袋往暗室裏瞅了一眼,立刻沖進去揪出來一個吓得神志不清的人,“你都看見了什麽?”

“最好老實交代!”周局厲聲質問。

完了完了,看着阿武這張熟悉的臉,陸嘉心沉進了谷底,秦睿辦事怎麽這麽不牢靠,還留了個目擊證人,現在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叫他怎麽幫他遮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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