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不要你走
我不要你走
也許是傷在心裏了吧,畢竟他喜歡雲易,人家卻另有愛人,可惜啊……
倆人一路相對無話,再次走過熟悉的道路,屍山紅色血霧漸漸濃了起來,秦睿走在陸嘉的左前方,挺拔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寥,走到五百裏開外,衆妖獸皆退避。
走了大約幾裏地,來到一個巨型深坑裏。
裏面全是沒有皮的動物,有獸,有人,他們好似還活着,血肉模糊剛從土壤裏鑽出來就落進一張深淵巨口,一只高達一兩米的大黑狗在裏面吃東西,牙齒咬合留下了撕裂般的痕跡。
陸嘉猛然想起他們去大興安嶺的路上被人跟蹤,秦睿執意要把他們圍起來殺光的目的所在了,還有那四個消失的人全都讓饕餮處理掉了。
“吃吧。”秦睿大言不慚地攤了攤手。
福福聽見動靜,舔幹淨嘴邊的血,又變回那只小黑狗在秦睿腳邊蹭來蹭去。
陸嘉傻眼了,這孩子腦袋絕對有問題吧?
“我不吃這玩意兒。”陸嘉艱難道。
秦睿啧了一聲,蹲下身把福福抱起來,“養屍地下面可是屍山的蒼玉,凝結着天地淨化,看着惡心,吃起來可比仙桃仙丹管用多了,我們福福就是吃了這些,才長得油光水滑。”
福福興奮地沖陸嘉叫了兩聲。
相傳佩戴蒼玉能使人長生不老,古往今來無數君王都派人來屍山尋找,可惜都無功而返。
陸嘉額角青筋暴起,皮笑肉不笑地說:“那你吃嗎?平時吃嗎?”
“哦,我不吃。”
陸嘉徹底繃不住了,咬着後槽牙說:“你自己都不吃的東西,叫我吃?!”
Advertisement
秦睿默默看了他半晌,覺得陸嘉好像生氣了,将福福一把丢回養屍地,手指勾住陸嘉的腰帶往回走,語氣特別無奈又不耐煩地說:“你比狗還難養,看不上就算了,我叫沈塗送東西過來不就好了嗎。”
說罷,他手掌中浮出一道黑霧,烏鴉從霧中鑽出來消失在空中。
陸嘉衣袖下的拳頭緊了又緊,不斷在心裏勸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關愛殘障人士人人有責。
秦睿又回頭看了陸嘉一眼,在他僵硬的表情中強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這王八犢子果然是故意的!
陸嘉心中的氣莫名消了,何必跟小孩子置氣,你越跟他鬧,他越開心,還不如不理。
“福福,你給取的名字?”陸嘉忽然問起。
秦睿淡淡點了點頭。
“饕餮不是滅絕了嗎?更何況,養什麽不好,怎麽養個這麽能吃的?”
“你怎麽那麽多問題?”秦睿嘆了口氣,頗為耐心地回答:“我來屍山的時候,殺了許多妖獸,看見它的時候它剛出生,父母因為搶地盤死了,屍體就在它旁邊,我見它可憐,就收在身邊養着。”
“養了八千年?”
“嗯。”
陸嘉覺得有些意外,他早就不把眼前這個秦睿當成自己的弟弟看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将衆仙君的腦袋當球踢的狠角色,只是沒想到,秦睿不似當年看上去那般兇殘。
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他那位心存善念的弟弟。
還沒走回閣樓,遠遠就看見有幾個人站在門外的小院子裏等着。
裏面有一張熟面孔,是送陸嘉去咒魔寺的劉經理,他身後跟着幾個帶着籠子的人,裏面是幾只七巧寶鳥。
“怎麽來的是你,沈塗呢?”秦睿問。
劉經理恭敬地說:“師父他受到了一些刺激,情緒低迷,來不了,所以才指派我們過來,知道您愛吃這個,又要的急,我們就抓了活的,您看要怎麽處理?”
秦睿雙手抱胸,轉頭看向陸嘉,“你要怎麽吃?”
“你們做飯嗎?”陸嘉朝劉經理他們揚了揚下巴。
“當然不能讓您二位動手,我身後跟着一位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呢,清蒸還是爆炒,您直接吩咐。”劉經理谄媚地笑道。
“那,你想怎麽吃?”陸嘉問秦睿。
“我不餓。”
說罷,他掉頭回屋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陸嘉嘆息了一聲。
“陸先生,哦不,該叫您一聲財神爺,”劉經理眼中閃爍着精光,“您看這幾只鳥要怎麽做?”
“我來做吧,七寶鳥不适合煎炒烹炸。”陸嘉撸起袖子帶着幾人進了屋,望着空蕩蕩的大廳,他愣住了,廚房在哪啊?他朝樓上喊了一聲:“秦……”
劉經理連忙拉住他,面露難色,“他恐怕睡覺去了,咱們還是別吵醒他吧。”
陸嘉無比疑惑,“他覺那麽多啊?”
“蛇嘛,要冬眠了。”劉經理讪笑道。
确實,冬天蛇要冬眠,秦睿的本體是什麽樣?沒見過,好想看一看。
“那他要睡一個冬天嗎?”陸嘉覺得他可能會有機會看見秦睿的本體。
“不止啊,我聽師父說,小爺在屍山經常一睡就是千百年,醒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幽蔸回來之後聽說他連覺都睡不好了,脾氣更加古怪陰沉。”
可能是雲易的灰飛煙滅讓秦睿受到太大的打擊了吧。
陸嘉沉默良久,秦睿如果陷入深睡狀态,說不定,他能離開。
陸嘉找到一間靠窗的屋子,用法術變出了竈臺,劉經理和大廚打下手,幫着收拾做飯。
“你剛剛說沈塗受刺激了,出什麽事了?”陸嘉一刀抹了七寶鳥的脖子,像殺雞一樣開始放血。
“好像是江侗得罪他了,倆人吵架呢,我這次來,江侗還托我轉告你,他有事要跟你說,但是得私下談,您看一下什麽時候有時間。”劉經理燒了一鍋熱水。
“恐怕最近都沒時間了,”陸嘉看着血一滴滴落在水盆裏,“你拜沈塗為師了?”
“是啊,他徒弟可多了,還想再收呢……”
“現在走到什麽位置了?”陸嘉打斷他的吐槽。
“也就跟鬼差平級吧。”
“那,最近有什麽好玩的消息嗎?”
“最近很太平,沒什麽大事。”劉經理平靜地回道。
陸嘉有些失望,不過也想起了另一件事,“讓我去咒魔寺的人是秦睿吧?我在咒魔寺裏昏過去了,後來的事不太清楚,至于秦睿和你師父,得到想要的結果了嗎?”
劉經理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這……當時在場的全都是冥界高層,我們不知道具體情況。”
“好吧。”陸嘉也不再問了,專心手裏的事。
幾人速度麻利地炒好菜端上桌,福福特別激動地圍着桌子轉圈,眼巴巴地想吃口肉,陸嘉從手裏的盤子裏拿出一塊雞翅,蹲下身喂給它,耳邊響起腳步聲。
擡頭一看,秦睿神色淡漠地走下樓梯,然後一屁股坐在桌子旁。
劉經理特別有眼力見,連忙給秦睿呈了碗飯,随後對他的人使了個眼色,幾人迅速離場,留下兩個人和一條狗。
秦睿自顧自地拿起筷子戳了兩下米飯,然後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感情是餓了,陸嘉還以為他們動靜大,吵到這位祖宗了。
陸嘉坐到他對面,拿勺子給自己呈了碗七珍湯,順手也給秦睿呈了一碗,這個習慣刻進骨子裏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用七珍八寶炖成的七巧寶鳥湯散發着香甜的味道,秦睿默默的看了一眼碗上黃色的湯汁,逃避似的将目光轉回自己碗裏。
沉默地吃完一頓飯,陸嘉站起身正要收拾,腰上忽然傳來一道無法抗拒的力度,緊接着,一陣天旋地轉,秦睿打橫抱着他就往樓上走,吓得陸嘉拽緊他的衣服。
“那個……”
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秦睿丢給他的一個閉嘴的眼神,不出片刻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陸嘉丢在床上,他也跟着爬了上去,拽着被角往身上一蓋,整個人重新撲進陸嘉懷裏。
這一套操作下來,把陸嘉都看懵了,他擡了擡手,秦睿把他肩膀枕得死死的,根本起不了,“吃飽了就睡覺對身體不好。”
秦睿順勢摟上他的腰,閉着眼睛淡道:“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做一次?”
“那不行,容易岔氣,現在挺好。”陸嘉立馬改變口風。
氣氛安靜了下來,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陸嘉一垂眸就能看見秦睿鼻翼輕扇,畫面莫名滑進安寧祥和那一檔。
“這是我的房間……”秦睿閉着眼睛忽然低喃一聲。
“啊?”陸嘉環顧四周,這裏确實不是第一次和前一次秦睿帶他來的房間,看來他還有自己的小房間呢,陸嘉作勢要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睡覺……呃!”
腰上給這王八蛋掐了一下,雖然不重,卻疼得陸嘉側了下腰身。
秦睿不輕不重地給他揉着,皺眉惡狠狠看着陸嘉,“你要是敢走,我一定弄死你!”
“你能不能以大局為重,不耍小孩子脾氣?我都沒透露泰山神的下落呢,你就要殺我,”陸嘉哭笑不得,“雲易也是這樣嗎?你也讓他這樣哄你睡嗎?”
秦睿立馬從他懷裏爬了起來,跪坐在床上,沉聲說:“你喜歡雲易?”
陸嘉一腦袋問號,喜歡雲易的不是他秦睿嗎?用興師問罪的語氣難道是吃醋了?
“我跟他不熟,就是單純好奇。”陸嘉趕緊撇清,生怕秦睿吃醋。
秦睿嫌惡地啧了一聲,重新躺回陸嘉懷裏,“我還以為你喜歡他,老是在我面前提他,”過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了什麽,“在我之前,你跟其他人上過床沒有?不管男女。”
“沒啊,你有?”陸嘉挑眉反問。
“睡着的時候就不知道了。”秦睿十分誠實地回答。
“怎麽着?還有人趁你睡着□□你啊?”陸嘉嘴角瘋狂上揚。
開個玩笑而已,他睡覺怎麽可能那麽死,不然早死幾百回了,秦睿默默低下頭,耳朵貼在陸嘉胸口,回怼一句:“你竟然是個打了幾千萬年光棍的老東西……”
——噗!
陸嘉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話裏的意思仿佛他就是在睡夢中□□秦睿的猥瑣老東西,好像被占了便宜的人是秦睿。
“你自己睡吧。”陸嘉掀開被子就想走。
“我剛剛說的話你忘記了?”秦睿的眼中充滿警告,摟在陸嘉腰上的爪子壓根不打算松開。
陸嘉沉默地把被子又蓋回他身上。
“我沒這樣跟雲易睡過。”秦睿閉上眼睛,回答了陸嘉方才的問題。
“哦。”
可惜這個答案陸嘉已經不在乎了。
懷裏的人睡了良久都沒睡着,不是皺皺眉頭,就是在陸嘉身上亂蹭,他再蹭下去陸嘉可就要真成占他便宜的人了,沒辦法,陸嘉只能擡手,按照以前哄他的方式,輕輕将他環住,指尖劃過淩厲的下颚線,撩開臉頰的長發,擦過冰涼的耳釘停留在脖頸上。
就這麽一個小動作,秦睿立刻被安撫好了,他在陸嘉胸口蹭了兩下,沉沉睡了過去。
蛇的冬眠期長達一個冬季,秦睿的冬眠期可能要更長。
也許長達上千年,可陸嘉不能在這裏等着他醒,秦睿睡着的時候他能在閣樓裏逛逛,福福怕他跑了一樣,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
可是時間一長,陸嘉自由散漫的性子完全熬不住了。
一個人生活難免會多思多想,他再次回想起了承影的呼喚,時隔三十多年,承影的呼喚突然出現在屍山,明明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卻在指引着陸嘉前往。
坐在墊子上的陸嘉轉頭看向屋外血紅色的天空。
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人間也已經邁入了春天,可惜屍山永遠籠罩在血腥裏,不見天日,甚至,他許久沒見過屍山的月亮了,仿佛秦睿陷入沉睡,月亮也跟着睡着了。
血月……
開神識的時候無意識看見過,而出現的那個名叫辭鏡的少年,就是雲易的親弟弟,泰山神,倘若陸嘉關于這兄弟二人的記憶是被冥界的人洗去,那就只有辭鏡能做到。
結合神識中出現的血月,當時陸嘉應該是在屍山看見了辭鏡!
陸嘉立刻閉眼撚訣,在心裏召喚承影,不出片刻,他的劍給了回應,就在屍山的最深處,連接着血海的交界,它被一股強大到不可撼動的力量束縛在那裏,無法回到主人身邊。
陸嘉一拍桌子,不由分說奪門而出,福福即刻跑上來阻攔,可它一只只有八千年道行的饕餮怎麽和正神相提并論,陸嘉一個定身術就把他困在了原地。
沖破五百裏外的結界,陸嘉單槍匹馬闖進妖獸群裏,将堵住前路的妖獸盡數誅殺。
不知走了多久,陸嘉轉頭看向身後。
已經看不到蒼玉山了,一輪血月清晰地懸在空中。
對,就是這輪血月,一樣的角度,距離位置都一樣,就連神識裏出現了一瞬間的紅色場景,也一模一樣。
聽說,六界中有一位最擅長使用幻術的神。
應該是辭鏡了。
難不成,當時陸嘉在神識裏斬殺的妖獸,是雲易?
一陣心慌襲來,陸嘉心口悸動不已,已經兩個月了,別提天界沒有一點動靜,就連人或神,都沒有一個人踏進屍山來找他,是真不知道他被秦睿囚禁在此,還是已經放棄他了?
手無力的垂下,他不想再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也不想面對秦睿那張熟悉又讓他無比痛苦的臉。
陸嘉合眼呼喚承影,腳下浸着血的土壤出現松動,以為是承影要出現了,陸嘉眼中十分激動,土壤被黑色觸手的力量沖破,徑直纏住陸嘉的腳踝,趁他還未反應過來,大力往下一拽,陸嘉好似跌進了沼澤裏。
窒息感存在了一瞬間,又很快消失不見。
眼前的場景發生變換,陸嘉以為他進入了屍山與血海的交界地,沒誠想四周是熟悉的紅色帷幔和柔軟的床榻,他又回到了最初來屍山的房間。
秦睿坐在床上,赤紅色的眼眸閃着危險的光。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逃跑的下場?”
就差那麽一點,他就要找到承影,找到真相了,距離擺脫這一切就一步之遙,陸嘉簡直要絕望了,他望着天花板崩潰地笑出聲,“你不就是想要真相嗎?我告訴你,雲易是我殺的,至于泰山神,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他在哪。”
“嗯。”
秦睿垂下眼眸,淡淡應了一聲。
“拿我去交差吧,上刀山下油鍋,還是誅仙臺,我都認。”陸嘉眼中的光一點點消散了。
“我為什麽要把你交出去?”秦睿擡眸看着他,得罪冥界,殺了泰山府君,別提陸嘉了,就算是天界都難辭其咎,陸嘉一旦認罪,必死無疑,一開始,陸嘉要冥界拿出證據,拒不認罪,可是現在,他認了……
“你是想我放你走?!”秦睿忽然想通了。
陸嘉眼神空洞地看向他,“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你身邊……”
“你再給我說一遍!”秦睿撲上來,掐着陸嘉的脖子慢慢收緊手上的力道。
雲易的死沒讓他情緒激動,陸嘉認罪也沒讓他情緒激動,可就在陸嘉說想走的時候,秦睿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陸嘉看得想笑,呈給秦睿的那碗湯,他看都不看一眼,分明是不接受曾經和陸嘉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可心裏卻下意識想靠近。
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太矛盾,陸嘉不願意承受他的陰晴不定。
呼吸漸漸困難起來,陸嘉卸了力氣,連反抗都沒有,這是早就預想到的結局,沒什麽好傷心的。
陸嘉坦然赴死的模樣讓秦睿的心髒難以遏制地抽痛起來,手中纖細的脖頸燙得他手心發疼,他不想讓陸嘉離開,身體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味道,如果他就這麽走了,秦睿都不敢想未來會怎麽樣……
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眼下他不要這個人走。
眼前漸漸模糊,陸嘉都快要看不清秦睿的樣子了,忽然,脖頸上的桎梏松開了,身體卻陷進了一個新的禁锢,秦睿将他抱在懷裏,力度大到陸嘉感覺自己的骨頭快斷了。
柔軟的臉頰在脖頸蹭着,帶着讨好意味的吻輕輕落在頸間,像是在哀求他不要走,陸嘉心口一陣刺痛,他讨厭秦睿明明和他劃清了界限,還要用以前的方式和他牽扯不清。
“你放我走……唔!”
不容回絕的吻堵回了陸嘉的話,這個吻不再似從前那般纏綿,兇悍霸道,侵略性極強的闖進去攪弄着口中的水漬,齒關磕在唇上,疼得陸嘉眼眶泛酸,半點都掙脫不開。
咽不下去的口水順着交合處溢出,順着削尖的下巴流向脖頸,水光潋滟。
直到一股奇異刺激的香味鑽進鼻孔,陸嘉猛地清醒,這是蛇的求偶費洛蒙!
陸嘉曾經聞到過混沌衍生出的蛇類費洛蒙,但它們只是擁有混沌的一點力量,完全不像現在秦睿的費洛蒙味道這樣刺鼻濃烈,熏得他腦仁都發漲,身體更是不可遏制地發熱起來。
以前上床的時候從來沒聞過,聽說,公蛇對心儀的□□對象才會散發吸引催情的費洛蒙……
陸嘉腦中的一根弦啪的一聲崩斷了。
下一秒,陸嘉劇烈掙紮起來,偏着腦袋想躲開秦睿的吻,更是十分抗拒他的擁抱。
秦睿惱火了,用牙咬住陸嘉的舌尖,不讓他跑,手上直接撕開他的衣服。
神仙就是這點麻煩,出門能變出一套衣服,陸嘉要是個普通人就好了,光着身子看他怎麽出門,從出生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釋放費洛蒙,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抗,只需要一點時間就好。
反正今天做定了,秦睿眸色一暗,松開陸嘉被蹂躏到通紅的嘴唇,看着美人氣息不穩,低喘連連的模樣,他心情頗好,又重重的親了一口,才掐着他的後脖頸把人按在床上。
“不要!放開我!”
秦睿掐着他的後脖頸死死按在床上,陸嘉的臉無用功的貼着床單蹭了幾下,完全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