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深夜私語 斯哈斯哈,獸性大發

第63章 深夜私語 斯哈斯哈,獸性大發

大約是鄉村的環境比較安逸, 身邊的人又總能帶來開心的情緒,所以宴涼舟一直緊繃着的弦慢慢松下來,那些被強行忽略許久的疲倦好似也漸漸泛上來了。

度過愉快的一天, 晚上早早上|床休息的時候, 宴涼舟的心情是很好的。

然而睡着睡着, 他又像往日那樣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場景。而且這次是藏在他記憶深處, 他自己都已經沒有印象的畫面。

宴涼舟的意識以旁觀者的角度冷靜地審視着——看樣子大約是在幼兒園四五歲的時候。

那時候宴百合與那個男人的婚姻已經走到了滿是裂痕的階段。

其實在宴百合懷孕離家出走, 與“戀人”結婚建立小家庭的初始階段, 她應該算得上是幸福的。

他們定居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 那個男人入職了當地很有名氣的一家大型企業, 并很快升職做上了小主管。

宴百合則開了一家花店, 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生活過得悠閑又富有情調。

因而在宴涼舟幼年最初的記憶裏, 他生活的色調是溫暖而明亮的, 他工作體面、容貌出衆、情感融洽的“父母”總是會得到別人的稱贊和豔羨。

宴百合似乎也十分愛他, 會帶着他在花店打理花束, 會給他買許許多多的新衣服, 會把他打扮得像個小王子一樣送到學費高昂的“貴族”幼兒園上學。

和宴百合一樣, 即便一天換一套, 他的衣櫃裏也永遠有數不清的新衣服,有些買來甚至還沒有穿過, 他就已經長大了。

現在的宴涼舟當然能看清在這樣的城市經營一家花店或許收入并不會有很多,而宴百合的消費習慣卻還停留在過去, 這場“愛情”是注定要枯萎的結局。

但當時尚且年幼的他什麽都不明白, 還只沉浸在幸福的虛影裏。

大約在他小班快要結束的時候,宴百合發現了那個男人出軌的證據。原來他的升職不過又是一場暧昧的裙帶交易——他和上司的女兒“戀愛”已經快三年了。

世界崩塌的宴百合歇斯底裏地沖到那男人的公司大鬧一場,狠狠地給了那兩人一記耳光, 成功令渣男失去了工作和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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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率先崩潰的卻不是那位無恥的渣男,而是接受不了自己愛情失敗,開始疑神疑鬼,總覺得自己在被人譏諷嘲笑的宴百合。

她害怕別人的目光和那些隐在暗處的閑言碎語,很快關掉了花店。

同時為了證明自己的婚姻一如既往的完美,她開始拼命地打扮宴涼舟,好似只要他在學校光鮮體面,她的愛情就還能維持那層光潔無暇的脆殼。

從她關掉花店的那一天起,宴涼舟外出時除了手工量身定制的板正小西服,再也沒有穿過其他衣服,她時時刻刻地提點着他,告訴他宴家的孩子就應該是這樣的裝扮。

而與她瘋狂上漲的制裝費所體現出的“愛”形成強烈對比的,是他在幼兒園的門衛室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

那兩人再也沒有同框出現接他放學過,但分好的一人接送一天卻總是能很有默契地遲到。

終于有一天,他在門衛叔叔的小馬紮上坐到天黑,也沒有人來接他。

而面對門衛叔叔說要送他回家的提議,他搖搖頭,又等了一會兒後偷偷溜出大門,倔強地忍着眼淚獨自向家的方向跑去。

中途因為慌張害怕,還狠狠摔了一跤。好在不錯的記憶力沒有讓他迷失方向,他繞了幾圈後最終成功找到了家。

到家門口時那兩人正在激烈地争吵,仿佛要把天都掀翻了似的謾罵和指責聲透出門,在整個樓道裏游蕩。

宴涼舟恍恍惚惚地融入了幼時的軀殼,戰戰兢兢地摁響了門鈴。

門“咣”地一聲被推開砸在牆上,差點打到他。他被門風帶得後退,又重重摔坐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喘着粗氣,脖子上青筋暴起的男人神色猙獰地沖出來,一腳踹翻了門口的換鞋凳,氣沖沖地朝着樓梯方向去了。

在路過宴涼舟時,他還停頓了一下,神色冰冷地轉頭譏笑宴百合:“你把他打扮成這樣,就能做你還是受人追捧大小姐的美夢了嗎?醒醒吧,你現在不過是個被人瞧不起的瘋婆子。”

他“哐當”一聲又摔上了樓梯間的門。

接連摔倒兩次,宴涼舟的屁|股和腿,還有在流血的掌心、手肘、膝蓋都很痛。

而且他很害怕,在獨自摸黑回家的路上很害怕,在看到一片狼藉的家和形如野獸的父親時很害怕。

但看着跪坐在地掩面哭泣的媽媽,他還是強忍着驚懼,艱難地忍痛爬起來走到她身邊:“媽媽……”別哭了,舟舟呼呼,傷心飛走啦……

然而不等他把想要安慰的話說出口,宴百合就已經尖聲高喊着打斷了他:“誰讓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

宴涼舟沒能安慰到媽媽,也沒能像期望中的那樣得到媽媽的關心和安慰。

他只是再次被推搡在地,宴百合狠狠攥着他的肩膀拼命搖晃:“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體面!體面!宴家的孩子怎麽能把自己弄得這麽髒!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笑話我嗎!”

“瞧瞧!你的衣袖都破了!扯出來這麽多線頭!要不是為了給你買新衣服,我怎麽會和他吵架……”在那喋喋不休的尖利嗓音中,被猛烈搖晃的宴涼頭越來越暈,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痛。

他覺得自己的心底好像破了一個大洞,血正從那裏源源不斷地湧出來,越流越多。他的靈魂似乎也被肩膀處将他抓得很痛的大手擠壓着,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或許不久後,他就會變成一個沒有血肉和靈魂的空殼。

媽媽,媽媽,我好痛……

他企圖傳達出自己的悲傷與痛苦,但聲音卻只能在胸腔裏膨脹,進一步擠壓着他的心。血流得更快了,嘴巴一張一合間只有徒勞無聲、傳遞不出去的吶喊。

就在他越縮越緊,越來越痛的時候,有一雙溫暖的手忽而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一把将他從過去軀殼的禁锢中扯了出來。

掌心的水杯微微發燙,那股暖意從手掌湧入,漸漸傳遞到身體四處。柔和的光影裏宴涼舟只恍恍惚惚地看到沈朋友飽含關心的眼睛,然後他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的衣角。

從迷蒙中徹底清醒的那一刻,他聽到了對方含着淡淡笑意的聲音:“要我牽着你一起睡嗎?”

幾乎是鬼使神差的,他點了點頭:“嗯。”

但青年還是要走,于是他把手心裏的衣角攥得更緊了。

察覺到宴涼舟不安的狀态,沈游川有些無奈地握住了對方死死扯着自己衣服的手:“宴老師,我去給你拿包濕巾,順便把床搬過來。”

雖說對方好像同意了,但他不可能真的就這樣睡到人家床上去。沈游川很快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就是把兩張床合在一起,然後隔着帳子拉住手。

他耐心地輕聲解釋自己要去開燈、搬床,在反複說了幾次之後,害怕又倔強的宴朋友終于松開了手。

沈游川站起身,視線從牆角衣帽架處挂着的運動服上一點而過。頓了一下後,他很快把濕巾遞進宴朋友手裏,然後頂着對方緊緊跟随的視線走到門口,打開了屋內的大燈。

變得更明亮的環境似乎給了宴涼舟更多的安全感,在用濕巾擦掉脖子間黏膩的汗意後,覺得清爽許多的他似乎終于緩過神來了。

他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沈游川已經把他們兩張床之間的床頭櫃給挪到對面牆邊去了。

移走了中間的阻礙,他緊接着再次展現了自己的“巨力”。只見他兩手抓住床底的支撐架,一擡手,很輕松地就把木架床連着上面的蚊帳給整個端起來了。

他把床輕輕地放下對齊,床腳落地時甚至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沈游川笑着對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宴涼舟說道:“還好是這種架子床,換成其他的我估計就搬不動了。”

不,已經很驚人了。畢竟小院的床是用實木打的,換做旁人大概很難如此輕描淡寫地端過來。

而大多數時候,力量感是可以和安全感挂鈎的。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那些緊緊跟随着想要恐吓他的夢魇大概也會被吓退了吧。宴涼舟驚慌的心慢慢地安定下來了。

兩人重新收拾好躺下,沈游川把手伸出了自己的蚊帳,又一次确認:“真的要牽嗎?”

宴涼舟沒有說話。但片刻後,一個微涼又柔軟的手掌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手心裏,沒多久,那只手動了動,又攥住了他的大拇指。

跟個小朋友似的,感受到手指上的力度,沈游川無聲地笑起來。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在屏息。

兩人就這樣拉着手靜靜地躺在黑暗裏,一時都沒有睡着。

半晌,宴涼舟突然開口道:“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着裝習慣是回到宴家後養成的,但好像并不是。”

他斷斷續續地向沈游川講起了剛才的夢,說出了那段已經被自己封閉遺忘很久的記憶。

回到宴家後,因為他一路讀的都是私立學校,校服都是西服款式,回家時也常被表哥帶着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所以西裝似乎就變成了他從小到大最習慣穿的衣服。

後來有粉絲開玩笑地指出說私下裏就沒見到過他其他裝扮時,他才驚覺他有着這樣一個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怪癖。

他企圖改變裝束,但每每臨出門前心底就會感到煩躁不安,還有隐隐的畏懼感,因而總無法成功。

他也試着去分析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最後只想到或許是幼年剛回到宴家時,長輩們總誇贊他行為着裝得體,一看就是宴家的孩子。

久而久之,對那時在陌生環境裏惶惶不安的他來說,板正的西服好像就變成了一種認可,一個可以支撐他身份的象征。

忠叔在看着他來回折騰之後,也心疼地勸他不必強行改變自己,就這樣去吧,或許将來他慢慢地長大之後自然而然地就能釋然了。

魏德嘉也寬慰他,說他這樣的癖好無傷大雅,對生活影響不大,甚至也不全然是壞處,比如給他的藝人形象增添了一個十分獨特的記憶點。

于是,宴涼舟15歲出道,20歲發現自己的問題,直到今年26歲,才終于克服了非工作的公共場合無法穿其他衣服的“怪癖”。

然而白天有沈游川占據他全部的注意力,晚上的夢裏,潛意識裏那條不可違背的“鐵律”就開始跳出來,企圖“懲罰”他。

“我小時候記事很早,兩三歲時的事都能記得不少。但是3歲到6歲之間的記憶,卻有很多模糊甚至完全想不起來的地方。”

“心理醫生告訴我那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為了避免給我造成更大的傷害,大腦刻意地讓我遺忘了。”黑暗裏的宴涼舟平靜地說道。

可惜大腦的防護并不是萬無一失的,所以他總能在噩夢裏窺見自己過去的不幸,常常驚慌不已。

沈游川一直靜靜地聽他講述着,只會在某些過于難過的時刻輕輕地碰一碰他的手指,以作回應和安慰。

聽到宴涼舟說心理醫生,他神色一動,會是那位沈醫生嗎?

但他沒有去追尋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語氣輕快地說道:“或許你的大腦并不是防護不到位,而是它在某些時刻,覺察到宴老師你已經成長得足夠強大了,已經能夠去對抗過去的不幸了,才斷斷續續地把那些記憶還給了你。”

“是這樣嗎?”宴涼舟怔住了。他喃喃道:“我從沒有想過這個角度。”

“是這樣啊。”沈游川語帶笑意,“就像只有挑開傷口表層的痂,徹底去除藏在裏面的膿水,它才能真正地愈合一樣。宴老師你其實一直在以這種方式,努力而堅強地自愈着。”

沈游川感覺到那只緊攥着自己大拇指的手輕輕地顫抖起來。

但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那些藏在黑暗裏,隐約帶着泣音的呼吸聲似的,只自顧自地說道:“宴老師是個勇敢的人,你的潛意識裏并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哪怕痛苦、哪怕艱難,也一直在頑強地戰鬥。”

“是嗎?”宴涼舟缥缈的問聲裏尚帶着潮濕的尾音,他的聲音低低的,“原來我竟是一個勇敢的人嗎?”

“是的,你是。”沈游川再次肯定地強調道,“所以我一直很有信心。我相信總有一天,宴老師你會徹底擺脫過去的傷痛,戰勝那些不幸的記憶,笑着開始新的美好生活。”

宴涼舟沒有再說話了,在沈游川篤定的言語中,他奇異地平靜下來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達成什麽目的的傾訴,對方卻給了他好過心底隐約期待數倍的回應。

于是勇敢的人不再害怕噩夢,他帶着點被信任的高興和被鼓勵起來的不服輸的戰意,又睡着了。

反而是沈游川又靜靜思索了很久。

他來之前其實想過這樣的情況,在宴涼舟願意向他傾訴之前,也對他今晚噩夢的來源有着隐約确定的猜測。

他一早就觀察到宴涼舟着裝習慣的奇特之處,只是從沒有去聲張或是問詢過。

因為像對方這樣有些病态地過分堅持穿着某一類衣服的情況,幾乎可以肯定是心理創傷的影響。

沈游川決定和宴涼舟一起出來旅行,一方面是出于自己想要靠近對方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想借這個機會試試能不能幫助他,進一步治愈他。

他白天借出去的那套運動服本就是計劃給宴涼舟穿才帶過來的——收拾行李的時候他刻意在箱子裏多帶了兩套新的。

然而在昨晚注意到宴涼舟對蚊帳線頭的過分介意後,他其實是有猶豫的。

宴涼舟對衣物布料上出現的雜亂線頭所産生的莫名恐懼和排斥的情緒,或許也是他有關着裝的心理創傷的一部分。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的創傷可能比他想象得還要複雜,還要深。

沈游川在繼續和推遲行動中遲疑着,最終還是選擇借機推了宴涼舟一把。

成功借出了那套衣服,宴朋友白日裏表現得也很平靜,但看到對方晚上噩夢驚醒後脆弱而迷茫的模樣,沈游川忽而感到自責和懊惱。

他是不是過于冒進,把宴朋友逼得太緊了一點呢?或許他該把步驟放得更緩和些的。

正這樣想着,沈游川忽而感覺到掌心裏的那只手摸索着将他的指頭攥得更緊了。他輕輕轉頭望去,只看到了帳子那邊影影綽綽的輪廓。

宴朋友面向他的方向安穩地側躺着,姿态舒展,鼻息“呼~呼~”地睡得正香。

于是苦惱的沈游川忽而便沒有那麽苦惱了。他帶着微笑同樣沉沉地睡着了。

早晨,宴涼舟聽着後院大鵝中氣十足的嘎嘎鳴叫和母雞們帶着小雞覓食的輕柔咕咕聲醒來。他不自覺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覺得渾身上下有一種得到充分休息後的輕松感。

然而昨晚深夜裏的一幕幕場景緊接着在腦海中湧現,他動作一滞,有些僵硬地緩緩轉頭,卻看見沈游川的床已經挪回原位,而蚊帳裏又已經空無一人了。

咦?宴涼舟有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可無論他怎麽看,床和床頭櫃都在它們原本的位置上擺放着,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宴涼舟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他又輕輕地握了一下,攥着什麽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手心。

忽然,他瞧見自己的手背上似乎有什麽東西銀光一閃,他立刻翻過手掌,看到了一個正沖他微笑的銀色|貓貓頭。

是沈游川送他的那個印章,肯定也是沈游川給他蓋的“小紅花”。

宴涼舟便忍不住笑起來,他快速穿好外套打開房門,結果視線到處巡視了一圈,卻發現沈游川并不在院子裏。

【早上一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公在哪兒嘛哈哈哈】

“涼舟,早。”何天王轉頭和他打招呼,然後無需宴涼舟發問,他就自然而然地解釋道,“游川一早出門還手電筒,順便借牛車去了。他說路有點遠回來得晚,讓我們不用等他先吃飯,你收拾好也趕緊過來吃吧。”

【天王也很懂啊嘿嘿嘿】

“借牛車?”宴涼舟站在原地沒動,只是疑惑地重複道。他的關注點明顯不在自己而還在沈游川身上。

“對啊,今天你們不是打算去山神廟嗎?那個廟有點遠,又規劃要半天時間走完來回。走路去的話太辛苦了,而且太匆忙就不好玩了,游川想着或許能趕車去。”何天王進一步解釋。

昨晚他們幾人已經商量好了今天的行程。

何秀因為草鞋只編了一只半慘遭沈游川嘲笑,所以不服輸的她堅持今天要繼續到師傅家去完成自己的“大業”(沈游川語:其實她就是覺得草編好玩,自己想玩)。

而天王夫婦對沈游川提回來的那一小籃鴨蛋起了興趣,又聽沈游川說守湖大叔和他講他們可以去蘆葦蕩裏撿鴨蛋玩,還可以泛舟湖上,他們對此很心動。

沈游川自己則是在和村裏的阿嫲聊天時得知這裏的山神廟很靈驗,據說不但能保人平安,還可以賜福讓人夜夜睡得香甜。

他說自己工作壓力大的時候容易睡不着,打算喊上宴涼舟一起去拜拜山神。

因為他那奇異的睡眠方式已經在上一個綜藝裏被伍山講得明明白白,且通過他自己的種種神奇行為廣為宣傳了,所以大家非常能理解他的苦惱,都十分贊同他去試一試。

反而是宴涼舟垂下眼。他知道沈游川的心意——青年其實并不怎麽為自己的睡眠方式苦惱,對方提出去拜山神廟可能是為了他。

總之第三天的上午,大家又快快樂樂地分組行動了。

其他四人都吃過飯,和宴涼舟打過招呼後先出門了。而宴涼舟磨磨蹭蹭地收拾來收拾去,一直沒有吃飯。

【宴老師在廚房捯饬什麽呢?還一會看看門口一會看看門口,是在給沈哥做什麽好吃的嘛】

【明顯是假裝忙碌給自己找事做,其實就是想等沈哥一起回來吃飯】

【沈哥到哪兒了?你家宴老師都快成望夫石啦!】

正說着,忽而聽到門外“哞——”的一聲,沈游川駕着牛車進了院門。

他有點不太熟練地把牛栓好,然後轉頭看見了正在茅草棚下一直望着他的宴涼舟:“宴老師,我回來了。”

“快洗洗手吃飯。”宴涼舟很快端出溫熱的飯菜。

“嗯?不是說了讓你們先吃嗎?”看到是兩碗粥,又瞧見對方有點發白的唇色,沈游川心中暗嘆一聲。宴朋友總是不太會照顧自己。

有點擔心對方低血糖,又見宴涼舟兩手都端了東西被占住了,他掏出一塊麥芽糖直接塞進對方嘴裏:“這是我去借牛車時阿嫲送的,是她剛做好的,我嘗了一塊很香。”

那麥芽糖本來是攪着纏在一根短短的小木棍頂端,就像是棒棒糖那樣。結果這根的小木棍有點脆,沈游川往宴涼舟嘴裏塞的時候它被捏折了,沈游川就趕緊往前送。

宴涼舟又正好轉過頭來聽他說話,臉同樣往這邊送了一下。兩廂一對,沈游川的手指就陰差陽錯地按在了宴涼舟的嘴唇上,而宴涼舟還下意識地抿了一下。

兩人都呆住了。

【啊啊啊你們在幹什麽!大清早的要不要搞得這麽刺|激啊】

【卧|槽,宴影帝這個含手指的動作好色,尤其是他眼睛還帶着懵懵懂懂的清冷感,家人們誰懂啊!】

【太香了太香了我口水要流出來】

【斯哈斯哈,獸|性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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