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又惹他了

第0015章 誰又惹他了

“喂喂，小俞總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是啊，據說早上開會摔了桌子，把幾個主管都罵了一頓，方案也打回去重做了。”

“孟孟，你離他最近，天天跟着他的，知道他到底怎麽了嗎？”

孟予苦惱地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啊，今天早上來就沒見他笑過。我都沒敢跟他多說話。”

“到底誰惹他了？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啊。”

小俞總莫名其妙的低氣壓，讓整個星禾從上到下都惶惶不安。秦牧野從電梯出來，路過休息室的時候，就聽見幾個員工小聲讨論着老板的心情。

他心裏微微疑惑了一下，本沒打算加入聊天，卻被眼尖的Lily看見。

“秦老師，你去找小俞總啊？”

他停住腳步，“是，正準備去找他。怎麽了？”

Lily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好，秦老師你要小心啊！”

“哦？是有什麽事嗎？”

一群女生連忙搖頭，做出我也不知道的無奈表情。

秦牧野略一思忖，安撫似的沖幾個女生微微一笑，“謝謝提醒，放心。”

秦牧野走近董事長辦公室，還沒進門就聽到俞星珩在裏面打電話，語氣很不好，像是剛把電話那頭的人罵了一頓。

等他挂了電話，秦牧野敲了敲門，“俞總？”

站在窗邊的俞星珩一回頭，見是秦牧野，面無表情道：“怎麽了？”

他的聲音粗啞，聽起來心情确實很差，似乎還有某種強忍着的情緒在裏面。

秦牧野微微一怔，向前走了一步，虛帶上門。

“你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嗎？”

俞星珩皺了皺眉，看起來沒什麽耐心，“你找我什麽事？”

秦牧野看了他幾秒，“和雲尚那邊約好的時間快到了，只是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俞星珩一被提醒，好像剛剛想起來這事似的，愣了一下。

“你先過去吧，”他說，“我晚點。”

秦牧野看着他問：“需要通知他們推遲嗎？”

“不用，我不會遲到。”俞星珩說完就不再看他。

秦牧野是算好時間來提醒他的。現在出發，算上路上堵車的時間，正好可以趕在兩點前到達雲尚傳媒的總部。

而俞星珩的反應，沒有說不去，也不是要推遲。

很明顯了，就是不想和他同路。

明明昨天說要一起去的人是他，轉眼就變卦了。秦牧野不知道這一夜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他轉變的如此之快。

驀地，他想起了昨晚的那個電話。

當時只是只言片語，他并沒放在心上，但是現在猛然想起來，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的表情，說道：“好，那我先過去了。你有事就先忙，那邊晚點也沒事。”

俞星珩頭都不擡地嗯了一聲。

雲尚傳媒的總部位于嘉雲市西區的一片商業區，距離星禾約一個小時的車程。

俞星珩只是不想和秦牧野一起走，所以也沒晚到太久。

他走進大樓的時候，看到秦牧野正站在大廳一角的咖啡吧邊，不緊不慢地翻着雜志，手邊的一杯咖啡還冒着袅袅熱氣。

秋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溫柔地落在他身上，染上一層薄紗似的金黃。

俞星珩腳步頓了頓。

這畫面，讓人實在很難把眼前的人和林逸潼描述的那個人聯系到一起。

一想到這，俞星珩心裏又湧起一陣煩躁。

他大步經過他身邊，腳步都沒停，只吐出兩個字：“走了。”

秦牧野跟着他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這個時間段進出的人很少，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轎廂緩緩上升，深色的玻璃門映出兩人安安靜靜并排站立的身影。

也許是因為到了這一刻，俞星珩終于收攏起亂七八糟的心思，把注意力放到即将開始的訪談上了，他看着玻璃門上的人影，心跳沒來由的突然重了起來。

他摸了摸頭發，又整了整領帶，最後清了清嗓子。

“別緊張，俞總。就當随便聊聊。”

耳邊傳來溫潤的嗓音，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若有若無的獨特氣息。

俞星珩深吸口氣，感覺好像真的放松了一點。

本來不想和他多說話，卻又忍不住問道：“你經常參加這種采訪嗎？”

“不多。”秦牧野說，“俞總呢，經常和媒體打交道嗎？”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俞星珩老老實實答道。

秦牧野意料之中的點點頭，突然又問：“你知道雲尚為什麽能做到這麽多年一直是嘉雲時尚類媒體的頂流嗎？”

俞星珩轉過頭，茫然地看着他。

“因為他們懂得怎麽吸引眼球。”秦牧野說，“雖然時尚領域不像娛樂圈那麽誇張，但做媒體的，本質都一樣。”

俞星珩正奇怪秦牧野怎麽突然給自己講這個，就聽他的語速稍稍快了點，說道：“所以，我想說的是，一會兒他們大概率會提一些比較犀利的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怎麽回答，可以不用說話，交給我就好。”

俞星珩還沒來及對這話做出反應，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雲尚傳媒的工作人員熱情地把他倆帶到采訪間，一群人已經等在那裏了。

“俞總，秦老師！歡迎歡迎。”彭勝海走過來和兩人握手，“期待了好久終于來了，能邀請到二位來參加我們的專訪，真是倍感榮幸啊！”

一旁的女主持人林悅，身着一襲優雅的淺藍色職業套裙，微笑着向俞星珩和秦牧野點頭示意，并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衆人互相寒暄過後，便各自就坐。

俞星珩和秦牧野并排坐在長條沙發上，林悅坐在另一端的單人椅上，她做了個簡單的開場，随後就直入主題了。

“那我們第一個問題呢，我想先問問秦老師。”

林悅看向秦牧野：“秦老師，之前對于您回國後的歸屬，外界一直衆說紛纭，有過各種猜測。我們知道，很多時尚巨擘也向您發出過邀請。不過最終您選擇了咱們嘉雲的本地企業星禾集團，可以說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大家一直很好奇，您為什麽會答應和星禾合作呢？”

“這個問題問的不太準确。”秦牧野不緊不慢地答道，“并不是我答應和星禾合作，其實這是雙向選擇。确實是有很多公司邀請過我，對此我也很榮幸。至于最終的選擇嘛，我當然是從中挑選一個最能滿足現階段我個人需求的平臺。所以，很高興，俞總願意和我合作。”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林悅笑着點點頭，又看向俞星珩，半開玩笑道：“那麽對于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問問俞總，您到底開出了什麽樣的條件，能在這麽多競争對手中脫穎而出，最終讓秦老師傾心于您？”

俞星珩沒想到一上來就來個這麽刁鑽的。這個問題其實從他的角度來說不好回答，怎麽說、說多說少都不合适。

不過官腔還是要打的，俞星珩邊斟酌邊說：“星禾給出的條件，一定是在合理範圍內，同時能表達我們最大誠意……”

“俞總稍等。”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牧野用手勢打斷了。只見秦牧野唇邊噙起一個笑，用很輕松的玩笑口吻道：“這個問題涉及商業機密哦。也許俞總并不介意告訴大家，不過對我本人來說，我還不想那麽早讓外界摸清楚我的價位在哪。否則，下一次談判，我可就要被動了。”

此話一出，林悅也笑了，“秦老師，您真會說話。”

秦牧野狡黠地眨了眨眼，“不過這個問題，我可以換一種方式回答你。其實，合作與否，并不是只看合同裏開出多少條件，我要衡量的因素很多，包括對方的發展前景，他們的戰略方向，當然，還有CEO本人的個人魅力——這點對我也至關重要。”

林悅笑道：“您是說，是俞總的個人魅力打動了您，讓您決定合作了嗎？”

秦牧野挑了挑眉，“我非常看好俞總的商業眼光，當然，他的個人魅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很難不被打動。”

秦牧野回答完這個問題，現場的氣氛輕松了很多，主持人的問題也柔和了一些。

“聽說二位這次合作，主要目的是參加年底的萬象香水節。可以透露一下對這個比賽有什麽期待嗎？

俞星珩說：“萬象香水節是香水圈裏一場很有影響力的盛典，星禾是第一次參加。這一次很幸運有秦老師的鼎力相助，讓我們對此非常期待。”

秦牧野補充道：“我本人也是第一次參加。很期待拿出最好的作品，回饋大家，也不辜負俞總的期待。”

“香水節之後，二位還會繼續合作嗎？”

秦牧野輕輕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林悅追問道，“其實也就是幾個月後的事了，大家都很好奇，能透露一下嗎？”

“給未來留點不确定，才更值得期待。不是嗎？”秦牧野說。

林悅見從他這裏套不出什麽有價值的回答，便又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接着轉向俞星珩：“俞總，我們知道您剛剛接手星禾，外界都很好奇，星禾集團作為咱們嘉雲老牌的香水企業，明年會有哪些新的計劃呢？”

“星禾集團一直以來注重香精産品，明年我們會将重心放在香水線上，我們正在傾注大量資源，致力于推出一些更有影響力和代表性的系列産品。”

俞星珩的回答中規中矩，林悅點點頭，又問：“有傳言說星禾集團最近資金鏈出現了一些問題，這會影響到你們香水項目的推進嗎？”

俞星珩微微蹙眉，“關于這個問題，我想說傳言并不真實。星禾作為一家有實力的企業，在資金方面有着合理的規劃和安排。香水項目一直都是我們重點板塊之一，資金方面完全有保障，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林悅問完公司情況，終于進入重點：“俞總，我們知道，您正式接手公司還不足一個月，而在此之前，您一直在世界各國游學，并沒有過管理公司的經驗。所以，外界在盛贊您年輕有為的同時，也有一些質疑的聲音，您怎麽看待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