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第積極主動的好員工

◇ 第41章 積極主動的好員工

下班之前,謝至峤去了一趟10樓。

策劃一組還沒有下班,但也不在工作。他們圍成一圈,鬧哄哄的,有的拍照有的合影,謝至峤借着身高優勢看清包圍圈中心的東西。

一輛2004年發行的限量版MCL3090賽車模型。

謝至峤漫不經心的問:“哪兒來的?”

許源拍了50張照片終于滿足的從人群裏退出來,回答:“咱這棟樓裏還有誰送得起這個模型?Alber來面試那天特意送給我們的。”

【我們】這兩個字被加了重音

謝至峤擰眉,冷笑:“瞧你這點兒出息,我買不起?”

許源敢怒不敢言,在心裏怒斥:這是能金錢衡量的嗎?偶像面前,資本家人人喊打!

孟總監又約沈迩來公司談了一次,雙方都有誠意,Alber的入職手續很快辦好。

當消息傳到10樓,許源頭一次對公司表現出不滿。

不知道是誰的意思,沈迩的合同上白紙黑字一個月試用期,是赤裸裸的侮辱!

頂尖的行業專家被挖過來,很多公司為了表示誠意不設置試用期。許源用未來一個月的上供威脅孟總監,對方無奈的說不是她的意思。

那就是謝至峤的意思。

情感打敗理智,偶像戰勝資本。

許源已經完全站在新上司的角度考慮問題,他怎麽都想不通謝總為什麽要為難Al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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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新老板說:“Alber,我相信你一定能通過試用期!”

Alber的表情,說不好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很淡的笑了一下,“嗯,承你吉言。”

他的辦公室在許源旁邊,南北向最大的一間屋子,采光很棒。

園藝公司送來龍血樹和劍葉,小盼菩提放在桌上,孟總監的禮物是La Marzo的咖啡機,許源送了一套“繁花”香爐。張小歐想送《迅速融入中國職場文化的必通18關》,被許源罵回去,裝了一抽屜能量棒偷偷倒進Alber的mini bar。

入職第一天,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沒有高調的全體會議。沈迩翻開車企部的歷年報告,像任何一家公司都存在的,喜歡在領導面前刷存在感的積極主動好員工一般,問:“謝總一般什麽時候來公司?”

“之前每天都會來一會兒,最近...”

都沒有來。

Alber第一次來面試,謝總沒接待。

Alber第一天入職,大老板也沒有來站臺。

路人随便抓一個人來都知道這是不被領導重視的意思。

許源替老板的老板圓場,“剛開年,集團事忙。再說您坐鎮,謝總肯定放心。”

他不知道Alber有沒有信自己編的鬼話,他看上去沒有埋怨的神色,認真投入工作。

兩天後,孟總監在食堂碰到沈迩,問有沒有不習慣的地方。謝至峤雖然沒有來了,但通過孟總監傳話,給了沈迩最高級別的人事任免權。

“謝總讓您主持研發部的工作,對您非常信任。”

沈迩抽出筷子,輕描淡寫的的說:“很惶恐,我覺得謝總對我的信任多到不需要我彙報工作。”

不過問工作是一種信任,但時間長意味就變了。

從Alber面試到現在,謝至峤沒有和Alber同框,也沒有正面向所有人介紹過新到任的總監。

公司已經開始傳出閑話,大意是謝至峤根本不滿意Alber,只是看中他的名氣讓他來震懾集團董事會。

孟總監心裏一緊,迅速轉達:“謝總囑咐過,您可以打給他。”

“不知道謝總什麽時候方便接我的電話。”沈迩垂下眼簾,面無表情,看不出對謝至峤躲着不出現是否惱怒。

孟總監開啓懷柔模式,“您多理解,謝總最近每天都在集團加班到很晚。”

她估摸着下周的月度會議,謝至峤一定會來車企部,想安撫沈迩,沈迩突然問:“謝總今天在集團嗎?”

“在的。”

她以為Alber今晚就要給謝至峤彙報工作,問過梁晨後回答:“謝總晚上有個會,8點能結束。”

沈迩:“謝謝。”

10樓大會議室的燈從午飯後一直亮到晚上7點。

毫無預兆,研發部全員大考核。

今天的研發部堆滿行屍走肉,會議室擺着五個文件盒,所有入職履歷,工作成果,拟崗位調整,Alber一個個的過。

15%調整崗位,2%調整級別,5%被優化,幾乎所有人的工作內容都有大大小小的調整。

得益于不被老板騷擾,不需要在場面活兒上浪費時間,Alber入職後心無旁骛的将研發部大換血。

晚上8點,孟總監打來電話,“Alber,我看了修正後人事變動,我這邊沒什麽意見。您給謝總彙報過了嗎?”

沈迩站在集團樓下,擡頭找謝至峤可能在的窗戶,話音夾雜着北風,“正準備彙報。”

*

梁晨準備下班,一樓值班的行政助理來電話,“晨姐,有位先生找謝總。”

梁晨作為謝至峤的第一秘書,有條不紊,語氣柔和:“謝總今天沒有預約了,是哪位?”

“核實了worktile後臺,是車企部的沈總。”

饒是第一秘書也反應了一下才将沈總跟Alber對上號。

她不應該對車企部的高管如此陌生,實在是謝至峤諱莫如深,絕口不提技術總監到任以及Alber的名字。

她心裏有某種猜想,第一次沒有請示老板,直接讓助理帶人上來。

俊朗的男士出現在頂樓,梁晨第一眼就覺得Alber比地壇公園那時候瘦了些。念及他要跟謝總彙報工作,主動伸手,“沈總又見面了,我是梁晨,謝總在辦公室。”

叩叩,聽見謝至峤說請進,梁晨推門,輕聲說:“謝總,沈總監來了。”

許源并不是無端為謝至峤的不出現找理由,集團是真的忙。

元月要定各個事業部的業務戰略,年終總結。大會小會編成一根繩子,把謝至峤吊在半空,哪兒都去不了。

沈迩注視着落地窗的背影,他只在梁晨說到沈總監的時候回身看了一眼。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關上,沈迩走到中央,鄭重的說:“謝總,我來彙報工作。”

這是自機場分別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謝至峤始終背對着他,沈迩心裏沉沉的一墜,說:“3代ECU的模拟數據跟傳感器不匹配,需要矯調…”

謝至峤打斷他,“研發部的郵件我都看了,做的不錯。”

沈迩接手研發部後從工作任務到崗位框架全部革新,不僅優化了前後懸架和制動系布置,還将幾個動力單元小組的緊急研發任務帶着一個個過會。

連續幾日的頭腦風暴,成效顯著。

沈迩的專業能力和管理能力都毋庸置疑,甚至不需要他這個老板站臺來調動其他部門的資源。

從結果來看,Alber就是技術總監的最佳人選,即使他遲到了一年。

工作成果都看過,沈迩等着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沒有指示...

謝至峤不接茬,根本不想跟他談工作。

沈迩西裝筆挺的站在總裁辦公室,不談工作談什麽呢?

于是他說:“還有一件私事。銀行卡需要一位中國公民做緊急聯絡人,可以請謝總作我的聯絡人嗎?”

平靜的水面冒出一顆氣泡,謝至峤轉身,眼裏有一絲驚訝。

驚訝于高傲如Alber竟然要用這麽拙劣的借口跟自己扯上關系,類似初中生早戀跟家長說作業落在同學書包裏需要去拿一趟的拙劣借口。

謝至峤嘲諷:“很急?”

沈迩冷靜:“急着領工資。”

沈迩有合規的工作簽證,高級管理崗位可以由公司出面背書,他只要找孟總監自然能解決問題。

但他來找謝至峤,想做什麽,答案不言而喻。

不要上當!謝至峤心裏生出一個聲音。

但沈迩說:“你說過我們還是朋友,難道是敷衍我的?”

謝至峤的拇指扣住關節,指腹用力直到泛白。

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謝至峤要用絕佳的自制力向自己證明,向沈迩證明...說過不會等他,就是不會等。

窗外的寒風透過鋼筋水泥闖入僵持的戰場,卷起水面的浪花砸在沈迩胸口。沈迩眼裏有一絲恐懼,只是短短一瞬,快的不允許被看出來。

他知道謝至峤在生氣,在躲自己。

可借工作的名義主動來堵人是沈迩僅有的辦法。

他靠近,呢喃道:“五天了,一次見面的機會都不給我,這是我第二次等你...”

“工作了12個小時沒有休息。”

苦肉計!

“迫不及待,來見你。”

他不會再上當,沒用的別妄想了。

中央空調倏地發出聲響,謝至峤的手被按住,他猛地甩開,然後說:“讓你入職只是因為你适合這個位置,與旁的無關。”

半側的唇角,揚起一個冷冰冰的,嘲諷的笑容,“Alber,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沒有忽略沈迩眼中的怔色,再次見面,謝至峤只叫他Alber。

“我又不是地雷,別總試探我。”

沈迩進來的時候沒看出謝至峤哪裏忙了,他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謝至峤不高興對方看上去不太精神的臉色,也不高興沈迩還是和以前一樣,冷淡又高傲,仿佛什麽都影響不了他的樣子。

沈迩針刺般的疼從心口穿過:“我不會了,抱歉。”

他退讓,他疏忽大意,露出破綻。

于是謝至峤極速抓住對方的錯處:“所以你承認之前有。”

謝至峤面無表情的打開筆帽,又扣上。

金屬在安靜的空氣裏發出有些尖銳的摩擦聲。

“沈迩,認識你一年多,沒想到你變得這麽無聊。大冬天往返北京幾次,忍着時差就為了試探一個舊人。”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謝至峤熟練的忽略自己的心痛。

他自嘲道:“我何德何能?”

“我當不起。”

太陽溫暖也燙人,謝至峤真的說到做到。

他的拒絕和進攻一樣幹脆利落,不容旁人拒絕。

燈光下,沈迩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安靜,英俊的面容略顯蒼白。

他該怎麽解釋自己做事的一套邏輯,他想先解決車隊的工作,再處理應激依賴症。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再考慮下一步動作。

說到底,他和謝至峤是兩種思維模式的人。

可沈迩無法跟謝至峤講邏輯,感情的機會比一份錯過的工作更寶貴。

他錯過了,他想彌補,又不得要領。

定了定神:“就算做普通朋友。”

“免了。”謝至峤克制着無處發洩的邪火。

什麽朋友….謝至峤在心裏冷哼,【朋友】明明就是沈迩當衆逼他承認的。

這兩個字莫名就撬開謝至峤的情緒閥門。

他們如果是朋友,謝至峤跟安和橋下唱歌的李明也是朋友。

沈迩把他當朋友,那他呢?

一封沒有回應的郵件,惦記了一整個春節的他算什麽?初六向兔兒爺祈求沈迩平安的他算什麽?

告白未遂,在包間簽下13萬賬單,頂着所有服務員憐憫的眼神獨自離開又算什麽?

謝至峤按下高漲的自尊心,“我們是不是朋友,你自己清楚。”

沈迩又靠近一步。

已經不能再近了,謝至峤心裏咯噔。

沈迩抿住下唇,嗓音發緊:“可以,如果這樣能讓你高興,我都接受。”

過往的歲月,沈迩從不懼怕對峙。他表達一切他想要表達的,不管對方是否接受。

但此刻,他吃了閉門羹,一寸影子都闖不進去。甚至需要調動一些陌生的情緒,比如【勇氣】。

Alber表達情緒的勇氣,餘額不足,積攢不易。它不是肆意生長的野草藤蔓,不是雨水自山川留下彙聚的溪流。

是太陽自海平面上升起時,即時碎裂的氣泡。

可是有人能拒絕日出嗎?

照亮整個地球,唯一的光源。

是冬令時,所有人日夜期盼的陽光。

沈迩在極夜中太久了,他害怕破裂,也害怕再看不到太陽。

“你說我來,你就接着。不管是撩撥還是試探,你都接着是嗎?”

Alber太聰明,用謝至峤的話堵住拒絕的黑洞。

“那麽作為下屬,可以請謝總吃飯嗎?”

他給我戴高帽子!

不吃!

謝至峤擡腿繞開他,下颌線繃緊。

沈迩用鋼筆抵住謝至峤胸前的襯衫,那手和那筆,像玉菩薩捏着的楊柳枝,将謝至峤的心定住。

“Please,看在兔兒爺的面子上好不好?”

兒話音,沈迩說的不好,笨拙的模仿謝至峤的京腔,有一種怪異的蠢萌感。

沈迩今晚說了許多句請求,超過他跟謝至峤認識到現在,所有的示弱。

想起床頭櫃上那只兔兒爺,謝至峤緊縮的心髒抽搐一陣強過一陣。

突然,手機響起。

“謝總,我是許源。”

“什麽事?”

許源覺得謝總今天的聲音帶着惱弩,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飛快彙報情況。

“研發部今晚聚餐,Alber沒參加,聽說是去找您彙報工作了。他還沒吃飯呢,這不剛來北京工作,我怕他臉皮薄,不好意思給您提。您給請一頓呗?”

他壓低聲音,走到包間外面,終于找到機會告狀!

“您都不知道,公司的小道消息都傳成什麽樣兒了!說您不喜歡Alber冷處理他呢!這怎麽可能嘛,都是假的!”

謝至峤:這真不是假的,還有你們Alber的臉皮一點兒都不薄!

“行了,我有數。”

謝至峤挂了電話,扯開領帶,不耐煩的抓了抓頭。情緒被打斷,煩悶找不到出口,被動按下惱意。他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去吃飯,沈總監。”

晚餐就在附近的商場裏解決,北京融合菜,他們都吃的不多。沈迩在席間咳嗽兩聲,吸了吸鼻子。

幾乎沒擡過眉的謝至峤終于問道:“感冒了?”斜了一眼他敞開衣領下的鎖骨,又瞥椅背上的風衣,皺眉道:“你穿的太少了,這兒是北京。”

一月的北京夜間溫度都在零下七八度左右,沈迩沒有車,從辦公樓出來要在路邊等車。

北五環的溫度比市中心還低一點,根據每天研發部的郵件時間,下班都在10點以後。

沈迩又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尖,翁翁的說:“北京的冬天太冷了,我沒帶厚衣服。”

這聲嘟囔熟悉又陌生,謝至峤一言不發。

吃完飯兩人走進電梯,謝至峤按下1樓。

“不去B3?”

沈迩拎着最後打包的點心,不解道。

謝至峤人高馬大的堵住門口,身影籠罩着沈迩單薄的身軀,連帶着已經很淡的柑橘香味。

老板終于給了指示:“去買衣服。”

八點,商場裏客人仍然很多,大部分店鋪門口都拉着圍欄,一部分客人等在店外。男銷售在店門口拉上警戒線, 擺出【Closed】的牌子,耐心的跟等候在店外的客人解釋今晚被VIC客人包場。

新來的女店員看着店長Lisa親自将兩位男士引進去,悄悄的問:“外面那麽多客人,就這麽清場了?”

“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用口型說了謝夫人三個字。

Lisa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謝先生,我帶您二位去樓上貴賓室,茶點已經布置好了,不知道您要來,有些簡陋,請您包含。”

謝至峤:“不用那麽麻煩,買兩件冬裝就走。”

“好的謝先生,這一季秀場的冬裝可以看看。另外早春的中國限定款有幾套不錯的西裝,休閑、商務都有...”

謝至峤把沈迩手裏的點心紙袋接過來,說:“都拿過來看看。”

四五位銷售圍着店裏僅有的兩位客人,移動衣架被推過來。一輛琳琅滿目的挂着幾件羽絨和大衣,一輛精心挑選了幾套西服和襯衫,皮鞋擺在第二層。

茶幾擺着一套骨瓷茶具,店長半蹲遞上Lookbook。

沈迩沒料到買個衣服要如此大張旗鼓,但想到身邊是連小板凳都要花30萬選裝的謝至峤,沒多說什麽,挑了兩件羽絨服和兩套西裝。

有一塊黑水晶鑲嵌藍寶石的胸針很喜歡,謝至峤走過來掃了一眼,讓店長一塊兒包起來。

沈迩連忙說:“我自己買。”

謝至峤像被踩了狗尾巴一般,脹紅了脖頸的血管,低吼:“沒說要送你,想得美。”

沈迩在試穿一件黑色羽絨服,聞言笑了笑,在外面給足京爺面子。

“謝總不滿意我的工作價值,那我就繼續努力。”

頂級奢侈品牌的設計自然是獨特,雖然是普通的黑色,絨霧面的暗紋藏在菱形的格子中。拉鏈是嶄亮的銀色,和沈迩的皮膚顏色很相稱。

謝至峤看了一眼鏡子裏的人,又看向店長,對方瞬間領悟他的意思,走到沈迩身邊遞上一件襯衫。

“襯衫還是上身試試最好,如果不合身,品牌的裁縫提供改衣的服務。”

沈迩試衣服的功夫,謝至峤在櫥窗前随便看看。

三分鐘後,店長拿着pos機,将收據遞過去,笑容無比燦爛:“謝先生,胸針和袖扣是一套,從瑞士總部送過來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謝至峤怔怔的看着對方遞來的白紙黑字上,比13萬的簽單多了一個0。咬牙,狠狠捏着塞進口袋裏。

他當然可以用慶祝沈總監新官到任的理由,但沒有上司會在員工入職第一周送百萬珠寶。

這種幌子太沒勁,跟沈迩說要他作聯系人的借口一樣爛。

沒關系,反正他也不準備送出去。

家裏的兔子玩偶正好缺點兒首飾!

謝至峤一整晚很少說話,即便開口也簡短。他盯着牆上機械擺動的時針,眼睛不受控制的望向鏡前只穿着襯衫的沈迩。

橘黃的燈光從頭頂垂下,在他身上籠罩裏深淺不一的暖意,從肩線到骨感的背脊像雪霜,遠遠看着覺得冷。捧在手心裏,又會随着掌心的溫度融化。

謝至峤曾嘗過冰霜因自己的體溫而融化的味道。

很甜,流進心裏又發苦。

鼻峰落下效果很好的剪影,睫毛覆上金邊。謝至峤的視線從沈迩的側臉看到他的後頸。

襯衫的領子立起一半兒,硌着不舒服。

沈迩徹底轉過來,整張臉被照亮,眼眸像玻璃杯裏清透的琥珀酒。

謝至峤嗓子發幹,心頭懸着的一根鐵索被用力繃緊。

沈迩皺眉,反手擺弄領口,沒弄好。

求助道:“領口有點難受,能幫我一下嗎?”

【作者有話說】

我知道你們很急,但你們別急,給白孔雀一些耐心。

下周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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