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命懸一線2 “一切有我

第14章 命懸一線2 “一切有我。”

南酌房門前,時樞、葉修師尊、元逍師尊三人站在院中等候消息。

時樞在大殿外正巧碰上了趕回來的顧清徵。

顧清徵趕去一探,心下有七分把握,讓他們都先出去,他要幫南酌解開封印。

衆弟子見清徵師尊這麽說,也放下心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葉修和元逍二人站在院門邊,看着天上的月亮,有些沉默;

葉修:“元逍師尊,我方才想了許久,她身體內的封印難道是......”

元逍對上他的視線,很認真地說道:“沒錯,是禁術。”

“她體內的封印,是有人犧牲性命而成。”元逍轉身看着南酌房門,內裏一片漆黑,時不時地能感受到清徵功力所散發出來的金光,慢慢朝着外圍擴散,直至消失。

禁術大部分都伴随着死亡,南酌體內的禁術非常古老,有人想要抑制她的生長,或者說,是有人将她封印成了三歲孩童的模樣。

“怪不得她比三歲孩童懂事很多,而且禮儀教養也很不錯,還能跟着時樞一起看心法。”葉修說着,回想起這段時間的事情,如果她根本就不是三歲孩童,那這些日子的事情便有了很好的解釋,可惜當時他沒想到情況會這麽複雜。

元逍道:“此術法我不太了解,不知那人是打算永遠将她變成孩童模樣,還是讓她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成長。估計那人也沒想到,她會來到昆侖宗,會碰巧吃了讓身體成長的靈藥,從而激發體內的封印抵抗。”

“不過那封印真的很致命,為了抵抗靈藥,竟然不惜以了結性命為代價。”

兩位師尊交談的話語傳到了時樞的耳中,他坐在房門口的石階之上,十分懊惱;

這些日子他以為自己将南酌當成了親妹妹,自诩自己照顧她照顧得很好,但是他應該早些察覺出不對勁的,也不該貿貿然地去求藥,他連南酌喝完藥之後身體不适也沒察覺出來,當時南酌躺在床上喊他,他也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若不是南酌當時自己掙紮摔到地上,若不是那時候他還沒走遠。

但凡他再大意一些,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後果。

他懊惱地低下了頭,哪裏是他将南酌照顧得很好,南酌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孩子,換做其他師兄師姐,也能将她帶得很好,他越想越悔恨,越想越自責。

終究還是他修為不夠,探不出她體內的封印。

葉修走過來安慰時樞:“你別太自責了,這個封印太過古老,一般人是絕對不會察覺的。”

“其實一般的靈藥或許也不會觸動那封印,關鍵就在于,她吃的是太白域這一片區域生長的靈藥,雖只是基礎靈藥,但是靈性也是不低的,而且太白域這個地方素有靈性,想來這些日子對她的封印也是有所沖擊。”

葉修說完這些話,忽然陷入了思考。

他看着元逍:“元逍,我剛才腦海中一閃而現出一個念頭。”

元逍走近,道:“什麽念頭?”

葉修看向時樞:“時樞,我記得當時你們說,這個孩子是獨自一人翻山越嶺來到這裏的對嗎?”

時樞道:“是的,她說有個人讓她一直朝東走,後來就來到了太白域。”

葉修道:“元逍,讓一個只有三歲孩童身體孩子翻山越嶺,幾乎以生命為代價來到咱們這裏。你不覺得奇怪嗎?”

元逍思忖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葉修道:“會不會有種可能,那人讓她來到這裏,就是知道如果南酌來到了昆侖宗,想必定會有人發現她被抑制了生長,想必定有人能發現她體內的封印并且幫她解封,那人知道太白域的靈氣和這裏的靈藥能對封印産生一定的沖擊。今晚的這一切,就是那人的目的。”

時樞思索着前因後果,覺得葉修師尊分析得有些道理,但是他有一點不明白:“可是葉修師尊,能探出她體內封印的,昆侖宗也就只有你們三人,更別說現在太白域內的其他門派了,萬一南酌是被其他宗門內的人救起,萬一封印發作之時無人能解封,那可怎麽辦?”

元逍不假思索地說:“是的,那人沒有十足十的把握,那人在賭。”

葉修道:“沒錯,那人在賭,這樣還有一線生機,但是若留在他們當時的環境中,南酌可能必死無疑。”

三人陷入了沉默,就這樣等到顧清徵從房內出來。

門一打開便又立即關上,雖然時間很短,但是時樞還是聞到了房間內濃郁的血腥味。

“怎麽樣!”時樞立即站起身上前詢問。

顧清徵的臉上還冒着一絲絲汗珠,想必今夜定是消耗了不少靈力。

他臉色依舊非常平靜,但是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十分安心:“已經沒事了,她安全了。”

時樞松了口氣,剛想打開房門查看一番,卻被顧清徵攔住;

他說:“時樞,你去找幾個女弟子過來幫忙,裏面有些混亂,很多血跡。”

時樞有些着急,但是還是聽從了師尊的話;

不一會幾個女弟子過來,清徵交待了幾句話然後便帶着時樞,還有另外兩名師尊離開了院落。

縱使清徵師尊已經提前跟她們說了情況,但是她們進屋看到滿屋的血跡和床上躺着呼吸微弱的南酌時,還是怔了怔。

天快要亮了。

顧清徵看着天邊逐漸泛起的晨光,對時樞說:“你下去休息吧,她估計也要在傍晚才能醒來,你別着急。”

時樞朝着三位師尊行了禮,然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三位師尊也都不打算再去休息了,都朝着紫雲殿走去。

葉修道:“清徵,我和元逍師尊分析了南酌目前的情況,覺得并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如今再加上她體內這個下了禁術的封印,她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難民。”

顧清徵并無波動,他說道:“你們在門外的話,我也有聽到,你們分析的确實很有道理。”

葉修道:“那下一步,你有何打算呢?”要去查清楚她的來歷嗎?

顧清徵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他停住了腳步,不解地問:“打算?要有何打算?讓她修養好身體,不過這個不需要我去關注,時樞一定會看顧好的。”

葉修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她體內的封印能探出來的人不多,那能給她下禁術的人就更少了,她的來歷我們是不是要弄清楚,萬一有些危險。”

太陽初升,雲海翻湧,一抹陽光打破沉寂的暗夜,照進了昆侖宗。

顧清徵明白了葉修的擔憂;

眸中泛出一絲笑意:“葉修師尊放心,一切有我。”擲地有聲。

說完便闊步向前走去。

元逍師尊聽到這話,擔心地說道:“顧清徵!你不要以為你修為深厚一騎絕塵斬妖除魔無人能及說不定很快能飛升成仙你就......诶......好像确實不用這麽擔憂。”說着說着恍然大悟。

他急忙跟上顧清徵:“還早呢,清徵,要麽你先跟我下一局棋......”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葉修看着前面兩人的背影,站在陽光中無奈苦笑,真拿他們沒辦法......

時樞經歷了心情的大起大落,确實很疲憊,一覺睡到了午後。

他急忙趕到南酌的院中,想看看南酌現在的情況。

走近院落,看見房門是打開的。

他站在院中,看見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女弟子正背對着他站在房間內,似乎在收拾房間。

昨天師尊叫來幫忙照顧南酌的女弟子還沒走嗎?難道是南酌還沒醒來?

他輕聲詢問道:“請問這位同門,南酌醒來了嗎?”

南酌一夜仿佛經歷了撥皮抽筋拆骨重塑般的痛苦,她能感覺到清徵師尊在幫她,前期太過痛苦還能輕輕喊叫出聲,後期直接連皺眉的力氣都沒有了。

待她稍微恢複一些意識時,模糊看見幾名同門師姐正在幫她收拾房中,還幫她擦拭,斷斷續續說了幾聲謝謝後便又昏睡過去。

待真的清醒時,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舒暢,看着自己十四五歲的身體,身量纖纖,感覺就該是這樣,雖然還是沒有恢複以前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三歲孩童的模樣。

她坐在銅鏡前打量自己,沒錯了,非常熟悉,這就是她原本的樣子。

她起身收拾床鋪,想着等會出去走走,舒展身體。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南酌放下手中三歲孩童所穿的衣衫,慢慢轉身,走出了房間。

時樞面前,那名少女緩緩走到了陽光下。

少女如綢緞般的及腰長發在陽光下潋滟生光,身形纖纖,雖瘦卻面色極好,膚若凝脂,就像是剝了殼的荔枝,一雙丹鳳眼笑意淺淺,唇紅齒白,微風拂過,衣衫輕輕飄動,顯得她靈氣四溢。

她走到少年面前,保持着一點點距離,然後雙手置于胸前,略略彎腰。

就如第一次那般作揖;

“謝謝,時樞師兄——”

時樞略微有些疑惑,內心有個猜想,但是覺得過于荒謬,不自覺地朝後退了幾步。

見他沒有回應。

少女擡頭,在風中笑得極其開心,可愛的聲音中還有些許稚嫩;

“是我啊!南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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