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杜衛國震怒

杜衛國震怒

霍良想到四個字:睚眦必報。

當年張華二人對沈岫白做的一切他之所以多年隐忍不發,不過是還不到讓這些人死的時候。

如今沈岫白四兩撥千斤,随便一個動作就攪亂了沈家。

這一局布的,既高明又狠毒。

霍良離開前,沈岫白已經起身走到包間的偏廳,垂眸随手撥弄放置在案臺上的古筝。

"霍良。"

霍良握上門把手時聽到沈岫白叫他,收回手轉身看向對方。

"別讓我失望。你雖然幫過我,但也欠過我。"

霍良疑惑住。

"我沒能安葬好她,送她最後一程。"

……

霍良直到已經走出茶樓,才猛然意識到沈岫白那句話的意思。

他回想起當年在屍山見到沈岫白時的情景。

少年身手矯捷,動作迅猛。

唯有在最開始他們要上前抓他時表現出過猶豫。

Advertisement

那個回頭糾結不舍的停滞,是他唯一的漏洞,否則他們很可能根本追不上對方的速度把人跟丢。

所以那時少年回頭看的到底是什麽?屍山上有什麽?…

"我沒能安葬好她,送她最後一程。"

沈岫白剛剛的話再次回蕩在他的腦海。

霍良呼吸一滞驚懼在原地,微張着嘴驟然回望向茶樓的方向。

一輛車極速的與他擦身而過,副駕駛位置上的車窗被打開,一個男人探出腦袋,猙獰的指着他:"槽//你//媽/不要命了!傻*!"

____________________

A市

沈翊洐穿過回廊,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就聽到屋內傳來謾罵聲,微皺了下眉。

随後傳來的幾聲怒吼,反而讓他松了眉頭,不用細聽也可聽出這中氣十足的嗓音,認出那來自是杜家老爺子:杜衛國。

"爸…"杜父坐在那,無奈的眉頭皺巴巴的糾纏在了一起。

原本就被惹的氣悶透頂,此刻還要面對父親的責難讓他整個人氣壓低到了極致。

杜文昊的兩位兄長站在一旁,杜衛國年齡雖大但氣勢不減,明明隔着電話,在座各位就跟聽手機外放了一樣,可見對方能有多生氣。

"你少啰嗦!老子打了一輩子仗臨老讓人把我孫子給打了?!這事你要處理不好我管!!!我杜衛國還活着呢你們就讓人欺負成這樣?!"對面人顯然是被氣急了。

"爸,我沒說我不管,"杜淩臉色陰沉,原本焦躁火氣正旺的心情此刻更是亂作一團,解恨似的解拽開兩顆緊扣脖頸下方,軍裝裏面的襯衫紐扣,硬生生壓下不耐,到底不敢跟自家老父親說一句重話。

事關杜文昊,杜淩已經是小心又小心。

他太了解自家老父親的性子了,要是別人還好,偏偏自家這老三可是全家人的寶貝疙瘩,尤其是杜衛國對這個小孫子最是寵溺。

杜淩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剛入伍那會,一次出行任務胳膊骨折回來,雖然杜家家風使然,他自小随了父親剛硬鐵血的很,男兒流血不流淚平時在外要多硬氣有多硬氣。

但到底還只是個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吃了大虧回家見到親人免不了眼熱,結果話還沒說一句就被自家老子上來給了一腳,說他沒出息,這點傷就跟那/擠/馬/尿。

說來無奈,就是杜衛國這樣的性格卻偏偏疼愛杜文昊這混小子,打小但凡杜文昊磕碰到一丁點都心疼的像斷了條腿似的,更別說現在真是斷了條腿了。

也不知是誰走漏的風聲讓人這麽快就知道消息了,但想想也就算了,事關杜文昊,杜淩有心瞞着杜衛國也瞞不住,早晚都能知道,這頓火遲早要讓他發出來。

他家老三打小就淘,長大後更是隔三差五出去外面晃悠,三天兩天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

這兩天杜文昊沒回來,他也是習以為常了,沒太在意。

哪成想吃這麽大一虧。

他家老大接到電話,說是出事了趕忙聯系戰友去救人,好好的孩子,再見着就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據說杜文昊這混小子剛進去就抓着人家千叮咛萬囑咐半威脅着不許跟老爺子講。

老院長好頓為難,見杜家其他人都知道,這才顫顫巍巍的幫着他隐瞞。

杜淩壓着怒火雙目赤紅的看了眼不遠處正不安的父子倆,剛要收回視線時眼尾掃到門口進來一人,随之一怔。

見對方颔首點了點頭,對着電話對面的老父親杜淩耐着性子規勸:"我知道了爸,昊兒是我兒子我能不心疼嗎,一早戰龍戰虎就把人帶我這來了,您消消氣,等我處理了這邊跟您彙報還不成嗎。翊洐來了,我讓人帶去看看昊兒。"

"翊洐?是沈家那小子吧?人抓到就好,我這就回去!"杜衛國聽後也沒給杜淩再回話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杜淩被自家老父親搞的沒了脾氣,但也知道今天是談不出什麽了。

首要任務是趕在愛孫心切的老爺子回來前把人先弄走,不然以杜衛國的脾氣今天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杜淩緊縮着眉頭不敢再想,頭疼的手握成拳抵着眉心。

戰場上帶兵無數殺伐果決的将領被自家老父親罵到沒脾氣,再擡眼時,眼底依舊布滿了血絲,這筆賬同樣被他打在了那對父子頭上。

像是被野獸勒緊喉嚨,那眼神緊扣咽喉的窒息感牢牢鎖着秦遜和兒子秦翰昇,惹的身體從尾椎骨向上直沖腦門猛的一震。

竟怕的背後生出一層冷汗。

杜淩收回眼神低咳一聲,複擡起眉眼對上沈翊洐:"翊洐來了,昊兒在房裏,讓戰龍戰虎帶你上去。"

杜戰龍和杜戰虎聽後轉身就要帶人上樓,沈翊洐對二人勾了勾唇:"大哥二哥不必。杜伯父不用客氣,我自己上去,您們忙,就不麻煩大哥二哥了。"

杜淩點點頭:"也好,都是自家人,我就不跟你見外了。"

杜文昊跟沈翊洐他們幾個自來關系好,幾人早不是第一次來杜家,對這的熟悉程度幾乎不亞于回他們自己的住所。

沈翊洐一路腳步未停,順利走上樓。

長腿在三樓的其中一個門口站定,敲了敲門…

沈翊洐離開前一直有兩道視線時不時偷偷從後邊瞄幾眼。

"看什麽呢?!"被杜戰龍厲吓一聲吓得身體一抖。

"沒,沒看什麽…"秦翰昇抖着嘴唇惴惴道。

他雖然是個頑劣的富二代,平時不求上進就知道跟着狐朋狗友可哪胡混,可到底家裏是從商的,那些商界新聞尤其是商場上的大佬級人物他還是認識的。

父親也時常訓斥他不認識點人,指着他這混樣萬一哪天沖撞了貴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連累了秦家。

沒想到竟一語成谶。

昨天下午他跟幾個哥們去車場賽車,眼看着一臺紅跑/騷/氣的厲害,他新帶過去的小妞看的眼睛都他/媽/直/了,一臉崇拜,看的他心裏直犯膈應。

那小妞是他剛泡到手還沒捂熱乎,正新鮮着呢,而且旁邊還跟着不少小弟,這一大幫男男女女,秦翰昇自覺/下/面/兒/,頭腦一熱就轉頭開了輛黑跑過去打算別停對方,誰知道那小子車技的确有兩把刷子,自己別停不成反被戲耍了一番。

秦翰昇心下怒火瞬間攀升,他是秦氏集團董事長秦遜的長生,未來秦氏的當家人。

從小嬌生慣養說一不二,要什麽就馬上立刻就要得到,厭惡的只要他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消失,什麽時候憋過這種氣。

等對方停下來從紅色超跑上下來,他才看清那人,秦翰昇自認在A市的二代圈子裏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搜便記憶的犄角旮旯也沒摸出面前這號,想來不知是哪冒出來的小喽啰。

礙于不少人看着,想耍個帥仗勢欺人道:"哥們,比一圈?"

……

他自然是沒有信守承諾,反而惱羞成怒的仗着人多群毆杜文昊,但杜文昊也不是吃素光站那挨打的,雙方一時難分勝負。

後來秦翰昇想起放那的一堆棒球棍鐵棍,為了丢失的顏面解氣,想也沒想抄過來就照着杜文昊腿砸去…

要不是那幫穿制服的跟車場負責人瀝瀝拉拉一堆人沖過來攔下來,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秦翰昇臨走憤恨的用力拽了拽剛剛打鬥時扯亂的上衣,還不忘回頭對着杜文昊罵道:"算你小子走狗屎運!小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放你一條狗命。再讓我看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待看清對方身上的制服是什麽後才讪讪的閉了嘴帶着一群人灰溜溜的離開。

最初他心裏也是有些犯嘀咕的。

不過想想又覺得大不了挨頓訓,有他爸在,怎麽着也能賣個面子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從賽車場出來後,他就帶着一幫人去夜店喝酒胡鬧到後半夜才回家。

結果今天一大早還沒醒就被人沖進房間從被窩裏拽出來。

剛要發火就正對上十幾二十個穿着軍裝的,瞬間啞了火。

"長官,這是…"秦遜原本也在生氣,但見對方來勢洶洶根本就像是來/緝/拿/要/犯/收拾/恐/怖/分子的架勢。

尤其是帶頭這位一看就軍銜不低,對方讓人踹門進去抓秦翰昇的時候,秦遜猜想這逆子別是犯了什麽大事。

他從昨天開始眼皮就一直在跳,就知道是要發生什麽事。

結果前腳接到公司打來電話說沈氏要終止合作,還沒等他找人轉圜,接着就看到那邊出的公關文件了。

正郁悶犯愁的時候又又又接到公司的電話,說是好幾個部門接連找上門要查他們秦家。

搞的他焦頭爛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