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果果

紅果果

杜煜晨大一些時,即便杜娟不在家也會想要大人帶他出門玩耍。

斯諾克自然成了被他纏着不放的不二人選。

這天斯諾克照常帶着他出門,前段時間聽木下提到東邊牧場外面的外林裏的野果快熟了。

他想着今天帶小孩去那邊轉轉,運氣好了也許還能順道摘點野果回來。

小孩已經可以跟着大人一樣吃東西,不必再像嬰幼兒時期只能吃特定的一些食物,這也意味着他需要補充更多的營養。

他們條件有限,平時連果腹都已經奔盡全力,想要多弄來一些花樣是很難的,只能盡量想辦法。

這片外林面積不大,即便很多人并不知道那些野果子可以食用,但也還是會有一些餓到走投無路的人偷偷摘來果腹。

斯諾克來的很早,但下邊枝桠的果子還是早就被人采走了,估計有人餓到不行甚至顧不得有沒有長熟就拿走了。

現在餘下來的只有少數樹枝頂端上的。

斯諾克仰頭看去,因為生在樹枝頂端陽光照射也要遠比下邊好,長在那的果子果然已經一個個通紅,脆甜的模樣很吸引人。

可這種果子的果樹并不似其它,果樹長的并不算矮,樹枝的枝幹也不粗壯。

很考驗人的身手和膽量,畢竟很可能從上面折斷掉下來。

猛犸地處炎熱,雖然不至于水資源的匮乏,但這種野生林子根本不會有人特意專門提水過來一點點澆灌。

斯諾克眯着眸子,看着樹頂剛剛成熟的果實。

他知道這就意味着果樹缺少水分,枝幹會遠比想象中的還要脆弱易折。

他還在觀察樹幹時,就聽到旁邊"咕咚"一聲,轉頭就看到小孩被饞的直吞咽口水。

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輕輕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在這邊等着。"

還好他為了以防萬一,出門時不僅帶了個布袋,布袋裏還放了一捆麻繩。

現在眼看着他是絕對不能抱着小孩爬樹的,但要把他獨自放在樹下等着自己也不放心。

雖然"小太陽"平時乖巧聽話,但小孩子難免會被別的東西吸引,萬一跟着跑到別處去可就麻煩了。

他俯下身,蹲在小孩面前拿出繩子一端,在他的小奶腰上打了個繩環堪堪把人拴住。

又擡頭估算了下距離,伸手把人抱到了不遠處的石墩上:"在這坐着,不許亂跑。"

"嗯!"

斯諾克看"小太陽"似乎明白自己是要去給他拿紅果果,答應好很老實的坐在這等他後才轉身又走到樹下。

斯諾克先是擡手拽過連接着"小太陽"繩子的另一端,狠狠在自己腰上圈上後打了個繩結。

确定繩子栓牢固後,這才又擡起頭再次确認果樹的走勢。

他吹了下手兩掌搓了搓,一個輕巧的微弱助跑後爬了上去。

斯諾克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這棵小樹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每個動作都經過精密計算,身上的動作盡量放的輕緩。

樹下面,"小太陽"眼睛滴溜圓,仰着小腦袋看人一點點快速像紅果果移動,嘴裏發出"huwu~"的聲響,激動的像是在給對方助威。

樹枝正如斯諾克所想,脆弱的厲害也鋒利的很,尤其它的葉子上邊緣都帶着小鋸齒的形狀。

在他不停攀爬,采摘的過程中,他的臉,胳膊,腿,無一幸免的被劃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斯諾克無瑕估計四處傳來的刺痛感,把它們一顆一顆幾近神聖的裝進別在腰間一路帶來的布袋裏。

直到成功摘下果樹上最後一顆紅彤彤的果子,斯諾克才難得及其微弱的勾了下唇角,小心翼翼的把它裝進袋子。

在"小太陽"忍不住翹着腳聽話的在原地等着的雀躍下,斯諾克又順着原路一點點退回到地面。

直到雙腳徹底穩穩的落回地上,斯諾克才徹底松了口氣。

顧不得擦幹臉上的汗,只借着胳膊随意抹了兩下。

他提着袋子走到不遠處的石墩那,再次俯下身蹲到"小太陽"面前,一點點解下連接着兩個人身上的束縛。

小家夥雖然欣喜有了紅果果,随着斯諾克走近也看到了他臉上和身上好多紅線一樣的血痕。

小孩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白的像牛奶一樣的小胳膊不像生活好的小孩可以肥出小藕臂,他的小胳膊瘦瘦的,只比皮包骨強不多少。

不過杜娟已經盡力把他照顧的很好,身上即便穿着破舊,但都很幹淨,"小太陽"又随了母親,皮膚白的透亮,長的也非常好看。

那根手指在離斯諾克身上的傷還有些距離時停下,他擡眼,擰着小眉毛看向斯諾克:"舅舅疼~"

斯諾克怔愣了下,垂下眸子看着"小太陽"焦急擔心自己的模樣,想起杜娟和木下總會抱起他狠狠親兩下他嫩白的小臉蛋…他突然鬼迷心竅的也有點想那麽做。

小家夥沒等到斯諾克回話,皺着眉,嘟起小嘴照着他胳膊上的傷小聲的吹氣:"煜晨吹吹,痛痛飛飛~"

斯諾克看到他這麽做,扯了扯嘴角笑了。

小孩看到面前古銅色的身上一顫,疑惑的仰着小腦袋看向斯諾克。

看到斯諾克臉上明顯帶着的笑意,眼睛驟然一亮,被轉移了注意力,歪着小腦袋龇着小乳牙笑道:"舅舅開心好看。"

斯諾克帶着笑,伸手直接把"小太陽"抱進臂彎:"回家。"

回家的路跟來時的路一樣,斯諾克一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腳下的步伐比以往還要輕松。

那天小孩如願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紅果果。

托他的福,被他強烈推薦着斯諾克和杜娟也一人得到了切下的一塊紅果果。

……

斯諾克再次被人扭送到科瓦爾面前。

跟猛犸的貧民區不同,這裏金碧輝煌奢靡至極。

別墅內的裝潢如同它的外部一樣,像是一座宮殿。

巨大的水晶吊燈下,斯諾克帶着敵意的眼神緊盯着沙發上的男人,也是他的叔叔:科瓦爾。

科瓦爾手裏惬意的握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着裏面的紅色液體順着透色明亮的杯口緩緩落下:"你還在跟那個/妓//女/糾纏不清。"

經過仔細修剪的胡須長在那張硬朗的臉上,即便是一句調侃的話穿過那雙鷹鹫般寒芒的眸子看向斯諾克時依舊不帶一絲憐憫。

斯諾克瞳孔驟縮,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眼底的紅絲不難看出他的憤怒:"閉上你的嘴巴。"

手下人剛要給他一點教訓,被科瓦爾擡手一個動作攔下:"你喜歡她?"他輕蔑的看着斯諾克嘲諷:"那個/妓/女?我明明記得這是你最厭惡的。"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科瓦爾并沒有強迫他到自己身邊,反而一開口就跟他提起了杜娟母子。

斯諾克的心随之一顫,擔心科瓦爾把矛頭對準她們。

他已經知道杜娟的身世,即便他想到過科瓦爾有辦法幫助他,但在那之前他更确信科瓦爾會除掉她們。

科瓦爾會毀掉他身邊的一切,斯諾克堅信。

斯諾克猛地一掙,憤然沖向科瓦爾,力氣之大沖撞了科瓦爾面前的桌幾。

科瓦爾身後的保镖迅速動作,科瓦爾則最先反應直接把人一腳踢了出去,其他人迅速沖過去控制住了他。

斯諾克被反手壓在地上,腦袋拼命擡起想要奮力掙脫桎梏:"我不許你侮辱她!"

有幾個人聽到他的話,帶着戲谑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科瓦爾站起身,走到依然還在奮力掙紮的斯諾克面前,手指摩挲着手裏鑲嵌着一顆巨大紅寶石的手杖。

看似漫不經心,結果轉瞬就擡起胳膊用力朝着斯諾克的頭狠狠揮下。

斯諾克的腦袋瞬間有鮮血湧出,血柱順着額頭淌下,胡花了他的視線。

溫熱的血液散發着特有的腥味,透着绮麗的大紅,順着價值不菲的紅寶石緩緩滴落到地板上。

寶石在血液的映襯下,越發透着光亮。

"這是教訓你什麽是規矩。"科瓦爾淡漠的邊說着,邊有條不紊的接過下屬遞上來的帕子。

慢條斯理的擦幹淨手杖上的血跡,經過鮮血的養育,這支手杖越發潤澤。

他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侮辱?"他像是聽到了最有意思:"看來你還不知道。"

科瓦爾譏诮:"你可以回去問問她,或者…去問問她的客人們。"

斯諾克猩紅着雙眼,臉緊緊貼着地板,手指越蜷越緊,緊繃着身體咬着後槽牙一動不動。

這一次科瓦爾難得很快的讓人放了斯諾克,主動把他丢出了別墅,任由他明目張膽的跑出自己的地盤,回到他心心念念的那個散發着惡臭的貧民區。

【妓//女】,【客人們】,【客人們】,【妓//女】……

斯諾克一路渾渾噩噩的回到住處,期間他不停回蕩科瓦爾說過的話。

斯諾克的父親死在一場幫派亂鬥,在那之後生//性///放/浪/的母親再無約束,每天帶着不同的男人回家。

那些男人時常對着他開//葷//腔,調笑說那個女人有///性//瘾…

後來,不知何時她還染上了//毒//瘾,為了得到"貨物"她更加肆無忌憚的出賣自己的/肉//體,最後身中/數//彈,慘/死在她的某個相好的對方的妻子手中。

斯諾克坐在黑暗中,他沒有注意過臉上的血漬是什麽時候已經幹枯的糊在臉上,他只知道/妓//女:那是這世上最肮髒的之一,是随處随地都可以下//賤/的/劈//開//雙//腿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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