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第16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扶珩并沒有對她的話有什麽異議,把自己大致清理幹淨後,向她道歉:“抱歉,卿鳶向導,是我的錯,我會向上級報告這次的事故。”

“還要報告嗎?”卿鳶想起這件事,腦袋更疼了,“那我們還是把責任三七分吧。”不然她的良心過不去,“我三你七。”

扶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看向旁邊檢測儀器:“你為我完成了百分之五的精神淨化,和百分之一的精神修複。”

精神淨化已經不能讓卿鳶感到意外了,但聽到精神修複,她還是有些茫然,她探頭看了看光屏,精神修複的圖标她都沒見過,她表面不動聲色,實際在腦海裏瘋狂翻找,這個知識點老師有講過嗎?

扶珩看着她,開口說明:“我的精神巢發育不當,導致精神體也天生殘缺。”頓了頓,“這種情況在哨兵中并不多見。”

他的精神體天生殘缺還是S級?那要是能修複好了呢?卿鳶微微皺起眉,太必要重新評估這位隊長的危險程度了。

這次她能僥幸從他的精神體催眠中清醒過來,那下次呢?

就像聽到她心裏在想什麽了,清冷悅耳的聲音響起:“下一次我會教你怎麽管教我的精神體。”

還有下次嗎?卿鳶心裏打鼓。

扶珩一直在靜靜地觀察她的小表情:“我的精神體是可以被反向催眠的,等到你跟我學會怎麽做,就可以控制我做任何事情。”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會成為向導你最聽話,最沒有下限的玩具,我們這樣精神體天生殘缺的哨兵,耐受力都非常高。”

卿鳶本來想喝口茶壓壓驚,聽到扶珩說的兩個字差點沒把茶杯給丢出去。

玩具?他之前都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色了?而且,他說這種話的時候,和之前和她說其實事情的語氣是一樣的,都是冷漠疏離的。

就好像做她的玩具,對他來說和喝水吃飯做精神治療這種日常活動沒什麽區別,但對聽的人來說,他的語氣越是冷淡出塵,就越叫人心裏發癢,自動展開無數種亵渎他的罪惡幻想。

扶珩看被他驚駭到下意識張開唇的向導,語氣仍舊很淡:“玩具,只是對失去自己意識,被向導随意操控的哨兵的客觀描述,如果向導無法接受,也可以換做其他詞。”

“讓向導掌控絕對的主權,是為了讓向導更好地治療哨兵。哨兵需要的治療越深入,越有難度,就越要把自己交給向導,像我這樣的情況。”扶珩頓了頓,“必須完全屬于你才可以。”

解釋後,還問了一個問題:“卿鳶向導,你們的導師沒跟你們講過這些嗎?”

這個問題對學渣來說太致命了,卿鳶端起茶杯,假裝被茶香吸引,小口喝起來。

還好,扶珩也沒再追問,卿鳶把其實一口都沒喝的茶杯放回去:“你說的反向催眠,要怎麽做?”

扶珩看了她一會兒,擡起手,放在這麽一會兒便把血跡都吸收幹淨,恢複原樣的古琴上。

卿鳶注意到,它斷了不只一根琴弦,心虛的感覺又回來了,她怎麽感覺被她修複過後,扶珩的精神巢看起來更慘了。

扶珩自己并不在意,甚至無視了指尖還沒愈合的傷口,就這麽壓在琴弦上,輕輕撩挑了幾下。

卿鳶還在想,她不戴耳機不會有事吧,思緒就随着斷斷續續的琴音飄了起來,等她回過神,扶珩的手掌按在琴面,而她則向他伸出手,不知道要對他做什麽。

她的手離他很近,指尖都要碰到他的喉結,可扶珩沒有躲避,就這麽看着她:“我的琴音是催眠別人的媒介,催眠自己也可以,只要學會特定的曲譜,彈奏出特定的樂聲。”他隔着她的袖口,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琴面上。

一道短促的琴音從卿鳶指下流出。

扶珩眼睫半壓下來,喉結上下滑了一下,帶着卿鳶的指尖又勾挑出更多琴音,卿鳶沒看出他的神情有太多變化,但注意到他頸間的青筋微微浮起,她忍不住看過去。

明明他脖頸上的血色都擦掉了,可玉白的皮膚上還是留着紅痕,對應指印的位置,她腦補出他捏住自己的咽喉,艱難呼吸的畫面。

“我明白了。”卿鳶點頭,把手收回來。

就是跟着他學彈琴呗,和上才藝班差不多。

扶珩身上還殘留着被人“施暴”的痕跡,不方便陪她出去,派了那個挎着大刀的少言哨兵送她。

卿鳶走出去幾步,想起什麽:“啊,我的手套……”她下意識轉身,想要折回去,卻沒想到,沉默跟着她的年輕哨兵離她那麽近,她這麽一轉身差點撞到他的懷裏。

撞到年輕哨兵結實的身上可能只是會疼一下,可他腰上挎着寒氣凜凜的大刀呢,卿鳶仿佛看到自己被劈成卩即鳶了。

還好,對方反應很快,在關鍵時刻,圈住她的腰,沒有摟住,而是經過極短的猶豫,抓住她後腰的衣服,把她往後面帶了一下,沒讓她整個人都撲在他的大刀上。

但卿鳶下意識想要抓住什麽東西穩住自己的時候,指尖從刀背輕輕擦了過去。

她聽到頭頂有少年哨兵的悶哼響起。

她還以為踩到他了,趕緊又往後退了退:“對不起。”

年輕哨兵僵硬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麽了,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一言不發地退後。

卿鳶不想再麻煩他跟着她回去取手套了,正要跟他說就這樣繼續走,抱着長劍,衣擺翻飛的年輕哨兵邁着長腿,風風火火地走過來,揚手把手套遞到她的面前。

“謝謝。”卿鳶不太喜歡這個對她很有敵意的正統哨兵,但還是保持禮貌,伸手去接。

子野把手臂擡起,躲過卿鳶的手,沖她挑眉:“先老實交代,你對隊長做了什麽。”不等卿鳶開口,他虛起眼,低身靠近她,“別跟我撒謊,我最讨厭騙子了。”

他讨厭什麽,跟她有什麽關系,卿鳶也不想要手套了,轉身要走。

子野把高挑修長的身體舒展開,懶洋洋地來抓她的手腕,她不知道她的動作在他們眼裏,慢得跟樹懶似的嗎?還想跑:“誰許你走了?我還沒……”

他的聲音停下來,但不是因為他哥從後面給了他腦袋一下,警告他要尊重向導。

而是……他低下眼,看向趁他擡起手臂,露出長劍,捏住劍鞘的柔弱向導。

卿鳶也看着他,看他沒有動作,指尖稍微動了動,像給小貓小狗撓癢癢一樣,摸了摸劍鞘。

徒手觸碰哨兵的精神巢,不會有什麽作用,但要是找到命門就不一樣了,可能是福靈心至,也可能是腦袋短路,反正卿鳶突然冒出個想法,萬一這個哨兵的精神巢有“癢癢肉”,怕癢什麽的呢。

好像猜錯了,長劍哨兵被她摸了劍鞘,本來就勁瘦凜然的身軀繃得更緊更薄,也更鋒利,沒有躲開她的手,反而上前一步,原本還帶着點不正經的笑意的桃花眼肅然起來:“你竟敢擅自碰我的……”

對啊,她不敢啊,不是他非不讓她走,她會這樣嗎?兇什麽兇,她把手拿回來就是了,想着卿鳶放下手,不敢太快,怕刺激到對方。

對她來說,就算放慢動作,指尖從劍鞘突起的雕刻紋路上脫離也沒用太久的時間,可對別人來說,并不是這樣。

那雙盛着怒氣兇着她的桃花眼緩緩睜大,好像一只正在炸毛的小貓突然被塞了一大口貓條,味蕾乃至全身的細胞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新奇而又刺激的味道。

他下意識地想要追逐那個剛幫打開他新世界的大門,就拿開的“貓條”。

卿鳶被盯着她步步緊逼的長劍哨兵吓了一跳,要不是大刀哨兵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拽到身邊,她感覺他都要咬她了。

子沉把精神好像有些恍惚的弟弟雙手反剪到後面,拿走了他手裏的手套,以專業的押解罪犯的姿勢控住他,看向卿鳶,準确地說是,看向卿鳶腳下的地面,把手套遞給她,低聲道:“抱歉。”

“沒關系。”卿鳶接過手套,“謝謝。”

之沉聽到她小聲跟自己說謝謝,那輕軟的聲音好像羽毛從他心尖劃過,他忍不住稍微擡眼,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影子。

很快又低下眼,止住自己冒犯的視線。

下一個哨兵是異化哨兵,卿鳶幸好在跟扶珩進到基地的時候,就聯系了他,對方很顯然很不願意搭理她,直到她都要從扶珩那裏出來了,他才回複她,告訴她在哪裏見面。

還沒見面,卿鳶對他的印象就很不好了,她在他說的會議廳外面找了座位,雖然會議廳屬于基地最重要的建築,管理極其嚴格,但獨自待在異化哨兵的領地,她還是有點不安。

卿鳶害怕地拿出一管高級營養劑,害怕地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會議廳華麗的大門被護衛隊打開,一大把長腿邁出來。

卿鳶擡起眼看過去,看到了有點熟悉的面孔,她要起身,那人卻已經看到她走過來。

狼耳上的寶石耳墜搖晃,光點掉到卿鳶眼底,她閉了下眼,再睜眼就見那雙綠色的獸瞳縮緊,寂靜而又焦渴地鎖定她。

他沒碰到她,只是用眼神桎梏她,可卿鳶還是覺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有一瞬,她以為他都要在會議廳這種軍事要地,在他的同僚面前,狠狠咬住她的頸側了,可也是那一瞬之後,他慢慢直起身,眼神從狂熱變成極度的陰鸷冷漠:“你怎麽那麽久沒玩那群賤骨頭了?”

他說的是訣君他們嗎?那麽久?也就兩天不到吧?卿鳶聽不懂這頭瘋狼在說什麽。

“喝的那是什麽垃圾東西?”訣隐居高臨下地睨了眼她手裏的營養液,“他們就能給你這樣的報答嗎?”

這是垃圾?這是軍區特供的高級營養液,有錢都買不到,更關鍵的是,特別好喝。

她攥緊了營養劑,可還是被瘋狼給搶走了。

訣隐看了眼還想跟他比力氣的孱弱向導,和他就一句話都不願意說,訣君帶着狗崽子到她宿舍下獻殷勤的時候,她跟他們可是聊得很開心。

他和他們有什麽不一樣?綠色的眼冷下來,光澤卻更為美麗,他放開手,營養劑碎了一地,還沒來得及流開,就被開心沖過來的小機器人打掃幹淨了。

有病吧?卿鳶皺眉看着被小機器人吸到肚子裏的碎片,她宣布,這頭瘋狼比那只大蝙蝠更讨厭了。

“有那麽舍不得嗎?”訣隐冷笑着低下身,聲音放輕了些,他不擅長哄那些弱小可憐的存在,好在聲音足夠好聽,故意勾起人來,雖然有些笨拙青澀,但也挺抓人耳朵的,“跟着我吧,我能給你的東西比他們多得多。”

“跟着你?”卿鳶對他的說法表示無法理解,跟着他混黑澀會嗎?“幹什麽?”

訣隐下颌線繃起,剛裝了兩秒,兇意就從綠色眼瞳中滲出來。

她是故意明知故問,想讓他像那些賤狗一樣跪下來求她的施舍嗎?

“我忘了,我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訣隐微微虛起眼,野性的肅殺感更強,“直接把你叼回窩裏就可以了,敢跑我就咬斷你的腿。”說着,卿鳶看到他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

卿鳶相信他能做得出來,握緊扶手,生怕他真的* 來抓她。

另一道聲音慵懶優雅地響起:“想要和她做就直接求她啊,你這樣,只會吓壞她。”

訣隐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眼睛還盯着卿鳶,身體微側,把她擋住:“和你有什麽關系?”

卿鳶又看到一位“熟人”,是那只泡澡黑貓。

他今天穿了衣服,是那種緊身的納米作戰服,作戰服是高領的,露膚程度幾乎為零,和泡澡那天形成強烈反差,不過,這麽保守的款式穿在他身上比不穿還要性感誘人,柔軟光滑的面料把他的肌肉包裹起來,如實地展示着包滿充實的線條。

黑色靈貓蹲在他的肩上,他的眼睛沒怎麽聚焦,漫不經心地投向她這邊:“不能反抗的獵物,還有什麽樂趣呢?”

獵物?卿鳶在心裏悄悄怒了一下,褫奪他“泡澡黑貓”的封號,貓還是好貓貓,但他不是好東西,不配這麽好的封號。

訣隐側臉,狼眼裏顯出警告:“滾開。”

迦涅的眼瞳漸漸聚焦,肩上的黑貓彈出利爪,若有所思:“和她連接的感覺那麽好嗎?從正統狼王那偷來的一點肉渣,都把你饞得像狗一樣。”

黑狼的低吼在大廳裏回蕩,黑貓從迦涅的肩躍下,落地時,黑狼腳下的地面冒出高高低低的金屬利刺。

“你們想被關禁閉嗎?”第三道聲音響起,冷靜自持,說話的人看向訣隐,沒有起伏地輕嘆了一聲,“哦,對了,你本來就有還未執行的懲罰,是想被這次任務除名,直接去蹲雙倍時長的狗籠子嗎?”

黑狼咬碎金屬,沖說話的人咆哮。

那人淡定地低下眼,在光腦處理事務:“動靜越大,注意到她的人就越多。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這句話止住了一觸即發的大戰。

黑狼和黑貓轉頭,從會議廳出來的異化哨兵平時打得你死我活,這個時候倒是默契,都沒有離開。

訣隐看了眼卿鳶,帶着黑狼,一臉厭惡地走向這些聞到一點味道就走不動道的臭狗。

迦涅也收了黑貓,他倒是沒看卿鳶,仿佛又對她失去了興趣。

打斷這兩人大戰的哨兵放下光腦,看向卿鳶。

他的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茍,鼻梁上架着光線構築出來的智能眼鏡,複雜難懂的瑩藍色數據流在鏡片一刻不停地滑過。

科技感拉滿的鏡片後是狹長漂亮的眼睛,他看着卿鳶的時候,眼裏沒有任何看到同類的溫度,好像她也是從他鏡片上淌過的一團數據。

他看起來不像異化哨兵,同樣穿着高領作戰服的身體高挑卻清瘦,腰間也佩戴武器,只有右腿有一條從大退根處開始纏繞的金屬蟒蛇的特制武器。

那武器纏在哨兵修長的腿上有種內斂清隽的殺意。

他注視着卿鳶的眼裏沒有其他異化哨兵的敵意輕視,也沒有其他感情,只是冷靜且高效地收集有關她的所有數據。

分析她的同時,也不影響他按照标準的社交模式,對她微微颔首問好:“卿鳶向導,你好,請跟我來。”

卿鳶本來還在想這個異化哨兵雖然冷漠,但不像其他異化哨兵有很吓人的異化特征,可能不會那麽危險,她的這個想法還沒成形,就看到紳士地轉身為她領路的哨兵露出後背。

從他頸椎的棘突開始,到尾椎都生着鋒利的背鳍,到尾椎那裏拖出一條……卿鳶突然知道他纏在腿上的“金屬蟒蛇”是什麽了,是他失去血肉,只剩骨突的尾巴。

卿鳶默默放慢了腳步。

果然人在突然被吓傻的時候,會忍不住瞎想。

比如,她就在想,他把骨頭尾巴這麽纏在腿上,要是坐下不硌屁股嗎?

走路的時候,也會不舒服吧?

纏腰上應該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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