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第19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聽到卿鳶說要去異化哨兵那裏, 大熊哨兵露出吃到臭蛋糕的表情,不過,很快調整過來, 帶着卿鳶往前走。
走了兩步,側頭想和她說話,卻看身邊空空的, 轉頭,才看到小向導被落在後面,努力擺動棒棒糖棍子似的小腿也跟不上他們。
卿鳶感覺有大片烏雲飄到她頭頂,是發現她掉隊, 回來找她的哨兵們的影子, 他們收着腳步,低着腦袋,圍着她研究她怎麽走這麽慢的。
卿鳶聽他們在那瞎猜, 越聽越無語,她比他們腿短那麽多, 而且都沒有力氣了,能不慢嗎?
大熊哨兵看出了她的疲憊:“可憐的小朋友,累壞了吧?來,騎着我。”
騎着他?大白天的?卿鳶搖頭:“我沒事,還能堅持。”
“堅持什麽?”她身後響起略帶嚴厲的聲音,“你現在就像被泡了一天一夜的蜂蜜餅幹,軟綿綿的, 一戳就碎了。”
卿鳶轉頭, 一個哨兵站在她後面, 離她太近,她擡頭, 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突出的胸肌。
“诶!你別兇她!”這個兇哨兵被人擠開,Q彈的肌肉晃得卿鳶眼睛都有點花了,穩住視線後,又是一對新的,結實的胸肌,它們的主人聲線更粗,但他夾得很努力,無論是聲音,還是別的什麽,大臂上的肌肉青筋都鼓起來,兩邊收束,把胸口擠得更驚人,“她應該是沒力氣爬到我們隊長的身上了,我們幫幫她。”
他的想法獲得了其他哨兵的贊同,卿鳶看着把她圍成一圈,向她伸出大手的哨兵又害怕又着急:“真的不用,真的不用,別,別碰我。”
伸向她的大手停住,哨兵隊長皺起眉:“所有人退後。”
高高壯壯的熊熊隊員們向後退了兩步,卿鳶這才看到他們的臉,和他們臉上抱歉又有點委屈的表情。
感覺立刻變了,剛剛天空都是胸肌的時候,她腦補他們都是黑着臉壞笑着圍獵她,所以特別恐懼,能看到他們憨憨的臉後,她才放松下來。
“抱歉,小朋友。”哨兵隊長向她道歉,“我們以前沒和你這麽小的人類打過交道,下意識覺得把你當做我們的小熊玩偶照顧就可以了。”他指指自己的脖子,“我經常讓我的小熊騎着我的脖子巡查領地,它很喜歡,我以為你也會喜歡。”
他們還有小熊玩偶?卿鳶想象了一下這些巨型哨兵抱着玩偶的樣子,低下頭,有點想笑。
哨兵隊長沒再勉強她,塞給她一堆餅幹之類的小零食,當然,他們的小零食對卿鳶來說都是家庭共享包裝:“這都是我們用蜂蜜做的,甜甜的,還可以快速恢複體力。”
他們還會一起做零食?卿鳶再次展開想象的翅膀,腦海裏浮現出人高馬大的熊熊哨兵擠在廚房裏,圍着花花圍裙,用大手拿着對他們來說很迷你的廚具哼着歌做小餅幹的畫面。
卿鳶笑:“謝謝。”
哨兵隊長看着突然沖他笑了一下的小小向導,還想盯着看,但又怕她會害怕,移開目光,摸摸鼻子:“怎麽有股蜜糖的味道?”
也看到卿鳶笑容的熊熊哨兵沒說話,也在摸鼻子。
只有一個沒擠到前排,還沒其他熊熊高的哨兵沒看到,使勁抻長脖子,毛茸茸的腦袋像金屬測試儀一樣轉來轉去,鼻尖一動一動的:“哪有蜜糖?給我來一口,嘗嘗純不純……”
“來什麽來?”哨兵隊長咚地敲了他一下,“後面呆着去。”
那一大把跟小樹一樣又長又粗壯的腿仿佛加了慢速特效,看起來偷偷摸摸蹑手蹑腳的,他們這樣做只為能夠簇擁着與他們截然不同的向導趕往她的目的地。
他們剛靠近異化哨兵的領地,就收到了格外露骨的敵意目光,巨型哨兵們卻沒把他們放在眼裏,還在輕聲細語地給卿鳶講焦糖布丁的制作方法。
等到看到來接卿鳶的異化哨兵,他們才停下來,慢慢直起身看着對方。
氣場馬上不一樣了,卿鳶這才想起剛剛跟她講奶油怎麽打才更蓬松的哨兵們身上都扛着重武器。
哨兵隊長對她的稱呼,态度也變了:“卿鳶向導,我們只能送你到這裏,如果有什麽情況出現,請立刻通過光腦聯系我們,我們也會定時聯系你,确認你的安全。”
卿鳶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一路上他還一口一個小朋友地叫她,現在怎麽又這麽鄭重地叫她了。
是因為有其他哨兵在嗎?
卿鳶突然有種他們在搞地下父女情的感覺。
“好的,辛苦你們了。”卿鳶看着巨型哨兵們離開,轉回頭看她面前的異化哨兵。
他們穿着白色的作戰服,背後生着巨大羽翼,身材有剛剛離開的巨型哨兵做對比,要纖細精致很多,抱着手臂的站姿讓他們看起來倨傲又優雅,站在最前面的年輕哨兵一頭白發,梳着背頭,只在中心挑出一撮,彎成個圈貼在額頭上,眉峰處的棱角好像被刀切出來的一樣,非常淩厲,眼睛圓圓的,長得又兇又漂亮的。
他微微歪頭,打量着她,卿鳶也在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異化特征,暫時沒看到……她正這麽想,就看到年輕哨兵漂亮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用後腦勺對着她。
那不是一般的後腦勺,一般的後腦勺上面不會還有一張臉,那張臉很像從智能機器人身上取下來的,光潔銀白的金屬面是它的皮膚,詭異眯眯眼笑着的眼睛後是閃着紅光的攝像頭,鮮紅上翹的嘴唇時不時會換成不屑撇嘴的樣子,看起來生動,但每個弧度都因為滿是人工痕跡,而無比詭異。
在卿鳶震驚的目光裏,年輕哨兵的腦袋轉回來,看她的眼神更為冷傲,連話都懶得說,擡擡下颌,示意她跟上他。
卿鳶本來就軟的腿更使不上勁了,緩了一會兒才邁步跟上他。
這隊異化哨兵身上都有機械改造的痕跡,有的是手臂,有的是翅膀,卿鳶悄悄在背後看他們,目光停在一個腦袋,四肢,翅膀都挺正常的哨兵身上。
他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身,沖她勾起唇,邊倒着走,邊撩起衣服的下擺,露出一截流光溢彩的勁瘦機械腰腹。
他很滿意卿鳶微微睜大眼睛的反應,露出小虎牙,身後雪白蓬松的翅膀打開,故意沖她挺了挺那截窄腰,向她證明它的性能和看上去一樣厲害。
他偏頭,就算倒着走,也優美地好像在跳舞,挑眉邀請她:“要親自試試看嗎,親愛的向導小姐?”
卿鳶側頭避開他的目光。
他旁邊長着黑色翅膀的哨兵看過來,輕嗤一聲:“別騷了,騷給向導有什麽用呢,高貴的向導小姐會看得上我們嗎?”
他抱着手臂,走得比男模還男模:“還是留着你的月兌依舞等到發晴期再跳吧,別等那時候騷不動,沒有雌性看上你,只能可憐巴巴地光着屁股扭給自己看了。”
“你就是嫉妒。”假腰哨兵不再看卿鳶,轉身,也抱起手臂,下颌擡得高高的,“嫉妒我的求偶舞蹈分數每次都比你高。”
“如果穿得越少,分數越高。”黑翼哨兵眼裏滿滿都是鄙夷,黑色羽翼向後慢慢舒展開,優雅矜貴,“那我确實是比不上你。上次,身上挂着幾條鏈子就跳起來了,真是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假腰哨兵不生氣,反而輕笑,“謝謝你的誇獎,求偶要什麽廉恥啊?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連鎖骨都不敢露出來的老古董,扭個胯就要羞哭了的貞潔烈鳥,會被哪只眼神不好的雌性給收了。”
“你!”黑色羽翼炸開,白色羽翼同樣不甘示弱,兩個完全打開的翅膀糾纏碰撞。
卿鳶默默吹開了一根快掉到她臉上的羽毛,快走幾步遠離這兩位不去練舞室鬥舞,在這裏鬥嘴的哨兵。
這裏的裝修風格和扶珩那邊有些像,都有點古風的感覺。
她被領到一個全開放的房間,房間裏檀香味道很重,房間四周的金色立柱很密集,她順着它們往上看,發現這個房間其實是個超級大的金絲籠,高高的籠頂上垂下一個類似給鳥類寵物抓握玩耍的金鏈秋千,籠子外面堆疊着巨大的絨布,絨布暫時沒有放下,如果都放下,籠子裏就和外面徹底隔絕了。
鳥族哨兵竟然會自己弄這樣的房間,卿鳶以為他們會對用來關小鳥的籠子很排斥。
她正看着,有人走過來,他的腳步很輕,都到卿鳶對面了,她才看到他。
他看起來不像哨兵,更像和尚,光頭,眉心點着個紅點,劍眉星目,紅唇皓齒,鼻梁高挺,五官深邃秾麗,凜然肅穆,任何帶有侵犯亵渎意圖的邪念,根本沒有誕生的機會,剛一冒出來就會被他冷厲的目光泯滅幹淨。
他的眉宇正氣,穿得卻很随意,上身披着件薄外套,衣襟敞着,肩很寬,淺小麥色的胸肌緊實漂亮,腰腹處的線條更像被雕刻刀一筆筆細細鑽研出來的,下面是黑色褲子,寬松的褲腰系着條布帶作為固定,在中間非常不用心地打了個一扯就能開的結。
脖子上帶了一串玉色的珠子,下面挂着個什麽東西,那東西就在他胸口的肌肉上方,卿鳶不好細看。
她看向他眼睛,他沉默地看着她。
哦,對了,資料裏說了這個哨兵隊長不能說話,卿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直奔主題:“那我們開始?”
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卿鳶開始有點發毛了,在她思考還要做點什麽的時候,對方終于動了,把他脖子上挂着的珠串挑起來,看着她,張開唇,咬住了珠串挂着的那個東西。
卿鳶這才看清那是什麽,那是個玉石質地的扁球,球朝外的方向還連接着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丹頂鶴。
他咬住扁球,将珠串收緊在腦後固定,扁球就把他的唇齒卡住,那只振翅欲飛的鶴在他的唇間,舒展的翅膀,泛着白玉光澤。
卿鳶感覺腦袋有點不會轉了,這個東西很漂亮,但再漂亮也不影響她覺得它很像口賽。
這是在幹什麽?卿鳶突然不會了。
對方看懂了她的茫然,碰了碰自己的頸側,有光屏彈出,上面冒出一個個文字:“向導不想讓我戴這個嗎?”
“那如果在我們連接的過程中,我不小心開口了,向導你會很危險哦。”
資料上标注這位哨兵隊長有很特殊的能力,但沒具體說明那是什麽。
看到這些文字,卿鳶大概知道了,他可能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一說話就會産生傷害,所以才不能說話的。
那還是戴着吧,卿鳶看了看他嘴上的東西,甚至有點擔心它不夠結實。
他再次看穿了她的想法,牙齒微微用力咬住唇間的玉石。
串珠亮起金色的微光,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個電子符文,符文連接起來,玉質扁球上的丹頂鶴扇了扇翅膀,也亮起來,哨兵隊長微微喘息,舌尖被玉質的扁球中心夾住,一道和舌頭差不多大的金色符紙貼在他的舌面上。
他漆黑的眼靜靜看着她,光屏又勾出線條,組成文字:“只要我的嘴巴張合,舌頭移動,咽喉發出聲響,就會觸發符文鎖,越是想說話,它們就會越緊越重地懲罰我。”
“向導現在滿意了嗎?”
卿鳶看着哨兵隊長現在的樣子,能理解他看她的眼神為什麽會那麽冰冷了,她不再耽誤時間,點頭:“那我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