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第22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卿鳶出發執行任務前試着聯系了一下狼王, 想問問他需不需要她的精神治療,可光腦一直沒收到他的回複。

卿鳶有點擔心,但也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給訣君留言,如果他或者成員有需要,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她, 就算她在出差,也會盡快回複他們。

第五組把出發地就定在她的宿舍樓下,卿鳶還在整理東西,就看到飛行器飛了過來, 她加快了速度。

派遣任務的作戰服是新的, 白底兩肋和腿側是淺藍色,不知道用的什麽高級的材料,穿上的時候還有些松垮, 按了一下胸口的按鈕,纖薄光滑的布料便像皮膚一樣貼合在她的身上。

卿鳶不是很習慣這麽貼身的衣服, 對着鏡子照了照,心一橫不再看自己被作戰服勾勒得非常明顯的身體曲線,抓起背包跑下了樓。

戎予下了飛行器,站在宿舍外面等她,看到他,卿鳶把腿倒騰得更快了。

戎予習慣性地皺眉,像個為熊孩子操心的年輕家長, 但又有點過分疏離禮貌, 虛扶了她一下:“向導小姐, 不用急,我們還有時間。”

“好的。”卿鳶點頭, 想要走上飛行器。

“等一下。”戎予叫住她,拿出了什麽東西,猶豫片刻,擡起手,指尖落在她的發間,“請戴上這個。”

什麽?卿鳶下意識擡頭,想看戎予給她戴了什麽,但他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腦袋按了下去。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但他的動作很輕,卿鳶幾乎沒有感覺,等聽到咔噠一聲輕響,才意識到,戎予把她兩側的碎發用兩個發卡別住了。

戎予給向導戴好了之後,還一臉嚴肅地檢查了一下兩個發卡是否對稱,确定沒問題後才拿出折疊鏡給卿鳶看。

卿鳶有點茫然,她都沒戴鏡子,這位把頭發都剪得那麽短,應該覺得在外貌上花費時間很浪費的哨兵隊長為什麽會戴鏡子啊?

她看了眼戎予,他皺着的眉,和略顯疲憊和嚴厲的淚溝讓她沒敢多問,接過鏡子照了照。

啊這……卿鳶也皺起眉,如果是那種沒什麽裝飾的機械發卡還行,可戎予給她戴的是兩個小鹿角款式的發卡。

她看起來本來就弱得不像上前線,他還把她打扮得這麽可愛,她好像都能看到那群異化哨兵嘲笑她的畫面了。

戎予好像看出她的遲疑,開口解釋:“這是靈鹿的鹿角做成的,有護身符的作用。”

“這樣啊。”卿鳶停住想把它們拿掉的手,又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頭上的發卡,它們被碰過後會一閃一閃地放出很夢幻的熒光,看起來就很神奇的樣子,那她還是戴着吧,卿鳶擡起臉,把鏡子還給戎予,“謝謝你,隊長。”

“不必客氣,保護向導小姐是我們的使命。”戎予收起了鏡子,卿鳶掃到了眼他的背包,發現裏面除了鏡子還放了很多不像他用的東西,戎予注意到她的視線,把背包打開,讓她看得更清楚,“我準備了一些向導小姐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您有什麽需要,可以告訴我。”

原來是幫她帶的,卿鳶伸頭往那個大背包裏看,看到裏面還塞了一些毛絨玩具,眼睛微微睜大:“隊長,我們是去執行任務,帶玩具不合适吧?”

她怎麽感覺戎予不是帶她出任務的哨兵隊長,而是帶她外出春游的老師?不對,老師也不會給小朋友準備玩具,他更像是事無巨細,什麽都替她考慮到了的萬能管家。

“這是向導小姐第一次執行派遣任務,對您身體心理上都是一種考驗,毛絨玩具具有安撫功能,可以緩解向導小姐的緊張情緒。”戎予認真地回答,“只要能對向導小姐有幫助,都是合适的。放心,這一點負重,不會影響我的作戰能力。”

這點重量确實不會影響他的作戰能力,卿鳶看他把背包背上後,後背依舊挺直,就像什麽都沒背一樣。

可想到那個背包裏還有哨兵隊長給她帶的毛絨玩偶,卿鳶就莫名羞恥,只能移開目光不去看它。

卿鳶剛要和戎予一起登上飛行器,遠處傳來引擎聲,她轉頭看去,看到一片黑影沖過來,很快就到面前。

最前面的懸浮機車,猶如一顆閃着暗芒的流星眨眼間就來到卿鳶的面前,以一個漂亮的漂移驚險地停在飛行器旁邊,敞着黑色皮夾克的哨兵長腿撐地,夾克裏面是寬松款的作戰服,面料和皮衣容易起靜電,所以微微貼在他的腰腹,隐隐約約顯出肌肉漂亮的線條,他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按開頭盔護目罩,露出一雙冷漠的綠色獸瞳,他的隊員陸續停在他身後。

他看都沒看旁邊的飛行器,也沒看戎予,直接鎖定卿鳶,懶洋洋地邀請:“天天坐飛行器多沒勁啊,向導小姐,您要不要試試我們異化狼群的速度?”

卿鳶有些好奇他的狼耳現在在頭盔裏是什麽狀态,至于機車這種東西,看着是很帥,但她并不想親自嘗試:“不用了,謝謝。”

訣隐對她的回答并不意外,目光先在她的作戰服上落了一下,眼神微變,皺着眉側開視線,停了片刻才重新看向她,看到她頭上的鹿角,他微微虛起眼。

他身後的隊員也注意到向導換了作戰服,毫不掩飾興奮和貪婪,甚至有人還吹起了流/氓哨:“向導小姐好正啊~”

看到卿鳶聽到後皺起眉,本就煩躁的訣隐周身氣場更為低沉可怕:“想死就繼續吵。”

身後安靜下來,但他在意的向導也和正統哨兵進了飛行器。

訣隐擡眼看着飛行器準備起飛,把護目罩扣上,帶着機車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将油門開到最大,直接沖着他身後的隊員壓了過去。

異化狼群似乎習慣他們首領一個不高興就會發起的暴行,迅速做出反應,但還是有人被訣隐撞開。

發生這樣的事故,他們不僅不害怕,反而更興奮,無論是受傷的還是沒受傷的,都放出黑狼精神體。

獲得自由的黑狼發出蠢蠢欲動的低吼聲。

卿鳶從飛行器的窗口往下看,看到異化狼族不要命似的讓機車不斷提速和自己的黑狼精神體競賽,時不時還放開車把,捂着嘴巴發出各種怪叫,不由感嘆,狼和狼的差距好大。

“看來,他們也要發晴了。”

卿鳶轉頭,看到肩上蹲着黑貓的迦涅也在偏頭往窗下看。

感覺到她的目光,他擡起眼:“色狼,在遠古時是人類對狼這種無辜生物強加的貶低聯想,但對異化狼族來說,這種形容沒有任何問題,他們的欲,望就是很原始低級。”

他的視線往下,不帶任何不該有的意味地看着卿鳶身上的作戰服:“向導小姐,你可要小心啊,異化狼族和正統狼族的本質相同,狼王發晴,群狼也會被帶動,但異化狼族和正統狼族有一點非常不一樣。”

“他們可不會像正統狼族,乖乖忍受想要卻得不到的痛苦,他們會為了争奪狼王的伴侶不擇手段,狼王發晴,意味着狼族的暴動開始,殺死舊狼王,甚至不小心殺死狼王選定的伴侶,都是發生過的情況。”

迦涅的語氣很平靜,卻聽得卿鳶緊張起來,她想到了訣君和他的成員在訓練場不受控制,化出獸形的樣子。

自制力過人的正統狼族尚且如此,那異化狼族的這群瘋子會怎麽樣?

卿鳶這麽想,但并沒表現出來,握住微微打顫的手指,努力保持鎮定,點點頭:“好的,謝謝你提醒我。”

她的反應讓迦涅擡起詭異的白金眼看向她,讓他意外的是,她竟然迎上了他的視線。

“但下次,如果你是以滿足自己的樂趣為目的才告訴我這些的。”卿鳶看着那雙非人感滿滿的眼睛,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但她覺得她的聲音應該在發抖,“那就算了。”

她的恐懼和緊張,不是別人的樂子。

卿鳶放完話,準備要進內艙,迦涅沒有動,還靠在一邊,可他肩上的黑貓卻慵懶地抻了懶腰站起身,開花的爪子下面流淌出一縷縷液體金屬,像長着鋒利葉片的藤蔓,在她腳邊繞了一圈,止住她的步伐。

“卿鳶小姐,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這和命令有什麽關系,卿鳶被金屬藤蔓逼得後退了半步,聽到迦涅慢悠悠的聲音,她也有些生氣,轉回身面對他:“你很無聊是嗎?”所以才總到處挑事,想要看熱鬧。

“是。”迦涅直起身,語氣平靜,“向導小姐,我無聊得快瘋了,你有什麽解悶的好方法嗎?”

他今天穿的作戰服和隊員是統一的,稍微有些寬松,當他緩緩挺起腰身,打的金屬飾品才從布料下透出來。

卿鳶的目光被它們吸引,突然問:“你說你是因為你的阈值太高,才在身上打這些解悶的?”

迦涅對她的視線放的位置很滿意,白金眼眸微微虛起,像肩上的黑貓一樣舒展放松自己的身體:“向導小姐想做什麽就做吧,如果能讓這具遲鈍的柔體興奮起來,以後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變态,卿鳶在心裏罵他,但莫名地她現在好像能跟上變态的思路了,而且還能舉一反三。

她擡起手,拎起迦涅胸前的作戰服,指尖往下,将它捋直,緊貼在哨兵肌肉蓬勃的上身。

她本來只是想更清楚地觀察衣服下的金屬釘,再做下一步打算,可當她把迦涅的下擺拉開卻發現,金屬釘在作戰服布料上拓印的輪廓越來越深,它們竟然只是随着迦涅漸漸加快的呼吸與布料的魔擦就有了變化。

看着它們這副可憐又可笑的樣子,卿鳶一點也不害怕了。

“這就是你說的阈值高?”她看迦涅的眼睛,他的白金眼眸确實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只有中心的金色齒輪轉了幾下。

什麽呀,吹得像王者似的,結果連青銅都不是。就這,還總居高臨下地看別人的熱鬧?

“怪不得你不喜歡穿上衣,原來是因為衣服都能讓你爽到。”卿鳶嫌棄地放開手,彈性很好的作戰服馬上回彈,哨兵的身體也微微顫了顫。

迦涅低着銀色的睫毛看完她羞辱他的全程,也很意外自己的反應,不過比起意外,他更驚喜,擡起眼看向卿鳶,語氣依舊平淡,卻隐隐帶着一點引誘她再做一次的意味:“向導小姐,這和衣服沒有關系,想要驗證這一點也很簡單,控制變量就可以。”

“是嗎?”卿鳶再次擡起手,好像要用力地按在他的胸膛,可在真的要碰到他的時候又停了下來。與她指尖相隔一厘米的位置,以為她要賜予他懲罰的哨兵起伏明顯,甚至緊繃的肌肉還很不值錢地提前痙攣了一下,這徹底暴露了他的渴求,遠不像他冷淡平靜的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卿鳶收回手,明明沒有任何接觸,可哨兵的胸膛好像被她的指尖黏着,跟着她的手往前一段,發現她離開得毫無眷戀,才無力又可憐地落下去。

卿鳶看明白了:“所以,是因為我?”

迦涅看着進步極快的向導,甚至剛剛她最開始聽他說話時,眼裏還帶着不安和慌張,可現在呢?

白金眼瞳深深地看進向導柔軟濕潤的眼睛,沒有被她看到不堪反應的窘迫或惱羞成怒,很從容地展示他對她的興趣和渴望:“學會使用馴獸鞭的向導小姐可真是吸引人啊。”

還是在高高在上地評價她。

“回答我的問題。”卿鳶看着态度還是很散漫的黑皮哨兵,“是不是只有我玩你,你才有感覺。”

迦涅從嬌嬌弱弱的向導眼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靜了片刻:“是這樣的,向導小姐。”

卿鳶低眼看了一下還在她腳邊的金屬藤蔓,擡腳踩上去:“把它收回去。”

哨兵寬闊結實的背肌弓起,喉嚨用力向上帶動沉重炙熱的呼吸,讓他金屬性的精神體按照她的話照做,可她的腳沒有擡開,他也沒有硬拉,“從善如流”地讓乖乖收起鋒利葉片的金屬藤蔓在她腳下磨蹭,悄悄享受着自己制造出的,被她的腳底碾壓的歡愉快樂。

在他的喘息要沖出唇間時,她擡起腳。

“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卿鳶故意說得這麽高深莫測,其實她也不知道正确的位置在哪裏,“我沒說可以拿下來,都要放在那裏。”

迦涅看着她思考她的話,金屬藤蔓慢慢地開始移動,卿鳶看到它掀開迦涅的衣服下擺,頓了片刻,選擇好了方向。

看不到它之後做了什麽,但她能看到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的哨兵的臉龐,他專注地看着她,銀色的睫毛一秒都不肯垂下,像條饑,渴至極的蛇,拼命想從她的眉眼間汲取養分。

同時,他也沒有對她掩飾自己的神情變化。

随着藤蔓一圈圈纏緊,迦涅眼瞳中心的金色齒輪也在收緊,眉眼還很冷淡,唇卻張開,無聲地吞吐越來越艱澀的氣息,他肩上的黑貓早就軟得一塌糊塗,堅持了一會兒,就自動回到精神巢裏去了。

卿鳶看着迦涅這個樣子,努力進行表情管理。

她真是低估了這些哨兵的變态程度。

迦涅終于閉了下眼睛,接着雙眼有些失神地看向她,壓抑着興奮,很投入地演出順從的樣子,向她報告:“我做好了,向導小姐。”

卿鳶看着他,看出他是在演戲,而且在通過演,得到他不應該得到的快樂。

就這樣吧,至少有一段時間,他都不會來煩她了,卿鳶沒再說什麽,走進艙內,等她坐好,迦涅也走進來,卿鳶看了他一眼。

可真能裝,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可能都無法相信他在忍受什麽。

她收回目光,往旁邊看了一下,目光頓住,她發現有好幾雙眼睛在看着她。

“抱歉,卿鳶向導。”烏曜看到她在看他和隊員的精神體,有點難為情地抿了一下唇,想把雖然還服從命令,整齊蹲坐在他們身邊,可眼睛都要長人家向導身上的德牧擋住,剛要叫自己的隊員也管教一下自己的精神體,就聽到向導輕柔的聲音。

“可以讓我摸一摸它們嗎?”卿鳶感覺自己完成了從i人到e人的轉變,具體是從哪裏開始變的,因為什麽變的,她不想仔細回想,不過,這種感覺也挺好的,不用天天擔心這擔心那,想要什麽就說,反正哨兵比她變态多了,她提的要求再過分,對他們來說都很平常。

烏曜聽完她的請求茫然地張了張嘴,接着低下頭,耳朵紅紅地點頭:“這是我們的榮幸,卿鳶向導,你…你要先摸我的嗎?”

“好呀。”卿鳶伸出手,歡迎大德牧過來。

烏曜放開了德牧項圈上的固定繩,拍拍它的腦袋:“去吧。”

大德牧很穩重地走過來,它的體型要比卿鳶見過的德牧都要大,帶着金屬止咬器,到了她的面前,也不像她以前小區裏的小狗看到她就往她身上撲,隔了半步矜持的距離,挺拔地蹲坐好。

看到卿鳶擡起手,它的眼睛也向上,她的手離它還有一段距離,它就放下大耳朵,準備好被她摸頭了。

卿鳶看它那麽老實,忍不住逗了它一下,故意沒把手放下來。

德牧擡頭看了看,又看向她,也沒站起來碰她的手,或者催促責怪她,還那麽規規矩矩地等着她。

卿鳶感覺它可以就這樣一直等着她良心發現。

“對不起對不起。”卿鳶都不好意思了,從椅子上下來,反正飛行器寬敞又平穩,她索性拿了個墊子,跪坐在德牧面前,把它的臉捧起來,和它貼貼,“你這麽乖,姐姐不應該逗你的。”

德牧一動不動地被她抱着,只有難以局部控制住地耳朵和尾巴時不時動一下。

好熱啊,卿鳶膩乎地吸完狗狗,感覺到德牧身上散發出的熱度,放開它,轉頭看把手放在腿上,坐得比德牧還板正的汪汪小隊隊長:“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它摸起來好熱啊。”

烏曜看向她,他的眼眶也因為太過滾燙而有些潮濕,微微搖搖頭:“是我的問題,沒控制好它體內的火元素。如果卿鳶向導不覺得太熱難受,我……它是沒關系的。”

“我還可以堅持。”卿鳶不擔心自己,有點擔心德牧,“那它要不要喝點水?或者吃點東西?”

英俊的臉上有道猙獰刀疤,因此顯得稍微有些兇的狗狗眼哨兵愣了一會,接着有些僵硬地點頭:“都可以。”

卿鳶拿起自己的背包:“零食可以嗎?”

烏曜的耳朵更紅了:“卿鳶向導不必浪費那麽貴重的食物,不是吃的的東西,随便給它點什麽,它也都可以消化。”

不是吃的東西,她喂給狗狗吃,她成什麽了?卿鳶把零食翻出來,又翻出來一瓶果汁,把零食掰成碎碎,從止咬器金屬網格間喂給德牧。

德牧本來是不會主動動的,但看她比較費力,而且也怕浪費她這麽用心喂給它的東西,這才主動伸出舌尖,把零食卷到嘴巴裏,這個過程裏,不可避免地會舔到卿鳶的手心。

卿鳶感覺濕濕癢癢的,有點不适應,下意識收回手,她馬上意識到這樣會讓德牧傷心,剛要補救,旁邊有人給她拿了紙巾:“對不起,卿鳶向導,弄髒你的手了。”

“不髒不髒。”卿鳶看向幫她拿紙巾的烏曜,他除了眼尾有點紅,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好像覺得她有這樣的反應非常正常,這反而叫她更內疚了,“我就是感覺癢,不用紙巾。”她把他拿來的紙巾推回去,把手攤開放到德牧面前,想證明給烏曜看,“舔姐姐,舔一下,沒關系的。”

德牧看烏曜,烏曜本來就要因為剛剛她手心的觸感要受不了了,也不想她通過這種方式證明什麽,可他更也不想卿鳶因為他們內疚難過。

只好摸摸德牧的大耳朵,小聲說:“舔吧,輕一點。”

德牧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隔着金屬網格舔走了卿鳶重新放在手心裏的零食。

蹲在卿鳶旁邊的哨兵重重地吸了口氣,慢慢低下頭,把其他變化都掩藏起來。

卿鳶看德牧好像很喜歡她的零食,眼裏漾開笑意,點點它濕漉漉的鼻子:“姐姐的零食好吃嗎?”

烏曜第一次覺得保持蹲姿這麽困難,他實在受不了,用修長的手撐了一下地。

大德牧很興奮,大尾巴甩啊甩,高興之餘,對她的稱呼有了小小的抗議,擡起大爪子搭在她的手臂上,沉穩地往下壓了壓,小小聲地叫了一下。

“它在說什麽?”卿鳶聽不懂德牧的叫聲,求助烏曜。

“它在說……好吃,但是……”烏曜聲音很輕,艱難地擡起頭,自己都覺得呼吸滾燙,出口的每個字好像都要融化掉了,“不想叫姐姐。”

“好吧,那下次我不這樣了。”卿鳶沒想到德牧對“姐姐”這個稱呼這麽在意,她逗小狗的時候都會自稱姐姐,可人家不是小狗啊,是哨兵的精神體,不喜歡這樣的稱呼也很正常,卿鳶沒太在意,低頭看臉紅紅的哨兵隊長,“烏曜隊長?”

烏曜擡起頭,沖她笑了一下,可眼角紅紅的,鼻子紅紅的,很叫人心疼:“不用擔心,我們經常這樣,是因為火元素,和向導沒有關系。”

卿鳶看着他閃光的項圈,這種檢測項圈都是帶電的,一旦感應到哨兵失控,就會立刻做出懲罰。

那他們總失控,就要總被電……卿鳶皺起眉,小聲問烏曜:“那你們沒有約向導看一看嗎?”

向導是無法治愈基因改造造成的精神體紊亂,但可以适當的安撫緩解。

烏曜看着眼裏含着關心的向導,搖頭:“沒關系的。”

她問了個蠢問題,如果有向導負責他們,他們也不用時刻忍受元素力失控的痛苦,卿鳶靜了片刻。

她承認,她現在有點膨脹,連續訓了大蝙蝠和黑貓咪,覺得自己恐怖如斯,可能因為這樣,她才有勇氣這樣問烏曜:“那你們要不要試試我……”她看烏曜怔住,意識到她現在說話都一股變态味兒,糾正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讓我來看看你們的精神體,如果能幫上忙就最好了,如果不能,那我就……”她看着哨兵隊長清澈的狗狗眼,試着畫了個大餅,“努力升級,變強,然後再試試……”

烏曜看着卿鳶沒說話也沒動,卿鳶感覺身邊熱熱的,轉頭看,德牧把大腦袋靠在了她肩上,像是在感謝她。

“謝謝你,卿鳶向導,但是我們失控的元素力很容易傷害到和我們連接的向導。”烏曜看着卿鳶的眼裏帶着眷戀,卻堅定地搖搖頭。

卿鳶也沒有勉強他:“好吧,那就再說。”看德牧不吃零食了,她歪頭看看那邊偷看她的其他狗狗,笑了一下,“你們餓不餓?”

當然,她也沒忘征求隊長的同意:“叫它們一起來,可以嗎?”

烏曜還在看着她走神,反應慢了一拍:“可以。”他轉頭對隊員點頭,“叫它們都來吧。”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羞澀,有的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精神體的固定繩。

和它們的主人一樣,這些大型狗走向卿鳶時的狀态也不一樣,有的腳步輕快,有的矜持慎重。卿鳶不管那些,只要到她身邊就用手臂圈過來,用手捧着零食,先抓住它們的胃。

有只大白熊甩着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總在她頸間蹭,噌地卿鳶忍不住笑:“好啦好啦,不要這麽弄姐姐,姐……”想到什麽,她要換個稱呼。

“報告隊長,報告卿鳶向導。”一個長着一頭白發,而且發量很驚人,看起來非常可愛的哨兵舉起手,目視前方,嚴肅地報告,“我的精神體說,願意讓向導當它姐姐。”說完,他偏頭,沖卿鳶露出只有一邊才有的小虎牙,“姐姐。”

卿鳶有點懵,她好像沒聽到大白熊叫啊……

烏曜皺起眉,略微嚴肅地看着他的隊員:“不許對卿鳶向導無禮。”

“哦。”白毛哨兵放下手,思考了一會兒,又露出小虎牙,開朗地舉手打報告,“請問隊長,叫卿鳶向導妹妹有禮嗎?”

烏曜站起身,要單獨教教他什麽叫有禮,什麽叫沒禮。

“沒關系。”他動作太快,卿鳶只來得及拉了拉他的褲腿,看到烏曜一副受到很大驚吓的樣子看向她,她趕緊放下手,“抱歉,不用說他,我沒覺得他不尊重我。”

烏曜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微微颔首,又警告地看了眼呲牙傻樂的白毛哨兵,坐到旁邊,看着卿鳶和其他大狗玩耍,德牧也很想和她再玩會兒,但還是把位置讓出來,蹲坐在自己的主人旁邊,靜靜看着。

卿鳶剛要給一只不争不搶的隕石邊牧喂點零食,其他大狗狗突然都讓開了,卿鳶看過去,看到之前把她當貓薄荷追的大緬因翹着大尾巴走過來。

它這次沒看她,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卿鳶在它第三次假裝路過的時候,頓悟了,沖它伸出托着零食的手:“咪咪,你要不要吃?”

緬因開花的爪子下面形成冰層,踩着冰滑了過來。

撞到卿鳶後停下來,矜持地蹲坐在大型狗狗們的最前面,看了卿鳶一眼後低頭,舔舐她的手心。

卿鳶看着它的小舌頭,嗯……

貓咪是不是都會因為嘴巴小,不好吃東西啊?緬因舔了半天,好像光舔她的手了,* 零食全都被舔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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