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第38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其實也不一定非得用上這些的, 對吧?”卿鳶一邊按照哨兵教她的方法在他身上擺弄冷冰冰的束縛用具,一邊問,“畢竟他們是傷員不是罪犯。”

玉京隊長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她的操作是否正确上, 只淡淡地回答:“嗯。”

“那就好。”卿鳶心裏一松把扣帶收緊,低頭看到她把哨兵的皮膚都勒紅了,想把它打開。

哨兵看着對這些用具極其陌生的向導手忙腳亂, 漏洞百出,把他冷白的皮膚蹭得通紅:“你應該再用力一點,向導小姐,你現在的力度對哨兵來說不是懲罰。”

不是懲罰那是什麽?卿鳶沒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哨兵擡起手, 她費勁固定好的束縛啪地打開,他用那只掙脫開的手,握住她的手, 教她怎麽讓他的另一只手無法逃脫:“按一下這裏,會彈出骨刺, 卡在哨兵的骨頭裏,讓他們失去反抗的能力。”

卿鳶感覺手下一震,有什麽機關被啓動,接着有藍紫色的血液從束縛下流出來。

看着那色彩詭麗的血液,卿鳶頭皮有些發麻。

只是教學,有必要來真的嗎?另外,他的血怎麽是這個顏色的?她看向受傷的哨兵, 他過分精致且毫無情緒的眉眼和他詭異的血液很是适配, 都很有非人感。

卿鳶收回手, 玉京沒對她不太優秀的表現說什麽,自己解開束縛, 随意地包紮起來。

卿鳶感覺自己的手上好像沾了玉京的血,想用他遞來的紙巾擦一下,目光一頓,把手打開,看上面還未完全凝固的血滴。

她眼睜睜看着它從藍紫變成了鮮豔欲滴的紅。

卿鳶看向玉京,哨兵真是千奇百怪,還有血液能變色的,好神奇。

而且好多都香香的,卿鳶有點不舍地把那滴血擦掉了。

玉京看到她拿着紙巾不知道扔在哪裏,攤開手,把那團紙巾接過來,問:“準備好了嗎,向導小姐?”

當然沒有,卿鳶還是不太理解她個從來沒做過審訊的向導要做什麽,但還是點點頭。

她可不想再和玉京隊長學用刑了。

玉京擡手把這些用具都暫時蓋起來,卿鳶也沒看到他用什麽通訊叫人,只隐隐聽到嘶嘶聲,帳篷的門禁便開了,戴着面具的哨兵帶進來兩個人,一黑一白,都長着巨大的羽翼。

在卿鳶和玉京學習的時候,他們也大致處理了傷口,打了很多恢複劑,但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尤其是生着黑色羽翼的哨兵,他的臉色都要變成透明的了,在要坐在卿鳶對面的時候,踉跄了一下,卿鳶心髒一緊,下意識擡手想要扶他,但最後只是指尖擦過他的羽翼邊緣。

好像不太合适,卿鳶收回手沒有這樣去做。

黑翼哨兵扶着椅子穩住自己,紫色的眼瞳難過地看了一眼卿鳶,慢慢地坐了下去。

白翼哨兵也坐得很艱難,卿鳶看到他握着椅面邊緣的清瘦手背,血管都浮了出來。

他們的翅膀是同款不同色,卿鳶還以為他們也是雙生子,等他們坐下,她端詳過他們的長相後,意識到他們可能并不是兄弟,翅膀可能只是意外撞款?

白翼哨兵就是很……天使的長相,半長發眉毛是淡金色,睫毛是更淺一度的金,瞳孔也是金色,不過裏面好像揉了一點淡粉,看起來聖潔又夢幻,他的眉弓鼻梁都很高,五官精致深邃,漂亮且沒有什麽攻擊性。

黑翼哨兵就與他相反,他有一頭和翅膀不太匹配的白發,紫色的眼眸,沒什麽血色的唇,他的漂亮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刺得每個膽敢觊觎他容貌的眼睛隐隐作痛,但還想忍着痛意,把他臉上的一切細節都镌刻在心裏。只是當卿鳶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眼波微微一轉,低下的眼睫間仿佛有水光泛起,楚楚可憐地削弱了攻擊力,讓人覺得他好像快要碎掉了,恨不得用雙手将他捧起來,放到心口,用自己的生命呵護他。

卿鳶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關鍵時候,收回手了。

白翼哨兵看了一眼玉京,之後看向卿鳶:“向導小姐,你好,我叫将槿。”

“你好。”

黑翼哨兵也和她打招呼:“向導小姐,我叫末。”

卿鳶也對他點頭:“你好。”她擡頭看了演玉京,“那我們就開始治療吧?”

玉京沒有說話,白翼哨兵也沒有任何異議,把傷痕還未完全愈合的手遞給卿鳶:“好,麻煩向導小姐了。”

卿鳶看了看他的手,擡起手輕輕握住。

不算烏曜,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在做精神鏈接的時候和哨兵有身體接觸,多少有點緊張。

她擡眼想看看對方的反應,卻見白翼哨兵金色的眼瞳中顯出了一點驚訝。

怎麽了?他給她手不是給她拉的嗎?她本來想問一下,白翼哨兵很快收起了驚訝,閉上了眼睛。

卿鳶看他做好精神連接的準備,也就沒多嘴,放出精神鏈,咦?

她皺起眉,這個哨兵怎麽有兩個精神巢啊?

纖長的精神鏈像迷路的蛇左看看右看看,左邊的非常符合哨兵的标準尺寸,超級大。

右邊的則像是沒發育好,蜷縮成一小團,很容易被忽視。

難道是畸變的精神巢?卿鳶看出大的那個才是她應該去的地方,但還是有些好奇地圍着那個小的轉了幾圈,還小心翼翼地戳了戳。

她感覺本來并沒有握住,只是搭在她手心裏的手慢慢攥緊了。

“抱歉,向導小姐。”

“對不起,我走錯了。”

哨兵和卿鳶的聲音疊在一起。

卿鳶有些愧疚,她是假裝走錯* ,但對方應該是真的不小心握緊她的手的,而且很快就放開了,并沒有弄疼她。

不好意思再研究那個小精神巢了,卿鳶讓精神鏈纏上那個大的,剛放上去,她就感覺心裏湧出一股悲傷。

精神鏈放緩,小心翼翼地滑過這個巨大但幹涸已久,死氣沉沉的巢體。它的枯萎不是因為污染區,而是早就如此,他的死氣莫名感染卿鳶,讓她的眼睛漸漸濕潤。

卿鳶不急于讓精神鏈進到裏面,撫摸着精神巢因為久旱皲裂的表面,越想越難過。

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為自己來晚了而感到深深的內疚。

感覺好對不起将槿。

有一道好聽但又很缥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您心疼的是我。”

“我是末。”

末?卿鳶停下來,往旁邊看,黑翼哨兵不知什麽時候,伏在她的腳邊,黑色的羽翼半張着,從羽毛邊緣流下濃稠刺目的血液。

他勉力支撐着傷痕累累的身軀,擡起臉,虔誠而又痛苦地看着她:“主人,我好痛啊。”

“求您疼疼我。”

卿鳶看着他低下頭,感覺腳踝有涼涼的潮濕的,像是雨滴一樣,一下一下落下來的觸感:“那……将槿怎麽辦?”她皺起眉,“他看起來比你更痛,好可憐。”

黑翼哨兵稍微停頓,接着擡起頭,紫色的眼眸流出透明的液體:“我可以和他一起的,您不需要特別注意我,只要分給我一點點,一點點香甜解渴的汁液就可以。”他張開蒼白幹裂的唇,急迫但又恭敬地微微喘息,“我真的好需要主人的灌溉,求您降下福澤,救救我。”

他的話像是傳進了卿鳶的心裏,她看着他焦渴得一碰就黏在一起薄唇,他看起來确實很需要水。

而她剛好有小水珠,她的小水珠能夠拯救他。

那就給他好了,卿鳶催動精神鏈,黑翼哨兵感激地看着她,仰起脖頸,舌尖稍微探出唇間,用格外誘人的姿勢,準備好恭迎她的救贖。

但是……卿鳶停下來,她把小水珠給他了,那訣君群狼烏曜汪汪大隊戎予……怎麽辦?

對,還有新來的将槿,想到他的精神巢,卿鳶心裏一痛,把精神鏈收了回來。

但也不忍心完全不管黑翼哨兵,卿鳶憐愛地發給他一個號碼牌:“你排在他們後面好不好?”

黑翼哨兵的紫眸一閃,卿鳶感覺到危險,要往後退,可他只是更可憐地匍匐在她的腳下:“我愛主人的博愛善良,可主人不能多愛愛我嗎?”

他擡起頭,晶瑩的淚水順着他漂亮的臉龐流下來:“主人請愛我,愛我愛我愛我……”

“我是主人最愛的寵物,最愛的最愛的最愛的……”

“主人會第一個疼我,第一個第一個第一個……”

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向卿鳶,她的眼神越來越恍惚,那些交彙在一起的聲音不知不覺有了實體,變成了半透明的觸手,纏住她,拖着她的身體與靈魂一起滑進無邊的深淵。

黑翼哨兵輕輕擁住失重的她,哄誘地說:“請主人屈尊和我做吧。”

這裏?現在?卿鳶被驚得清醒了一些,不行吧,玉京和将槿都在,而且外面都是哨兵啊。

感覺到她的掙紮,黑翼哨兵合攏起羽翼,冰冷卻柔軟地包圍她:“主人害羞了?那讓我來服侍主人。”

卿鳶還在思考,精神鏈卻已經憑本能往回縮,觸手纏緊她,半逼迫半引誘,讓她放松精神鏈:“主人為什麽要将打算賜予我的甘霖收回去呢?”

卿鳶又皺起眉,黑翼哨兵用指尖撫平她的眉心:“我沒有責怪主人,主人不快樂,都是我的失責。”

冰涼但靈活的觸手流躺,意圖完成一場邪惡又極度歡愉的儀式:“我會非常,非常虔誠地祈求,請主人為我降下一場雨吧。”

嗯?卿鳶這次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不對。

剛才還說只有一點點甘霖就行,現在就要她給他下雨了?

她要是真同意了,他不得像擰海綿一樣擰幹她?

如此貪婪壓榨別人的嘴臉,讓卿鳶想到了她最痛恨的資本家,他們也是這麽循循善誘地割韭菜的。

想到這個,卿鳶可就不迷糊了,操縱精神鏈。

黑翼哨兵感覺到向導水意盈盈的精神鏈纏住了他,紫眸裏閃過一絲笑意,然而下一秒。

他的脖頸被透明的細鏈繞住。

毫不留情地收緊。

他輕咳起來,臉上泛起潮紅,也不反抗,只含着眼淚看着操控精神鏈的人:“主人,我,我做錯了什麽嗎?”

卿鳶看着他,吐出三個字:“你該死。”

精神鏈不顧輕輕纏上來的觸手挽留,猛地用力。

她眼前的哨兵碎成了黑色的晶片,纏着她的觸手也嘩地一下退去。

“咳咳。”

卿鳶看向黑翼哨兵,他還坐在椅子上,黑翼打開,他很努力地壓抑着身體不做出劇烈的起伏,卻止不住自己咳出了一口鮮紅的血,他看向她的眼睛,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敗露,還堅持演戲,眼淚一顆顆往下砸,用口型跟她控訴:“主人,你好狠的心啊。”

剛才的是幻境?卿鳶看着哭得梨花帶雨,分外惹人憐惜的漂亮哨兵,更加警惕。

玉京的豎瞳看向黑翼哨兵:“向導小姐,請繼續,我會把他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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