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第42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名字。”

“壞主人的寵物末。”

卿鳶讓小水珠搭在觸手怪的吸盤上:“名字。”

“末。”

“隸屬小隊。”

“S-S-12小隊。”

“精神體。”

“美麗的觸手。”

小水珠咬了一口觸手怪的吸盤, 卿鳶又問了一遍:“精神體。”

黑翼哨兵又想用翅膀把自己藏起來,像小狗狗哼唧了一會兒,吐出四個字:“魔域之手。”

看到卿鳶皺起眉, 黑翼哨兵委屈又怨怼:“不說主人不高興,說了主人又不喜歡。”

卿鳶把文件放下,問了一個上面沒有的問題:“你為什麽要叫我主人?”

黑翼哨兵用紫色眼眸看着卿鳶, 還舔了舔唇,一副天真而又貪婪的樣子,人蠢蠢的,聲線卻清冽蠱惑, 給人種聲音和智商不匹配的感覺:“因為想要勾/引主人, 讓主人心軟,然後吃掉主人。”

卿鳶陷入沉思,這家夥是怎麽當上哨兵的?這個智商真的不會把自己的隊友誤殺了嗎?

卿鳶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我不是你的主人, 也不是你的食物,如果你還想吃掉我。”她微微虛起眼, 小水珠把觸手怪的吸盤當做蹦床,從這個跳到那個,最後還狠狠咬了其中張縮得最厲害,企圖“抱”住它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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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怪的所有吸盤都像垂死掙紮般重重地收起再猛然放開,其中受刺激最厲害的幾個在收放中最忍不住流出黏液,其餘的則在激烈地抽搐後,從緊緊閉合的縫隙中外溢着亮晶晶液體。

“啊……”黑翼哨兵叫出來, 眼尾瞬間燒起潮紅, 眼睛被淚水占滿, 眼瞳渙散,無力凝聚怨念, 傻傻地看着卿鳶。

好像用力過猛了,她只是想警告他一下的,卿鳶把小水珠叫走,看着這麽一失神更像洋娃娃了的黑翼哨兵。

“壞主人。”這聲輕到幾乎聽不到的呢喃出來,紫色眼眸才開始落淚,“好疼啊。”

不能心軟,卿鳶把規則給他講清楚:“你不吃我,好好配合審訊,就不會疼了。”

黑翼哨兵好像還是無法回神,仰起頭,看着帳篷頂,卿鳶看着他的眼淚一直流,很快就把臉頰脖頸又都打濕了。

卿鳶本來想要安慰他一下的,畢竟是她沒有掌握好分寸,但在她打算開口前,黑翼哨兵就把自己哄好了,含着淚光怨恨地看着她:“主人,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的觸手都濕了,褲子也濕了……它們都好疼好疼……”

可能确實是太疼了,他眼裏的恨意都被眼淚泡軟了,更多的是困惑不解,直直地看着卿鳶,非要她給出個回答。

她怎麽會知道?卿鳶皺眉:“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問題,除非你還想要?”

黑翼哨兵好像真的怕了,聽到她提起就狠狠哆嗦了一下:“主人,我不要了,你別生氣。”頓了頓,讨好地催促她,“主人你快問吧,我什麽都告訴你。”

卿鳶繼續審訊:“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你有沒有發現奇怪的物質?”

“有啊。”黑翼哨兵點頭,“我看什麽都很奇怪,要從頭數嗎?不好吃的石頭,吃不到的天空,吃起來臭臭的草,我的第六根觸手,咬我的大長蟲……”他突然想到什麽,彎起還挂着眼淚的眼睛,“我覺得只有我和主人一點也不奇怪。”

謝謝你啊,卿鳶看向玉京,黑翼哨兵的這個答案可以嗎?

玉京似乎已經習慣了黑翼哨兵的腦回路,很平靜地對她點點頭。

“有沒有非軍區的人員聯系過你?”

“主人是軍區的人員嗎?”

“是,而且這次審訊的問題不涉及我。”

“那就沒有。”

“有沒有非同行人員的聲音與你對話?”

“沒有。”

“你是否仍然忠誠于哨兵的榮耀?”

黑翼哨兵皺起眉,難得看起來有些睿智深沉,緩緩地問:“哨兵的榮耀,那是什麽?”

卿鳶:……他到底怎麽混進軍區的?

這還是直接的問題,後面用了迂回戰術的問題才折磨人,好不容易問完了,卿鳶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像經歷了一次非常嚴重的精神污染。

但好歹是結束了,卿鳶松了口氣,看着哨兵把末帶出去。

玉京看到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并未表現出過分的熱情,仍然冷冷淡淡的:“辛苦了,向導小姐,你的帳篷還沒有準備好,如果需要休息,可以先在這裏委屈一下。”

卿鳶看了眼旁邊的折疊床,有些心動但還是搖搖頭:“我想去看看貓貓……寂吾隊長和迦涅隊長的小隊。”

豎瞳哨兵沒有勉強:“好。”

卿鳶想到什麽:“玉京隊長,你的小隊需要治療嗎?”

她不太能從玉京的身上聞到毒素和污染的香味,無法判斷他們是不是也受傷了。

“不需要。”

卿鳶看向幹脆拒絕她的哨兵,對上了他的豎瞳,本能地打了個寒戰,沒有追問走出帳篷。

呼……卿鳶吐出從和蛇族哨兵隊長對視後就一直憋着的這口氣,她還是有點怕他的,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會想起那個夢。

但玉京隊長的精神體是銀白色的蟒蛇,她夢到的是黑色蟒蛇,它們的顏色不同,體型……好像有點像,卿鳶一邊回憶比對,一邊走向寂吾小隊所在的位置。

給兩個貓貓隊大致處理了一遍毒素造成的傷口,卿鳶電量告竭,剩下的污染傷害,估計得在回去的路上才能處理。

當她有些疲憊地從貓貓隊的帳篷出來,被外面的景象震驚住了。

好多不認識的哨兵……這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戎予的聲音響起:“向導小姐不用驚慌,有些小隊和我們的任務周期相同,就都定在這裏集合了。”

原來是這樣,卿鳶感覺有很多視線從各處落在她身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戎予側了一下,不露聲色地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請向導小姐準備一下,稍後您将在玉京隊長的護送下,提前回到基地。”

卿鳶意外地看向戎予:“我不和你們一起回去嗎?”

他搖搖頭。

卿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看他太久,總感覺某些太過深刻的畫面在眼前閃,她收回目光,想了想,小聲說:“戎予隊長,記得來找我,治療還沒結束。”

卿鳶感覺自己的耳朵在艱難地說完後騰地熱了起來。

她努力安撫自己,她說的沒說錯啊,戎予體內的毒素和污染沉積了那麽多,按照她現在的效率也要再做幾次。

不過如果是深度治療淨化效率就會高很多,可能一兩次?

四道破,卿鳶止住思緒,還深度呢?

淺的她和戎予都做出來dirtytalk了。

深度得什麽樣子……卿鳶果斷放棄了這個方案,效率低就效率低吧,她和戎予只适合慢慢來。

卿鳶沒等太久,玉京隊長就來找她了,還帶着另外兩個她沒見過的哨兵,他們兩個應該是兄弟,眉眼很相似,而且額頭那裏都長着一對小角,眼尾覆着漸變色的鱗片,只是一個是金色系,一個是黑色系。

他們都穿着領口挂着鏈子的挺括軍裝大衣,顯得肩部格外寬闊,等把大衣扣子解開,才露出包裹在修身西裝式制服的勁瘦腰身。

他們打扮得也太華麗了,和其他穿着作戰服,風塵仆仆的哨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的眼神也和他們的穿着是配套的,都是高高在上,無比矜貴的,只是掃了一眼卿鳶,卿鳶就感覺好像被他們罵了一樣。

她對這種類型的哨兵有點ptsd,本來不打算開口,沒想到,他們主動和她問好,就是伸手的姿勢莫名讓人覺得特別傲慢。

“卿鳶向導,你好。”

卿鳶看了看他們的大手,擡起雙手,一手拉一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就松開:“你們好。”

左邊的哨兵眼眸,角和鱗片都是金色,猶如熔爐中的金屬散發着刺目的紅金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大概是因為這樣,他看起來比右邊的哨兵看起來更高傲。

他很痛快地放開了她的手,而右邊,黑眸黑角黑鱗的哨兵卻沒有。

卿鳶感覺手指被勾住,擡頭看過去,黑角哨兵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看着她。

卿鳶暗中用力,才把手收回來。

金角哨兵沒有發現自己的兄弟的小動作,他也不屑于去注意那些細節,問:“你們準備好了嗎,玉京隊長,卿鳶向導。”看到他們點頭,金角哨兵的指尖冒出金色的經緯線,“那我們就開始了。”

黑角哨兵也擡起手,一開始是黑色,與空氣相融後就變成透明的細線和金色的細線一起将卿鳶和玉京包裹起來。

卿鳶感覺有些奇怪,低頭看自己的手,她的手從3D變成了2D,接着又變成了線條,最後甚至只剩下一個小點。

而她的周圍則是不停掠過的風景,她仔細去看,發現那些風景裏的主人公是她,準确地說是這幾天在污染區裏的她。

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都在一一呈現。

卿鳶:!

好多東西都是不能給別人看的!

好像猜到她在想什麽,金色哨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擔心,卿鳶向導,他們都看不到的。”

“只有我,能夠翻閱你的過去。”

只有你也不行啊,卿鳶下意識要掙紮,有人握住她的手,雖然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握住已經變成一個小點的她的手的。

“偷窺是卑鄙的行徑,我不屑于那麽做。”

“不過,如果卿鳶向導不信任我,可以這樣。”

卿鳶看到一雙金色的眼瞳出現在她的眼前,明明和她的視線平行,可就是有種他在居高臨下俯瞰她的感覺。

他引導着她将他傲慢閃耀的雙眼覆住。

卿鳶感覺他好像皺了一下眉,接着有點硬的眼睫在她手心顫抖。

直到她看到她的手恢複原狀,那雙金色的眼眸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眼眸。

聲音也換成了黑角哨兵的:“卿鳶向導,要和我去一個沒人知道的空間放松一下嗎?”有些輕挑的邀請,可被這個哨兵說出來,就有種屈尊降貴的施舍感。

“我保證沒有人能找到我們,包括他們。”

他往旁邊看了一眼,本來無人的空間裏出現了兩道身影,一道屬于金角哨兵,另一道屬于玉京隊長。

他們好像都看不到她和黑角哨兵,但玉京隊長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向他們這邊偏了偏頭,一雙豎瞳看過來。

“聞到味道了?那也沒關系。”黑角哨兵挑眉,卿鳶沒有動,卻發現她離玉京越來越遠,漸漸地都看不到他了。

很快,她的周圍就只有白茫茫,看不到盡頭的空間。

擡頭看,往下看也是一樣,她甚至有種自己懸在半空的錯覺。

卿鳶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喜歡這個哨兵:“送我回去。”

黑角哨兵安靜了片刻,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幹脆地拒絕過,倒也也沒有糾纏:“好吧,那就有機會再見,卿鳶向導。”

他的話音落下,空間收束,卿鳶眼前逐漸有了其他色彩。

她看了看周圍,這裏不是向導基地,金角哨兵和黑角哨兵也不見了,只剩下玉京隊長。

玉京看着卿鳶觀察環境,沒有起伏地給她解釋:“這裏是三天前,我的宿舍。”

三天前?那兩個哨兵果然有操控時空的能力。

但這裏是玉京隊長的宿舍嗎?卿鳶看着這個很大但是很空,四周有流水造景,導致房間裏濕度比一般環境要高的房間。

怎麽比她的宿舍大那麽多?

“這三天,您可以在這裏休息,如果要出門,我會陪同您一起。”

卿鳶看向他:“我不能回自己的宿舍嗎?”

“回到過去的人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看到,否則會造成麻煩。”房間裏光線有些暗,玉京的豎瞳卻一直緊縮着,“我的宿舍位置很隐蔽,上面這麽安排,就是想讓卿鳶向導安心地恢複體力。”

卿鳶反應過來了,對啊,她現在回到了三天前,這意味着這三天她都沒有工作,可以随便支配自己的時間了。

只要避着點人就好了。

那她要先睡個舒服的大覺,卿鳶轉頭看到了房間裏的大床,看起來怪舒服的,但,她在玉京隊長這裏好像還是有點不方便。

而且他說他的宿舍位置很隐蔽……卿鳶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那豈不是她在這裏發生了什麽,別人都很難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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