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第82章  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級

卿鳶有點懵, 先是看着哨兵在她面前暴露出了“恐怖”的獸人形态,然後又看着這個“恐怖”的獸人反倒被她吓壞了,捂着臉, 眼睛都不敢睜,慌慌張張地想要逃跑。

看到小獅子哨兵撞了好幾次門,每次都被彈得後退幾步, 也沒把門給打開,卿鳶有點擔心,他會觸發繭房裏的警報:“那個……”

她的聲音仿佛是猛獸的咆哮,小獅子哨兵立刻退回到角落, 兩個大爪子捂着臉, 好半天才顫巍巍地從開花的趾縫間獅獅祟祟地看向她,看到她在看他,他又趕緊合攏爪子, 好像他看不到她,她也就看不到他了。

過了一會兒, 他才想起來自己是“獅子”,把大爪子放下,一雙金色的大眼睛睜得滾圓:“我不怕你……”

卿鳶點頭,他确實不應該怕她,雖然他比大獅子小好幾圈,但他的爪子也能分分鐘把她撕碎了。

她一開始以為小獅子哨兵的話是說給她聽的,卻不想, 他說了一遍後開啓了複讀機模式:“我不怕你我誰也不怕我不怕我不怕……”

原來是念給自己的咒語。

這段咒語似乎挺有用的, 小獅子哨兵挺直身板, 金色的眼眸低垂着看她,他天生就是一副天龍人的樣子, 所以稍微做個樣子,再怎麽一眼假,也很有睥睨蝼蟻的意思。

他開口,毛茸茸的獅子嘴巴裏發出與形象不符的好聽少年音,讓卿鳶感覺很神奇:“我父親說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向導。”

他父親?大獅子?卿鳶搖頭:“我不清楚你們對厲害的定義,但我應該不算……”

對一向看不上向導,甚至痛恨向導的異化哨兵來說,得多厲害才叫厲害?她可不敢當。

而且,被異化哨兵認為厲害,大概率也沒有什麽好事。

卿鳶想到上次,大獅子一路追着她,要不是被表哥遇到,和他一起離開,大獅子還不一定會對她做什麽呢。

這只小獅子應該和大獅子帶有同樣的目的,卿鳶緊張起來,也警惕地看着他。

“他說,可能只有你能救我哥哥。”說到哥哥,小獅子哨兵好像忘掉了害怕,還向卿鳶走了兩步,“他被污染得特別嚴重,都已經不認識我和父親了,我父親說,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變成異種……我不想我哥哥變成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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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獅子哨兵說着說着,金色的眼睛變得濕潤,但同時也生出了之前沒有的獸性和狠厲:“我要你去救他。”

他沖她呲了呲牙,變得突出的犬齒異常鋒利,泛着駭人的寒光。

卿鳶看小獅子眼裏快要流下金色的眼淚了,還有點動容,但當她看到他沖她呲牙,她緊急撤回了她的同情心。

繭房裏都有緊急按鈕,卿鳶把手放上去,按了但什麽都沒發生。

卿鳶想到了繭房中心外面的飛行器和保镖團,有點明白了,那些應該都是這個小獅子哨兵帶來的。

他很可能已經買通了繭房中心。

但繭房中心應該是受人工智能的直接管轄,難道人工智能也懂行賄受賄嗎?

“現在就去。”小獅子哨兵哆哆嗦嗦的,恐吓着她,自己卻啪嗒啪嗒掉起眼淚,趕緊用大爪爪擦,但爪爪的毛都被打濕了,他好像融化的金子般的眼淚還沒停住。

卿鳶看着那些金燦燦的液體,分神了一瞬。

是真金子嗎?如果是,她想收集起來。

當然,現在不是想怎麽發家致富的時候,卿鳶集中精力,伸手,叫想要沖過來拉她走的哨兵等一下。

小獅子哨兵還真的乖乖停下了,停完了,才意識到他現在是“綁匪”,不應該聽她這個人質的,大爪子伸向她,小聲說:“不管你怎麽求我,我都不會心軟的,如果你敢反抗,我就吃掉你,嗯,是真的吃掉,我吃,吃過好,好多人……”

又變成結巴了,卿鳶一聽就知道他沒吃過人。

她又不是沒見過吃過人的,她可是把《漢尼拔》全集都看完了。

但看到他大爪子裏的利甲,她還是很謹慎:“我不會反抗,也不會求你放過我,我就是有個疑問。”

小獅子哨兵聽她說有問題又停了下來,非常單純地看向她:“你有什麽不懂?我把前因後果,至少是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好好騙的綁匪,卿鳶點頭,這就好辦了:“你在把我帶走之間都不試驗一下,我到底有沒有能力幫到你哥哥嗎?萬一我去了,讓你哥哥更嚴重了呢?聽你說的,你哥哥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應該太多沒有試錯的機會了吧?”她眼睫顫了顫,好像很害怕,“那如果我不小心做錯了什麽,你們肯定不會放過我,既然都是死,那不如早死早投胎……”

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抱住小獅子的大爪子,往脖頸上放:“你殺了我吧。”

小獅子哨兵被吓壞了,想要抽回爪子,又怕不小心劃傷她,後來甚至蹲跪下來,小心地扶着她的手,把獅子頭靠在她的手背上,小聲乞求:“別死,求求你別死……”

小獅子臉上的毛毛好順好軟啊,卿鳶悄悄感受着rua獅子的感覺,問:“那你放我走?”

小獅子擡起頭,又沖她呲了呲牙:“你不能走,我要你幫我救哥哥。”他想到了什麽,“你先連接我試試看,我受到的污染雖然沒有我哥哥那麽嚴重,但都是同一種,很罕見的污染源,如果你能幫我,那就一定能幫我哥哥。”

“我連接你?”卿鳶睜大眼睛,“你是精神系哨兵嗎?我對精神系哨兵有點不太擅長,如果不知道你會釋放什麽精神傷害,就貿然連接你,我會受傷的。”

“不要受傷,求求你不要受傷……”小獅子哨兵又着急地哀求她,“我是精神系,我們獅族可以釋放精神威壓,震懾敵人,讓他們恐懼我們,無論我們要他們做什麽,都不敢反抗。”

獅族有這樣的天賦,卿鳶覺得很合理,而且一聽就知道獅族的精神系攻擊很厲害。

“你真的不能讓我走嗎?”卿鳶最後再問他一次,“我應該幫不了你們。”

小獅子哨兵看着她的眼睛,卿鳶也看着他,這麽近距離地看他那雙熔金的眼瞳和直視太陽似的,她的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

小獅子哨兵看到她哭了,眼瞳一震,大爪爪也放松了一些,但過了一會兒又堅決地抓住她,一字一頓:“你不能走,除非我哥哥能好起來。”

卿鳶覺得無語,他自己都說他哥哥的情況很棘手,都到了沒有向導能做淨化的程度了。

那她豈不就是死路一條?

“好吧。”卿鳶點頭,“那我就先試試看能不能淨化得了你的污染。先說好,我只能盡力,不能保證肯定一定能做到。”

“你必須要做到。”小獅子哨兵看着她,好像下定了決心,彈出爪子,壓在她腿上的大動脈上,“不然你,你會死,死的。”

剛剛還求她不要死呢,看來他為了他哥哥什麽都能做的出來。

卿鳶深吸了口氣,探出精神鏈,精神鏈前進得很慢,似乎受不了哨兵像太陽似的的精神巢散發出的亮度和熱度,随時都可能會放棄。

小獅子哨兵感覺到她很吃力,又掉了兩顆金色的眼淚,慌慌張張地閉上眼睛:“你別怕,我會自己控制好它,我可以的。”

卿鳶一開始以為他說的自己控制好精神巢指的是平複精神力,讓精神巢的能量波動降低,卻不想,她竟然“看”到,有和她的精神鏈差不多的鏈條,從小獅子哨兵的精神巢裏探出來,将它的精神巢一圈圈裹緊,把它散發出的過于耀眼的光芒一點點收了回去。

卿鳶忍不住問出聲:“你怎麽會有向導的精神鏈?”

“不是精神鏈。”小獅子哨兵還想否認,他越否認,卿鳶感覺越邪乎。

甚至都腦補出“他會吃掉向導的精神力,化為自己的力量,長出精神鏈”這樣的玄幻情節。

不過,她都穿到星際世界了,玄幻算什麽,她現在相信什麽都能發生。

卿鳶趕緊收回她的精神鏈,小獅子哨兵的精神鏈立刻追過來,想要把她的精神鏈拉回去。

卿鳶情急之下,把他的精神鏈抓住,頓了頓,分成兩撮,用它們綁成了個蝴蝶結,還怕它們會打開,特別用力地拉了一下。

“嗯……”小獅子哨兵發出了一聲凄哀的悶哼,大爪爪按在她的腿上,但爪子一點也沒弄疼她,“不要把它們綁起來,會堵住,爆開的……”

什麽堵住?什麽爆開?卿鳶用精神鏈按着那個大蝴蝶結,不讓它解開,問難受得直哼哼的小獅子哨兵:“你的精神鏈到底是怎麽回事?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不然。”她讓精神鏈用力,把那枚顫巍巍的蝴蝶結系得更死,“我就讓你永遠也打不開,真的爆掉。”

小獅子哨兵的大爪爪在她的腿上一抓一抓的,臉上的毛發褪去,屬于人類的五官露出來,尚未完全消失的白金色毛毛,讓他本來就很精致的臉蛋看起來更小了。

他擡頭看她,臉上流下兩道淡金色的眼淚:“我的親生母親是向導,我的親生父親是前任獅王。我只遺傳到了我父親的哨兵天賦,雖然我有向導有的精神空間、精神鏈,但我沒有向導的能力,那些精神鏈是死的,只對我自己的精神巢有一點點作用。”

卿鳶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向導和哨兵結合的例子數不勝數,但向導和異化哨兵結合生子就不是那麽多了,近些年來尤其罕見。

異化哨兵本來就很厭惡向導,連普通連接都不想找向導做,更別提更親密的關系了。而且異化哨兵內部也很排斥異化哨兵和向導有這樣的關系。另外,異化哨兵體質強于向導太多,精神力又太不穩定,種種原因之下,向導很難堅持到孩子出生。

“我媽媽是因為生我才死掉的。”小獅子哨兵可能是因為說都說了,索性就把自己的秘密都抖落出來了,眨着濕漉漉的白金色眼睫,抽泣着小聲說,“我也差點被殺死,因為沒有人會像我一樣,同時有向導的特征,還有異化哨兵的特征,他們都說我是陰陽人,是怪物,只有我現在的父親不嫌棄我,把我救了下來。”

“我的精神巢和精神空間是連在一起的,可能是發育畸形,我的精神巢每天都會分泌很多沒用的精神液,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只知道必須用精神鏈把它們擠出去,不然,我的精神巢就會壞掉。”

“除了我的父親,沒有人知道這些,連我哥哥也不知道。”小獅子哨兵可憐巴巴地吸着泛紅的鼻子,他的鼻子特別好看,鼻梁好像用尺比着畫出來的似的,鼻尖小小的,他望着她,“你可以用這個威脅我了。”

他臉上的毛毛都不見了,但兩只毛茸茸的白金耳朵還在,他真的好粉,爪墊是粉的,耳朵裏面也是粉的,這麽一哭,眼尾鼻子也都是粉的。

他的眼睛也漸漸沒那麽金,看起來更沒殺傷力了,但還是沖她呲了下牙,除了向展示了一下比一般人更粉嫩的牙龈和雪白的虎牙外沒什麽別的作用,努力裝兇:“但在威脅我之前,你必須要救回我哥哥,不然我還,還是會吃,吃了你。”

就他這樣,誰吃誰還不一定呢,卿鳶沒管他,難得遇到這麽罕見的案例,她不能錯過。

得仔細研究一下,卿鳶用精神鏈摸索着哨兵的精神巢,剛剛它的光芒太強烈了,把很多東西都隐藏掉了。

認真探尋下來,才發現在它後面的精神空間,他* 的精神空間沒發育起來,所以外面只有一層薄薄的能量膜,卿鳶有些好奇,像這樣沒用的精神空間裏會有什麽,所以探出一根精神鏈試着進入。

“不行不行……”她腿上的大爪子又開始輕輕撓她。

卿鳶低眼看他:“那……為了你哥哥呢?”

哪裏都白裏透粉的小獅子哨兵看着她,獅子尾巴甩來甩去,然後點了點頭,明明很害怕,但還是閉上了眼睛:“請進來吧,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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