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級級級級級(都是植物,慎買)

第88章  級級級級級(都是植物,慎買)

撿書的人動作頓住, 和看向他的卿鳶視線交接在一起,片刻後,眼裏顯出慌張, 匆匆避開她的視線,書都沒有拿穩,匆忙起身, 捂着小腹側身微微打開翅膀擋住自己,又過了一會兒,想到什麽慢慢把手放了下來。

上次卿鳶見他是在任務過程中,他是負傷、緊急受審的狀态, 理應比回到基地整頓好的樣子要好一些, 可他并不好,臉上有傷口,羽翼好像也被人惡意修剪過。

不過, 他把自己收拾得非常安靜整潔,金色的頭發柔順發亮, 羽翼的羽毛也根根潔白分明,側身時,被一縷傾斜下來的光籠罩,渾身都泛起一圈皎潔神聖的光輝,下意識護住小腹的動作,莫名增加了他身上的神性,讓他看起來仿若流落凡間的落難天使。

“一碰就止不住結果的小男昌夫怎麽不說話了?不服氣啊?不服氣也沒辦法, 誰叫你自己不檢點, 讓自己莫名其妙地大了肚子, 說不清來源,那你就得乖乖被我們教訓, 這就是規矩。以前你帶人查我們的時候,不是很高傲嗎,繼續傲啊,躲什麽……”圍着他的幾個人發現了他的異常,縱然他已經很快從卿鳶這裏轉開頭,可還是叫這些人看到了她。

“喲,這位不會就是讓我們的将槿督察長懷孕的……”

卿鳶甚至沒聽到那人打算用什麽詞來形容她,就看到一簇柔軟的綠藤突然勒住了那人的脖頸,那人洋洋得意的臉頓時變得紫紅,甚至都沒來得及放出自己的精神體還擊,身體就軟了下去。

綠藤嫌棄地放開那人,立刻那人脖頸時,藤蔓表面扯出密密麻麻、纖細如絲的纖維管,它們好像是活的,有意識地紮進人的皮肉裏,大力地抽取血液,灌注進自己的藤條裏。

卿鳶睜大眼,想起上次她在哨兵精神巢看到的“小草”,是那麽孱弱、幹枯、奄奄一息,她還很同情它,叫小水珠給它澆了很多很多的水,就算是後來,哨兵把藤蔓喚出體外,讓她看到了“小草”全貌,它們也是柔軟細瘦、好不容易開出來的花被她看一眼就能碎掉。

她還記得它們有個很中二的名字叫聖域之藤。

原來它們是這麽兇殘的吸血藤嗎?

卿鳶後脖頸一涼,想到她還讓這些藤蔓纏上她的手腕就感到後怕。

剩下的幾人還想做什麽,綠藤如同鬼影在他們身側悄無聲息地豎起搖晃,不用交手,就已經明白他們不是他的對手,趕緊扯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同伴,落荒而逃。

綠藤快速退回到哨兵的袖口衣擺裏,哨兵沒有回頭,蹲下身,安靜地一本本拾起書,有的書掉落得比較遠,他下意識又按住了小腹,然後才傾身去拿。

一只白皙的手幫他拿起了那本書,他頓了一下,低頭接過書:“謝謝。”

說完便起身,一副根本不認識她的樣子,但他袖口裏有藤蔓鑽出來,非常熟稔地往卿鳶的手上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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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金的頭發,白中透着淡粉的臉龐,純色的羽翼,好像由最淺又最夢幻的油彩塗抹出來的美麗天使仿佛要融化在陽光裏,顫着眼睫想把藤蔓收回,可更多的藤蔓從他的衣擺下冒出來。

那些藤蔓鑽出時摩擦着哨兵在特殊時期分外敏感的皮膚,瞬間就留下淡淡的紅痕,并讓哨兵險些失去站立的力氣。

讓他更難堪的是,他的一條藤蔓還很驕傲地豎在卿鳶面前,晃動着給她看上面結出的青澀小果,那幾顆小果子好像是比禁果還要令天使羞愧的存在,他趕忙握住那條藤蔓,小心地将那些小而脆弱的果子收在手心裏。

這些不會就是她無意間幫他授粉後整出來的果實吧?

那他……卿鳶看向哨兵,他穿着有些寬松的白色作戰服,看不清具體的輪廓,只覺得他的腰腹還是很窄很薄的,但他在她的目光裏,想要捂住腹部,又按耐住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秘密。

卿鳶閉了閉眼,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沒有霸總的錢,卻闖了霸總的禍。

滿臉緋色,反而更有聖潔感的哨兵在她懊悔的時候,轉身再次要離開,卿鳶叫了他一聲:“将槿。”

她能記住這個哨兵的名字還多虧了和他一起被她審訊過的黑翼哨兵,那個惡毒但笨蛋的漂亮哨兵連他兩個字的名字都記錯了,開口就叫他将松。

白翼哨兵停住腳步,有些茫然地看向她:“向導認識我嗎?”

卿鳶比他還懵,他不記得她了?可他之前和她對上視線還會立刻躲開;欺負他的哨兵剛一提到她,他就放出精神體攻擊他;他的藤蔓也表現出和她和親密的樣子。

是裝的吧?

卿鳶擡起手,給他看不顧他阻攔又伸出藤條纏住她手腕的藤蔓:“你說呢?難道你的藤蔓不管對方是誰都會這麽黏人嗎?”

白翼哨兵也為自己不知廉恥往向導上爬的藤蔓感到困窘,被她一問,眼睫低下,沒有反駁,認真道歉,把藤蔓從她身上喚回來:“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記得我們認識。”

卿鳶認真看了看白翼哨兵的表情,又有點懷疑,看他的樣子不太像是假的,她提醒他:“你身陷污染區,我是負責救援你的随行向導,在你獲救後,我審問過你。”

白翼哨兵眼裏浮現出錯愕和警惕看着她:“你怎麽知道這些……我查過檔案,裏面沒有我的審訊記錄。”

卿鳶看着他,越來越感覺他沒有在演,他的眼神太真切,眼尾都有些泛紅了。

“我剛剛說了啊,就是我審問的你,我怎麽會不知道?”

“不可能。”白翼哨兵搖頭,看金粉色的眼瞳不複之前那麽平靜淡然,看她的目光甚至多了一分敵意,“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她已經不在了。”

啊?卿鳶感覺自己的CPU散發出了淡淡的糊味。

她什麽時候成了白翼哨兵的主人,還不在了?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只有我和主人知道的事情?”白翼哨兵眼神變得肅冷,一步走出光下,向卿鳶靠近,從他衣服下鑽出的藤蔓也進入了準備攻擊的狀态,仿佛活蟲般的纖維管在瘋狂扭動,卿鳶密恐都犯了,下意識往後退,藤蔓生長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很快就爬上了她的手腳。

她的餘光都看到立起的藤蔓在她臉側甩動了,可藤蔓并沒有真的傷害她,在關鍵時刻,哨兵止住了它們。

卿鳶并沒有沒坐以待斃,在藤蔓爬到她身上的時候,她也探出精神鏈纏住了哨兵的精神巢,可哨兵停下并不是因為她,她還沒有來得及叫精神鏈發力。

是他自己停下來的,還用一種特別複雜的眼神深深地看着她。

“你的精神鏈……”

哨兵眼下有淡淡的烏青,垂眸的時候,顯得疲倦又脆弱,聲音很輕像是呓語:“好像主人的。”

卿鳶想到該怎麽讓哨兵想起她了,讓精神鏈試着進入哨兵的精神巢。

他連她的精神鏈都記得,那肯定會記得小水珠。

卿鳶沒想到她的舉動引起了哨兵很激烈的反抗,她的精神鏈剛進去一點,他的精神巢便猛地收緊,所有甬道都死死閉合起來,與此同時,他的翅膀也打開,亮出羽翼的鋒芒像是要對她做什麽,但最終只是在她的身側輕輕合攏。

她和哨兵之間最後的光線也慢慢被他的翅膀遮擋住,但她依舊能看到他眼底的淺淺水光:“不可以……只有主人能進到裏面……”

他說着拒絕她的話,可看她的眼神卻有些迷離,人也低下頭,在一點點靠近她,輕輕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越嗅,唇舌就越幹燥焦渴,擡眼看向她的時候,眼裏的渴求太濃膩濕潤,實在無法隐藏,于是就化成了絲絲縷縷的水線輕輕勾纏着她。

一個比天使還聖潔美麗的人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卿鳶腦袋裏冒出一個有些老土,但非常貼合他的形容詞:純欲。

他的人還能和她保持距離,他的藤蔓卻忍不住一會兒碰碰她的手腕,一會兒蹭蹭她的頸間,也不多碰多蹭,很容易滿足,稍微沾到她的氣味,就立刻翹起末端,像開心小狗的尾巴一個勁兒地搖晃,然後又用末端拱拱她的手,想讓她摸摸它,看卿鳶沒反應,它們甚至急得把自己往她的手指下送。

卿鳶忍不住提醒哨兵:“你的藤蔓……”

哨兵聽到她的聲音,眨了下眼,眼神清醒了很多,意識到自己和藤蔓做了什麽,耳朵都紅了起來,小聲和她道歉,把拼命勾引向導的藤蔓抓走。

卿鳶也沒再勉強他記起她,換了個方法,問:“你的精神巢看起來很缺水,我可以幫你澆一下水。”

她記得上次見他的精神巢,有兩點讓她意外。

一是,他有兩個精神巢,一個正常發育,另一個不知道為什麽是萎縮起來的。

二是,他正常發育的精神巢看起來也不太健康,幹涸得厲害。

這次見他萎縮的那個精神巢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正常發育的精神巢還是很幹,甚至比上次見還要幹。

“謝謝向導的好意,但我只能接受我的主人的澆灌。”哨兵并沒有因為她的提議心動,喉結緩緩滑了一下,臉頰似乎更紅了,很有禮貌但也很堅定地問,“可以請向導收回精神鏈嗎?我這樣已經很對不起我的主人了。”

卿鳶暫時沒抽出精神鏈,想先把事情問清楚:“你有過幾個主人?”難道是她自作多情了?他的主人其實不是她?

這個問題讓哨兵一怔:“我只有一個主人。”

“只有一個主人?”卿鳶點頭,又問,“那有多少人澆灌過你?”

哨兵不解又恥辱地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不是向導想的那種人。”

“我想的那種人?”

哨兵眼尾紅得好像快要哭出來了,但他及時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輕聲說:“就是剛剛那些人說的,誰都可以碰,碰完就會開花結果,人盡可主的那種人。”他擡起眼,認真地看向卿鳶,“我只會接受我的主人的水分,也只會為她開花結果。”

可她明明就給他澆過水啊,卿鳶皺起眉,感覺這個哨兵的記憶有些奇怪。

她繼續問:“你說你的主人不在了,是不在基地還是……”

将槿沒有開口,他知道主人不喜歡別人知道他們的事情,所以就算是上級問起他結果,他也選擇三緘其口,從而被很多人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亂搞,還以此為借口各種為難他。

面對這個陌生的向導,他當然更應該保持沉默。

不說嗎?卿鳶也不想逼着哨兵回答她的問題,但這件事涉及到她,她必須得問明白,想着,她慢慢抽拉精神鏈,讓它們在哨兵幹澀緊繃的精神巢中摩擦了一下,精神鏈中外溢的水元素擦過幹涸甬道皲裂出的縫隙,把泛白的阮肉擦出亮晶晶的水潤顏色,那些縫隙也很想要吸收來之不易的水分,卻拼命按捺着沖動,可憐巴巴地收縮着。

哨兵的情況沒比自己的精神巢好到哪去,唇幹得黏在一起,一開口,就有鮮血從撕扯開的細微傷口裏湧出來,聲音啞得厲害:“我的主人被殺死了。”

回答完,将槿都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麽會那麽輕易地就背棄了主人,把她的事情告訴了陌生向導?這個陌生向導都沒怎麽折磨他,只是稍微動了動精神鏈,他就恨不得跪在她的腳邊,喊她主人了?

明明剛剛他還信誓旦旦地對她說,他不是人盡可主的放蕩貨色。

不需要向導開口來羞辱他,他就已然擡不起頭,在心裏把自己狠狠唾棄了一遍。

卿鳶根本沒想那麽多,她在為自己的死訊感到無語:“你确定?你親眼看到她被殺的嗎?”

哨兵搖頭,收起翅膀想走:“我還有訓練,必須要走了……”

卿鳶不能讓他這麽離開:“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會強行進入你的精神巢,逼你接受我的水元素。”

哨兵腳步停住,轉頭看向她,除了眼尾鼻尖的紅,全身都是快要被陽光沖走的淡色,但他沒有哭,表情平靜得甚至有些麻木:“我确定,我的主人是在我的懷裏消失的。”

卿鳶看他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但還是堅持問下去:“你的主人長什麽樣子?有照片或者其他信物嗎?”

這個問題将槿實在不願意回答,他不想跟一個不認識的向導分享有關主人的珍貴記憶。

卿鳶态度很堅決,都已經問到這裏了,她必須有個明确的答案才可以。

記憶錯亂是精神重度污染的症狀之一,審問的時候,她有看過将槿的精神巢,沒發現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引起這麽嚴重症狀的污染源,如果有,她當時就會為他進行淨化了。

如果哨兵真是因為精神污染才幻想出一個主人,還幻想她死在他懷裏,那他現在的情況就很危險,必須盡快接受淨化才可以。

卿鳶沒有說話,但操控着精神鏈一點點深入到哨兵的精神巢裏。

将槿感覺到自己的腿在寬松的褲管裏微微發抖,勉強保持鎮定,勸說向導停下來:“向導小姐,請你不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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