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劉老頭
劉老頭
路寅睡了二十多日都沒有醒,李姿意尋找靈力來源的事也沒有進展。
但經過了二十幾天,新弟子們心法起碼是都背下來了,原還指望劉老頭再講些修習之法什麽的,可劉老頭來來去去都是背頌這段心法,其它的一句多話也沒有。不由得人人都有些喪氣。如今可算是知道,為什麽那些老弟子從不來聽講法了。
到了滿一個月的時候,新弟子也不再一大早跑去禾場上。但劉老頭兢兢業業,就算是再大的雪,沒有人,他也會準時站在那裏,一字一句,清晰的高聲背頌。
有些新弟子不服,便跑去找他理論說:“帶我們入道,是你的職責所在,我們有不懂的地方,你當盡心解答才對。”
劉老頭一百個不耐煩:“這麽簡單的東西,你都不會,也就不用入道了,早些下山去結婚生子,傳宗接代吧。”
還有新弟子嚷嚷,要去帝尊那裏告狀,或者向來師伯那裏申訴。
劉老頭理也不理。被叨叨得煩了,便大喊:“且去,快去!”生起氣,把飯做得更難吃之極。
到是李姿意常常給啾啾講解幾句,入了這些人的耳朵,時時就跑來找她。
她并不吝啬,左右她也沒法修習,成天閑出屁來。
時日一久,大家對她便親昵起來,雖她是經霍東籬準許以女子身可入太虛,可一直以來做男兒打扮,所以也沒有人知道,所以都只叫她‘月哥兒’。
啾啾見她光給人講法,別人都有長進自己去沒有,到是替她着急得很:“你給別人講得那麽起勁,怎麽自己一點進步也沒有?”
她只說:“我也不曉得為什麽。”敷衍幾句:“世上不也有典籍背得爛熟,修為卻爛得人沒眼看的嗎?或我就是這樣的人呢。天意如此,不能強求。”
啾啾一聽,大大圓圓的眼睛就紅了起來:“你這麽好,怎麽會這麽慘呢?到時候結不了丹可怎麽辦呀?”實在是外哭包。
李姿意一見她哭,連忙安慰她:“這種事其實是說不好的,說不定哪一天,我突然一日千裏,一下就大成呢?”
啾啾一想可不是。世上确有這樣的。這才抹了眼淚。
大家都熱火朝天地學習,李姿意索性去種她的菜。
可惜,忙活了些日子,竟然一個都沒長出芽來。老板給的是些什麽鬼啊?李姿意将手裏的鏟子擲在地上,叉腰長嘆了一口氣。
菜種不出來,靈力來源找不着,系統界面的擴展功能到現在也沒有建設完成。
明明說是五個工作日,但卡在百分之九十九,進度就沒有再動過。
一時中心煩躁難忍,為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她回到屋裏,拿出老板塞在包裏的筆記本和墨水筆,打算将關于孔不知、大陰山幽府之門案的已知線索全順一順。
這筆記本也不知道老板什麽時候塞進來的,她到了這裏清理東西的時候才發現。
一本一共只有十多頁,配合墨水筆在上面書寫的內容,可長期保存也可擦掉反複使用。
長期保存的話,只有寫書的人才能看見上面的字,除非書寫的人向其它人授權,或者特定條件公開。
如果反複使用的話,寫完了之後用墨水筆的另一頭就可以把字跡全擦掉就行了。
據老板說,這東西賣得很好,修門的人也會采購。因為‘只有寫的人能看見,除非向其它人授權。且可設置特定公開條件,如果強行解陣便玉石俱焚’的功能實在是太合用了。
不過因為價格昂貴,一般大富豪或者大宗門才用得起。富豪一般用來搞遺囑、家族秘辛之類的,大宗門多是用來記錄秘方、陣法。
市面上雖然也有仿制,但那些都蹩腳得很,不如老板這裏的正宗:“畢竟是大陰山的東西。孔不知是個人才。再加上我還進行了一些改良。”老板說起來都餘有榮焉。靠着大陰山以前的東西,他賺了不少錢。且因為大陰山破落之後,山上被搶劫一空,很多東西都流落出來,許多人學會了,很多店裏都有買賣,老板也不算惹人注意。
若李姿意想看他的帳,他就斷然不肯了:“這都是我早起晚睡開店賺的!我為大陰山受過傷,我為姑奶奶流過血,這是我應得的!”
李姿意整理了一下思緒,拿出墨水筆,但一筆下去,紙頁上卻一點痕跡也沒有。
換了幾紙,也是如此。
壞了?李姿意想了想,索性翻到最後一頁。
這下到是寫書正常。
之後又倒着向前,試了試倒數第二頁。這次卻又不行了。
她停下筆,翻看前面的頁數,怎麽看也并不見異樣。
能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紙頁已經被使用過了。
那麽,老板給她的這個筆記本上到底寫着什麽?
她正想着,突然聽到外面有響動。似乎只是很短促的聲音,但這個聲音并不正常。一般長日峰弟子來去都是很坦蕩的,腳步聲幹脆利落不會像這樣小心帶着試探,似乎極力想避免弄出聲響來。
她放下筆記本,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傾聽外面的動靜,腳步聲經過了她的門口就消失了。從門縫裏向外看時,也并沒有看到人影。打開門,雪地上的腳印都是白天弟子們來去留下的,此時已經被新落的雪掩蓋了不少,并沒有新的腳印出現。
難道是錯覺?
山上風大雪大,有時候風吹到樹梢或屋檐聽起來會像鬼叫或者別的聲音。
可在她轉身的時候,視線掃過了雪地,心裏卻猛然一緊,只做出沒事的樣子喃喃自語:“這風聽上去也太滲人了……不知道劉老頭那裏還有沒有吃的。難吃是難吃,可餓得也實在難受。”站在門口十分糾結的樣子,躊躇了一下才往穿過禾場往劉老頭住所去。
雪地裏一片寂靜,或有聽到些人聲,都是自山坡上零落的各個屋舍中傳來的。因風大,聲音十分含混缥缈。
她仿若什麽也沒有發覺,還沒走到劉老頭門口便大聲喊:“劉爺爺,還有沒有吃的。我拿鴨絨被子和你換。軟蓬蓬、暖烘烘,可好用得很呢。聽說不知道拔了幾千只鴨毛才得來,大的毛不取,只取那些絨絨。”
可卻沒有應聲。
她走到門前,用力地敲了敲門。一掌下去,門便應聲而開。入目的是滿地的鮮血,與倒在地上睜開了眼睛的老人。劉老頭該是死去并不太久,屋中撲面而來是一股熱腥味。
在看到這俱屍骨的一瞬間,她便猛然躬身,腳下蓮花步踏開來,懸身猛地向左邊飛躍。一縷帶着殺氣的熱意幾乎是貼着她的頭飛了過去,淩厲的靈氣劃斷了她的束發,疾風吹散的烏發在風中如旗幟一樣的飛舞起來。分明是女兒姿态。
對方驚訝地:“咦”了一聲。但立刻便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在對方第二擊襲來的時候,她猛地伸手擋去,明明只是肉身,應該也并無修為,可對方一擊在她手掌上,她只是一只手心皮開肉綻,但打出去的靈力卻如泥沉大海,一時對方又發出一聲驚嘆:“咦!”
她順着聲音猛然擡頭看去,禾場上除她一個人都沒有。
但那殺氣又再襲來,人行動時帶起的風與擦身而過時散發出的微微熱意,讓她明顯地感覺到了,是有人在這裏的。
在對方第三擊下時,她因沒有修為無法躲避開,只能硬生生以雙手臂交叉擋去,這次,整個手臂被油燙時的疼痛起來,血水飛濺了她一臉。她只不理,只動作敏捷地滑步退開去。
此時一共不過三擊,在第一擊時,她這四五十天耗費完的百分之五十多的儲能竟然就被充滿了,後面兩擊溢出到了種子上,當場便長出一截來,卻使她手心劇痛不止,整截手骨都碎裂了似的。
因被一瞬間的擊力振傷了內腑,頓時劇痛傳來,連呼吸都為之一滞。
系統警報聲不止:“警告!警告!靈氣灌入已達到身體承受最高值。系統處于不穩定狀态。”
李姿意知道,雖然被法術攻擊對她是有益的。但在受力的瞬間護盾所溢出的哪怕一丁點傷害,對她這個身軀來說,卻都是重創。此時肉身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如果再有第四擊,她絕對會就此喪命。
“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裏?”李姿意将嘴裏的血用力唾在雪上,冷聲說。
對方顯然不肯上當,并不應聲。
她腳尖點地,再以蓮花步向右側山路上滑去,翩若驚鴻,詭步難測。身後的看不見的靈擊急襲而來,眼看就要到山徑上時,她感到背後一陣灼熱,咬牙就地一滾,就在站到山徑上的瞬間,驀然再不動了,挺背矗立譏諷:“你錯就錯在,太小看長日峰弟子。”
此時雖然仍有靈擊直面襲來,卻毅然不動,只冷笑着迎面而站,仿佛要死的不是她,而是對方,只一只手在身後握緊。
就在她已聞到空氣中靈氣擊來帶起的熱風與微微異味正要出手時,那一擊卻突然被收了回去。對方再無動靜。
她心中一松,并不急着走了,只将那一只手仍背在身後,盯着禾場中間的那片雪地,四處打量,然後緊定着一處不放。
“怎麽不殺我?難道你這種修為低劣之人也識得‘百年好和’這樣的陣法?”她聲音十分輕蔑與鄙夷。
見對方不上當不開口,也不着急:“這個陣法最好破了,不過嘛,都說了叫‘百年好和’自然是生死與共了,你、我與這陣算是結成了一體,你一個小指頭就能破了這陣,但到時候大家一起死而已。怎麽不動?怕死啊?”
“…………”
“是不是沒見過我這樣的瘋子,深受驚吓?”李姿意拱一拱手:“過獎過獎!”仿佛真有人在誇她一般。
“…………”
“你能了無聲息殺了劉老頭,看來是修為不俗。他死了這許久,也不見太虛來援,你是用了什麽術法,将長日峰隔絕了起來?”
“…………”
“他在這裏幾百年不止,早不死晚不死,現在卻死了,想來不是他做錯了什麽,是新弟子中有你要殺的人?”
“………………”
“這新弟子,不過十五人,我這幾日來,看了一圈。除了四人外,實在個個身世坦蕩來處可查,并不像是能與修為高深之人結仇,至于其它的三人,一個是我,一個是路寅,一個是啾啾。還有一個嘛就是‘他’了~~~~”口中拖長了音,也并未聽到人反駁。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你不想知道我猜的第四人是誰?那我就不說了吧,不如再來說說你的來歷?”
“…………”
“你能上山來,卻不驚動冉遺?要麽,它被你殺死了。這個就難了,它活了那麽多年,雖然是個妖修,可保命的本事多得很吶。就是太虛帝尊殺它也要費些事。還得不驚動人地殺,更是難上加難。要麽嘛,你今日不是從山路上來的。你是……”
話到這裏,突然迎面一陣急風,李姿意早有準備,猛地撲倒在地,眼見那陣急風打在山坡上的野草上,不過瞬間,野草便枯死。
她在倒地的瞬間便笑:“呀,給你發現百年好合是假的了?!唉,不瞞你說,還真是騙你的。你現在才發現,也是出人意料,看來你對術法陣圖知之甚淺,連這種人人耳熟能詳的東西,你都想這麽許久才想起來。”
說着,便将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一掌向禾場上打去,但打得卻不是她一直盯着看的那個地方,而是另一個,她一眼也不曾多看之處,口中疾呼:“方才即是假的,這次便來個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霍家絕技——大日如來!”
對方顯然是有了前事,一點也不信,竟然不閃不避。
李姿意感到手上一滞,當場生生給打了個正着。她伸出去的那只手掌可是種着種子的,靈脈稀薄細弱,可借這些靈力用些小術法還是用得的,殺傷力還是有一些,此時冷笑:“你是不是想着,霍家有個屁的大日如來?你說你蠢不蠢!我唬你的罷了,這一掌叫斷花手。”
對方一口血噴在地上,被狂退而去。地上留下一溜的血印。
她拔足向血迎的方向追擊過去,但掌掌落空,一無所收獲。
之後她又在禾場上逗留了一會兒,感覺到有一種什麽東西消失了,大概是音屏?防止禾場上的打鬥被人聽見?
既不見對方蹤跡,音屏又消失了,她扭頭便向新來的弟子居所跑去。
十五個新弟子住在哪裏,她這些日子已弄得清清楚楚。一間間沖進去查看,時不時惹來一陣叫罵:“月哥兒,你發癫呢!”又有人尖叫:“啊!你是個女的!”
她也顧不上,但看了一圈下來,人人都在屋中。并沒有哪個不見蹤影。
李姿意頓頓步子,轉身便叫啾啾,拉着她往路寅那裏去。
到了路寅住所,進了門便轉身便門關上,醮了自己手上傷口的血,在室中圍着牆根畫了一圈。
現在她靈脈裏的靈力那幾掌打出去,已耗費一空,漸漸有萎縮的勢頭,不過幾分鐘,就縮短了足足半個指節那麽長,從手腕處,一直縮到了斷掌紋那裏。好在儲存的靈力一直向種子洩湧,才漸漸灌滿僅存的靈脈,阻止了靈脈退化。只是貯備的靈力這一下就所剩無幾了。
啾啾聽李姿意說山上有事,吓得呆住:“這,這裏是太虛。尊上們,應該會來的吧。”
“他沒走,還躲在山上伺機下手。陣法也還沒有撤,尊上們不知道這裏出了事。”李姿意說。
“下手的會是什麽人呢?”啾啾一臉煩躁。她就是年幼,遇事個性浮躁。
李姿意說:“我用百年好合試了試他,這個招式雖然有名,但凡是修為不錯的人都知道其訣竅,這是個大廢招,得是修為高深之人,才能向修為低弱之人施放。可修為高深之人何必與低弱的人同歸于盡呢?他連這個都不知道,後來才發應過來,當不是真正的大能之士。”
停下來想了想才繼續說:“我猜,他今日不是走山道上來的,是本來就是長日峰。也就是說,他是和我們一道入山的新弟子,這十五人中的一個。”
“所以他才隐身、禁語?怕我們認得他?”啾啾問。
李姿意搖頭:“不。就算我們認得,他能殺劉老頭,也能殺光我們呀?有什麽可怕?”
“新弟子?怎麽會有修為這麽高的人?”啾啾完全想不明白。
“是不會有。太虛也不是吃素的,不會這種事都發現不了。這可不比性別男、女這種小事。”她說着一頓,想到孔不知。他當年要是想上太虛,是有難處的——雖然身份好弄,可他的修為必然不能隐瞞,想上來就得自廢靈脈……
他吃了很多苦。
“怎麽了?”啾啾問。
李姿意回過神才繼續說:“确實不會有。所以他隐身不說話,不是為了身份不被發現,應該是不能讓人看到他是怎麽施放術法的,他沒有修為,要施放能将劉老頭都殺了的術法,一定有特別的方式,這個方式如果被對手看到,就會被反制。”
她說着皺眉,許久才再開口說:“我能想到的,只有借靈符了。這種符常人也能用,但施用起來十分麻煩,并且極易被打斷,一但被打斷那符便廢了,且不輪施放成不成功,使用的人都會大折陽壽。”
這是個死士。
李姿意想清楚後便對愣住的啾啾說:“我要去找陣法在那裏,破壞了陣法才尊上們才能知道這裏出了事。我走後,任誰來不可以開門,絕不能讓人進來。有人和你說話,也不可答應。便是有同門死在門口,也不能心軟!”鄭重地看着她:“你懂嗎?”
啾啾驚道:“可……可……我們不管別人嗎?”
李姿意深吸了一口氣,搖頭:“管不了。一來,他是新弟子中的一員,現在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我能信的只有你和動不了的程寅不會是兇徒。二來,你沒那個本事管別人,連被保下來都已經要看運氣了,強出頭也只會與他們一起死而已。可你想想,山上人若都死了,那這裏發生過什麽,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米驀山那般君子,可教她的第一課是,告訴她修為不到,任何時候都該先求自保,不要去做英雄。修道之路便是如此,處在某些境地時,一同赴死實在簡單之極,也暢快肆意之極。于德高之人而言,難的是茍且求生,以圖後謀。
她對啾啾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山上且還有一場血腥呢,我這一去,或不能回來,你也絕不能出去找我,要茍在此處,一直到尊上們來,不能讓……同門白死。懂了嗎?”
啾啾扁着嘴,忍着不肯哭,眼睛還是泛起了淚花:“你就不能不去嗎?我們都躲在這裏不就好了?”
“那誰去破陣呢?”李姿意笑。
“……我去!”啾啾大聲說:“你受了傷,我沒受傷。”
“你知道那陣法什麽模樣?該去哪裏找?會化成哪些形态?”李姿意問。
啾啾答不出來,帶着哭腔說:“可……可我不能不管你呀。”
李姿意看着面前的小孩,突然想起米驀山與自己講這件事時的場景。
那時候其實只是在山中講學時外面來信,說有個子弟與其啓蒙之師在歷練時雙雙遇難而死,米驀山當時便與她說:“若是你與師父一道,有一天遇到大事,師父叫你躲起來,你就一定要躲好。便是師父死在面前,也絕不能發出半點聲息,等有尊長們來了,你才可以出來。”
她那時,只覺得米驀山在羞辱她,氣得臉通紅吵着沖他嚷嚷:“我怎麽能不理師父死活呢?我才不聽你的!我大……阿圓!俠肝義膽,鐵骨铮铮!站在哪裏都該最出風頭的那個!不會是慫貨!要死也要和師父死在一起!”
米驀山便笑,伸手摸摸她的頭,看着她的那眼神,她至今仍記得。
此刻起來一時出神,回過神來,只含糊地說了一句:“你還小呢。想出風頭等以後吧。”便轉身關門出去。
“可你也很小!”啾啾大聲對着關上的門扉說:“你也不過和我一樣是個小孩子。再說我又不是為了出風頭!”
一出門,風雪便來。李姿意衣袖長發被吹得胡亂飄揚,聽到啾啾那一句,她只眯眼看向遠處嘀咕:“小孩?老娘可是大陰山的姑奶奶,師從米驀山,生來俠肝義膽,鐵骨铮铮,站在哪裏都該是最出風頭的那一個!”
禾場上人影重重,吵吵鬧鬧,該是那些新弟已經發現劉老頭死了。
此時見到她出來,人群裏有些議論:“只有他們三個藏起來,其實該審一審。并且看她的樣子,還是隐瞞身份上山來的,實在可疑。”看過來的目光便有些叵測。
李姿意收回目光,長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來,冷笑握緊了有種子的手心,輕聲說:“孔不知,咱們今日漲一漲大陰山的威風。一起教教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死’字怎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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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不好的我,硬是本本都被大家的評論把積分奶起來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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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裏讨論劇情的我都看,不過怕劇透沒有回複。
所以有什麽想法都記得寫給我知道,我看到你們都猜不對,每天都樂滋滋。愛你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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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和之前的三本風格相差比較大。
預收的《成為女王》則延續捅天和提燈入夢,是腦洞向,喜歡這兩本的可以關注一下預收。
感謝在2019-12-0417:04:10~2019-12-0620:0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烏龜是慢死的、34821284、貝娘、碰碰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