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手底缺個官
第22章 手底缺個官
第二天, 宇智波就早早派人到了山寨，完成了這筆藥材生意。可能是因為知曉千代不清楚藥材的價格——估計連民間賣什麽價格都不清楚，田島那邊斟酌着給了交易金。
在賣主沒有給出具體金額的前提下, 想要算出這筆交易金還是有些困難的, 畢竟有些珍貴的藥材是特供大名和忍者, 民間想買都買不到, 而忍者們當冤大頭久了，更不知道它實際值多少錢？
雖然他們在去過山寨後，知曉成本對于千代而言是幾乎為零。在這個時代，勞動力是極為廉價的，不會有人覺得花了那麽多人和時間去收集加工這些藥材，就應該給這些人多一點工錢。
更多人覺得，東西賣得出去，靠的還是物品的價值。
最後宇智波還是給出了一個價格, 比起他們原先從商隊買的價格差距甚大，但肯定是比千代指的‘按民間售價的八折算’的交易金要多。
負責付錢的是宇智波的大長老，她算是族內對數字最敏感的人了，連宇智波田島的數學都是她教的。
在看到千代只是掃了一眼金額就随手将價格清單遞給身後的黑女, 面色如常的表示接受這個價格後，大長老……
大長老真的覺得這位小小的貴女是個冤大頭。
這是她在獲得萬花筒寫輪眼之後，第一次對一個外族人有了一些微妙的憐惜。她說：“姬君，雖然我知道您視金錢為糞土, 但金錢還是很重要的, 也許您應該在這上面多上點心。”
千·很缺錢·只是在裝不在乎錢·代, 她眼裏露出若有所思的意味, 看起來是将大長老的話聽進去了。
大長老：……呼~和族長說的一樣是位胸懷寬廣的姬君。
她又不是沒見過貴族，貴族們的傲慢是體現在方方面面的, 他們可不是那種容易聽勸的人，尤其大長老的話還很直白。
哦，直白是因為……陰陽怪氣話裏藏刀那是貴族們才會學的，忍者只要識字不做個文盲就行了，什麽禮儀什麽人情往來言行謹慎，他們其實并不怎麽在意這些。
就算是田島這個族人，在提出某些提議時又不是沒被族內老人的口水噴過。
其實在大長老說出來之前，千代是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缺乏一個合适的時機表态——在宇智波面前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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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不能自己下場去操心這些瑣碎的金錢交易事項。
一來她在裝個貴族，貴族親自做這種事情只會被認為是掉價，不符合世俗。
二來她對這個世界的諸多事情還是處于兩眼一抹瞎的狀态，她覺得就算等她接手那座城，得到了城裏的那些只在貴族之間才會流傳的珍貴情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不會增加太多。
她不能自己上手，因為她來自現代的教育就注定了某些思維是固定的，而這份固定會凸顯出她的格格不入。
由別人代理，她就算提出一些不符合世俗的建議，也不會有人在意，頂多認為她想法比較多，會得到他人有理有據的分析，最後再折中拿定主意。
但由自己接手，很多事情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于是在大長老說出這番話後，千代表現得她聽進去了，讓對方意識到她這人不是那種古板的不接納他人建議的人，好讓大長老加深對她的好感，自以為‘我也有點了解她了’。
別小看這份貌似有些自以為是的‘了解’，就算不能讓大長老在家族之事上對她有所讓步，但這份了解也足夠讓對方覺得‘距離拉近’了，在一些事情上面，這份‘近距離’能給她減少不少麻煩。
千代一副深思熟慮過後，就直截了當的問大長老：“你今年幾歲？還有參與族內的任務嗎？”
大長老眨了眨眼，說：“七十二歲，現在僅是負責輔助處理一些家族內務。”
也就是說她已經退休了，當然了，在族內說話的分量還是挺大的。畢竟能活到七十二歲……她可是看着宇智波田島從流鼻涕小鬼頭長成現在可以獨當一面的族長。
千代略有些詫異的打量她：“我還以為頂多就六十歲。”她這倒不是故意說些好聽話，而是真的很意外。
大長老身體十分健朗，走路穩當說話有力，在現代裏這個年紀還這麽健朗的老人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很少，但這裏可是一個戰火紛飛的時代。
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普遍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要衰老的時代。而大長老保養得也太好了。
大長老也看出來千代不是在說場面話，她抿了抿唇，才勉強壓下忍不住想上翹的唇角。大概沒有一名女性在被誇獎年輕時還能夠保持平常心吧。
在這位姬君口中她可是足足年輕了十來歲，而且說出這話的——是名貴女。從習慣了周邊人都是保養得很好的貴人的貴女口中得到這個評價，含金量太高了。
大長老：“因為族人對我很照顧，這把老骨頭了，早就不摻和瑣碎事了。”
千代：“那也應該和底子有關系。就我目前見過的宇智波，就沒有一個不好看的。”
大長老覺得自己的嘴角是真的壓不下去了。人均美人的家族也人均顏控，這種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顏控的大長老聽到有人誇宇智波的人都好看，她可是深表贊同。
旁邊作為族長代表的泉奈，看了眼大長老，又忍不住再看一眼，就差揉揉眼睛來表明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被稱為宇智波最冷靜的，即便面臨滅族之難也能如定海神針一般保持理智的，表面看似平和實則無比冷酷的大長老，竟然也會因為被誇年齡而開心嗎？
泉奈：好吧，雖然被誇了宇智波都好看，我也挺高興的：）
千代誇完後，略有些遺憾的說：“那看來我的邀請大長老應該不會同意的了。你看上去很享受這種退休的生活。”
退休？
大長老習慣了千代偶爾會說出一些高深的詞彙，她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這是什麽意思，覺得退休一詞十分貼切她現在的狀态。
她問：“願聞其詳。”什麽邀請？很好奇。
千代：“因為大長老很擅長數學，如果你不用參與家族重要的事務，還想請你來我這邊當個大司農，負責管理我領地的財政。”
她甚至用了‘請’，這對于在外人看來似乎就不知道什麽叫敬語，不僅自己不用也不要求別人使用的千代，這個‘請’的分量可太高了。
這下子別說是大長老懵了，她身後的泉奈連同其他幾名族人，甚至是剛跑完藥山一圈歸來的斑都整個人呆住了。
大司農……對于他們來說是第一次聽說的詞彙。但是管理領地財政……還解釋的不夠清楚嗎？
一國大名底下自然是有分工明确的官員，職位對應的品級也是層層分明，而負責管理大名領地財政的官員……妥妥是個有實權的大官！
而現在，這位來歷神秘但肯定無比高貴的貴女，竟然想邀請他們宇智波的大長老做她的部下，做一個官！
做一個有自己領地的領主手底下的實權官員！
大長老就算是再冷靜的一個人，也淡定不下去，她愣愣的說：“可是……我是一名忍者。”
千代挑眉，似乎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難道忍者就不能來我領下做事麽？你就當做是接受一份文職的雇傭，忍者能接受戰争的雇傭任務，為什麽不能接受文職的委托？”
大長老無法反駁，雖然以前沒有遇過這種委托，但千代的話确實很有道理。什麽委托不算委托？能接受賣命的委托，憑什麽不能接受不需要賣命，只需要動動算盤就可以的委托？
而且這份委托還位高權重。
但大長老還是道：“可我是宇智波，您就不擔心我會偏袒宇智波……”
千代微微一笑：“我可不是那種容易被蒙蔽的人，應該說如果那麽容易就被蒙蔽的話，我也不用站在這裏，當一個醉生夢死之人不好麽？財政的往來都需要詳細的能追溯根源的賬本，每一筆開支都需要被記錄，就算是做假賬，再高明的假賬也會被看穿。你想偏袒自己的家族，那你先看看從什麽地方偏袒？拿着我的錢大筆大筆的資助自己的家族？”
大長老搖頭：“不可能。”宇智波有自己的驕傲，她才不會做這種事。
千代：“那還能有什麽問題？”她微微嘆氣，“能用的人才還是太少了，你是我現在遇到過的，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選。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看看那座城裏有什麽人才能夠撿漏……”
“在下願意！”大長老提高了音量，擲地有聲的說，“在下才七十二歲，人不老心更不老，有幸被殿下看中，在下定不辱使命！”
她甚至回憶着以前聽過的官員們文绉绉的話語，說出了這番話。
甚至連萬花筒寫輪眼都因為過度的激動出現了！
大長老——傻子才不同意！這可是當官！
她可是歷史以來第一個當上官的忍者啊！而且這位姬君現在手底下缺人……宇智波裏又不是各個都擅長戰鬥，也有一些生來沒有查克拉或者查克拉很少的人，她當了官，這麽把年紀了，難道還不能在這些不适合做精英忍者的族人裏找出幾個培養一下，選一個繼承她這個官位的族人嗎？！
哦，這個時代的官員其實大多數走的是世襲制和內部推薦制啦，一個官職除非是族內實在沒人了，不然是不會流到其他家族手裏的。
所以大長老的想法很是世俗。
就是這份世俗，讓她覺得自己年邁的身體都像是年輕了幾十歲，什麽腰酸背痛精力下降的老年病痛，通通都感覺不到了！
千代咦了一聲，看了眼面色漲紅，紅光滿面的大長老，又掃過她身後那群同樣激動的宇智波，她平靜的嗯了一聲，說：“既然你沒意見，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司農，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同僚，在待遇薪資方面也要勞煩你上心，出一份議綱給我。”
大長老雖然覺得議綱這稱呼挺新鮮的，但從字面就理解是什麽意思。她中氣十足的喊道：“請殿下放心，就交給在下吧！在下會在明早之前交到您的案前。”
雖然這份議綱聽起來就很繁瑣沉重，但沒關系，她不會也要會，擠也會擠出來！還要去找田島問一問各個大名府裏具體各個職位是什麽，對應的品級是什麽，薪資是多少……
什麽？沒有？不知道？他們可是宇智波，不會去查嗎？！
……她還順勢将‘殿下’這個比‘大人’要升了不知道幾個級別，只會用來稱呼一國大名的尊稱再次套在千代身上。
——反正第一次喊的時候，這位姬君也沒有露出絲毫異樣，那就從這一刻起改喊殿下吧！就這麽定了！
千代看她有點上頭，她自認為不是那種不把手下當人看的鬼畜上司，說道：“不用那麽心急，眼下還有時間，城還沒到手裏呢。”
大長老：“謝謝殿下的體恤。”時間？才沒有時間！
回去就和族人商量，直接派族人把那座城拿下！她可是一秒鐘都等不及了！不僅是城，還有連着這座藥山的領地，也要盡早拿下，更甚至她還想着在最大限度內替千代拿下更多的土地。
畢竟千代領地越大，她這個宇智波出身的大司農的含金量就更高，宇智波在千代領地裏的地位也就越高。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樣只聽聞過的大好事，萬萬沒想到還能落在他們宇智波（忍者）頭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