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暴君
第44章 暴君
雷之國比火之國先一步收到消息, 但他們收集到的情報和火之國那邊的不同。
雷之國大名就像是沒有聽到親信的彙報，手中的畫筆未做停頓，沾了紅墨的筆尖在畫布繪下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就在畫第二朵的時候, 筆尖一抖, 毀了他的畫作。
——親信外露的恐懼和上下牙打顫的聲音打擾到他。
雷之國大名無奈的放下畫筆, 說道：“不就是千手跟宇智波合作罷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但是——”親信啞着嗓子道，“根據線人彙報，但凡忍者經過的城池，所有貴族無一例外全都枭首示衆，再過不久，就連鐵之國大名——這是忍者第一次敢對貴族出手！”
“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大名覺得親信大驚小怪，溫和的說，“不要因為之前沒發生過, 就認為不會發生。既然引導兩族自相殘殺的計劃破産，他們總會找出一個發洩的口子。”
他道：“之所以每次擴張領土對滅國的大名貴族那般關照的保住他們的性命，可不是因為他們的性命有多麽珍貴，只是做給忍者看的而已。那麽, 在意識到自己被貴族耍弄之後，會将刀指向貴族，不也是很正常。”
他微笑着說：“倒黴的是鐵之國的貴族，與我雷之國有何相幹。”
盡管他這麽說了, 但親信似乎還久久不能平靜的樣子, 大名只能嘆息道：“你是擔心他們會将手伸向雷之國嗎？大可不必那麽緊張, 這場剛燃起的烈火, 要燒也只會燒向火之國。”
親信擡起頭，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君。
大名雙手插袖, 悠哉的說：“因為千手過強，羽衣不敵，提議将我境內的宇智波遷徙去那邊的是火之國的大名。我還覺得千手和宇智波的反應慢了，有了羽衣這個血淋淋的教訓，到現在才發現問題。但那又有什麽幹系呢……”
他道：“以前沒發生的時間，不代表現在不會發生，我們本就生活在這麽一個風雲莫測的亂世，若是一點風吹草動就人人自危，那雷之國的未來也渺茫了。”
“那您的意思是？”親信低聲問。
大名：“看火之國大名怎麽行動吧。若不是兩國之間夾着千手，我當初也不想上他那條船。火之國大名早有争奪天下的野心，将我國的宇智波遷徙過去與千手內耗，明着是想一次性滅亡二族，暗地裏……失去了宇智波這個強大的忍者家族，對雷之國又能有什麽好處？”
他是不情願放宇智波離開的，畢竟這個家族在境內和境外總是有所區別，但他也不願意明着得罪火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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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也不覺得宇智波比千手差到哪裏去。最後會同意，不過是想着利用這兩個家族給火之國一個教訓。
如今，二族真的聯合起來，也在他的預想之中。
“同樣的招數用了千年，再愚鈍的人也會發現問題。千年前衆國兩兩分立勢均力敵，現在天下基本五分，剩下的小國家不足為懼。時代已經變化，我們要做的不是沉浸在過去的輝煌，而是要面對現實。”
大名對天下沒什麽野心，所以火之國再怎麽蹦跶，他也只是冷眼旁觀。就如他所想的那樣，這時候最坐不住的是火之國，那出頭鳥就該由他當。
此時，一名武士送來了火之國發來的電報。
大名翻開，看完後随手丢給親信，沒有第一時間對情報發出見解，而是先嫌棄的說：“可真是一個頑固的老不死啊。若不是他一力阻攔，不讓這些便捷的通訊工具放開到民間，也不至于連鐵之國的事情都不知道。”
不像他派往鐵之國的線人，随身帶着最新的通訊工具，在發現千手和宇智波攻城的行為之後就立馬彙報。
——火之國的線人竟然還使用最原始的人力傳遞情報，這種消息竟然滞後了足足五天。
兩個大國之間有着不成文的規矩，所以雷之國的大名并沒有往六合城，也就是現在的太平城裏放眼線，蓮之國就更不用說了。
他也是現在才知道蓮之國也失守了，倒黴的可不止有鐵之國一家。
大名下令：“回複火之國大名，告知他們鐵之國之事。”
等武士走後，親信才問：“這樣豈不是讓火之國知道，我們将只有大貴族私用的通訊工具交于——”
雷之國大名：“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明明早就發明出來這麽好用的東西，卻藏着掖着，現在恰好有這個口子，就算是火之國大名再頑固，也知道知道該把眼光放到民間了。”
他不屑的輕哼：“放着為數衆多的那麽多賤民不用，他也是老糊塗了。忍者再怎麽強大，也只是凡體之軀，就算一時建了個國又如何？只要世人依舊視他們為異類，不敢屈服，遲早會被國家活活拖累死。”
親信：“那……電報中提到的那位皇女千代——”
大名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管她是真的還是假的，火之國處心積慮了兩代之久，也只是讓火之國隐隐壓了我國在內的四國一頭罷了，她才冒出來多久，就想争奪這個天下？”
他笑了起來：“火之國大名已經坐不住了，就讓他們先打起來了，到時候其他大國也會順勢加入進去，我們去裏面渾水摸魚，不好麽？”
不管兩族是真的追随這個皇女，還是将之當成一個幌子，對大名而言都沒有區別。若是這個‘皇女千代’真的能把其他國家耗下去，兩敗俱傷，那雷之國豈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撿現成。
“啊對了。”似乎是剛想起來，大名道，“既然這位皇女都站出來了，還打破了貴族的默契，我們就幫她一把吧——将這件事在國內好好宣傳，如此暴君，看民間誰敢追随她，拿得下吃不下的苦頭，總得讓她吃一吃。”
親信連忙應是。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家主公會那麽在意民意，畢竟在他們眼中普通人就跟會說話的牲口沒什麽區別，就算他們的人數衆多，又能改變什麽呢？
可既然主公都這麽說了，他自然不敢反駁。
看似溫和的雷之國大名，骨子裏是多麽無情冷酷之人，這位親信再清楚不過。
等親信退下了，終于可以好好作畫的大名，才重新拿起畫筆，去修繕剛才那不小心畫的一抹敗筆。橫穿了大半畫布的紅痕，在他筆下變成了傍晚的霞光，原本想畫的是日出的院景，無奈之下只能改成日落。
看着成品逐步在手中體現，大名舒心的笑了起來：“總算是完成了。”
在雷之國有意的宣傳之下，皇女千代的存在飛速的傳遍了雷之國的角落。直到鐵之國的主城被破，大名一家連同親信的屍體被挂在城門口暴曬，暴君的名頭基本成型。
只是這些，皆與千代這邊無關。
千手和宇智波花費了四天時間，以超出預算的速度拿下了整個鐵之國，不說已經知情的國家是什麽态度，就連千代聽到這個消息都很吃驚。
“四天？也就是說他們幾乎不眠不休的作戰？”光用腳力，就算是忍者想要用四天時間打下整個鐵之國，也是十分吃力的。
這就相當于日夜不眠的高負荷工作。
但好在現實的情況要比千代想的要好一些。
因為主力其實是柱間和斑。
柱間本就覺醒了木遁，木遁是千手的秘術，有點像血繼限界，但并非所有千手都能夠覺醒木遁，至少目前在千手裏，只有柱間一人才覺醒。
可能是因為弟弟的關系，讓他戰意飙升。前腳斑覺醒了萬花筒，他後腳就開發出了木遁的新用法。
兩人的殺傷力皆高出族人一大截，大範圍的攻擊能力有效縮短了戰鬥時間。不過……
“基本上所有的城池都有破損，鐵之國的大名城已經徹底成為了廢墟，貴族們的居住區也是……”大司寇說起這話就覺得頭疼，畢竟他是管治安的，就算是新上手的他，也知道被搞得破破爛爛的城池要管起來有多困難。
但其中一個主力是自家的少族長，他也只能按捺下罵人的心思。
但不妨礙他在心裏偷偷罵。
——這打下來可都是我們自己國家的地盤，就不能愛惜一點嗎？！知道重建要多少錢嗎？！
這話是他想的，但罵出來的人不是他，而是出自宇智波的大司農。
大司農碎音恨恨的道：“就算是不重建，要收拾起來也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這兩個人也太不知輕重了！”
鐵之國已經是他們自家的了，那裏面所有東西也都是自家的。在她眼裏，這兩人就跟敗家子沒兩樣。
就連知道斑覺醒了宇智波歷來殺傷力最強的萬花筒寫輪眼，也讓大司農高興不起來。
“沒當過家的未婚小子就是這麽不靠譜！”大司農對千代建議，“殿下，您一定要好好說一頓，可不能再犯了。”
千代倒是有不一樣的想法：“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推平了不也方便我們麽？本來貴族們為了擴建宅子就強行占了不少平民的地，只要告訴他們會将地還給他們，他們自己就會動手收拾自家的家園。剩下的，就讓那些士族去處理，還可以雇傭平民，給平民賺取額外收入的機會。我覺得他們兩個做得挺不錯的。”
大司農/大司寇：“……”
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對視一眼，突然産生一種不妙的預感。
——等一下，殿下為什麽贊同起來了？又是還地又是雇人的，讓士族去處理也是需要供他們吃飯的，樁樁件件都很花錢，您是忘了那都是您的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