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安廿一手輕推祝書白肩頭把人往船艙內部送,握着傘柄的手一翻一轉,

第25章    安廿一手輕推祝書白肩頭把人往船艙內部送,握着傘柄的手一翻一轉,

安廿一手輕推祝書白肩頭把人往船艙內部送, 握着傘柄的手一翻一轉,逼退刺客。

破水聲接二連三從船體四周響起,數不清的黑衣人攀上甲板, 來勢洶洶。

船上的守衛當即抽出武器與黑衣刺客厮打在一起, 刀劍铿锵聲一時間不絕于耳。

祝書白原以為這是秦念衣的人,可等幾個黑衣刺客拿着刀朝自己砍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不是秦念衣的人。

這群人武功不低, 祝書白廢了些功夫才制服了圍攻自己的三四人, 此時的甲板上到處都是屍體, 有些是刺客的,有些是安廿手下的人。

江面依舊霧蒙蒙一片, 可見度僅在五米內, 祝書白卻心念一動。

這群人能屏息潛伏到船下, 說明岸邊離得并不遠,何不趁着這時候……

算了,連方向都看不清, 若是在江上迷失了方向,不被砍死反被累死。

而且安廿此番遇襲,雖不是秦念衣的人, 但祝書白覺得跟自己脫不了幹系, 就這麽一走了之心中也過不去。

祝書白剛打消了這念頭, 忽然甲板上又上來了一批人,同樣的黑衣遮面, 領頭的卻是剛才遠遠支着竹筏的青年人。

祝書白震驚, 【我這麽招人恨嗎?想殺我的人這船都要站不下了。】

系統不贊同地反駁, 【宿主你與人為善,這些肯定是安廿結的仇啊!】

與人為善……?

祝書白心虛地撇開眼, 沒回話。

以戴鬥笠的青年為首的那夥人一上甲板,原在厮打着的兩方人頓時警惕,都以為是對方的人,直到這夥人對着兩批人一齊出手。

于是三方勢力的大混鬥讓甲板上的情況越發混亂,祝書白抱臂躲在角落裏,坐山觀虎鬥。

主要是在觀察安廿。

安廿武功高超,功夫路數瞧着有些眼熟,放在往常可能就被祝書白忽略了,可此時她看着安廿,眸色深深。

正當所有人都沒有精力顧及旁人時,那劃竹筏的青年悄悄來到了祝書白面前。

“屬下奉陛下之命前來營救國師大人!”青年方一到祝書白面前便表明了身份。

祝書白沒有太意外,“辛苦你了。”

“屬下的竹筏就在船邊,岸邊有馬,屬下會負責帶着國師離開此處,請國師随……”

“小心!”祝書白看見他身後的人,瞳孔微縮,連忙提醒。

可已經晚了,青年剩下未盡的話語被止于喉間。

他雙眼驀然瞪大,緩緩低下頭看着從胸腔中突出一截的劍尖,倒在了地上。

祝書白怔怔看着青年的屍體,恍然回神,瞪着安廿怒喝。

“安廿!”

安廿收回劍,冷眼看着地上的屍體,冷冷道:“我早說了,你不要想離開我。”

“他想把你帶走,那就得死。”

對安廿最後一點愧疚心随她說出口的話散去,祝書白心中冷笑,臉上表情更是難看至極。

“是嗎,那你便試試看,能不能攔住我!”

【系統,調低疼痛阈值。】

【收到!】

祝書白沒有武器,也不需要武器,赤手空拳朝着安廿攻去,安廿擔心手中長劍傷到她便丢到了一旁。

兩人武功皆是不俗,赤手空拳打起來也是拳拳生風,聲勢駭人,旁人不敢随意接近。

只是安廿先前被刺客糾纏耗了些體力,而且此時甲板危險至極,她不想與祝書白過多纏鬥。

避開祝書白一拳後,借着她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擒住了她的手腕,以一個人體無法逃脫的姿勢擒住了她。

若是祝書白想掙脫,少說這只胳膊得脫臼,但安廿看得出來祝書白不是個很能忍耐的人,所以……

異變突生,原以為會束手就擒的祝書白咬了咬牙,身體強硬一轉,只聽得咔一聲輕響,安廿霎時慌了連忙松了手。

下一瞬,一記重拳砸在安廿臉上,堅硬的面具抵消了一部分力,否則祝書白這一拳能将成年男性的牙打掉。

安廿踉跄着往後倒退了兩步,祝書白乘勝追擊,掃堂腿将她摔倒在地後騎在她腰間,受傷的手虛虛揪着她的衣領,另一手握拳狀高舉。

似乎下一秒又會砸在安廿的臉上。

可安廿像是放棄抵抗了一般,目光落在祝書白攥緊的拳頭上,而後緩緩閉上眼,只是長睫止不住地輕顫。

祝書白凝視她良久,舉着的拳頭卻始終都沒有落下。

思忖半響,她突然伸手摸上安廿的面具便要掀開,幾乎是她觸上的一瞬間,安廿緊緊按着面具,倉皇睜眼。

祝書白面無表情,松開手,對上她逃避閃躲的視線。

“我最讨厭有人妄圖束縛我、控制我。”

留下這一句話後便起身,頭也不轉地朝船邊走去。

而安廿原想抓住她衣擺的手頓住,蜷了蜷。

【宿主,就這麽走了嗎?】系統小心翼翼地問,它還沒見過宿主這幅模樣。

【嗯,走了。】祝書白踩上船舷,右手捏着左肩,給自己接好了手臂。而後垂眼看下面的竹筏,又回過頭看甲板。

三方勢力仍在纏鬥,許是秦念衣的人來得晚,故而受到了另兩方人的敵視,分明是最晚上船,卻是損失最為慘重的。

這是祝書白不願看到的局面,因為另兩方人無論最後勝出的是誰,都會第一時間來追她。

餘光瞥見仍躺在地上的安廿,又輕飄飄移走,縱身一躍跳到了竹筏上。

拿起竹竿,往岸邊劃去。

見她走得幹脆,系統又忍不住問道:【宿主,你真要走嗎?可你不是說還有件事情沒搞清楚嗎?】

【回去不妨礙我弄明白這件事,再說憑什麽是我跟着安廿走,等回去了再想法子把安廿綁去京城,或許更能弄明白我想知道的事。】

【說得也是。】

深綠色的水面曳出一條長長的尾痕,随着距離拉遠,奶白色的水霧将商船遮擋住,只留下一個暗色的輪廓。

【等下等下,先別走啊宿主!】祝書白都能瞧見岸邊的輪廓時,系統忽然驚呼出聲。

劃水的竹竿一停,祝書白問:“怎麽了?”

【安廿啊!她她她,她要跳江了!】

【愛跳就跳。】

【但是她的人死光了,她腹部還被刺傷,跳下去就死定了!】

“死光了?”祝書白暗道不好,又問道,“最後留下了誰的人?”

若是剩下的是秦念衣的人,安廿只會被活捉回去。

【只剩了那夥刺客。】

居然剩下他們?!祝書白橫豎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只剩下他們,怎麽就這麽巧。

只聽遠處輕微傳來一聲水聲,系統的尖叫随之響起,【啊啊啊啊!她掉下去了!】

麻煩死了!

來不及想太多,祝書白利落脫去外袍,撲通一聲跳進水裏往船的方向游去。

深秋的水冷得有些刺骨,衣裳吃水以後重得驚人,祝書白咬牙往船邊游,等看清船體後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水面平靜下來,片刻後又被破水的二人驚起一陣波瀾。

【啊啊啊啊,宿主快跑啊!船上那些刺客要追上來了!】

【知道了,安靜些。】

祝書白拖着死沉的安廿奮力往前游,兩人身邊的水面映出一片紅來,祝書白騰出空看了閉着眼的安廿。

也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了,還是溺水導致的。

很快祝書白游到了竹筏邊上,失去了意識的人如同一灘爛泥,又重又難使勁,祝書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推上竹筏。

自己又上了竹筏後,沒有歇息一刻,立馬往岸邊劃去。

随着離岸邊越來越近,祝書白看見了先前那青年說的幾匹馬。

她扭頭一看,那些刺客似乎也要追上來了。

再低頭看,安廿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意思,雖然此時應該先給她做些急救,可追兵追得緊,這些只能等稍後再做。

祝書白将安廿扛在肩上,又毫不憐惜地丢到馬背上去,踩着馬镫躍上馬背,執起缰繩策馬朝着山間小道而去。

沒過多久,幾個黑衣刺客此刻從水中爬上岸,環視一圈後除了幾匹馬外,一個人都沒瞧見。

“日他大爺的,人跑了!”

“看,馬蹄印!往那兒跑的!”

“給我追!”

……

陰雨綿綿,四處雜草灌木叢生,祝書白背着安廿艱難地在密林中行走。

騎馬不适合在這樣的密林中穿行,而且現在下着雨,土地濕軟,馬蹄踏過便會留下極其顯眼的印子。

祝書白還得顧忌着昏迷不醒的安廿,不能騎得太快。這樣的情況下,不消多久便會被那群刺客追上。

不如棄馬步行,讓馬将刺客引去別處,還能為她們拖個一時半會兒的。

細雨夾着涼風,雨打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若是祝書白此刻坐在避雨亭下,喝着熱茶,下着圍棋,那自然是分外閑适快活的一件事。

但現在兩人渾身濕透,這樣的天氣便只讓人覺得折磨,特別是祝書白還得背着安廿。

兩人接觸的地方仍是溫熱的,祝書白能感受到後背一片溫暖濕潤,可她卻越發憂心。

安廿腹部有傷,她分不清後背的濕潤究竟是雨水還是鮮血。

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生火取暖,否則這樣下去兩人都會生病。

安廿還有傷在身,若是傷口發炎指不定就得交代在這。

可這片密林實在太大,樹木花草的生長又太過不遂人意,祝書白連行走都覺得萬分艱難。

好在還有系統。

【宿主,往東北方向走一千米,再左轉,那兒有個山洞。】

【好。】

許是上天憐惜,也可能是二人命不該絕,祝書白前腳剛踏進山洞,後腳外頭的雨勢驟然變大,像是要替祝書白沖刷掉一切痕跡。

這山洞深且窄,風雨幾乎吹不進來,也不容易被發現,是個很合适的藏身之處。

而且之前應當也有人在這避過風雨,山洞深處留着一攤燒盡的木炭,一旁還放着些木柴,免了祝書白出去找幹燥的樹枝。

這個天氣大概也找不着幹燥的樹枝,濕潤的樹枝難着,即使着了也會有很大的煙。這點前人留下的東西真是幫了祝書白不少忙。

祝書白小心地将安廿放在地上,看着她失了血色的唇瓣,伸手拍拍她的臉頰。

“安廿?”

沒醒。

她低頭看向安廿腹部的傷口,雪色的衣衫被劃破,血色自邊緣往外洇開,染紅一片。

她挑開衣衫看了看,傷口有些長,但不深。

并不算很重的傷,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醒,祝書白下了判斷。

既然如此,祝書白便先将安廿丢到了一旁,自己蹲在一邊生火,等火生起來了,才把安廿拖到火堆邊上取暖。

【宿主,濕衣服不能穿在身上了,會感冒的。】系統提醒道。

【知道了。】

祝書白迅速将衣裳脫到只留了中衣,而後挑了幾根長一些的支了個架子,将衣裳挂上去架在火堆上。

收拾完自己後,祝書白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安廿身上。

嘆了聲氣後,任勞任怨地把安廿的外衣也給脫了晾上去。

末了再嘆一句,“真是欠了你的。”

系統看着祝書白這樣勞心勞力地看顧安廿,再次感概自家宿主真是與人為善,以德報怨。

火光閃爍着,柴火堆不時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搭着外面的雨聲顯得有些寧靜。

等兩人的外衣幹了以後,身上穿的中衣也烘得得差不多了。

祝書白從自己衣服上扯了一塊布料包紮好安廿的傷口,又給她蓋上外衣,靜靜坐在火堆邊。

不知不覺中,祝書白的目光落在了安廿臉上,她臉上的木質面具被水浸濕後顏色深了些。

火光躍動在她深色的面具上,像是在引誘祝書白。

不得她人允許就擅自掀開面具,是極其不道德的一件事。

……可是這本是安廿許諾給她的交換,不是嗎?

是啊,這是她的權利。

這麽想着,祝書白站起身,走到安廿身邊坐下,手指緩緩搭上她的面具。

在即将揭下的那一瞬間,祝書白捕捉到了安廿輕顫了一下的眼睫,手指一頓,下一刻毫不拖泥帶水地迅速揭開。

待看清那張臉後,祝書白心中情緒複雜交織,意料之中的了然與預想之外的訝異交纏,她眼眸動了動,将面具放在一旁。

擡手輕撫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與秦念衣一模一樣的臉龐,可又被巨大的燒傷傷疤霸占了幾乎快半張臉。

修長白皙得如同精致瓷器的手指撫在猙獰的傷疤上,形成了一種詭谲的美感,令人心顫。

一滴清淚從安廿眼尾滲出,悄無聲息流進發間,卻帶着足夠在人心底劃下一道深沉刻痕的悲傷。

祝書白抿了抿唇,伸手溫柔地拭去淚痕,什麽都沒說,安靜地給安廿帶回面具。

雨聲漸小,微弱得幾乎聽不清,祝書白往外望了望,眉眼間萦繞着淺淡的哀傷。

或許是物傷其類,也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最終目标是感化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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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安廿一手輕推祝書白肩頭把人往船艙內部送,握着傘柄的手一翻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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