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好惡心

第32章 32 好惡心。”

梁宗銘初中那會學習還不錯, 不算頂尖但也居中,大概是太長懶得寫過程。

趙起則一直都是班裏的第一,學習認真努力上進, 甚至以中考第一的成績進了杞縣一中。

初中跟梁宗銘關系好的也就一個趙起,他倆家離得近,從小學認識算是一起長大的情誼。

趙起跟卓宇發生沖突是在學校籃球場争場地, 雙方互不相讓打了起來, 那時是周末,梁宗銘沒去, 120把人帶走的第二天他才知道的。

趙起被打的胳膊骨折,卓宇也沒讨到什麽好。

之後再打球就會去初中的籃球場。

梁宗銘跟趙起偶爾會一起回他家, 他爸媽很早就去了外地, 高中之後讓他自己一個人生活,他家沒人,梁宗銘偶爾去他家打游戲打牌什麽的。

周五出了校門, 就被卓宇那幾個人圍堵住了。

梁宗銘側過頭, 注意到趙起氣定神閑的表情,猜到這大概不是第一次,難怪暑假還沒完全結束那會看到他胳膊有擦傷。

趙起跟班裏那些愛學習的好學生沒什麽區別,打架只會用蠻力。

但梁宗銘不同, 他最知道打哪裏最疼,掐着人的脖子,在對方即将窒息時笑着摁他的腦袋往牆上猛掼,眼神陰戾可恐。

他一個人單挑那幾個都沒問題,打起架來胳膊處的肌肉繃緊冒出青筋,完全不要命。

李炎眼角的那道疤痕就是打架時梁宗銘用石頭的棱角硬生生劃出來的,眼皮都幾乎撕扯開, 留了些力道才沒真的弄瞎。

打完後還能笑着看着他們,語調頑劣又不正經。

“弱成這樣,再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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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起回去的趙起沉了口氣,忍不住說:“下次還是躲着點。”

梁宗銘倒是不在意:“憑什麽我躲?”

“行,我們梁哥厲害。”

那群人像是幾只餓狠的野狗盯上了梁宗銘,他們手腕陰險經常圍堵他,特意花了錢找了人來打,好幾次梁宗銘都被套着袋子扔在死胡同裏被棍棒打的渾身青紫。

嘴角都是爛的。

傷痕太明顯不敢回家,就跟奶奶說在趙起家。

他長得那麽高,卻不肯稍微低一下頭。

那時他的成績就已經在急速下降了,趙起看在眼裏,卻不知道要怎麽辦,告訴老師嗎?沒用。

他還想去考去江城找他爸媽,在這樣的小地方師資差要走九十九步才能走到別人的起點,分秒必争的高中,他不能絲毫懈怠學習,人都是自私的。

他不想被那幾個人盯上。

他眼睜睜看着梁宗銘被那幾條瘋狗地痞流氓纏上不得脫身,卻只能僵直地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內寫着手下一張一張堆疊着的試卷。

一直到那年年底。

休戰了。

梁宗銘跟他們玩在了一起。

卓宇提出說有些煩了,要不要一起。

梁宗銘當時逃課了,為了敷衍奶奶肩上還勾着一個縫補了好幾下的黑色書包,他感覺有些好笑,聲音冷冽又不屑:“讓我白挨嗎?別他媽讓我有機會,老子弄死你們。”

卓宇就笑着說:“給你打一頓,打過你的,随便揍。”

梁宗銘盯着他看了幾秒,随後點頭。

“行。”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書包被扔在角落,拳頭帶風徑直揮在他鼻骨上,一瞬間空氣中似乎穿蕩着骨頭斷裂的聲響。

他鼻子骨折往嘴巴裏滴落着血,旁邊李炎被吓了一跳,下意識上前,又被旁邊刑蟬拉住。

卓宇一點沒動,摔倒在地被他毫不留情來回踹,他的腳力很大,幾乎要把胃部移位,四肢百骸都開始疼,額頭青筋冒起,嘴巴裏的血染紅牙齒順着嘴角往地上流。

李炎還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去叫梁宗銘說:“得了,就這樣就——”

還沒說完就被梁宗銘一腳踹到地面。

“砰咚”的一聲。

他勁兒是真的大。

“我操你媽——”

“我還沒玩夠,怎麽得了。”

梁宗銘活動了下手腕,攥着他的衣角一拳拳砸下去,不把人當人,跟瘋了一樣,眼睛充斥着紅,表情陰戾睚眦必報,手下毫不留情。

來時大概沒想到會這樣根本沒帶人,他們幾個除了刑蟬之外都被打的滿臉是血,真打了個半死。

最後勾起書包從巷子裏走了。

還是刑蟬被吓得脊背貼着牆壁,最後臉色蒼白送他們去的醫院。

後來梁宗銘不光是考試不寫,開始逃課打架,跟那些人為伍,教學樓下的黑榜常年久居,惡名昭彰無惡不作。

大概礙于他奶奶,還是有些許收斂的。

趙起知道他根本拉不回來了。

有時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說什麽,随後安慰自己,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高二上學期,學校舉辦了一場秋季運動會,男子三千米的名額空着,班長急的要哭,梁宗銘就報了。

他身長腿長,挺拔有力,比教室裏那些常年不動或者只打籃球的男生強壯的多,最後領先了大半圈拿了第一。

運動會舉辦結束後還站在旁邊是國旗的講臺上拿了獎,學校送的一個本子,蓋了章,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扔給了趙起當練習本。

那時趙起第一次知道他認識了一個女生。

似乎還沒認識多久。

他沒特意藏着,趙起以為他在看什麽就湊過去看,對面說:【過幾天學校要舉辦運動會了,好想參加,但是不知道報什麽項目,沒有運動細胞本人…】

【那為什麽想參加?】

【最後一次運動會哎,之前就沒參加過,明年春季運動會取消了,這學期結束就高三了就不能參加運動會了。】

【那就去,随便報一個。】

【你參加過嗎?高中運動會應該都在這個時間吧?】

【比完了,三千。】

【你嗎?跑了第幾?】

【一。】

【還想着你跑個倒數安慰我一下,不過跑了第一有什麽獎勵嗎?】

【站在講臺上丢人算麽。】

【……這丢人什麽,很光榮的好嗎!!】

【拿完獎之後也沒下去,繼續念了檢讨書。】

比拿獎時間長。

【hhhhhhhhhh】

那時趙起就笑着問他:“這誰啊?”

他頭也沒擡說:“網友。”

那時趙起叫她小雨傘。

後來偶爾看到他聊天,會調侃一兩句。

趙起也忽然在那一天,感覺到梁宗銘跟高一剛跟卓宇玩那會是不一樣的,偶爾卓宇的有些活動,他并不太想參與,會覺得煩。

大概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情緒的多變是為什麽。

是那個小雨傘出現了。

卓宇經常跟梁宗銘混在一起,休戰之後相處的像無話不談的朋友,混在一起玩的不錯,偶爾惹了人,梁宗銘都能解決,他像是幫派的老大頭目,整條街都沒人敢惹。

後來明顯感覺到了梁宗銘想學好似的,開始逐漸脫離群體,好似生在泥潭還不想染上髒,遲早都能高高在上像是第一次見那般睥睨人。

喜歡拉幫結派的人自然看不得別人光鮮亮麗毫無瑕疵。

刑蟬初中追梁宗銘那會兒卓宇就聽過梁宗銘的名字,後來打了架産生交集,刑蟬每次都在中間說讓他能不能別找麻煩了。

梁宗銘跟他們不一樣。

李炎跟刑蟬青梅竹馬喜歡了好幾年,看着刑蟬這麽維護,自己眼角上還被梁宗銘弄了一道疤更醜了,就更記恨上梁宗銘,卓宇想跟梁宗銘玩時他也是唯一一個不贊同的人,此時要搞他,自然挺身而出。

轉頭看了卓宇一眼,就在那年放寒假即将過年時把梁宗銘叫走出去喝酒,而卓宇去了梁宗銘的奶奶家。

發了幾張P過的圖,摁了手印的合同,準備騙她奶奶買高利貸敲詐。

目的就是讓梁宗銘背上債,跟酒吧賭場老板合作走上歪路。

他從頭到尾都看不上梁宗銘,忍辱負重拉着他玩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利用他,想脫身哪有那麽容易,他明明跟他們是一樣的,偏偏總是露出那種倨傲不可一世的輕狂。

不是說他腦子聰明麽。

可惜并沒有成功,他奶奶當即被吓得倒地。

卓宇沒幹過這種事兒,被吓了一跳,探了探她的鼻息就跑了。

人是凍死在門口的。

小城哪會有攝像頭,被鄰居發現送入醫院時已經咽氣,便告訴他是在門口跌倒又受凍死了。

梁宗銘要離開杞縣的那天,趙起還在想他到底是真的喜歡小雨傘,還是只是用她來給枯竭的心髒回血。

他說沒必要告訴她他要走,趙起就明白了。

他回了賀家,想要什麽都唾手可得,又怎麽還會看上那個見都沒見過的小鎮女孩。

他跟自己一樣自私。

趙起莫名的在他這兒得到了些寬慰。

人都是自私的。

高旭又說:“卓宇的老婆周格跟應小姐是高中同學,關系還不錯,而且周格懷孕三個月了,最近就在霧城,卓宇已經在警局了,應該是二少爺找的人幹的,渾身粉碎性骨折現在還在醫院。”

賀知周:“那個黃毛找到了嗎。”

高旭點了點頭:“找到了,也把消息交給警局了,跟那邊打過招呼。”

“幫我定個蛋糕送到別墅。”賀知周話題一轉。

高旭有些意外:“您不回去了?”

支星十五歲被賀知周資助,後來在江城上大學,成年後的每個生日賀知周都會回來。

賀知周站起身整理着西裝,“今天也是喬宜的生日,你覺得我要去哪。”

高旭點了點頭說:“好的。”

-

應季雨下午沒回去,去了酒吧,剛到門口就收到了明珠的電話問她在哪,應季雨就站在門口回消息。

“酒吧門口,你不是出差去了嗎?”

明珠一瞬間慶幸自己提前結束了出差的計劃,米蘭時裝周在第二天,主辦方有給她邀請函,但秀展上沒有她設計的衣服,按理說就算是賣面子也應該參加,但她又想到應季雨的新房,她身邊沒有什麽朋友,自己再不去就太不是人了。

“提前結束了呗,哪個酒吧,陪你喝點,剛好我很久沒喝酒了。”

應季雨就給她發了位置。

定了包間,應季雨點了一打酒。

明珠進來時應季雨臉上的暈紅都能煮雞蛋了。

“我的天,沒等我你就開席了。”明珠把包包扔在包間沙發上,坐在她旁邊。

昏暗燈光從頭頂的LED燈帶投射下來,黑色桌面放了不少開了蓋的酒,已經空了好幾瓶了,燈光落在瓶身上發出微弱綠光略顯迷離。

應季雨就盯着她笑。

“還以為你睡着了。”

明珠就坐在她旁邊,把剩下的幾瓶都給開了。

“來,陪你喝點,不醉不歸啊,我跟老板說好了,一會咱倆要是喝暈過去就給我們蓋個棉被。”

“得了,你自己暈吧,我可要回家睡。”

“那我跟你回家睡。”

明珠拿着三個骰子轉,誰輸了誰喝,應季雨玩不過明珠每次都輸,一瓶酒全進了她胃裏。

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你這技術,不欺負你了。”

應季雨就歪着腦袋靠在她肩膀,明珠撐着身子沒動,沒一會感覺肩頭有些濕潤。

她穿了露肩魚尾裙,裸露的肩膀明顯感覺到了熱度,順着肩頭往下流。

明珠也沒看她,倒了杯酒喝,聲音放輕放緩:“怎麽輸不起還哭呢。”

應季雨聲音低悶,帶着濃重的鼻音,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脆弱粘人的模樣。

“珠珠,活着怎麽這麽難呢。”

明珠就說:“沒有人活着簡單,不管是生活在什麽樣的環境裏都會遇到很頭疼的事情,你看看我,看上去光鮮亮麗的吧,但誰又知道我是每個月還要去醫院看病呢,等年紀再大點估計都離不開儀器。”

明珠有先天性心髒病,她爸媽從小就看她看的嚴,但她性子野,大學偷偷改了志願去了霧城想要脫離開爸媽的控制。

大概這些年爸媽也管不了她了,才随她去。

應季雨吸了吸鼻子,額頭抵着她的肩膀,眼淚都蹭在了她身上。

明珠抽了張紙給她擦,嫌棄地啧了一聲,“你給我蹭的。”

“說說,最近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明珠語調溫和輕緩,甚至帶了點小心翼翼,她認識了應季雨這麽多年,她一項堅強從來不表露出任何脆弱的一面,此時像是快要碎掉了。

“還有什麽難事兒是我不能幫你解決的嗎?”

應季雨卻沒回話,臉頰都是滾燙的,滾燙的鼻息撲在明珠皮膚上。

睡着了。明珠沉了口氣。

當晚在附近酒店開了個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她醒來應季雨已經走了,還買了早餐留給她,發了微信說有事兒,等晚上再一起去霧城。

應季雨買了很清淡的白粥,問了前臺,上樓。

他家裏人大概剛走,應季雨去的時候只有賀知周在,梁宗銘正坐在床上低着頭,看上去蔫蔫的。

vip病房裏安安靜靜的,比普通病房的設備更全,除了那些醫療設備的擺放之外,像是個高檔酒店。

梁宗銘很早就醒來了,原本周君安是準備回國看賀秦生的,順便見一下賀知周的結婚對象,今年年底訂婚,剛下飛機就收到了梁宗銘入院的消息便急匆匆趕來。

沒有生病危險,還在澳洲工作的賀連州便沒有來。

等人走了,他才側過頭問賀知周:“媽問你,你就說誤食了。”

賀知周眼睛無神看着他:“你覺得這個借口成立嗎?再者說,我能騙得過媽?”

梁宗銘眯着眼:“她有沒有說什麽?”

“問了一句,我就說是你高中認識的。”賀知周拍了下他的肩膀,“放心,媽不會做什麽的,她可不是什麽無理的母親,畢竟是你自己找死。”

梁宗銘懶得理會他。

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又翻開微信看,沒有任何消息。

旁邊聲音不鹹不淡,很少見過問他的生活。

“既然喜歡,怎麽當時離開時沒放在身邊?”

梁宗銘倒是知道,賀知周身邊那個女孩是他高中跟着爺爺下鄉時遇到的,他去了一個暑假,偷偷把人家女孩帶跑了,一直資助她上學,之前他在美國工作沒回來過,偶爾會借着出差看她。

賀知周很有手腕,盡管從小到大都恪盡職守循規蹈矩,但他想要藏什麽事情,沒有任何人能知道。

梁宗銘耷拉着眼皮,又回想高三那年夏天。

高中暧昧成性,分分合合,畢業分手俗成約定。

更何況他們都沒有在一起過。

他不在意也不覺得非她不可,只是網友而已。

連同那次他假裝路人給她要聯系方式,她給了,也只是一個催化劑,給了他內心想要離開的理由。

他覺得自己不在意,也覺得她沒那麽重要。

高中之後意味着長大,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

梁宗銘低着腦袋:“我不知道。”

随後又有些煩躁,擡頭看賀知周問:“你喜歡支星嗎?”

賀知周:“你怎麽知道她名字?”

“很難嗎?”

賀知周只是看着他,随後聳肩。

“喜不喜歡,都跟你沒關系。”

“喜歡是什麽?怎麽樣才算?”梁宗銘。

賀知周沉默了半響,有些難以置信:“你大學不是天天——況且追你的女生應該不少吧。”

梁宗銘扯了下嘴角:“那樣就是喜歡嗎?未免太廉價。”

賀知周一時之間沒聲兒。

應季雨敲了下門,兩人同時擡起頭看向他,梁宗銘顯然有些意外,賀知周倒是先起身從病房裏離開了。

走到病房門口擦肩而過時看了一眼應季雨。

她昨天下午就收到了明朝的消息,說給她放幾天假,暫停了她的一切工作,帶薪假期,還有差補。

賀知周離開後,應季雨關上了病房的門,室內安安靜靜的,空氣中有些許淡淡的花香,大概是為了淨化空氣中的消毒水味。

她走到床邊坐在凳子上,把飯盒裏的早餐拿出來,擺好。

梁宗銘的臉上還是有一些淺顯的褪不掉的紅點,眼睛一直盯着應季雨轉。

“你怎麽來了。”

應季雨沒吭聲,把手上的那碗白粥遞給他。

梁宗銘就接着,他沒什麽胃口,胃部有些難受,但還是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吃了。

眼睛一直在她臉上打轉。

“你喝酒了。”他捏着碗說。

應季雨低眉順眼說:“對不起。”

梁宗銘錯愕:“什麽?”

應季雨擡起眼,朝他笑着說:“抱歉,下次不會了。”

她接過他手裏的外賣盒放在袋子裏,一邊收拾着一邊問:“你喜歡吃什麽?我記得你高中說,喜歡吃清淡的,現在呢?”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剛才的那句話是他的錯覺。

梁宗銘雙眼盯着她說:“都可以,我不挑食。”

實際上梁宗銘難伺候的很,賀家因為他專門花大價格找了霧城的廚師過去,換了三四個才找到一個合他胃口的。

他偶爾也會自己做飯吃,但後來工作忙,也就沒再進過廚房。

應季雨就點了點頭說好,又側過頭很認真說:“飯錢給我報銷。”

梁宗銘盯着她臉上的表情,很生動鮮活,眼睛亮亮的很漂亮,忍不住掀起了些唇角。

“好,你可以多報點,畢竟還有派送費。”

梁宗銘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幹什麽,醫生進來給她檢查,應季雨就提着用完的外賣飯盒出去了。

他的眼睛一直追着她的背影看,一直到人走了才抿着唇。

把垃圾扔進了廁所垃圾桶裏,應季雨有些想抽煙,但口袋又是空的,都戒煙好久了,此時又忽然湧上來那股止不住的瘾。

不想進去,就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vip病房這一層都很安靜,除了進進出出的醫生之外也沒有什麽人。

等她發呆完,再進去時梁宗銘已經睡着了。

他大概是不止過敏,身上還有其他的病,那天醫生說的她沒太聽清。

坐在床邊應季雨盯着他的臉看,也難怪他有這樣的本事,有這樣的性格,他的長相跟如今的身份,是想要什麽都能得到的,自然肆無忌憚。

側過頭看向窗外的陽光,明媚的光線落進來照在身上滿是熱意。

天氣很好,即将入夏。

應季雨卻感覺自己要被曬幹了。

她昨晚沒睡好,宿醉加上很早就醒了,腦袋都不太清醒,被太陽曬得更是迷迷糊糊就趴在旁邊睡着了。

光線很亮剛好落在自己臉頰上,睡得并不是很熟,眼睫止不住顫動着。

就算是醒了也不太想睜開眼,只是單純閉着眼眯着小憩。

眼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光線過于滾燙時,能明顯感覺到眼上方放着的手指映照下的暗影溫度。

應季雨幾乎繃緊了呼吸,眼睛也不敢再動,全身僵持着趴在床邊。

随後感覺到了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那一瞬間,她沒控制住睜開了眼,跟他的眼神對視上了。

他的眼睛是淺淺的內雙,帶着幾分淩厲,睫毛濃密又筆直地低垂着,眼神疏懶又帶着侵略性,漆黑的瞳孔透着幾分不羁跟桀骜。

年少時期的他就已經被那麽多人追崇,現在更甚。

“你在幹什麽?”

梁宗銘只是盯着她看久了,有些好奇,他向來由着自己的性子。

“甜。”

原來親吻是甜的。

應季雨沒什麽表情,又笑着問他:“還要親嗎?”

梁宗銘就拉過她的手腕,另一只還插着留置針的寬厚手掌用力裹挾住她的腰。

随後把手摁壓在她後腦勺處,徑直吻上了她的唇。

口腔裏還有些很淡的檸檬的味道,很清新,舌尖更是很甜很甜的津液,他不太會接吻,維持着原始的欲求跟她交纏着。

眼睛睜開着視線把她牢牢鎖住,相反應季雨卻緊閉着眼,眼皮都顫抖個不停。

一直到感覺到應季雨不會換氣才松開了些,嘴唇又碰了一下她的唇角,聲音有些氣音,距離得太近,呼吸交纏,滿是對方呼出的熱氣。

他嗓音沙沙啞啞的,聲調裏帶着輕浮跟笑意:“不會換氣?”

應季雨小口呼吸着,嘴唇被吻的有些疼,像是被席卷了一遍似的,紅豔豔的。

“嗯。”

她捂着嘴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裏浮出了些被吻得過分了而顯出的霧氣。

“我去一下衛生間。”

說完就低着腦袋走了出去,幾乎是腿軟着沖到衛生間的,扒拉着洗漱池,吐得昏天黑地。

她早上沒吃什麽東西,盡是些水,胃裏都在泛酸。

好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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