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他清晰看到梁宗銘紅了眼
第39章 39 他清晰看到梁宗銘紅了眼。……
應季雨第二天就回了江城上班, 案子解決之後上面換了人,節目暫停了,大概準備着手新的項目。太缺人, 剛好把能力很強的王浩往上提。
為了慶祝升職請了應季雨吃飯。
“要不是你推薦我來我現在可能就去一個小公司了。”
小公司新創建,他很想試試,只要做好, 上升空間很足。
應季雨切着牛排笑着說:“還說呢, 我都害怕你剛入職又被這個牽扯,那我就責任大了。”
王浩舉着手裏的果汁:“不管怎麽樣, 結果都是很好的,謝謝你了。”
“是你能抓住機會。”應季雨擡起杯子跟他碰了下, 抿了一小口。
王浩:“你平常自己吃飯嗎?”
應季雨搖了搖頭:“不是, 跟我一個同事,不過她最近升職了,比我要忙的多。”
從進公司到現在, 徐倩玲不光是新聞寫得漂亮, 頭腦也靈活能跟同事打成一片,再加上家裏有背景跟新聞界的關系,現在的工作也只不過是個敲門磚,之後大概會去央視。
“剛好, 找個飯友,可以找我。”王浩笑着說。
應季雨說:“行。”
随後又擡頭看了眼王浩,腦海裏不由自主想到了高中程前也是這樣說的。
沒問,吃完午餐就上了樓繼續工作。
倒是中間徐銳昀偶爾也會給她發消息,應季雨有一搭沒一搭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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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冷處理的感覺,她有些後悔那時同意他好友了。
她并不是很內斂的性子,大學直至步入社會之後也認識過不少人, 總有那麽幾個朝她釋放信號,但應季雨發現她好像沒有辦法開始一段感情。
甚至于覺得好像每個人都挺快餐式的體會快感,見過一面就去追,沒兩天就在一起親親抱抱,挺沒意思。
她以為現在可以才去強迫自己嘗試,但是好像不行。
這還沒開始就害怕在感情裏産生依賴,害怕自己喜歡會得不到該有的回應,害怕很多,于是會試圖把自己從感情中完全抛離,但這對對方來說可能不算是談戀愛,像楊倩玲那樣每天都要煲電話粥、有兩分鐘就要把兩分鐘都全部用來給他發信息才算。
周末應季雨回的霧城,葉韻給她打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有假期,王謙想請她跟那個朋友吃個飯表達感謝。
應季雨語氣裏都是疲倦:“不用,我沒什麽假期,她工作更是忙的很,她手底下那些員工還等着她吃飯呢。”
“那……那多不好啊。”
應季雨沒說話,一瞬間忍不住想說,那你就不要來找我,不就好了嗎?是沒人真的心疼她對嗎?
“媽,以後我們還是別聯系了。”
葉韻那邊沒有聲音許久,靜默片刻,她聲音帶着嗚咽:“好,叮叮,我以後不找你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應季雨嗯了一聲,盯着門前放着的紙箱子,密封着的快遞。
又說:“我給小紙買了禮物,你記得去拿,是她喜歡的油畫棒,我這邊忙,挂了。”
走過去看了眼紙箱上的收件人,寫的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的地址,但電話號碼并不是她的。
應季雨盯着那個號碼的前幾位,手指都攥白了。
是梁宗銘高中的號碼。
她在高四那會兒複習壓力太大,在除夕的晚上抽着煙給他打過,是空號,他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注銷了。
那一瞬間,應季雨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是恨他的。
她大學曾經打過一個辯論賽,名字叫做《階段性的陪伴是救贖還是深淵》,她抽到了正方,是救贖。
熬了好幾夜去論證一個內心極其抵抗的觀點,最終作為一辯慘敗。
不光是沒有拿到獎金,還拖累了同樣參加辯論的朋友。
那時應季雨就在想,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在那年除夕夜沒有收到他的微信。
她不想恨了,情緒會很累人。
各自安好,或許人的命運都是注定的。
紙箱裏裝着一臺嶄新的攝像機,徕卡,售價三萬多。
應季雨也不想再去還給他說不要,來來回回很麻煩,就這樣就好。
她低着頭拿着那臺攝像機忽然有些眼酸,好像是跟當年程前遞過來的那張銀行卡她收了一樣的感覺。
蹲在地面微微擡起頭,看到對面門上又貼上了轉租的紙條,寫了聯系方式跟電話號碼。
打開門搬着箱子進了房間,關上門,吃了安眠藥睡了一下午。
醒來時腦子還是懵的,坐起身洗漱完看到大學群裏正在八卦,說一個小說改編劇正在搶餅,原本定的是個因一部古偶小火的女演員,此時微博上卻爆出給了另一個轉型來的新人,傳跟沈南澤有關。
她大學室友是個狂熱追星女,知道內幕挺多,應季雨第一次聽說沈南澤這個名字就從她口中。
沈南澤這人天性浪子,她追的女神跟沈南澤私底下談過,半年後分了。是她這個大粉又爬回來的原因。
【不過他最近在跟另一個傳媒公司老板的女兒在一起,應該單純是為了制造緋聞捧新人吧,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
應季雨平常不怎麽出現在聊天中,她太忙,也對一些八卦不太感興趣。
只是剛好在聊天框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于是點進去往上滑,忽然看到田卉發的:【我很早之前就關注過刑蟬的平臺賬號,經常發一些照片什麽的,她好像從高中開始就經常發,小縣城出身,之前賬號上發過她男朋友的照片,點贊有幾十萬呢,後來跟着自己發的東西也火了,那會兒就被星探挖走了,她那個賬號也注銷了,都快成為時代的眼淚了。】
【點贊十幾萬?我好像見過,是不是發在貼吧的,寸頭哥,長得超帥,鎖骨中間還有一顆痣那個?】
【對就那張,應該挺多人轉的當時,貼吧盛行那會兒比現在微博熱度高太多了,最早一批玩網絡的。】
……
應季雨之後就沒看了。
群裏發了刑蟬的照片,應季雨恰好印象還不錯,梁宗銘高中那個女朋友。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還真有一種奇妙的磁場。
八月底,應季雨去日本出差。
跟另一個同事一同去了北海道,随後轉車去了福岡,碰巧刷到夏天的花火大會就在北九州市舉行,臨時起意被同事拉着坐電車去了。
當晚在附近吃了日料,又給她在販賣機旁邊拍了不少照片。
一直等到傍晚日落西垂,不遠處天空綻放起煙花。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煙花了。
大學那幾年的除夕要麽是在餐廳打工,要麽是在難得有天休息日在睡覺,畢業那會兒各城市都開始了禁煙。
跟同事站在河邊拍照,旁邊還有好幾位中國友人。
“你這拍照技術都能去當攝影師了,還好我跟你一起來的,我要是跟我男朋友過來我大概也要被氣死。”同事瞅着旁邊看着相機裏照片被氣哭的女孩悄咪咪說,感嘆着,“還是跟女孩子出來玩比較好。”
結果女孩不知道聽到了還是怎麽,徑直就走了過來。
同事秒慫:“不好意思……”
女孩眨巴了眼睛,啊了一下,又看向應季雨:“姐姐能幫我拍個照片嗎?”
應季雨忙的點頭,擋住一場戰火:“當然可以。”
大學攝影學過構圖,更別說她參加過不少次明珠的時裝周,最知道怎麽拍出極有氣場的照片。
找好角度,教她怎麽擺動作,拍攝完,把手機遞給她。
“謝謝!好好看!!姐姐你是攝影師?有賬號嗎我平臺可以艾特你。”女孩捧着手機眼睛亮晶晶看着她。
應季雨搖了搖頭,扯了下脖頸的攝像機:“我不是,我是……記者。”
“哇,好酷。”
轉頭去店裏買了兩只冰淇淋給她。
“謝謝。”應季雨受寵若驚。
咬了一口,涼的倒牙。
她也好多年沒吃過冰淇淋。
随後走過來一個個頭挑高的男生,戴着黑色口罩跟帽子,身上穿着件黑色短袖,寬松的美式棒球服外套背後寫着大寫的字母HOME RUN全壘打。
他的聲音很低,說了一句什麽,同事沒聽清,就歪着頭看他:“說什麽?日語嗎?是要幫忙拍照嗎?”
熱情的同事用食指跟拇指舉了個拍照的姿勢。
男生就看了下應季雨,随後點了下頭。
他的帽子壓得很低,甚至都沒怎麽擡起頭過。
應季雨低垂着眼,從他手裏接過手機,一個字都沒吭直直連拍了好幾張,就把手機遞給他了。
他伸出手,手腕上還漏出了那根眼熟的紅繩,接過手機揣進了口袋裏。
“拍這麽快,不過你不摘掉帽子嗎?”
随後又後知後覺,他估計聽不懂話。
應季雨心情往下降低了些,叫着她說:“走吧,再不走沒車了。”
同事又喊着:“忘了!我拿了拍立得,再拍兩張!我要留着紀念的。”
兩人都單獨拍了一張,又拍攝了一張合照,看旁邊的男生一直沒走,她就側着頭問着:“要不要一起拍張照片留念?”
大概看得出來應季雨認出他了,梁宗銘就愣怔着,随後點了點頭。
站在了最旁邊,同事站在中間,瞅着應季雨的表情:“笑啊,一起喊茄子,我的相紙二十塊一張呢!”
那張拍立得的照片最後給了梁宗銘,路人大概不太會用富士,成像不太好看。
第二天一早就從日本飛回了江城的飛機上。
應季雨繃着臉皺緊眉,翻出手機想發微信給他,點開了那個德牧頭像的聊天框,手指在輸入框停了許久,最終還是沒吭聲。
或是碰巧,或是故意的偶遇,但在之後很久都沒見過。
那大概真的就是偶遇了。
-
梁宗銘收到了一條視頻,來自一個陌生的賬號,發到了助理的工作郵箱中。
消息是在一周前發的,工作太忙,即便是工作郵箱也會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私人消息,于是被自動篩選掉了以至于現在才看到。
朱誠收到後就找人追蹤了賬號來源,是杞縣的那家燒烤店,當初應季雨出事的那家,那時縣城的監控并不發達,小偷肆無忌憚,所以有不少店裏都偷偷安裝了攝像頭。
老板沒敢拿出來,他不想惹事,警察問時,老婆不知道他剛安裝了,說了沒有安,他也索性沒說話默認。
當時他就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只有一個媽,還有個後爸,沒什麽背景一看就好欺負好惹,但那幾個混混可是街上出了名的惡名昭彰,誰都不想讓自己店平白遭受什麽。
大概是案子上了新聞,才偷偷想要拿出來視頻當做佐證,可惜已經沒用了。
梁宗銘就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的視頻看。
當時的應季雨十八歲,身上還穿着藍白的寬大校服,背着書包紮着高馬尾,臉頰稚嫩青雉,眉目幹淨眼眸透亮。
隐形攝像頭并不能拍攝出來聲音。
她站在房間裏快速反應過來想跑時,被黃毛一把拽住幾乎是踹到了牆上,能從她身體反彈的那一瞬間看出砸的很疼,額頭破開往下流血。
她眼神裏染上恐懼,蜷縮着全身發抖,盯着房間裏的男生看。
沈南澤嗓音在旁邊想起,想要去抽走他的手機。梁宗銘扣着手機的手背的青筋全部顯形,下一秒就要爆裂而出。
“不想看就別看了。”
他躲開了一下,硬生生看完的,擡起頭時眼睛通紅着,眼白處全都是紅血絲。
“他死了嗎?”
沈南澤張了張唇,沉了口氣才說:“無期,你不是知道麽。”
“他能出來嗎?”
沈南澤被他此時的語氣聽得心裏都一股涼氣,還從來沒見到梁宗銘這樣過,平靜又透着股收不住的陰狠猙獰。
“你……別發瘋,放心吧,他在牢裏不會好過。”
“參與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梁宗銘合上手機,手指緊緊攥着,手掌心裏泛着紅,擠壓的手心都快捏碎了。
他扔掉手機,站起身,攢着眉眼間的暴戾,“陪我打會兒拳。”
沈南澤忙不疊地跟上,忙給助理發消息叫幾個專業拳擊手過來。
他又不是想找死。
拳擊場傳來肉搏的聲響,那聲音聽的沈南澤都不敢睜開眼往那邊看。
梁宗銘跟不要命似的發洩,像是當年剛去美國留學那會,似乎想要自己的人生就停在紙醉金迷當中,什麽刺激玩什麽,什麽最能發洩玩什麽。
那時候團體裏不缺乏有幾個壞的,給他送了好東西過去。
他剛出車禍從醫院出來,朋友給他接風洗塵。
他當時正醉着,坐在包廂的最邊緣,盯着桌面那包東西,聲音潤啞又懶散,人跟沒骨頭似的,帶着醉酒後的撩人,忽然喃聲說了句:“她說讓我別學壞。”
說他跟別人不一樣。
當時梁宗銘就沒懂哪不一樣了,明明是一樣的,他一個學習不好被整天拉着玩,被父母抛棄沒人真的會愛的混混,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也就她真的把他當好人。
“卧槽誰啊。”
“你這人還有喜歡的女孩呢?什麽神人把你拿下。”
沈南澤把東西沖馬桶裏了,罵着那幾個帶東西的朋友:“別他媽亂搞啊。”
第二天他就去了公司開始上班,沒再去過酒吧也沒再跟那群人玩過,身邊朋友也就剩下了個沈南澤。
如果不是沈南澤那句話,或許他也不會有這麽個朋友。
脫掉手套從拳擊場下來,梁宗銘喝了口水,喉結上下滾動着,渾身都泛着紅。
沈南澤側頭瞅着他,又有些費解問:“我真不明白了,你喜歡她什麽?”
沈南澤又不是沒見過那個女生,除了漂亮,沒看出來有什麽特別。
沒相處過,也只能以貌取人。
“她對我好。”梁宗銘倏然說。
黑發被汗水浸濕,脖頸的熱汗順着往胸口留,衣服濕透了,渾身上下透着股野性的張力,說這句話時卻平靜到不像是他日常裏給人的冷漠無情。
沈南澤依然沉默。
梁宗銘嗓音沙啞,眼底一片淡淡的陰影,目光有些散焦。
“我高中離開的時候以為沒什麽的,大家不都是那樣嗎。”
即便後來閑暇之餘偶爾會回想,但會回憶很正常,更何況應季雨對他來說不一樣,他奶奶去世那天是她陪着他熬過去的,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跟着不想活了。
他回國後看到她過得不好,覺得她不應該是這樣。
她那樣善良又明媚的女孩,應該站在世界的頂端,挑選她喜歡的生活,亦或是果斷地掙脫開家庭或者其他的束縛,潇灑又幸福地上班談戀愛。
他不允許她生活是那樣子的,更何況加重她苦難的那個人還是他。
如果那天他沒有離開,她就不會誤以為燒烤店是他在,沒有跟她認識也不會被卓宇找上麻煩,她耳朵不會受傷,大學也不用做那麽多兼職來還債湊學費跟生活費。
他接受不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以為她會過得很好的。
“她讨厭我,不對,應該挺恨我吧。”梁宗銘松了口氣似的,笑的有些無力,從旁邊地上撿起來煙盒撚出來一根。
所以試圖把她鎖在身邊。這是他一貫的處事方法。
嘴唇叼着煙,深吸一口,喉結上下湧動,再緩慢呼出來。
煙霧模糊了那雙略顯輕浮的眼。
她說對了,他太過自私也太不尊重人,在那樣的環境裏太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一味的想要補償,甚至貪心的想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沈南澤繃緊呼吸,沒敢說話,他清晰看到梁宗銘說完那幾個字,低垂下頭就紅了眼。
-
霧城下了第一場雪那天應季雨回了趟夏河。
姥爺住院,葉韻說病的很嚴重,讓她回來一趟,大概是熬不過這場雪了。
連忙買了車票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便回去了。
去了縣城醫院陪床,中午又去給姥姥跟葉韻買了飯。
踩着雪急忙買了午餐回去,坐在床邊聽葉韻跟姥姥說話。
“王謙他公司還在忙,等明天再過來,哥怎麽沒來?”
姥姥就說:“他前幾個月就去外地了,也還沒趕回來呢,你弟弟倒是在這邊廠裏上班,等晚上讓他過來照顧。”
葉韻就點了點頭,又說:“媽你休息會兒吧,我來照顧。”
姥姥就說:“行,我回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應季雨忽然說:“不用了,我定了酒店,就在醫院旁邊。”
姥姥腳步頓住沒吭聲,倒是正在削水果的葉韻說:“住什麽酒店啊?姥姥家又沒人,你小舅住在廠裏,我們倆睡一個房間,也好久沒跟你一起睡了。”
姥姥也跟着符合:“對啊,在家住吧,等過兩天我給你們做頓好吃的。”
姥爺在醫院住了一周,幾個孩子輪流照顧的。
小舅倒是除了醫院都沒回過家。
葉韻跟應季雨睡在那個房間,家裏靜悄悄的。
室內開了空調,她躺在床上不太能睡着,大概是不太能習慣環境,翻來覆去。
葉韻聽到她翻身,才輕聲說:“睡不着?”
“嗯。”應季雨說。
“你睡吧,我起來燒點水喝,要喝嗎?”
“不喝了。”葉韻白天累得太狠,迷迷糊糊說。
應季雨去了客廳,燒着水,裹着厚重的棉襖,盯着客廳的門看,随後走出門看向樓梯道。
黑乎乎的什麽都沒有。
過道上方亮着模糊的燈光,她走到窗戶口,窗外漆黑又寂靜,夏河幾年都不下一次的雪今年正在頻繁靜靜降落。
小區樓房臨街,車輛來來往往。
人行道那顆梧桐樹下正坐在路邊抽煙的男人,短茬的頭發穿着一件黑色棉襖,坐姿玩世不恭,他弓着肩,腦袋埋進臂彎中間,路燈拓在他背上,一口一口抽着那根煙。
路邊停了輛黑色跑車,車頂的雪積了挺厚了。
看了不到一分鐘,那個模糊的男人擡了下頭,滅了煙走進了車裏,把車開走了。
車從視線中駛離,那一瞬間,看着仍舊奔流不息的街道,應季雨感覺是自己花了眼。
關上窗戶,進了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