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應季雨應季雨應季雨應季雨應季……

第42章 42 【應季雨應季雨應季雨應季雨應季……

翌日。

醒來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睜開眼動了動腦袋,微仰頭看到閉着眼睡覺的梁宗銘。

她被梁宗銘抱在懷裏,臉頰貼在他胸口的位置, 被悶的泛紅發熱,渾身都是熱的,稍微動一下都能感覺到棉被外漏進來的冷風, 讓她忍不住縮脖子。

梁宗銘感覺到懷裏在動, 手指摁住她的腦袋又把人貼了過來,發出性感的悶哼惺忪, 帶足了沙啞。

應季雨板着臉用腳用力踹了他一下,梁宗銘才吃痛松開環着她腰的手, 睜眼的瞬間, 眼低清明一片。

解開枷鎖,應季雨坐起身快速撈起外套,往身上裹, 天還是冷, 低着頭把拉鏈拉到最上方,房間裏傳來“撕拉”的聲響,安靜清冷的早晨,窄小的窗外天空灰灰的。

梁宗銘屈着長腿坐在床頭, 靠着斑駁的牆壁,眉眼不動,盯着正在穿衣服的應季雨看,漆黑的眼眸灼灼。

應季雨回頭掃了他一眼之後,他才像得到了指令似的快速起身套上外套。

從旅館出來就站在車旁邊等,等人快步走過來開了門,彎腰坐在後排。

她想快點離開這裏。

剛坐好, 從車門方向被扔過來兩袋面包跟一瓶牛奶。

雜牌,字都是印錯的,賣相卻還不錯。

“你先塞一點吃,一會去機場便利店買點吃的,還要兩個多小時。”他清了清嗓子,開腔的一瞬間仍是感覺嗓子幹疼到要撕裂開。

那袋面包被扔過來時正巧落在手掌心裏,她低着眸,手指捏着包裝袋,看了好一會也沒什麽胃口。

車開得很穩,她沒有暈車的感覺,坐在後面用手機寫着新聞稿,車內寂靜,只有鍵盤噼裏啪啦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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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寫完還沒檢查,就到了宣城。

“你回哪。”梁宗銘語氣裏有些悶,濃重的鼻音像是感冒。

難怪一路上都沒說話。

應季雨回想起他早上說話時就有些不對勁,身上燙得很。

她看了一下他不正常的臉色,“江城。”

他昨晚出去買藥走得太急,外套都沒拿。

旅館的被子很小,早上醒來她卷走了大半。

拉着行李箱摁着語音回複着消息,一邊把書包過安檢,進去之後轉彎往登機口。

轉彎的一瞬間,餘光看到了遠處人群中站着的梁宗銘,他一動不動聳立着,注意力完全在她身上,對視上那一刻,他招了招手。

他沒買機票,不知道又要做什麽。

所以他并不是專門為了她過來的。

應季雨松了口氣,頭也沒回快步往前走。

報道發出去的第一時間就登上了微博熱搜,被各大平臺轉發,熱度持續高漲。

新聞稿還被刊登在江城時報上,大概是今年的雪下的太過忽然,又出了事故,引起多平臺關注跟大量輿論,主編那邊給了版面。

二檢新聞稿件時還有些意外。

“你新聞寫得不錯,要不要來我們部門?”

明槐一從辦公室走出來,冷眼掃着她,胳膊搭在應季雨肩膀上。

“你這在我眼皮子底下挖人,過分了啊。”

主編笑着:“開玩笑呢,我哪敢,哎下班一起吃飯?”

明槐一瞅了眼應季雨:“去嗎?”

應季雨就點了點頭:“好。”

“別那麽緊張,我倆也不過大你三四歲而已吧。”

應季雨就笑着:“不敢冒犯前輩。”

等主編走了之後,明槐一才看着她說:“太危險了,因為實在沒人去,下次我會提前安排好。”

應季雨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排好讓男生過去。

她搖了搖頭,說:“不用,我現在能去,以後也可以。”

明槐一挑了下眉,拍了下她的肩:“上班吧。”

應季雨的工作開始變得愈發忙碌,下周交涉安排各種各樣的線下采訪,要去國家田徑隊跟游泳隊采訪近期訓練,月底她們有一場省份之間的比賽。

明槐一是次日才注意到她膝蓋受傷了,嚴肅地問她有沒有去醫院處理,又強制性給她放了兩天假期,加上周六周天有四天的休息時間。

“正好下周你采訪的時間在周末,你就當調假了,你膝蓋要出什麽問題我可承擔不起。”

應季雨忽然想起自己耳朵也好久沒去複查了,索性點了點頭從公司離開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膝蓋也只是表面擦傷,沒傷到骨頭,處理得及時恢複的很好,已經開始結痂了,又給她拿了些去疤淡疤的藥膏。

從醫院出來直接買票回了霧城。

少有屬于自己的小長假,心情不錯買了菜回家。

偶爾外賣點多了,會給自己一個心理平衡,吃了自己做的飯菜可以平衡掉外賣的重油煙保持身體健康。

把包扔在地上,看着東西被丢得亂糟糟的客廳,她才抓了下頭發。

蔬菜被放在島臺,打開炒鍋炒了雞蛋西紅柿跟土豆絲、辣椒炒肉,又熬了小米粥。

廚房發出油煙的聲響跟氣味,有了些人氣兒。

剛盛好菜,粥還要等一會,門鈴聲響起。

應季雨往圍裙上擦着水漬,從貓眼裏看到穿着長風衣的梁宗銘,從貓眼的高度,看到他凸出明顯滾動着的喉結。

他往後站了站,一張臉暴露在貓眼中,随後又彎過腰摁了下門鈴。

應季雨等了大概有兩分鐘才開門,露出腦袋,看着門口站着的人。

“有事嗎。”

他頓了一下,大概沒找好理由,手指還在口袋裏揣着,幾秒後眼也不眨胡扯說:“我鑰匙忘拿了,能不能進來一下。”

應季雨盯着他,說:“打電話。”

梁宗銘又說:“沒打通,真的。”

他擺出自己的手機給她看。

應季雨:“你進來也開不了,不如現在去找物業——”

“我想見你想跟你待在一起。”他被刻意壓低的嗓音跟低下的頭打斷了應季雨平靜的最後一個字。

讓她抓緊門,倏然之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有三萬塊錢獎金,但應季雨知道,如果不是當時警察接聽了那個電話,她大概采訪不了,拿不到第一時間的報道,相當于白做。

打開門,又盯着自己亂糟糟的客廳看,她是準備做好飯菜再收拾的。

她并不是什麽習慣把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人,工作太忙也懶,鞋子都是随意扔在玄關,只有有很多空餘時間比如今天忙完才會整體收拾,此時前幾天的登山包還放在卧室床尾。

客廳茶幾上堆疊了不少書本跟玩偶,幾個沒喝完的酒罐,一盒煙跟一個打火機,亂七八糟的放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回了廚房,應季雨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凝眉回過頭看到梁宗銘正在收拾東西。

弓着腰把她的書本按照大小合好,也插了書簽進去,一本一本放在旁邊的書架上,又把吃過用過的罐子扔進垃圾桶,換了垃圾袋丢在門口。

整理了沒一會,整個客廳都幹淨敞亮不少。

從十八歲開始就錦衣玉食的少爺,還能這麽行動迅速地做這些。

她還隐約記得,梁宗銘高中就有潔癖,說不喜歡吃任何會流動的東西,覺得難看。

把飯菜從廚房端放在客廳,又打開電腦播放着新聞。

捏着湯勺從小鍋裏盛了兩小碗白粥,掙紮之後在另一只碗裏多加了兩勺。

放在桌面,緩緩推向梁宗銘。

梁宗銘盯着那碗粥,又擡起眼,猶豫着問她:“要給狗的?”

她沉默半響說:“給你的。”

梁宗銘眼睛直直盯着她,眼底翻湧着濃烈的情緒,都快要溢出來的高昂。

“哦。”

“應季雨。”梁宗銘低頭幾口就喝完了,偏着頭,“我周末給你做飯怎麽樣?或者,你不在的時候我幫你看房子。”

“你是狗嗎?”

狗最擅長的才是看家。

應季雨随口應完之後,又有些後悔,于是抿着唇沒吭聲。

梁宗銘壓着嘴角的弧度,聲音飄蕩着:“你當我是我就是。”

“不需要。”

應季雨休息的幾天都沒出門,倒是梁宗銘被發現偷偷存了她的手機號,也不藏了,幾乎每天都給她發短信。

3.14

【早上好。】

【別忘了給腿傷上藥,想給你點東西補,不想便宜那只狗了。】

3.15

【中午吃的什麽?】

【你要想養它,我可以來幫你遛狗,我有一只德牧在美國,有過豐富經驗。】

發了兩天都只敢發一兩條,大概是看沒被拉黑,也越來越頻繁。

【出差,不想上班。】

【又要臨時出差,去不了江城了,好想見你。】

【你想那個女孩租房嗎?我可以把房子租給她,那我就沒地方住了。】

【你去醫院檢查沒有,耳朵疼不疼,我聽到醫生說不能受刺激,很冷的時候你總是捂着耳朵,一個月去一次比較好。】

【路過一家店看到一個手表很适合你,先買下來是不是就會有機會送出去。】

……

梁宗銘在美國沒有一天不想她,只要腦子有一秒的空閑,都想瘋狂給她發消息。

他控制不住,又害怕她因此把他推遠,這兩種情緒在心底搏擊厮殺,整日沒有停歇。

發出去的每一個字都是一場戰争的勝利。

倫敦下雨,他站在高層落地窗前盯着屏幕短信界面那些滑不完的自言自語喋喋不休,想起來高中應季雨有一般無二的分享欲,她也不是對誰都這樣。

他以前明明得到過她那麽多的偏愛跟彌足珍貴的喜歡,可都被他不當回事丢掉了。

梁宗銘不知道怎麽描述這種感覺,他也曾有機會向生,那揮霍無度頹爛奢靡的兩年本可以生活在陽光下。

他腦子實在不怎麽聰明。

每每在她面前抽煙都能看到人皺眉,于是也不敢在她面前抽煙了。

此時叼着煙,一口一口褪去瘾,內心卻像是燃起了一把怎麽都無法安撫的火,在浪尖上燒不盡。

【應季雨應季雨應季雨應季雨應季雨——】

他打到輸入框的限制字數才停。

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應季雨,他自己在這裏生活會是什麽樣的,

太冷了,得到過一點溫暖,再回去他會死的。

應季雨有些煩,手機一直不停響,她盯着看了好久,一條一條從屏幕上跳出來顯示出完整的消息內容。

在等重要的工作消息,于是直接冷臉把人拉黑了。

電腦上,明槐一給她發了條消息。

應季雨點進去,是明槐一問她身體怎麽樣。

認識了一段時間之後應季雨發現明槐一這個上司人還不錯,看上去疏離難靠近,其實挺真實。

學歷高智商高,聽說是北城的高知家庭出身,基本的涵養跟其他人還是不一樣的,只是看上去冷漠刻薄。

應季雨為覺得對方會因為她後門進來的會被針對而感覺到羞恥。

現在的她因為高中的一些經歷,真的過分應激。

【閑聊個八卦,你是被賀煜包養了,還是談戀愛?不過也都一樣。】

應季雨沒太明白她為什麽忽然又提到賀煜。

但祖籍都是北城人,賀煜的名頭那麽響亮,大概是聽說過或者在同一個圈子,難免有些許交集。

【公司還有規定,要關注下屬的床上健康嗎?】應季雨問。

【還真想關注一下。】

她發來了一張照片過來。

随後說:【他們你玩不過。】

【我之前在NYU讀研……跟他朋友談過。】

【他那群朋友都是國內非富即貴的公子哥,不管是家裏還是生意上都是一個圈子的,當初我還蠻天真的,以為以我的家庭他不敢,結果到手了都一樣,騙騙小女孩而已。】

那邊消息持續着,一直到最後,發過來幾個字:

【那天晚上不止有他,我找人把他倆剁了,他倆現在應該已經沒在人世了,之後我去當了戰地記者,今年才回來。】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你跟我不一樣,我還有我家,但是他想玩你,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奉勸你一句,男人的花言巧語不值錢的,偶爾他也樂意花時間跟精力去得到想要的東西,上位者習慣運籌帷幄,享樂的方式很多,并不能證明真的喜歡你。】

應季雨盯着她發的消息,又打開那張照片,一瞬間透不過氣。

模糊雨夜,梁宗銘穿着一身得體黑色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胸口處佩戴着漂亮的黑羽毛胸針,在光線下折射出一條刺目光點,他邁步往路邊豪車上去,看上去從容又沉穩,身側所有目光都追随在他身上。

旁邊刑蟬穿着件裹胸魚尾裙彎着腰給他打傘。

即便之前種種,他很聰明又被費心找回,又怎麽會在賀家待不下去,連同賀知周那個哥哥都極其護着他,連國外的公司都可以讓給他。

如果那天不是她情緒崩潰,或許現在已經躺在他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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