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這點程度就要哭嗎?”
第53章 53 “這點程度就要哭嗎?”
梁宗銘眼底帶着些笑, 捏着她的臉頰,指腹下的軟肉被碾壓下去,她輕躲開:“疼。”
“我明天去出差。”
梁宗銘此時聲音明顯有些啞了。
連着她能夠清晰感覺到臀下的異樣。
應季雨不留痕跡移開, 又問:“要多久?”
“兩三天。”
梁宗銘說:“等我回來。”
應季雨“哦”了一聲。
又側過頭看他。
“梁宗銘,我高中見過你,見過好幾次, 但是不知道是你。”
“嗯, 對不起,是我沒說。”梁宗銘說。
她搖了搖頭, 又說:“其實,也有我的問題, 我如果當時跟你說要不要見面, 你肯定不會拒絕的,對吧?”
梁宗銘點頭,語調及其确定:“會, 我會想見你, 我第一次見你是卓宇要去找你朋友,他問我要不要去,我就去了。”
“我記得,你當時還, 開摩托載刑蟬一起回去的。”
“我什麽時候——”梁宗銘停了幾秒,皺着眉,“把她放路邊打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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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到應季雨語調平靜說:“畢業那會,我還以為,你有女朋友,在騙我。”
“我當時就想,我果然被騙了, 好傻。”
“沒——”
應季雨又笑着:“不過我現在知道了。”
她還是可以把他洗得幹幹淨淨的,帶回家。
-
梁宗銘出差那天應季雨出外勤,跟邱冬一同在市游泳隊采訪。
邱冬對一個游泳賽員一見鐘情,結束了采訪之後被予以重任,應季雨就去幫她要微信,男生看她過來時還擺了擺手,知道是邱冬要加,盯着女孩看,才找了手機過來。
“這些輪到我八卦你了,成了記得請吃飯,我也是當上紅娘了。”應季雨說。
邱冬笑了一聲,又難以置信地捂着臉:“我都感覺你在騙我,他好帥,居然會看上我嗎?”
“別這麽妄自菲薄了,你很優秀,你工作做的很好,從來公司之後每次報道一個字都沒錯過,長得也很可愛。”
“人家都說長得不好看才會誇可愛。”邱冬癟唇。
“你性格長相都很可愛。”應季雨摸了摸她的臉頰,“眼睛圓圓的,很好看的好嗎?”
從游泳館出來,應季雨還帶邱冬一同回了家。
她挺喜歡帶朋友來家裏玩,買這個房子的初衷也是休息時間朋友能窩在她家跟她一同吃飯追劇過年打麻将。
剛進來,被德牧撲了個滿懷。
旁邊邱冬眼睛都瞪大了。
“季雨姐你養狗了啊?好大一只!這是什麽狗狗?”
應季雨抱不動德牧,摸了摸它的腦袋,笑着回頭說:“德牧,是不是很帥?不是我養的,梁宗銘的。”
早上溜了進來。
邱冬邊往客廳走邊瞳孔地震:“你們已經同居了?”
應季雨被她這個詞的定義還一愣,确實算。
“他——”
他家就在對面,但為什麽在對面,她又要解釋,也無可解釋。
“對。”應季雨索性說。
“一會嘗嘗我做的菜,它不咬人,你害怕狗嗎?害怕的話我把它放房間。”
“不怕不怕!我也喜歡小狗,我去幫忙打下手!我也會做飯。”
“行。”
煮了米飯跟幾份小炒菜,電視上播了最近熱播的一個懸疑驚悚片,倆人坐在地毯上,盯着電視劇裏正要驚險的一幕,手裏拿着筷子都不敢動。
客廳氛圍寂靜到精神緊繃。
一個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叮叮當的聲音,把邱冬吓得尖叫撲在應季雨身上。
本來還有些害怕,被她的反應反倒是弄冷靜了,倒是旁邊德牧不明所以,忽然蹿起身子左顧右盼神色嚴肅,朝空氣“汪汪”了好幾聲。
“不是,這電話有點太及時了吧!”邱冬捂着心口
“不是我手機,你的手機嗎?”應季雨左顧右盼。
“不是啊,我的在口袋裏呢。”
在沙發上翻了一圈,枕頭下放着一個黑色手機。
梁宗銘的。
“我接個電話。”
對面打了好幾個了,國內的號碼,顯示地在雁城,不知道是不是梁宗銘打過來的。
“那我先不看了。”邱冬捏着遙控點了暫停,怕的抱着抱枕跟大魔王貼在一起瑟瑟發抖,打開微博看娛樂八卦安撫自己。
“喂?”應季雨回撥過去。
對面是個女人的聲響,音質很雜。
她遲疑了一下問:“請問是梁宗銘的號碼嗎?”
“對,這是他手機,有什麽事情嗎?”
“哦,您是?”
應季雨頓了一秒,對面聲音聽起來像是長輩,不知道是不是他家裏人,也不知道之前看到的新聞,是不是他家裏人安排的。
她緩聲說:“我是他女朋友。”
說完這句話,自己的聲音落入耳朵,有些低又輕,心尖發顫。
連邱冬都笑眯眯地擡頭看了過來。
“哦這樣啊,他不在嗎?我有些事情找他。”
聽這問話,跟他也沒那麽熟悉。
“他現在不在國內,估計電話也打不通,你有什麽事情我幫你轉告他,或者等他回來讓他給你打過去。”
……
最後是應季雨出了門,邱冬也不想自己呆着,準備回去了。
有些着急倆人打車去的,一直停到高速路口,應季雨讓司機等一下,看到了站在路邊的一對母女。
此時夜已經深下來,遠處天空蔚藍泛黑,高速路上沒有燈光,這邊也比較荒蕪,遠遠就能看到站在路邊的孤零倆人。
拉着孩子的女人身上穿得有些破敗,手裏拿着蛇皮袋子裏面像是裝了衣服,旁邊小女孩紮着麻花辮,身上穿着手工縫制成的短袖跟短褲,皮膚有些黑,一雙眼又大又亮。
“不用不用,這個重,我自己拿就行。”
葉芳粗糙有些彎的手指緊緊攥着蛇皮袋,有些緊張:“謝謝你啊,要不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妞妞叫姐姐。”
旁邊女孩揪着葉芳的衣服,怯怯說:“姐姐好。”
應季雨跟在旁邊,輕笑:“應該叫阿姨了,我那邊打了車,先上車吧。”
葉芳說榮興懷去世之後,她給他安了葬,在那邊的早餐生意不怎麽好,住的房子也都是租的,房東要賣房,別的地方租金太貴,準備回去把之前的汽修店給改了經營起來。
“我本來還以為大巴是直接到杞縣的,沒想到就是路過霧城,就想到他之前留的號碼,麻煩你了。”葉芳滿臉都是躊躇跟小心翼翼。
打車确實會有很多不方便,應季雨開始想什麽時候真的要買輛車,或者從梁宗銘那兒順走一輛,但他的車都太招搖,不太好。
葉芳手裏的手機都還是老舊的老年機,估計也不會訂票坐公交,大概在之前的縣城從來沒出來過。
“不麻煩,跟這邊距離也不遠,今天有些太晚了,我給你們定了酒店,等明天一早再去車站吧,有直達去杞縣的,你們先休息一晚。”
葉芳愣怔了一下,忙的擺手:“不用的,應小姐不麻煩你了,本來給你打電話我就很難說出口了。”
她又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還在世的時候,就讓我不要聯系小梁了,甚至去世都沒跟他說。”
應季雨記得梁宗銘說的,榮興懷小時候讓他在汽修店學習,每個月還給他工資,後來他離開後,榮興懷在杞縣被那群地痞流氓欺負,無奈之下才去了別的地方生活,大概也是那時候跟離異一女的葉芳在一起過日子的。
應季雨此時覺得,葉芳這些年也挺坎坷的,女孩看上去也才七八歲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上學。
“我聽他說過,以前榮叔幫他很多。”
應季雨側過頭看着後面,“葉姨,榮叔是恨梁宗銘嗎?為什麽去世也沒說……”
葉芳愣怔着,随後倏然搖頭,有些意外應季雨的想法,解釋說:“怎麽會,他只是不想給那孩子帶來麻煩,我聽過他之前在杞縣的事情,那小孩家裏也不是什麽省事的家庭,害怕這邊會拖累他。”
“他在家也經常跟我念叨,有時候還在網上搜關于他的新聞呢,怎麽會讨厭他,你榮叔一直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畢竟是從小在身邊長大的。”
應季雨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那他可能誤會了,他還以為,是榮叔覺得他麻煩。”
“這小孩,瞎想什麽。”
随後葉芳又滿眼開心地看着她:“他如果知道小梁有你這樣漂亮懂事的女朋友了,估計更開心呢。”
邱冬中途下了車自己打車回去了,應季雨把他們安置在酒店,又帶着他們去酒店附近吃了飯。
她剛吃完,還不太餓,又害怕葉芳心裏不好意思,也跟着強吃了一份意面。
應季雨安置好她們,離開時說:“等明天早上我開車來接你們,不用起太早,大巴車兩個小時就能到杞縣了。”
“好,謝謝你啊季雨,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應季雨再打車回去就已經晚上十點多了,給梁宗銘發了消息,問他車在不在小區停。
【在,你要開車?去哪?】
【哪都不去,什麽車?】她要搜一搜怎麽開,把他豪車撞了賠不起。
【勞斯萊斯。】
【有保險嗎?】
她都好久沒開過車了。
【有,随便開,我能解決。】
應季雨聽出來他開玩笑,沒忍住笑。
【你什麽時候回來?】
【後天,這個好看嗎?】
他發來了一張照片,是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看上去像個ip的Q版周邊。
【這什麽?】
梁宗銘回:【不知道,我看很多人都在店裏買,快買空了,就想給你也買了一個。】
應季雨盯着這句話沒回過神,過了一分鐘,回複說:
【滑稽的可愛,擺在我書架上。】
【好。】
第二天一早應季雨請了假,開車送了他們去大巴站,幫他們買了車票,一直到大巴發車她才離開。
“有什麽事情一定給我打電話,等過年,我們回去看你。”
葉芳也說不來不用的話了。
眼圈都泛紅:“謝謝你,你榮叔泉下有知,肯定會特別特別開心。”
梁宗銘能有這麽貼心懂事的女朋友,也算是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把人送走,應季雨直接開着梁宗銘那輛車去的公司,公司樓下就有停車位,下車時還被開着紅旗的頂頭上司瞧見了她這輛車。
她低着頭佯裝沒看到,進了電梯又跟人碰上。
聽聞頂頭上司家裏都在做外交工作,姐姐也是知名新聞主持人,他這個兒子是最不成才的一個,今年三十七,未婚,長相一股正義凜然的模樣。
被私底下開玩笑說像一本水浒傳。
電梯裏人不多,畢竟現在距離上班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寂靜的空間,頭頂燈,老板掃了她一眼說:“車挺好,但是還是不要開,太張揚。”
應季雨就點頭,“好的老板,車是我男朋友的車,不會開了。”
老板又掃了她一眼。
一直到電梯在十五層停下,應季雨快步走出來。
工作不算特別忙,她下了班還去牽着大魔王在小區附近的公園轉了一圈。
傍晚時分,溫度宜人,夜風輕拂過來,帶着一絲燥熱,夾雜着草木的清香。
大魔王慢悠悠在前面探路,偶爾停下來嗅嗅路邊的草叢,尾巴一直搖個不停,遠處偶有幾聲蟲鳴和車輛鳴笛聲。
遇到好幾個養了狗狗的年輕人,連三兩個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小情侶都湊了過來,大魔王瞬間成為被圍觀的對象。
比它爹要受歡迎得多。
“姐姐它好帥啊,能不能給我養幾天,它有名字嗎?在哪裏買的?”
“真的好帥!好酷!”
“搞得我都想養狗了,能不能偷狗。”
應季雨笑着,溫言細語說:“這是我男朋友的狗,叫大魔王,在國外帶回來的。”
德牧倒是不喜歡別人碰,被女孩撸腦袋時眼睛一直盯着應季雨,像是在讨好她才忍着沒動。
“好帥好帥!我拍的照片能發朋友圈嗎?”
“當然可以。”
應季雨也發了照片,從年後開始她工作太忙,沒什麽可分享的,已經好久沒有更新過了。
拍了張仰着頭看着它的小狗的照片,旁邊女孩的手也在鏡頭中。
好聽話。/圖片
評論蜂擁而入。
【誰的狗!你養狗了?】
【好帥的狗狗,我宣布這個崽可以當童模。】
【啊啊啊好可愛!!多發我要雲養。】
梁宗銘的評論被夾雜在衆多評論之中。
【沒我聽話。】
應季雨:【是嗎,不信。】
梁宗銘回來那天剛好是周天,上午八點落地,還給應季雨發了消息問她中午吃什麽。
【不知道。】
【冰箱還有食材嗎?】
應季雨:【沒了,什麽都沒有。】
她只有休假時心血來潮或者要帶朋友過來才會買些蔬菜放着,又不能買太多,很多蔬菜不好保存。
【我去買點兒。】
【你回來了?還是我去吧,剛好現在超市還有新鮮的。】
【不用,我開車順便。】
助理車接的他,副駕駛的梁宗銘坐了一夜的飛機,眼下都有些泛青,他這幾天幾乎都沒有睡覺,賀秦生又打電話叫他回老宅,他也沒搭理,澳洲那邊別墅更是亂成一鍋粥,他連夜開會出差應酬,連家都沒回就定了機票回來。
“掉頭,去超市。”
他聲音低沉了許多,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疲憊中抽離出來。
朱誠一邊轉頭一邊問:“要買什麽東西嗎?要不我去買?”
“買菜。”
朱誠閉嘴了。
他不認識菜。
從超市買了一整個購物籃的蔬菜跟肉類。
他很少來超市,被伺候的日子慣了,衣食住行都不需要他管,在美國學習時即便偶爾做飯,也屈指可數。
或者是他穿着這身黑西裝,西裝革履肩膀挺直,身高優越出挑,手裏又提着那麽多菜,太過招眼,引起不少人看。
結帳排在他前面的女孩直接回過頭佯裝看身後的朋友,眼睛卻一直在他身上停留。
梁宗銘跟她碰撞上視線,又低下頭給應季雨發消息。
字還沒打完,聽到女孩問:“你好,可以加個微信嗎?”
梁宗銘發完消息才擡眸,措辭在唇齒間娴熟,“我結婚了。”
他游刃有餘疏離笑着:“給我老婆買的。”
“哦哦不好意思。”
結賬回去,時間九點多。
朱誠把人送到小區門口就驅車離開了。
梁宗銘雙手提了大兜小兜的蔬菜,走到門口都沒手開密碼。
放下東西開了門,客廳裏應季雨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盤着長腿身上還穿着睡衣,姿态舒懶,拿着手機在打電話。
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眼睛都睜大了些。
又一邊跟電話對面的女人聊天:“沒事的,裝修的錢就當他給你投資了,就那點錢他不在意。”
“有霧城到杞縣的私家車,他們來回拉人的時候會幫忙運送一些食材什麽的,你如果需要可以跟那邊專門供應的人聯系一下,自己打肉醬也比較好,但是你要是做其他類型的,可以去問問,主要是量大的話杞縣不一定能供應,具體的我就不太了解,如果有什麽看不懂的給我發消息我給你看。”
梁宗銘把手裏的蔬菜放在廚房,一些肉類放在冰箱。
邁着長腿過去坐在她旁邊,捏着叉子插了一塊草莓喂給她吃,應季雨下意識擡手去接叉子,又放下湊過去唇咬了一口。
沒咬完,他故意的讓她吃一半,剩下半口被人吃了。
梁宗銘捏着她的手指看,眼睛直直盯着,指側有一道被刀尖劃過的傷口,也沒處理,泛着紅大概出了血,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的。
感覺到手指在被把玩,應季雨才低下頭,一瞬間瞧見梁宗銘繃緊唇的臉,眉頭都皺着,不太開心的樣子。
想起自己房間好像有碘酒,梁宗銘拿了過來低着頭給她塗,還沒塗完人就挂斷了電話。
“沒事,不疼,一會兒就長好了。”說着手也沒從他手中離開。
梁宗銘也沒吭聲。
以前還說怕疼呢。
用創可貼包裹着,應季雨才賣着關子說:“你猜我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他擡起眼皮,語調不鹹不淡問:“誰?”
“葉芳,還有她女兒,他們回杞縣了,說想把那個汽車修理廠改成早餐店,我幫她打聽了一下,現在早餐店生意還行。”
修理廠做好也能溫飽,但一般來說很多都是體力活,還要學挺多硬知識,得有人教,葉芳母女本來就開餐飲,改了比較好。
梁宗銘頭都擡起來。
應季雨又解釋說:“前兩天她迷路了,給你打電話我接了,我想着你出差挺忙就沒跟你說。”
梁宗銘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長發。
“辛苦你了。”
“下次還是給我打電話。”
“沒什麽都是小事情,況且我這不算幫了你嗎?是你在乎的。重點是,他們錢不夠,我就跟她說用你的卡,借了她十萬塊錢。”
應季雨彎着眼睛說:“你記得轉給我,我可沒錢。”
梁宗銘想都沒想把口袋裏的卡遞給她:“我平常用的卡。”
腦子裏還想着,是他在乎的,所以她才跑去費心跟她無關的事情。
梁宗銘低垂着眼,此時覺得,遇見她是他莫大的福氣,他這樣的人怎麽能遇到的應季雨。
“我不要,我沒什麽想買的。”
應季雨遲疑了一兩秒,又說:“梁宗銘。”
“嗯。”
應季雨想了想,很認真說:“榮叔沒有覺得你會給他帶來麻煩,他是害怕你在賀家過得不好,所以不想給您添麻煩,讓賀家人覺得他這邊剪不斷理還亂,對你不好。”
“葉姨說,他一直又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還經常在網上搜你的信息,知道你過得好就安心了,是原本身體就不太好,癌症去世了。”
這些話一句一句、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在他心口,讓他手指都發顫,梁宗銘看着應季雨的表情,再說話時,嗓子都變得嘶啞。
“你怎麽知道。”
“我問的,不然還是我編——”
編造的嗎?
話沒說完,被人鉗住後頸狠狠吻上唇,忽如其來比暴風雨猛烈,眼眸中仿佛藏着風暴的海,翻滾橫行。
她猝不及防,手裏的手機掉落在地毯上只發出輕輕悶聲,被他整個人禁锢在懷裏。
他吻得急切,帶着侵略性的掠奪,貼着她的唇厮磨,唇齒糾纏之間勾出盈潤。
應季雨被吻得呼吸不過來,手指無助地褥着他的衣服領口。
呼吸亂得不行,只有在他移開的一瞬間才有些氧氣汲取。
他停下來時,閉着眼,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交錯淩亂的呼吸混在一起,溫熱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磨着她的後頸,聲音悶啞:“應季雨,我會愛死你吧。”
她沒有離開的機會了。
她的愛幾乎要把他吞噬。
應季雨唇泛紅,還有些發麻發熱。
“那你也太容易感動了,動動手指你就上鈎。”
豈不是被釣走很容易。
“別人不行,我就吃你這套。”
應季雨笑得不行,又感覺到明顯沉甸甸往上的弧度,一時之間眨眼。
“你——”
梁宗銘就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澄澈發亮。
“繼續嗎?”
應季雨用手指摸了摸臉頰,也不燙,就是感覺好熱。
“雜物間有套。”
等梁宗銘找到那一大箱拿出來。
又聽到在客廳的應季雨朗聲說:“我……給你買了藥,你要吃嗎?”
他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什麽藥?”
應季雨有些猶豫躊躇,于是支支吾吾:“就是……這個。”
她其實感覺出來,也挺大的……
梁宗銘看了看藥還有那一箱能每天不斷用一年的安全套,眼底的促狹混着未消散的笑意。
“行,挺好。”
“不是,那個是明珠之前買的。”
應季雨又說:“我就是看到了。”
梁宗銘接過藥瓶,漫不經心擰開倒了兩顆在手上,下一秒又放回去。
“還是別吃了。”
真吃了倆人都要去醫院。
“過來。”梁宗銘眉梢上揚,聲音帶着些輕浮。
應季雨看了看時間,差兩分鐘十點。
“白天做嗎?”
“昂。”
他說:“白天看得清。”
看什麽?
卧室的窗簾拉着,從縫隙中透露些許忽明忽暗的光亮,室內的空調靜靜冒冷氣。
應季雨貼着枕頭歪着頭,眼睛不敢睜開太多,密密麻麻的吻順着眼角往下順,脖頸,被解放的V內。
心跳得很快,仿佛每一下都撞進耳朵裏。
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梁宗銘喉結微微滾動,手指在她唇上細致緩慢地摩挲。
“緊張什麽?”
“你不緊張?”
有點,沒經驗,怕她疼。
愛不釋手地掌着她單薄一層的肚皮,手指觸碰到了n.k上邊的花紋,紋路規律漂亮纏了一圈。
顏色刺眼。
“你幹什麽,可以了。”
空氣燥熱,熱得她透不過氣,即便揭去那一層心裏也像燒着一把火,快要把她燒成灰燼。
“梁宗銘。”應季雨緊閉着眼,倏然感覺到一寸熱量,細嚼慢咽的讓她全身繃得很緊。
跟熔漿中灼過的烙鐵一樣。
她閉上眼,腦海裏能感覺到中間那塊鐵挨着蜜桃,留下一片拉線果汁。
“嗯。”
他的聲腔懶懶散散的,發磁,沙啞,像被火燎過,眼裏只有她。
“我媽說嗯……”
那一瞬間,應季雨眼角的眼淚都刺激得順着往下掉。
梁宗銘手指去挑她眼角的眼淚,溫熱的,眼睫都有些濕漉漉。
“坐起來我抱着。”
“怎麽跟花粉一樣。”
脆弱得一碰就散。
應季雨搖頭。
梁宗銘親了親她臉頰,又順着往上落在她眼皮。
“這點程度就要哭嗎?”
才碰着。
“撐了。”應季雨又啞着嗓子說,“我媽說,我當時去找你,是為了找混混開房。”
梁宗銘倏然一頓,低着眸看着她的臉頰。
“然後呢。”
“我知道她當時就不想要我的,心裏覺得不是我她早就跟我爸離婚了,她從來沒有很在乎我,我想畢了業就跟你跑掉,去別的地方,再也不回去也不聯系她了,她說的也沒錯。”
應季雨又開始掉眼淚:“有點不舒服,怎麽長得跟你身高一樣。”
沒聽過這玩意跟身高是正比。
不過他喉結确實明顯。
“很輕了。”梁宗銘整個沉下去,嗓子啞得不行,呼吸繃着。
又單手擡着她胡亂摸着喉結的手腕,放在自己滾動的喉結處,給她玩,又拉過來放在自己額頭。
應季雨抓到了一把汗珠。
過了許久,應季雨用力壓着他臂膀的青筋線條,人才停下正式開啓拉鋸戰。
她在被任易侵,犯。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浮現時,應季雨仿佛聽到了衛生間的水龍頭的聲響。
被磨藥器敲好還沒來得及收入瓶中,即便他用手接着還是奢侈地從指縫掉落。
“浪費。”
“抱好我。”
“喜歡我麽。”
一字一句落在耳畔,他的聲音沙啞含笑,語調裏都是些頑劣的放縱,性感的要命。
“你不許說話了——”
應季雨繃着呼吸擡起手腕試圖擋住他的聲音,只露出一雙眼,梁宗銘的雙眸大概是被熱氣洗的,幹淨澄澈,漂亮又帶有那些讓人無法抗拒的頑劣壞性。
剛好能夠填補她當時被小縣城風俗壓制不敢暴露的叛逆。
讓她欣喜若狂。
明明不堪重負,應季雨又去擡起手腕,往上移動,給他擦掉額頭上的汗。
窗簾下透進來的太陽光度來看,此時是一天之中最燥熱的時段,房間裏空調也沒那麽有用,陽光曬不進來。
應季雨在人生第一次感覺到原式快,感。
腦海昏沉,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此時是什麽時候,只是沒有聲音承受未能預知的危險,這樣的打擊對青雉到毫無經驗的她來說太重,她經驗不足崩潰到覺得每一個瞬間都在瀕死的邊緣。
時間被放緩拉長,空氣中只剩下淩亂呼吸聲。
漫長的時間裏,三四個姿态,指針跳動。
某一刻在極度重量後指甲嵌入骨頭又陡然松懈,眼睛失焦。
手指蜷縮,肩膀順着呼吸抖動。
梁宗銘呼吸重手背青筋因力道未散而清晰可見,順着手腕蜿蜒至手臂。
看着她的表情,手指随意撩撥開長發露出眼。
在被撤下時,腳腕無意識在他肋骨輕輕滑過,梁宗銘倒吸了一口氣,額頭青筋都将浮起。
一瞬間又恢複。
“你。”應季雨撐大眼睛嗓子幹的不行,說話嗓子都疼,悶到聽不清了。已經麻了。
想起來他說的。
騙人。
“你不是說你——”她表情嗔怒,卻沒有任何攻擊性,反而可愛的很。
“嗯,記錯了。”梁宗銘用鼻尖噌了下她手,聲音含糊。
這能記錯?
感覺到不對應季雨着急推他:“我餓了。”
“你不已經在吃了嗎?”他不舍得離開。
這說的什麽話?
“你還說你聽話的。”
她無可辯駁地說真的很爽,但承受能力有限,誰跟他一樣但凡碰到一下就能快速回到最初始的反應。
太沒天理了,大白天從早上運動到下午。
梁宗銘就深沉了口氣,不知道哪來的毅力撤出的。
“想吃什麽?”
應季雨縮了縮肩膀:
“你怎麽辦。”
“給你玩會兒。”
梁宗銘眉梢上挑着,随後又去吻她:“幫幫我寶貝兒,自己弄不出來。”
應季雨聽着他的稱呼想打他。
随後別開眼沒吭聲。
耳畔聽到他的聲音,用另一只手去捂住他的唇:“你別吭聲。”
梁宗銘就啞着嗓子,眼角眉梢都殷紅一片:“下次給你摘掉助聽器。”
她本來就不需要帶,正好戒了。
“不幫你了。”應季雨整個手臂都麻掉了。
“你怎麽這麽霸道啊,我又忍不住。”他嗓音裏帶足了笑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