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 “你好敏感
第54章 54 “你好敏感。”
她站起來時腿都是軟的。
洗完澡出來, 站在客廳就聞到了廚房炒菜的味道,有些辛辣,青椒嗆得人鼻子酸。
“去跟大魔王玩。”
語氣輕慢吊兒郎當像在哄小孩兒。
應季雨就“哦”了一聲。
他身上穿着件黑T短褲, 家居服讓整個人都顯得賢良,身上挂着還是她的深藍色圍裙,捏着勺子翻炒。
頭發長得比之前長了一些, 也沒再剪, 談生意頭發太短不好看。
往後退了兩步,站在門口盯着梁宗銘看。
倒是沒想到梁宗銘會下廚, 看他墊勺的樣子還挺娴熟。
走過去站在他身後,空氣中的油煙味刺着鼻尖, 香氣撲鼻。
他正盛菜, 應季雨貼上去,額頭抵住他的後背,輕輕撞了好幾下, 又在某一處骨頭上輕輕摩擦。
“怎麽了?”他偏了下頭, 揚起眉梢,聲音溫馴好聽。
應季雨臉頰貼着他的後背,有些甕聲說:“沒有,困了……”
“吃點再睡, 別吃太多,午睡兩個小時,明天要上班嗎?”
應季雨搖頭:“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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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雙休。
趴在茶幾捏着筷子嘗了好幾樣,味道要不是鹹要不是淡,之前還好意思說自己做飯好吃。
“你做飯跟誰學的?”
梁宗銘也嘗了一口,颦眉收拾過來:“我自己,你別吃了。”
這幾道菜沒怎麽做過, 以為按着菜單都一樣。
“別浪費,還是能吃的。你就會做那幾樣。”
梁宗銘摸了摸鼻尖,“有空學學,你做飯誰學的。”
“高中我爸媽經常不回家,自己學的。”
葉韻也給了她錢出去吃,但整天吃也會膩,況且她知道葉韻賺錢不容易,不可能天天在外面吃飯。
梁宗銘揚着頭,聲音慵懶缱绻:“那你教教我。”
“行。”應季雨忽然想起,高中逼着他學習那會,他還叫他應老師,嘴角沒忍住上揚。
有一瞬間有些恍惚。
很多記憶原來她記得還是很清晰。
因為太在乎,所以大概從未忘記過。
應季雨周末有午休的習慣,不會睡太久,一兩個小時,起床後大部分時間都抱着電腦工作,或者約朋友去附近逛街或吃飯。
之前在江城,偶爾去酒吧喝酒,明珠跟那兒的老板熟,她背着她的吉他在清吧演奏,工作太忙就不去了。
陽光依舊偏移開,她吃午飯的時間太遲,躺在床上犯困時已經兩點半了。
閉上眼快要睡着時,感覺到身後胳膊寸寸繞過她的腰貼了過來,随後整個身子都被他往後拖了一下,落入他的懷中,應季雨張合着眼,感受着被他有力的臂膀禁锢在懷裏。
眼睛低着,落在他手臂上,梁宗銘是很正常的皮膚,臂膀的薄肌線條感很足,手指戳一戳,還能感覺到勁兒,指腹很輕擦過表面的皮膚,應季雨不自覺玩了起來。
“嘶,不想睡了?”
梁宗銘被她的手指碰的受不了。
“你好敏感。”
梁宗銘就捏過她的下巴,擡起頭,低垂着眸看她,語調輕浮沒正形:“誰敏感?”
“我睡了。”她連忙閉上眼。
關上窗簾的室內安靜又灰沉,後頸處很輕的呼吸聲,即便沒有戴助聽器,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應季雨盯着床邊,身子往後縮了縮,他就動了動腦袋,伸出手磨了下她的頭發。
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真切感。
她又想到如果這樣的梁宗銘是陪在別人身邊,她可能沒辦法接受。
閉上眼,臨睡前還不忘撐起最後一絲精神叫着梁宗銘:“你記得一個小時後叫我……”
“嗯。”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應季雨迷迷糊糊被臉上的濕熱感吵醒,還在閉着眼就把人推開,手沒什麽力氣,更像是摸了他一下。
過了兩秒,臉頰上的吻落在了脖頸直下。
睜開眼看到人,應季雨表情惺忪聲音也沙啞問:“幾點了。”
“三點半。”頭頂男人懶散的嗓音摻了些沙啞。
“你沒睡?”應季雨徹底精神。
“睡不着。”
他邊說着手上也不安分,眼底意味不明。
“我給你——”應季雨還沒說完話,又被他低下頭咬了下唇,挑開單,薄的布料。
應季雨也就掙紮了一秒,又被陌生的相碰吸引,手指微微蜷縮抓着旁邊。
“嗯……”
“你,慢一點。”
之前不知道程度,不知道會不會受傷,做了兩三次自然游刃有餘,她一個表情梁宗銘都能猜到要不要更多。
“梁宗銘,你也——”
長寬有些變态,她到現在都不敢看一眼,腦海裏又想到剛才手掌寬度抓不住,別了頭。
“還有呢。”梁宗銘被她繃緊的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充斥上紅。
眼前又是一片刺眼的瑩白,像是一塊軟玉。
他輕拍了拍她:“放松。”
應季雨不想看他的表情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聽到他的沉啞嗓音,臉熱耳廓也滾燙。
于是偏着頭,臉頰從他肩膀探出來,牙齒難以抑制地咬住他的肩膀。
“疼嗎?”他問。
睡着時他看了有一點點紅,去買了藥塗了,人倒是全程睡得挺熟。
“還好,主要是呃——”脹。
……
應季雨幾乎一整個下午都在跟梁宗銘鬼混,沒從床上下來過。
不知道他怎麽那麽有心情開發新動作,又問她最喜歡哪個,分不出來就輪着來,一天一個。應季雨感覺要震碎了,梁宗銘還很饑不擇食。
他的那些暧昧輕佻的情,趣問話,她根本沒機會回答,臉紅耳燥不敢吭聲,且天天這樣她要攝像機都拿不動。
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她一路腿抖,手都沒力氣拉開車門。
梁宗銘站在旁邊笑,帶着撩人沙啞的顆粒感,又一邊揉着她的手腕,讓人完全沒脾氣。
他也就仗着自己長了一張應季雨完全沒法拒絕的臉。
他開車,應季雨低頭玩手機。
明珠給她發了消息,說明天來霧城,跟孫貞衡一起吃個飯。
【孫貞衡他爸媽在催婚,不是他跟我一樣大,也才二十六吧,有什麽好催婚的。】
【你要結婚了?】
【不可能,我是不婚主義,他想跟我在一起這輩子也不可能結婚,我也沒跟他爸媽見過,讓他自己搞定吧,搞不定就分,明天吃飯你也別太在意,說不準哪天就沒了。】
應季雨回了個行。
又繼續在百度上搜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車都停了也沒注意。
梁宗銘以為她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也沒叫她,側過頭掃了一眼她的手機,撇到了幾個關鍵字。
于是湊過去,撈起她手機看:“看什麽呢?”
車內光線把她的手機屏幕照得格外清晰。
“我本來今天預約了醫生的,給你也預約了一個,結果——”
她說着話又捂了一下耳朵,出門時忘記戴助聽器了。
“我就想搜搜,你為什麽會失眠。”應季雨說。
梁宗銘就單手捏着手機,左手還撐在方向盤上,修長手指很快地刷過她搜到的那些帖子,語調散漫說:“你再多搜一會,就能拿到我的死亡保險賠償了。”
應季雨聽他這樣的話,知道是開玩笑,但目不轉睛:“我不喜歡這樣的話。”
梁宗銘擡眼跟她認真的眼神對視上,把手機給人,下了車,給她開了車門,手拎着人衛衣的帽子往餐廳走。
語調輕松又不經意的解釋:“剛去澳洲那會整天喝酒,醫生說傷了神經,不影響生活。”
“為什麽?”怎麽可能完全不影響。
梁宗銘這聲漫不經心:“忘了,記不清了,感覺沒什麽意思。”
“不過我現在,有一個特別想要實現的願望。”
可以說是理想。
他的理想跟應季雨有關。
應季雨身上穿着件白色吊帶裙,套着件寬松的黑皮衣外套,長發被勾在耳後散落在後背,脖頸帶着十字架的項鏈,站在他身邊,甜酷個性的機靈模樣,梁宗銘感覺自己活着。
“什麽願望?”應季雨好奇。
他還能有願望?他想要什麽得不到。
應季雨甚至覺得,他連得到別人的愛都輕而易舉。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梁宗銘嘴角漾起弧度,悠哉悠哉開腔。
勾着她的肩膀,攬着人上了餐廳。
“喜歡吃什麽?想多了解你。”
他定了一家西餐廳,包間,旁邊是落地的玻璃窗,窗外燈光絢爛。
應季雨坐在他旁邊,低着頭切牛排。
“沒什麽吧,我不挑食,喜歡吃辣一點的口味,清淡的也能吃。”
話音剛落,又聽到梁宗銘問:“你有什麽願望嗎?”
應季雨咬了一口,撒了黑胡椒,比想象中的好吃許多。
“沒有吧。”
思來想後,覺得現在過得還挺不錯的。
說完沒聽到梁宗銘吭聲,才擡起頭看向他,正低着頭把牛排切成一塊塊,姿态上慢條斯理的,也沒吃。
“幹什麽?我不能沒有願望?”
梁宗銘放下手裏的刀叉,單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往後靠着,渾身卻是繃着的,擡眼時眼睛退去了些懶散。
“想起你大學過得不好,心疼你。”
又覺得她很優秀,很好,配他倒黴了。
他的語調沒有起伏,只是那雙眼落在她身上,眼尾下垂。
應季雨沒說話,心弦被撥動,低下頭慢吞吞說:“那你對我好點。”
梁宗銘就伸出手勾了勾她的長發。
“嗯,遵命。”
應季雨又笑,嘴角的弧度像冰淇淋最甜的那一口,捶了下他胳膊:“少來。”
回去已經很晚了,應季雨困得不行,她之前出外勤都沒有這麽累,并不是身體的疲乏,精神都撐不住。
卧室裏一片寂靜,窗外的月光輕柔地灑進來,照在床上薄薄的被褥上
應季雨就趴在床上抱着枕頭閉上了眼,床單的柔軟和枕頭的熟悉氣味将她輕輕包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卧室裏梁宗銘存在的痕跡無處不在。
舒适的安逸讓她的身體慢慢放松。
耳畔還能聽到浴室水流的聲響,是梁宗銘在洗澡。
偶爾還能聽到大魔王趴在卧室門口的低聲嚎叫。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幾乎已準備沉入夢鄉,梁宗銘掀開被子進來,應季雨才縮了下肩膀,下意識地往自己熟悉的地方用舒服一些的姿态靠過去。
耳畔聽到些低啞磁性的笑,震蕩着連續好幾聲拍打在耳膜上。
大概看出應季雨困得神志不清,梁宗銘親了親她的唇角也沒鬧她,心滿意足抱着她閉上眼。
會是個好夢,以後每一天都好夢。
原本約好的跟明珠一起吃飯,一大早她發來信息說取消了,她跟孫貞衡吵架,也臨時要出差。
應季雨沒來及問她為什麽會吵架,跟梁宗銘私混了一整天。
她總是難以拒絕,梁宗銘也不知道克制。
周末兩天假期除了去吃了一次飯,其他時間基本在床上。
“屯了這麽多,不用就過期了。”
那箱套就被他放在了床邊,伸手就能夠到,又抱着她往,下掼,聲音低低飄進她耳朵裏,此時的嗓音總跟任何時候都會不一樣,帶足了餍足跟貪婪令人沉淪。
“辛苦搬進來的,別浪費勞動力。”
“我幫你數着,才用了不到十個。”
背對,應季雨怕自己會掉下去,脖頸仰着往後試圖摁着放在雙側的胳膊,脊背貼着堅實的胸膛,像在按摩椅上。
他的下巴懶懶散散墊在她肩膀上,弓微微往內扣。
她像是懸在空中,只有那一個支點。
現在可比搬箱子需要的力量大。
“輕點,輕點行不行——”應季雨呼吸不過來有些崩潰,
有種說法,叫農夫山泉的瓶口太小只能倒進水,尺度超标的固體每一次都要磨合許久許久,等到液化變形一擊即中。
哆嗦着極力放松繃緊的精神,捏過堅實的手臂示意想躺下,又被忽然轉過身面對面抱了起來。
倏然騰空的感覺讓應季雨感覺自己坐在過山車上,眩暈和刺激交織在一起。
她是個完全沒有自理能力只能依附的挂件。
唯一不同的是她甘之如饴。
一瞬間刺,入,眼角都被激出了淚,她意識還沒跟上,身體上産生了強烈的反潰。
“等會兒,我現在還不行,嗯呃……”
“你混蛋。”
梁宗銘往旁邊上走了走,讓她的背靠着牆,手臂青筋虬結蜿蜒,把挂畫釘在牆壁上。
“應季雨,我考察期過沒?”他的聲音也是低沉帶着顫的,被水澆下來眼底的灼熱卻燃得更烈。
“給個期限成麽。”
應季雨的聲音幾乎被打散,稀碎到無法組織成一句,更是有半句沒半句地聽着,眼神渙散。
“你嗯……”
“沒聽過嗎。”
應季雨繃着呼吸停了好一會,故意這樣說: “在床上說的不算數嗎?”
“現在不是不在床上麽。”他低下頭看着,感覺到氵顯一片,停了一秒,一邊緩慢扌由動一邊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
應季雨還抱着他的腰,頭發都一縷一縷在旁邊耷拉着,被他抱着進了浴室,人還心情挺好往她浴缸裏灑了玫瑰花。
她困得不行,差點在浴缸裏睡着,被梁宗銘拿出來浴巾整個包裹着,躺在床邊,他拉過線給她吹頭發,熱風在額頭上時不時拂過,臉頰熱,全身舒服到她想死在這一刻。
在感覺到旁邊人松開她的長發,要離開的那一瞬間,應季雨才倏然掙脫了神志,微睜開眼拉住他的手腕。
眼皮閉着,聲音含糊不清。
“沒有什麽考察期啊……”
“嗯……我說試試,就是在一起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