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有話要說: 好噠,女主被虐的前塵,到此告一段落。接下來,便是男主背鍋咯~
俞槿很迷惑!景初那般出色的人, 那樣的愛她,她為什麽不知足不珍惜呢?景初已原諒了她,既往不咎的愛着她, 她卻一再的出軌, 難道她竟然不愛景初麽?
俞槿費解極了!
她甚至滑稽的想,也許她看到的杜小姐有雙胞胎姐妹。
不, 不對,縱是雙胞胎姐妹, 也不會有相同的名字。這的的确确是同一位杜小姐。
她看着前面愈行愈遠的兩個人, 心裏的念頭一閃而過。她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前面的兩個人, 舉止間全無顧忌。那姓靳的一路調笑着動手動腳,逗得杜海若莺&聲&啼&語,嬌嗔不休。形容着實不雅。
俞槿冷眼旁觀, 心道:這位杜小姐可真是位千面女郎!
每一次見到她,面貌是同樣的美麗,但神态氣質卻大相徑庭。
她一忽兒熱辣放&浪,一忽兒娴雅貞靜;一忽兒純真可愛, 一忽兒風&塵靡靡。
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她遠遠的跟着,眼見得他們走進了一家酒店。她快步跑上前,堪堪見到他倆的衣角閃進了酒店的電梯。酒店富麗堂皇, 十分氣派。俞槿擡頭看了看酒店的招牌,是本市知名的五星級大酒店。
她的心沉了下來,她不是三兩歲的孩子了。不會以為他們進酒店是普通的敘舊聊天,尤其她親耳所聞的, 度假村洗手間裏的那一幕。
顯而易見,他們到酒店是為了偷&情。
俞槿在酒店門前徘徊了一會後,怏怏的走往景初公寓。
她的心很亂,要不要告訴景初呢?她沒有景初的聯系方式,或者告訴瑩瑩,讓她轉告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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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景初會怎麽樣呢?他會受不了吧!她想起他第一次知道杜海若劈腿後,他那頹然挫敗的樣子。
若他現在得知,杜海若故态複萌,于他該是多麽深重的打擊呢!她親眼所見,他對這位杜小姐,愛戀深深,情濃意長。
不能,無論如何,親自捉&奸,看着自己深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床上。實在太殘酷太不堪!
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不能承受的羞辱,說奇恥大辱亦不為過。
可是就讓杜海若欺騙下去嗎?這個女人非良善之輩,心善的女子不會如此輕賤愛人的情意。
她根本不會給景初帶來幸福,她終究還是要再次傷害到景初。甚至會毀了景初。俞槿有些明白了,為什麽瑩瑩提到杜海若的時候,口氣不屑。為什麽瑩瑩的媽媽不喜歡這位杜小姐。
俞槿神傷不已。她來到景初公寓,給陽臺上的小家夥們澆了水,清理了下枯葉後,便蹲身坐在那裏,心裏各種念頭交結着。
她本來是下了決心,過來搬花,從此再不過來了。她原以為杜海若能讓景初幸福。可今日所見,全不是那麽回事。
她又自嘲,杜海若給不了景初的,她自己就更給不了了。自己在景初的心裏何嘗有絲毫份量。景初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她也安慰不到他。
她留在這裏,于人不濟于事無補。
只是,只是,她現在就是做不到離去。在知道他會受到傷害時,她便不能安心離去。
事實上,這些天來,她一直在糾結。理智告訴她,不要再來景初公寓了。
難道你都沒有自尊的嗎?!
然而,理智維系不了多久,她終究是一次次的過了來。她要怎麽辦吶?!她心亂如麻。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呵!
坐了一會後,她起身機械的開始收拾屋子,這已成為她每次過來的例行公事,是一種習慣。
她感到身心俱疲。她的身體虛弱,心神恍惚。她想着:今天先別搬了吧,做完清潔就回宿舍。等回頭精神好點了,再來搬。
心內有個聲音立刻嘲諷道:你又在找借口了,你怎能這樣不知廉恥,死皮賴臉呢!
這不是你的公寓,你早該完璧歸趙。不管景初和杜海若之間發生什麽事,與你有什麽關系呢?從始至終,你不過是個毫不相幹的局外人。
她洩氣的停下手裏擦拭的動作,拎着抹布,緩緩挪步至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天色黑了下來,俞槿就這麽癡癡然的呆坐着。對自身情感的無能為力讓她痛苦難當。
門被猛力合上的聲音使她驚醒過來,她悚然回頭,看見客廳裏站着的人影,即便他沒有開燈,她也知道是景初。
她有些意外,因為景初已經快大半年,沒有來過這個公寓了。轉念又想,她憑什麽意外呢?這是他的房子,他是主人,他想什麽時候來,便能什麽時候來,他有這個自由。
景初同樣也有些意外,反應過來是她後,便不再理會,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兀自思考着什麽。俞槿開了燈,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瞧着有些失魂落魄。
她走去他跟前小心的問道:“要喝水麽?”
景初擡眼看着她,面上的表情一如以往的淡漠。俞槿想到日間看到的那一幕,心裏驚疑,他知道了嗎?
景初的眼神漸漸陰鸷,他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是。過了會,他垂下頭,身子向後躺倒在沙發的靠背上,整個人顯得疲憊又脆弱。
俞槿又犯傻了!
她見不得他這個樣子,他難過的時候,她的心也會跟着疼痛難安。
她湊上去想吻他,她第一次這樣大膽。可景初偏頭避過,表示拒絕!不留絲毫情面。随即直直地盯視她,眸光冰冷。
俞槿心裏黯然,她不知道要怎樣取悅他。她笨拙的去脫他的衣服,景初按住她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刺激太過,這一瞬間她陡生孤勇,執意扒開他的手,繼續解着他的皮帶。
再然後,他們做了那件事。就在沙發上。疼是不必說了,景初從來不會對她溫柔。她的私&處火燒火燎,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沒有不同,景初的怨氣越深,搗&弄得就會越狠。
顯然,他今天的心情非常非常糟糕!
結束後,景初進了浴室。俞槿爬起來,目光被不遠處,沙發上的一個藍色小絨盒子吸引,裏面裝着的應該是個戒指。
她并沒有過去擅自打開來看,只是盯着那盒子看了會。她将自己稍微整理了下,雖然等下景初出來後,她也需要進浴室洗個澡。但現在,她還是想先穿上衣服。
她覺得自己爛透了!
做着不知羞恥的事,心裏偏偏又不能安然。
景初出來了,他看也不看俞槿,拿起沙發上的戒指盒,裝進口袋,轉身就要出去。
俞槿猶豫了下,到底叫住了他。他回頭,依然面無表情,哦,也不能說沒有表情,他的面上帶着她早已看熟了的冷然與不耐。
俞槿在他的目光下,不自禁有些膽怯。景初臉上的不耐更加深了,他轉頭就要開門。
俞槿終于下了決心,她嗫嚅着開口:“你是不是要去見杜小姐?你是要向她求婚嗎?”
這回景初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犀利地望向俞槿,似是無聲的質問。
俞槿不讓自己退縮,她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我覺得那位杜小姐不是良配,你最好再考慮考慮。”
景初的面色更冷了,他眼神不善的瞥着俞槿。
俞槿小聲道:“我不是诽謗她,我親眼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們”,俞槿說不出口,景初的臉上一片死寂。
“總之,你相信我,杜小姐她不是個好女人,她”,
“住口!你以為你是誰?”
景初瞪向她眼神輕蔑,透着厭惡。這是自那次初遇後,他第二次開口與她說話。
“你算個什麽東西!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對她說三道四了。”
他的聲音冷得象結了冰。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象冰渣,砸在她的身上。
“知道嗎?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他嘴裏吐着毒箭,睥睨的看向她,倨傲冷凝全無半絲憐惜。
她驚愕的看他,心底最後一根稻草終于也被折斷。
旋即,排山倒海般湧入的羞辱感,自內而外,兜頭兜腦将她團團罩住。她仿似全身都被剝光了,置于人群游街示衆。她的身子不自覺蜷縮起來,止不住發顫。
此刻的她慌不擇路,只想有個地方能讓她藏身,永世不要再見人!
她拿雙手徒勞地抱起自己的頭。她感到冷極了!
一瞬間,她的生命又變得蒼茫起來,前無來路,後無去處。她突然有些搞不太清,她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她為什麽要自取其辱!
似要說服自己一般,她喃語出聲:“我愛你呀,我只是愛你,我愛你。她不愛你。”
她擡起眼,帶着孩氣的執拗,肯定的重複道:“她不愛你。”
她的話讓他的表情僵硬,更顯惱怒。
她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父親的臉,父親每次暴怒前,就是這個表情。
她瑟縮了下,環抱住雙臂。她真的好冷,也好害怕。惶然不知所措。
“她不必愛我,我愛她就夠了。你愛我?你憑什麽愛我?!”
他嗤笑一聲,殘忍至極:“你愛我,那又怎樣?我永不會愛你!”
她的心刀絞似的痛。她覺得他象一個惡毒的魔鬼,他要撕碎她了。讓人眩暈的驚痛,使得她雙眼發漲,腦子泛昏。
她于是口不擇言,昏亂的反擊:“你不愛我,卻要和我上床。你那麽愛她,卻不為她守節;
她一邊和你卿卿我我,一邊又纏上有婦之夫。插足他人家庭,不仁不義;朝秦暮楚不貞不潔。她根本就不愛你,來尋你不過是消遣慰藉。
果然物以類聚,你們一個奸&夫,一個淫&婦,一樣的自私,一樣的下賤,一樣的髒!當真般配得”,
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他的耳光重重地掴了過來。她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
那一刻,她的心靜止了,空洞得透出涼風。
她覺得耳鳴眼花,腦袋嗡嗡作響。唇畔有血沫溢出,濃厚的鐵鏽味,在嘴裏蔓延。
她沒有擡頭,緩緩轉身,步履搖晃卻堅定,直直走出了那間屋子。
她想,也好,她再也不用糾結,來還是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