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十一別
藍牙音響裏連着濯芷瀾的手機,在等待的時候她點開“我喜歡”列表點擊“全部播放”之後聽着歌。
第一首是日文歌,日本女歌手西野加奈的《i love you》,這屋裏的張樹佑和她,一個會九國語言,一個會四國語言,大家都明白歌詞是什麽意思。
吃完飯後,張樹佑窩在沙發裏工作,而濯芷瀾就躺在他的旁邊,聽着鍵盤被敲打的聲音,惬意地閉上眼睛。
“北京時間下午兩點,xx區公安局局長許靜思被立案調查,進一步調查中......”濯芷瀾很快關了新聞,那是蔣昇發過來的鏈接。
張樹佑沒擡頭:“你和阿楊查的人?”
濯芷瀾:“我沒有。”
這個真不是她的手筆,如果是她一定會掀翻全部,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上面的人倒。
但是她猜到是北京的人。
楊允謙确實是個有能力的人。
直接從頭開始抓。
她很快通過微信跟蔣昇聯系。
zzl:【控制權被mark拿走了,我不确定他能搞多瘋,國內做好準備,這一仗他替我打的話,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正巧這個時候許荇伽的後臺被立案調查。
濯芷瀾處于風頭尖上。
濯家一直被當地關注着,這些年老實了很多,而離開的她自然成為重點關注對象,這樣所有所有的矛頭都指着她。
她看了眼張樹佑。
突然,突然有分手的沖動。
但是她舍不得啊。
想到這裏,濯芷瀾立馬打開和mark的對話框。
zzl:【i follow,give me the leadership】
舍不得分手就把整個棋盤拿到自己手裏,處于被動地位會影響整個棋局的走向,可能會崩盤誤傷許多許多人,濯芷瀾只有自己拿着主動權才能保持天平的平穩。
Mark沒回複她。
兩個人唯有一次的大吵,mark那性子真的高傲的要命,又是要低頭又是要利潤,濯芷瀾真的沒心情去迎合他了。
她的視線又落到張樹佑的身上。
張樹佑從電腦裏抽出眼睛看她:“想說什麽?”
濯芷瀾搖頭。
張樹佑深深地看她一眼,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有她的秘密,不願說他就等,等不到時間自然會給他答案。
他不急着。
很快mark回了消息,濯芷瀾看着他發來的地址,立馬坐正跟張樹佑說要出門。
張樹佑的家裏有她的衣櫃,多半都是張樹佑給她買的衣服,濯芷瀾随便套了一件就往外走,在換鞋的時候看到碎屏的小x,因為她換鞋動作湊了過去,亮屏的手機解鎖。
她沒有按滅。
換好鞋之後小跑到張樹佑身前要接吻。
張樹佑配合地仰起頭。
幾分鐘後,濯芷瀾拿起現在的手機出門,這邊沒車她是打車去的。
濯芷瀾坐在夜店的包間裏,這是家這邊有名的娛樂場所,幾個老總身邊都有美女作伴,包括mark,樓上就是酒店,談完合作基本上都是往樓上走。
她是七點左右到的,進門的時候被人拉去單人沙發處坐着,聊完也沒急着走,其中一個老總已經帶着人先往樓上去,最後只剩下濯芷瀾、mark和對家的投資總監,濯芷瀾和他見過幾次,不過都是鬥得你死我活的場面,但是此刻細看男人,倒是出衆得很,劍眉星目的,雖比不過張樹佑那張有特色的臉,仍是俊朗的,完全的西方人長相,放在過去最能勾起她興趣的類型。
男人也不裝作害羞的樣子躲避她的目光,而是刻意去迎合,面前這個東方女人是他喜歡的類型,他笑:“我的oral sex很不錯。”
濯芷瀾被逗笑,不過她倒是真覺得這人說英文很帶感,于是她挑眉:“這算是你打動我的一條優勢嗎?”
男人:“如果你想,那就是。”
濯芷瀾拒絕了:“那很遺憾估計是沒機會了,家裏有點小氣。”
與這些人,你态度過于強硬就不太好了,那就會變得很沒趣,濯芷瀾向來不是這種人,無論如何都會留一點他們控制自己的把柄,但是一旦用這個把柄來威脅自己,那麽濯芷瀾不會留下這個人。
mark聽笑了,用蹩腳的發音重複濯芷瀾的話,用中文。
濯芷瀾一臉無語地看過去。
“小孩把戲。”
這個算和好了。
Mark也沒再學她說話。
濯芷瀾翹着二郎腿,沉默半響:“我說,我要主導。”
刻意回避她就要刻意提出來。
“主導什麽?”
“和許氏科技的戰争。”
“要不你主導你和他的愛情?”
“我沒跟你說笑。”
Mark哼笑一聲不說話。
濯芷瀾翻了白眼,沉默再沉默。
最後用中文罵了句髒話。
常年和她工作的mark立馬指着她。
濯芷瀾也哼一聲。
——
隔天,張樹佑下班是濯芷瀾去接的,從領事館附門出來就看到熟悉的身子蹲在電線杆下的濯芷瀾。
她的高跟鞋上有字母——YSL,張樹佑記得聽她說過是個品牌,他本人不太關注奢侈品牌,穿的用的基本上都是國內的或者是張家立的品牌。
張樹佑走到她身後,撐着膝蓋彎腰看她玩手機,她在看文件,罕見的日文,張樹佑掃了一眼就伸手擋住她的屏幕。
濯芷瀾認得他的手,仰頭看人:“腳麻了。”
張樹佑往後退半步,被她可愛到了,笑着将人扶起來,看她站着沒敢動,往上提了一下西裝褲子單跪下去,輕揉着她的小腿。
“我揉揉。”
濯芷瀾低着頭看身前的男人。
那點得寸進尺的心思藏不住:“張樹佑,腳還痛。”
認真給她緩解麻感的張樹佑真憋不住笑了,頭往前想藏匿自己的笑,頭蹭着她裸露在外的腿,有些癢得讓她後退。
張樹佑單手握住她的大腿:“痛還動?”
看她能往後退,張樹佑估摸着也可能不那麽麻了,就着跪着身子往後轉,擡手示意濯芷瀾上來:“真是慣得你。”
濯芷瀾立馬笑着趴上去,讨好地親親他的發頂。
今天她穿的是短褲和長款黑色風衣,趴上張樹佑的背也不會走光,張樹佑背起她的那一刻穿過她腿彎的雙手握成拳頭,背着人往公寓的方向走。
濯芷瀾今天沒開車。
既然她要背着,那他就背着她走。
往側邊路過領事館旁邊的披薩店的時候,濯芷瀾擡手捏着張樹佑的下巴:“你們加班會來這邊吃夜宵嗎?”
張樹佑往側邊看一眼:“我還好,同事經常。”
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偶爾加班忙的時候會給自己帶一份,張樹佑事後再給錢,那個小一歲的同事經常起不來床,張樹佑起得早的時候就帶多一份早餐。
“女同事?”
張樹佑點頭。
濯芷瀾笑:“比你小,那她應該上學挺早,跳級上學啊,挺厲害。”
她說的很真心。
如果不是在這裏工作,她就把人挖走。
有些話語被張樹佑咽下去,皺着眉頭想了一下:“不清楚。”
他記得自己好像看過資料,但是這會兒也想不起來了。
走了一段路,濯芷瀾被背着也不太舒服,扭着身子要下來,張樹佑小心将人放下來,單手扶着她的胳膊等她把鞋穿好。
濯芷瀾理了下衣服,挽着張樹佑的胳膊,腦袋蹭着:“我們去做小餅幹。”
她的尾音向上走,有些撒嬌的味道,張樹佑舍不得拒絕她,恰好自己下班之前在辦公室吃了點小吃,本也不太餓也願意陪着她去。
“去。”
餅幹店是珍妮閑來無事開的,所以濯芷瀾和張樹佑走進去的時候服務員還直接跟濯芷瀾打招呼,然後兩個人被戴着去工作房。
張樹佑看着工作臺上準備好了的工具,擰了下濯芷瀾的耳朵,沒什麽力道,話裏也是縱容和寵溺:“先斬後奏?”
“那你不和我來嗎?”
濯芷瀾湊上去親他,張樹佑偏頭躲開,濯芷瀾親到他的喉嚨——也不是因為其他的躲開,是周邊有人,張樹佑不太喜歡在外的親昵。
“怎麽會不和你來?”
邊說邊拿着圍裙給濯芷瀾穿上,扶住肩膀把人轉身,給帶子系好,又拿過給自己穿上。
濯芷瀾:“那你還說我?”
“好好好,”張樹佑走到中間,先看了眼擺着的步驟冊子,順嘴繼續說:“不說我們的仙女。”
濯芷瀾也走過去看。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自己做自己的,偶爾交流幾句,基本上都是濯芷瀾做毀了纏着張樹佑撒嬌讓他幫忙。
張樹佑可做不到拒絕她。
輪到給餅幹上圖案的時候,濯芷瀾正在剪開奶油袋,張樹佑看着她小心翼翼生怕把口子剪大的樣子,憋笑的同時哄着一次成功的她:“你來畫?”
濯芷瀾揚眉點頭。
張樹佑撐着工作臺跟着看過去,最後看到一個豬鼻子出現在他烤好的餅幹上,線條歪七扭八的,問:“自畫像?”
濯芷瀾勾起腳踢他一腳,收着力度,踢着不疼。
張樹佑餘光看到了濯芷瀾的動作,往後撤半步,也沒真想躲,更像是把腿遞過去一般,“還踢起我來了。”
濯芷瀾:“別說話。”
張樹佑果真順從地不說話了,低頭認真看她。
等她寫完了又去倒騰自己的了,張樹佑看着餅幹上的“生日快樂”四個字,忽然明白她的用意,側頭去看低馬尾搭在肩膀上、認真制作餅幹的濯芷瀾,擡手用袖子挽上去的小手臂擋着自己的雙眼。
生日——這個日子和普通的日子似乎沒有什麽一樣,他記憶裏只有“今天張家公子的成年很多人去賀禮被拒絕了呢”“張家二公子...”這樣的話語,因為交際的需要,所以才有生日宴。
自己一個人住之後沒再過過。
她記得,她在身邊。
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