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死了

第40章 第040章 死了

随着天氣越發的冷, 加上各家各戶還要忙着準備過年,不少人來找花漓商量,想先不讓孩子來上課了。

花漓知道, 村裏大多數父母送自家孩子來,無非就是想讓他們能識個字, 于是點頭答應。

宣布今日上完最後一堂課, 就先暫停,等來年開春了再繼續。

林瑤得知這個消息, 一整堂課上就心不在焉, 等散了堂,就跑到花漓跟前, 扯住她的衣袖。

“姐姐。”

看她恹恹垂着眼, 花漓蹲下身問:“小瑤怎麽了?”

“姐姐明天就不上課了嗎?”林瑤舉着雙手比劃, 眼裏明晃晃的寫着不情願。

花漓知道小姑娘是舍不得自己,笑揉着她的頭發, 耐心解釋:“書院裏這個時候都是要放假的, 況且總不能天天念書不是,還得留時間玩呢。”

林瑤看着花漓說完, 苦惱的垂下眼,這可怎麽辦, 哥哥說要她看顧姐姐, 否則會有人像那夜在石亭那樣欺負姐姐。

可姐姐都不來了,她怎麽看。

林瑤苦惱着思來想去, 仰起臉望着花漓問:“那我能去找姐姐嗎?”

林蓮萍自旁邊走來, 搖着頭輕斥林瑤,“不得去打擾你花漓姐姐。”

“不妨事。”花漓忙道。

又笑着揉了揉林瑤的臉,“你想來就來。”

林瑤見她答應, 開心的不得了,這下她就能繼續幫哥哥看顧姐姐了!

花漓收拾了東西走出林家,看到雲升還在院外,奇怪問:“怎麽還沒回去。”

雲升欲言又止的張張嘴又閉上,良久才吞吞吐吐的說:“我,我可不可以,也跟林瑤一起去找你。”

雲升生怕她不同意,又甕聲甕氣的解釋:“我還想繼續學。”

花漓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一個個怎麽都愛黏着她?

感情自己是別想得閑了。

花漓嘆着氣答應,反正一個也是來,兩個也是來。

不去上課之後,花漓空閑的時候間就多了不少,小瑤和雲升雖說日日來她這報道,但這兩個都是極乖巧的。

花漓累得講了,就讓他們自己玩,或者讓花莫教他們些三腳貓的招式,總之很是惬意。

除此之外,來得最多的就是王淑雲,自打之前雲升走丢的事情後,她便隔三差五提着東西過來。

而且相處久了,随着關系熟絡,花漓也知道她是個口硬心軟的人,加之丈夫長年在外做買賣,一年回不來幾次,她一個人要伺候婆母,還照顧兒子,才不得不擺出強勢的做派。

如今雲升來她這裏,王淑雲更是常來與她一同閑聊解悶,反倒是何玉嬌極少露面。

花漓想着,問王淑雲:“你可知玉嬌最近在忙什麽?”

王淑雲蹙眉想了想,“我也許久沒見她了。”

正說着,院門處便傳來熟悉的女子聲音。

“阿漓,淑雲姐,你們都在呢。”

轉頭一看,正是何玉嬌。

“正說起你呢。”王淑雲喜笑顏開的朝她招手,又拉來旁邊的凳子,“快來坐。”

何玉嬌走過來坐下,花漓見她面色憔悴一臉愁容,蹙眉問:“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

何玉嬌目光閃動,胡亂解釋道:“天氣驟涼,這不有些咳嗽,一直不好。”

花漓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又想不出問題所在,或許是她多心。

“咳嗽不好,可不能在風裏吹了。”花漓關切說。

一旁正監督雲升和林瑤紮馬步的花莫聞言應和了句:“你們都進屋去坐吧。”

“別看花莫年歲不大,知道心疼人。”王淑雲打趣說着,朝花漓推推肩,“你這做姐姐的,也該給他操持操持終身大事。”

花漓哪想過這個,給花莫娶親?她光想就窘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噎了,幹笑着說:“她還早呢。”

“哪裏早了,轉過年就有十七了吧,早該娶親了。”

“咳咳,咳咳咳……”

“怎麽了這是?”

王淑雲見花漓咳得厲害,趕忙給她拍背順氣。

花漓好不容易緩過勁,眼睛已經咳得紅了一圈,“天冷,吃着風了。”

“快進屋,快進屋。”

王淑雲催着花漓往屋裏去,何玉嬌則走在最後,目光幾次看向花莫,心跳的異常快。

比起王賴子陰魂不散像噩夢一般,王淑雲的話也讓她心慌,若是花莫真的娶親,她就再沒有機會了。

何玉嬌攥緊手心,不想自己這番情愫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淹沒,她是不是該讓花莫知道,萬一,他也對自己有意。

而且如果她能和花莫在一起,就不用怕王賴子要挾了!

王淑雲進了屋還興致勃勃的要給花莫做媒,不斷問她喜歡怎樣的女子,花莫頭一回被問得不知所措。

“你一個男人,怎麽還羞成這樣,你就說說喜歡什麽樣的,我去留心。”

何玉嬌生怕會聽到讓自己失望的話,逃避般起身道:“我想起鍋裏做着水,就先走了。”

花莫被王淑雲的話弄得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知道怎麽應,也想着躲開點,順勢接話:“我送你。”

王淑雲見兩人一溜煙就走了,沒好氣的念:“怎麽還都躲開了。”

花漓低垂着眼簾悄抿嘴角,注意到王淑雲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趕忙道:“淑雲姐,你若再說,我可也要躲了。”

王淑雲一撇嘴:“成,不說。”

見天上又開始飄雪,王淑雲嘆道:“再有幾日就該過年了,可惜我那婆婆說話難聽,不然你和花莫可以上我那過年去,也熱鬧。”

花漓抿笑點頭,不過王淑雲的話倒是讓她心裏有了個主意。

她朝着在院裏玩耍的林瑤招招手,待林瑤過來,笑問道:“小瑤不如和阿婆一起來過年。”

林鶴時不在,她們也是兩個人,兩家幹脆一起過年,也熱鬧。

林瑤亮着眼睛點頭,能和姐姐一起過年當然好。

花漓當機立斷,決定這就帶着林瑤去到林家問林阿婆。

另一邊,何玉嬌跟着花莫走在路上,她心跳如擂鼓,目光不受控制的朝他看去。

花莫是喜歡的她吧,否則,剛才怎麽會主動送她,一定是借此暗示王淑雲。

何玉嬌原本只敢埋在心裏的情愫被放大,她胡思亂想着,伸手攥住花莫的袖子。

“怎麽了?”花莫停下腳步看向她。

何玉嬌咬緊着唇,目光慌亂閃動,掙紮了許久,才下定決定豁出去。

“花莫,我,我心悅你。”

花莫目光從不明就裏到僵滞再到惶恐,足足呆了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何玉嬌看着他的神色,快跳的心越來越涼,可話已經說出口,再收回已經不可能。

而且她是真的喜歡他,她抱着僥幸勉勵道:“花莫,我是真心的。”

這是花莫從未想過的一幕,她整個人都懵了,何玉嬌怎麽會喜歡自己?

她腦子嗡亂,努力維持着鎮定說:“對不住,我很感謝你的青睐,但是,抱歉。”

她往後退了一步,何玉嬌攥着她袖子的手跌落。

這是她第一次大膽表露心意,難堪和失落讓她不願接受面對,努力想要尋找補救,“你若不喜歡我,方才為什麽送我出來?”

“而且,你還關心我。”

花莫翻過所有記憶,不認為自己做過什麽會讓她誤會的事,但眼下對于滿目受傷的何玉嬌,她還是心有不忍,“若是我有什麽讓你誤會的地方,我再次跟你道歉。”

“再者我樣貌吓人,也配不上你。”

“我不介意!”

花莫徹底僵硬,與其優柔寡斷,不如快刀斬亂麻,“那我們沒有也可能。”

何玉嬌滿腔的愛戀澆熄成一片冰冷,比灌在身上的冷風還冷。

“可是我有哪裏不好?”何玉嬌追問。

身後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花漓自後頭走上來,看清兩人的神情,神色嚴肅起來,“出什麽事了?”

強烈的難堪直湧上心頭,何玉嬌快速低下眸,胡亂搖頭,“沒事。”

說罷,掩面快跑開。

“玉嬌!”花漓來不及問清怎麽回事,更不敢讓她這樣子離開,趕忙追上去。

好不容易追上,就見何玉嬌躲在樹後,哭得淚水漣漣。

花漓擔憂不已,腦子裏更是一團漿糊,“玉嬌,到底發生什麽了?”

何玉嬌捂着臉不住搖頭,她覺得丢臉,覺得難堪,原來花莫一直都不喜歡她,她還在因為王賴子的威脅而惴惴不安。

“你說出來,我才好幫你的忙啊。”花漓不敢逼問,耐心勸解。

何玉嬌擡起頭,“阿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照顧,可這事你幫不了我。”

“你不說怎麽知道。”

何玉嬌心下動搖,他們是姐弟,花莫又一貫聽阿漓的,也許,她真的可以幫她打動花莫。

何玉嬌抱着最後的希冀,将她心悅花莫的事說了出來。

卻不想,花漓一口回絕。

“不行。”

何玉嬌愣住,比方才花莫的拒絕更不能接受,“為什麽?你也瞧不上我?”

花漓現在思緒全是亂的,腦中轉來轉去,全是離譜二字,方才王淑雲要給花莫相看,已經夠讓她頭疼,她萬萬沒想到,何玉嬌竟然對花莫……

花漓抿動着唇,根本無從解釋,難道要說花莫是女人?

這樣一來,她們的身份一定會暴露。

花漓只能搖頭,“怎麽會是瞧不上你。”

“那為什麽?是他有喜歡的人?”

花漓不知如何說,只覺束手無策,若花莫是男子,她也不妨做個牽線人了,可她是實實在在的女子。

哪怕玉嬌傷心,也要趕緊把這烏龍事給扼斷。

“你便當她有喜歡的人,總之你們不可能的。”

何玉嬌知曉這都是借口,無非是花莫不喜歡她,她無地自容,更覺難堪,“我知道了。”

“玉嬌!”

何玉嬌充耳不聞,渾渾噩噩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哪裏,直到差點撞上一人,才停下。

何玉嬌看着不知道又從哪裏跳出來的王賴子,恨聲道:“又是你。”

王賴子看好戲似的打量着她,“看來,那個花莫可不喜歡你。”

何玉嬌捏緊雙手,鋪天蓋地的傷心和羞恥壓了上來。

王賴子見狀趁機煽風點火,“我看他們姐弟兩就是瞧不上你,都這樣了,你還要幫着他們幹什麽。”

王賴子的話讓何玉嬌難受不已。

王賴子見有戲,接着又半是威脅半是哄騙的說:“不如幫我的忙,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找你。”

*

翌日,花漓就趕去了何家找去找何玉嬌。

敲門聲響起,何玉嬌吓得臉色一白,昨日她糊塗之下答應了王賴子的話,他是不是來找她了?

“玉嬌。”

聽到是花漓的聲音,何玉嬌更加慌亂。

“還不快去開門。”何石柱在屋內出聲催促。

何玉嬌不得已,上前打開門,對上花漓關心的目光,心裏複雜至極。

“玉嬌,你可好些了?”花漓看着她滿是擔憂的問。

濃烈的羞恥又升起,何玉嬌逃避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回去吧。”

她說完便将門關上。

花漓還想再說,花莫自一旁過來,“還是讓她自己冷靜些時日。”

花漓看着緊閉的門板,愁擰着眉,不放心道:“我擔心她想不通。”

“可她現在不願見我們,也沒辦法。”

花漓輕嘆了口氣,拿出準備好的畫紙,自門下塞進去,“玉嬌,新的繡樣我給你拿來了。”

何玉嬌看着自門下塞入的紙張,心頭驟然一緊,眼眶酸澀的厲害,阿漓對她那麽好,她怎麽能因為花莫不喜歡她,就想要害她。

她忙拉開門,“阿漓!”

花漓欣喜回頭,何玉嬌這時卻看到遠處一堆男人中間,正有王賴子的身影,她一慌,“你以後別來了。”

說完就一把将門關上。

花漓蹙緊細眉,眸子裏映滿疑惑,花莫則敏銳的注意到,何玉嬌是在看到什麽後才忽然變了神色。

她示意花漓往身後看,花漓轉過頭,就看到王賴子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這裏。

*

何玉嬌知道王賴子在守着她,所以不到不得已,她幾乎不出門。

晌午時候,她沒辦法要去地裏給爹娘送飯,只得出門。

聽到腳步聲,她以後又是王賴子,惱恨回頭,“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就是逼我也沒用。”她說着猛的愣住,讷讷道:“阿漓,花莫……”

“可是王賴子欺負你了?”花漓這幾日早就發現不對勁,今日特地趕着玉嬌出門,追過來問。

何玉嬌大慌,下意識想要瞞,花漓走上前,“玉嬌,我們真的很擔心你。”

“阿漓。”何玉嬌眼睛驀地紅了,羞愧難當的把頭低下。

“玉嬌,你相信我嗎?”

何玉嬌深吸氣,用力點頭,把關于王賴子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阿漓,對不起,我那日糊塗了……不知道怎麽就答應了王賴子,我不想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花漓點頭,“我相信你。”

想到王賴子,花漓目光變冷,“你別怕,如果王賴子再找你,你就答應他。”

何玉嬌驚睜着眼睛,花莫眉心蹙緊,“你準備怎麽辦?”

“光腳不怕穿鞋的,王賴子這種葷慣的不是驚吓一下就能有用的,很有可能纏住我們不放。”花漓思忖着,咬住唇瓣,“我們得把他送進牢裏,依照律法,也能流放了他。”

……

王賴子再找到何玉嬌的時候,她便照着花漓說的,假意答應。

王賴子眯起那雙泛着精光的三角眼,“你不會給我耍什麽花招吧?”

何玉嬌心口狂跳,“你答應我,我幫了你就放過我。”

“這是自然。”王賴子哼笑了兩聲,等花漓到手,這個也別想跑。

他想着,眼裏露出如饑似渴的淫邪。

“不過我要确保萬無一失,花漓她那個弟弟你要給我想辦法引開。”

何玉嬌目光閃爍,“我,我有一個辦法。”

她心口狂跳,深吸一口氣,接着說:“我,我之前聽花漓說,除夕要讓林家阿婆和小孫女過去一起吃飯,吃過飯,他們肯定會送兩人回去,我可以趁機把、把花莫引開。”

*

轉眼便到除夕,一大早,村裏的鄉親就一起搭了爐,抓了養了半年的豬,準備燒了每家每戶分。

分肉的挨家挨戶走,在一聲聲賀春聲中,尤為喜慶熱鬧。

花漓家人雖少,但也分到不小的一碗肉,她欣喜接過熱騰騰碗,與對面的人說了新春合樂,轉身往院裏走,也不關院門了,就這麽聽着外頭的熱鬧聲。

才過晌午,家家戶戶就開始準備年夜飯,林瑤着急等在院裏,等阿婆出來跟她一起去花漓姐姐家。

林蓮萍笑着走出來,“來了來了。”

林蓮萍低頭給門上鎖,林瑤突然想到什麽着急比劃,“哥哥會不會回來,看到我們不在怎麽辦?”

林蓮萍愣了一下,她知道林瑤問得哥哥不是林鶴時,她答不上來,一時沒說話。

林瑤神色着急,跑進屋裏,不一會兒又跑出來。

林蓮萍見她手裏拿了張紙,奇怪問:“這是什麽?”

林瑤比話說:“我給哥哥留的字條,讓他回來,就去花漓姐姐那裏找我。”

林瑤仔細把紙條挂在門上,放置妥當了,才安心的和林蓮萍離開。

等兩人走遠後,無涯從暗中走出,拿起挂在門上紙,看了許久,冷硬的眉眼在無聲中柔化。

……

除夕夜多了兩個人,飯也吃得十分熱鬧溫馨,花漓還帶着小瑤在院裏點呲花玩。

王賴子躲在路邊的矮叢裏,看着院牆裏隐隐泛起的呲花光芒,心裏已經急灼難耐。

好不容易等到門開,立刻催促何玉嬌:“還不快去。”

何玉嬌緊張不已,走到花漓等人面前時,手都在冒冷汗,一時忘了要說什麽。

還是花漓提醒她,“玉嬌,你怎麽來了?”

何玉嬌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說:“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哪裏。”花漓順勢趕緊拉住她的手,又回頭對花莫去說:“我陪玉嬌,你去送阿婆和小瑤吧。”

何玉嬌趕忙開口,“我其實是有些話想跟花莫說,也算為之前的事……”

何玉嬌低聲說着,即緊張又羞愧的把頭低下。

花漓和花莫對看一眼,交換過眼神說:“也好,那我去送。”

王賴子躲在暗處,看到花漓和林家的一老一小離開,興奮地直搓手。

……

花漓把林蓮萍和林瑤送到家中。

“真是辛苦你了,還把我們送回來。”林蓮萍極不好意思的與她道謝。

“這有什麽。”花漓笑說着,摸摸林瑤的頭,“小瑤可要照顧好阿婆。”

林瑤用力點頭,揮手與她道別,一直看着花漓走遠才扶着阿婆進院子,一擡頭,卻看到門上挂着的紙不見了,她左看右看,真的不見了!

林瑤怔愣眨眼,是不是哥哥回來了?看到紙條,然後去了花漓姐姐家?

夜風淩冽,吹到身上冰冷刺骨,花漓輕縮着肩頭,走得極快,聽到身後被刻意壓低的腳步聲,悄握緊袖子裏的匕首。

靠近的黑影忽然迅疾竄來,一把扯住花漓的手臂,把她攥進了路旁的林子深處。

花漓手臂生疼,饒是有了準備,目光還是慌駭縮緊,王賴子粗糙到如同樹皮一般的手捂死死住在她的口鼻之上,酒肉混在一起的渾濁、難聞的味道讓她幾乎窒息。

身體下流貼緊她,獰笑聲裹着欲望在她耳邊響起,“臭婊子,害老子沒了媳婦,哼,看我怎麽收拾你。”

王賴子陶醉聞着女子身上的馨香,猥瑣的舉動讓花漓幾欲作嘔,注意到他們已經在林深處,花漓目光稍凜,抽出匕首淩厲朝他的手臂割去。

王賴子只覺得手臂一陣劇痛,猛地揮手,花漓趁機掙脫。

“想跑!”王賴子瞪着吓人的眼睛,劈手朝她抓去。

花漓慌張後退,她要趁這個時候拖延時間,等花莫帶官差過來。

她眼裏流露出慌怕,怯聲問:“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少女驚慌失措的神态讓王賴子放下警惕,想到這麽一個美人就要被自己玩弄,頓時□□焚身,喉間生癢,他獰笑着一步步朝花漓走去。

“我要幹什麽。”

“砰”的一聲悶響打斷了王賴子的聲音,他像被什麽砸到,整個人踉跄了幾步。

一塊石頭滾到花漓腳邊,她驚詫擡眸朝王賴子身後看去,眸光頓然縮緊。

幾步之外,小小的林瑤驚懼睜着眼睛。

花漓大驚,小瑤怎麽會在這裏?

而林瑤見王賴子沒事,又倉皇去找石頭。

“你個小兔崽子。”王賴子目光陰恻,撸着袖子就要過去。

“小瑤!”花漓慌忙朝她跑去,比她更快的是一道冷茫。

花漓甚至來不及看清是誰出的手,怎麽出的手,王賴子的雙手已經被齊齊斬去,緊接着淩厲的一腳踢在他心窩,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咽了氣。

花漓顧不得愣神,跑過去把林瑤護在懷裏,戒備看向一擊就将王賴子殺了的那人,“你是何人?”

這時,林瑤從她懷裏探出腦袋,張口無聲喚,同時手裏比劃:“哥哥!”

哥哥?花漓驚訝的直接愣了神。

慌張趕來的花莫和何玉嬌也愣住了,王賴子倒在血泊裏,而林瑤撲進殺王賴子的男子懷裏。

無涯丢了劍,蹲下來抱住林瑤,溫聲道:“瑤瑤。”

男人方才殺人時眉眼還冷冽的像冰,現在卻溫柔的像變了個人。

花漓反複努動唇瓣,不敢置信的輕喃:“你是,小瑤的哥哥?”

“王賴子死了?”

花莫驚詫的聲音同時響起。

花漓想到什麽,僵硬回頭,抱着僥幸問何玉嬌:“你先前去報官了嗎?”

看到何玉嬌點頭,花漓只覺得眼前黑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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