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鑽小樹林 抵在樹幹上親吻

第23章 鑽小樹林 抵在樹幹上親吻

兩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 誰也不肯往後退一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見他久久不語,程方秋眸中閃過一絲失望, 唇邊也勾起自嘲的弧度, 不等他反應, 就自顧自地轉身合上了水缸的蓋子,沉默地按照原路返回。

只是走到一半, 她還是停下了腳步,溫柔笑道:“周同志, 走吧。”

同樣是笑, 可分明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周應淮腦子亂哄哄的一團,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可想到什麽, 臨了又咽了回去, 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後回了堂屋。

最終那半邊桃子她也沒有給他,而是當着他的面, 一口一口慢慢吃完了。

程學峻是個沒心眼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奇怪氛圍,見周應淮回來,依舊拉着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但這次周應淮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來來來, 飯好了, 可以過來吃飯了。”丁夕梅熱情招呼着大家往廚房去,桌子上擺着四菜一湯, 辣椒炒肉, 小蔥炒雞蛋,爛肉茄子,炒空心菜, 野生菌湯,過年也不外乎如此了。

程保寬還拿出了平時舍不得喝的白酒,這還是去年過年別人來走親戚送的,他一直留着說要等他們家秋秋說親後跟準女婿喝,結果沒想到用到這兒了。

想起這事,程方秋垂下的眼眸當中閃過一絲深沉。

程方秋一直覺得自己的攻略進行的挺成功的,畢竟不論是日常相處,還是私下單獨見面,他表現得都不像是書中所描寫的那般冷冰冰和不近女色。

甚至今天還逾矩主動讓她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牽了她手,幫她出手教訓李健平,不久前還不嫌棄地要接手她吃過的桃子……

種種跡象,不像是撩撥失敗的樣子啊。

可是為什麽在她直面問他的時候,他又不吭聲?按理來說,在那種氛圍下,正常人肯定半推半就地互通心意,然後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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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秋咬了咬下唇,想得頭疼,便忍不住瞪了罪魁禍首一眼,結果剛望過去,就對上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她正在氣頭上,見他看她,立馬就收回了視線,然後順手舉起一旁的杯子灌了下去,誰曾想卻差點兒被嗆死,她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好在丁夕梅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把程方秋自己的杯子遞給她,“秋秋你喝的是我的酒。”

兩杯白開水下肚,程方秋才慢慢緩了過來。

而對面的周應淮見她沒事了,方才松了口氣,然後不動聲色地重新坐下。

“這什麽酒,怎麽這麽辣?”程方秋還在咳嗽,有些難受地問出聲,她雖然酒量不是特別好,但是前世在各種名利場混久了,還是白的紅的啤的都能來點,絕對不會只喝了一杯就狼狽成這個樣子。

“包谷燒,度數挺高的,秋秋你本來就不會喝酒,又喝得這麽急,肯定難受。”丁夕梅原本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為了助興,沒準備全喝完,誰曾想程方秋居然會不小心拿錯杯子,還全喝了。

包谷燒?她還真沒喝過。

程方秋抿了抿唇,只覺得唇舌之間萦繞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慢慢回味,好像還挺好喝的。

但她也不敢再喝,便将水杯放下,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說是度數高,但是那邊程保寬和周應淮卻跟喝白水一樣,一杯接着一杯,根本不帶停的。

“周同志,我當時一見到你就覺得這小夥子一定不簡單,我是猜對了的,哈哈哈。”

酒過三巡,程保寬先撐不住了,一張臉紅成猴屁股,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平時話都不敢怎麽跟周應淮這位小領導說的人,這會兒拉着他的手就不肯放。

反觀周應淮,除了一雙眼睛有些泛紅以外,跟平常無異,就連端酒杯的手都沒有抖一下,他倒是好脾氣,任由程保寬握着他的手,嘴裏還謙虛道:“叔叔言重了。”

“他們都說讀書沒什麽用,還不如下地多割幾把豬草,但我就憋着一口氣,一對兒女,我是能往上送就往上送,不能送砸鍋賣鐵也要送,人肚子裏有墨水才不會走歪路。”

“這不,在你身上我是真真看到了什麽叫做讀書改變命運,要是我們家秋秋和學峻以後也能出人頭地,我就算死也瞑目!”

程保寬又喝下一杯,身子已經晃晃悠悠了,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會兒在說什麽。

一桌子菜早就冷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程方秋在旁邊默默坐着,親眼目睹丁夕梅的臉色慢慢變黑,直到再也忍受不了程保寬在這兒胡說八道,她倏然起身扶住丈夫的肩膀,幹笑着沖周應淮道:“他喝多了,在這兒發酒瘋呢。”

“我沒喝多。”

程保寬梗着脖子,大聲反駁,丁夕梅笑容差點兒僵在臉上,好在周應淮是個會看眼色的,當即提出:“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施工,我就先回去了,謝謝叔叔嬸子今天的招待。”

“哎,今天就在家裏睡吧,知青點那麽多人,你現在回去也不方便。”丁夕梅一邊說着,一邊交代程學峻幫忙把程保寬扶着,她則要去給周應淮收拾床鋪。

“嬸子不用麻煩了,我沒喝多,回去洗洗就睡了。”周應淮攔下丁夕梅的動作。

見他堅持,丁夕梅也沒再要求,見程學峻一個人扶着程保寬比較吃力,便又上前搭了把手,“我來扶着你爹,你把周同志送回去。”

“好。”

但是程保寬體型不小,只要程學峻一松手,他就失去了平衡,四處歪倒,光靠丁夕梅是控制不住他的,幾番折騰下來差點兒把飯桌給掀翻,一時間場面極其混亂。

“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應淮這話還沒說完,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程方秋就打斷了他的話,幽幽開口道:“我送周同志回去。”

“不用……”他一個大男人讓女人送算怎麽一回事?

話音剛落,就見她一雙美眸瞪了過來,周應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乖乖閉上了。

丁夕梅也覺得讓程方秋去送不太妥當,畢竟天都黑了,她一個女孩子送他到知青點後又要自己走回來,雖然村裏近年來都沒出過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送到路口就回來,娘你先和弟弟把爹送到床上躺着吧。”程方秋起身,不等丁夕梅開口,就示意周應淮跟着,兩人一起出了門。

丁夕梅被程保寬絆住了腳步,沒能攔住,便更沒好氣地擰了他一把,疼得程保寬嗷嗷叫。

只是送到路口那還好,這附近都是秋秋從小到大玩遍了的,就算有什麽事情,她也能第一時間叫人幫忙。

再說了還有周同志在呢,能出什麽事?

暮色降臨,黑沉沉的夜猶如墨水被畫家打翻,在紙張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筆,朦胧間只有點點星光在閃爍。

入夜後的村落一向很安靜,走在路上,偶爾能聽見幾聲蟬鳴。

周應淮默默跟在程方秋身後,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在黑暗中像是放大了無數倍,讓人忽略不了。

只是走了沒一會兒,他就覺察出些許不對勁,這好像不是通往知青點的路。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猶豫兩秒,他終是出聲提醒。

話音剛落,就見前方的身影停了下來,他也緊跟着止住腳步,這才沒有撞上去。

月色下,程方秋扭頭看向他,唇角緩緩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周同志怕我把你賣了?”

玩笑話,語氣卻沒有絲毫的輕松。

“當然不是。”周應淮一噎,她的話帶刺,落入耳中有些不是滋味兒。

“那不就行了。”程方秋心中憋了口氣,不想跟他在路上掰扯,只想快點兒到達目的地,然後施行計劃。

這麽想着,她也就加快了速度,周應淮見狀,只能快步追上。

周圍的建築越來越少,草木卻越來越多,兩人沒多久就進入了一片樹林,夜色黑看不清是什麽樹,估計種類有很多,因為它們高矮不一,枝葉也不一樣。

自打進到這片小樹林開始,周應淮愈發肯定了她帶他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只是,她帶他來這兒是為了什麽?

幾乎是疑問剛剛産生,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推了一把,後背也緊緊貼在了粗壯的大樹上,緊接着,身前多了一具溫熱的柔軟身軀。

周應淮呼吸驀地變重,下意識地想要推開身前之人,可是手背上砸下來的濕熱液體卻硬生生止住了他的動作。

她在哭?

“怎麽哭了?別哭……”周應淮清冷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絲驚慌失措,他極少安慰人,說起這種話來有些別扭,但這種不自然很快就被擔憂給取代。

“別哭了,好不好?有什麽事你跟我說說。”

程方秋在他溫柔的話語聲中緩緩擡起頭,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白皙小臉。

她最是知道自己怎麽做才是最漂亮的,就連哭起來也得心應手,豆大的淚珠搖搖欲墜的挂在長睫上,她咬緊下唇,貝齒在唇瓣上留下深深的刻印。

她長相偏妩媚,有一種天然的風情,這麽楚楚可憐的表情不會讓人覺得同情,反而容易聯想到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周應淮喉結上下滾動,暗罵自己畜生,然後克制着擡手想将那顆淚珠抹去,眼看即将觸碰,她卻偏頭躲開,他的指節堪堪擦過她的面頰。

“不喜歡我,就不要碰我!”

程方秋抽抽嗒嗒地說完,然後倔強地重新看向他,眼尾泛着動人的紅暈,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十足的決心:“這兒比較清淨,來這我是想跟你說清楚,以後我再也不會喜歡……”

後面的話被寬厚的大掌堵在唇後,讓一切都消散在風中。

周應淮眼眸沉沉,望着她的目光帶着不敢置信,待反應過來後心髒便是一陣抽痛。

不會再喜歡什麽?他嗎?

“程同志……”三個字剛喊出來,她的眼眶更紅了,同時掙紮着要從他手中逃出來的力道也越來越大,周圍都是雜草碎石,周應淮怕傷着她,只能用力調轉了兩人的位置。

這次被抵在樹幹上的人變成了她。

“我們好好談談,你先別哭了好不好?”

程方秋沒有回答,只是一口咬在他虎口上,她在氣頭上,下口也就越重,想要借此來逼他松開手,可周應淮不僅沒松,還調整了一下手的姿勢,好讓她咬得更方便。

瘋子。

程方秋沒想真的咬死周應淮,很快就松了口,這算是妥協了,周應淮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想跟我談什麽?”程方秋說話時帶着濃濃的哭腔,将頭偏向一邊,看也不看他,只是視線餘光卻偷偷地去瞄他錘在身側的那只手。

該不會咬出血了吧?她剛才可是下了十足的力氣咬的,誰讓周應淮若即若離,“玩.弄”她的“感情”的?

她來之前就下定了決心,今天他們兩個當中必定有一個不能“完好”的走出這片小樹林!

她的計劃是先哭哭啼啼地示弱,表明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他,纏着他了。

如果他贊同,那她就霸王硬上弓,趁着月黑風高把人的清白給毀了再說,最後再倒打一耙讓他負責,反正這周圍也沒人可以替他作證,該怎麽辦還不是她說了算!

如果他反對,那就證明他喜歡她,之前保持沉默肯定另有隐情,她就逼問他其中的原因,然後對症下藥。

總之,周應淮別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但誰知道周應淮這人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他根本就沒有接她話的意思,反而還另起了一個話題,這不是壞她好事嗎?

周應淮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唇角忍不住向上揚了揚,她嘴上跟要他劃清界限,實則心中還是有他的。

“我沒有不喜歡你。”周應淮低聲開口,一開口就讓程方秋猛地擡頭看向了他。

兩人的視線在月光的照射下相聚在一起,像一顆石子,砸進平靜無波的湖面,剎那間,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我只是……”

周應淮剛想繼續往下說下去,襯衫的領口就被人揪住,整個人被迫往前俯下身,随後唇上落下一抹柔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沒站穩,幸好眼疾手快地撐住了樹幹,但這也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加親近,他的手支在她兩側,像是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牢牢把她禁锢在懷中,難舍難分。

反應過來她幹了什麽的時候,周應淮眼眸頓時深了一度,呼吸好似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了,他微阖着眼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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