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領證 再哭,我就親你
第33章 領證 再哭,我就親你
作為明南省的省會城市, 榮州的發展情況遙遙領先,不同于小縣城的灰撲撲,如今它已漸漸有了後世高樓林立的雛形。
馬路寬敞幹淨, 小汽車, 公交車, 自行車頗有秩序地在上面來回穿梭,街道兩旁的人們穿着整潔, 腰背筆直,一個個臉上全是朝氣和活力, 頭發茂盛。
程方秋早已醒來, 趴在窗口目不轉睛地看着, 心裏十幾個小人手拉手轉圈圈, 瘋狂吶喊。
她終于進城了!
“等會兒先回家放東西, 然後直接去民政局。”周應淮看着她一副怎麽看也看不夠的好奇寶寶模樣, 唇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有時間的話, 還可以四處逛逛。”
“好。”程方秋點點頭。
沒多久,車子緩緩停在一座大鐵門前,司機在出示相關證件後,看門的保安就放行了, 看到熟悉的大門, 車內頓時吵鬧起來,不少人站起身去取架子上的行李。
“終于回來了。”
“急什麽, 趕着回去見媳婦兒啊?”
“去你的。”
一陣嬉鬧聲中, 大巴車停在了幾棟宿舍樓前,那裏已經圍了不少人,應該都是家屬, 門開的瞬間,車上和車下的人彙聚在一起,哭的哭,擁抱的擁抱,分外其樂融融。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眼尖不知道瞧見了什麽,見鬼似的戳了戳身旁人的胳膊。
“幹什麽?”
“那不是周同志嗎?他身邊怎麽帶了個姑娘?”
一語激起千層浪,不少人聽見這話都紛紛朝着剛下車的兩個人看過去,待看清後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場面一時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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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周應淮穿着一身利落工裝,黑色腰帶禁锢着勁窄腰身,腳下踩着一雙黑色靴子,明明穿的跟其他技術員都一樣,可卻硬生生壓得大家都看不見旁人,只看得見他。
他此時提着大包小包,低垂着頭跟旁邊的女孩說話,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那位女孩一襲淡青色長裙,身材高挑,走路時纖腰慢搖,勾勒出一抹動人曲線,長發齊腰,小臉如同剝了殼的雞蛋般白皙光滑,桃花眼靈動妩媚,鼻梁高挺秀氣,紅唇泛着嫩櫻般的顏色。
微微一笑,又嬌又媚,又純又欲。
勾得人根本挪不開眼睛。
“這誰啊?”有人逮住自家剛回來的技術員,急忙逼問,同時視線又不禁朝着人群另一頭的沈希蓮看過去,廠裏誰不知道她這次專門追着周應淮下了鄉?
本以為她這次多多少少能打動一下周同志那顆無動于衷的冰冷心,看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然人家怎麽會領着個漂亮姑娘回來?
“周同志的對象。”
大家循聲望去,居然是沈希蓮回答的!這這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如果真是周應淮談的女朋友,沈希蓮怎麽一臉平淡?難道不應該大鬧一場,或者大哭一場嗎?
衆人望着眼前詭異的和諧,有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迷茫感。
就連程方秋都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沈希蓮,而後者注意到她的視線,先是微微一笑,然後就跟着身旁的中年婦女率先離開了,把一切紛雜議論抛在了身後。
程方秋琢磨着沈希蓮那一笑中的友好,也緩緩勾了勾唇。
“這是我對象程方秋程同志,我們還要去民政局領證就先走了。”周應淮看着擋在跟前的一大群人,眉頭輕皺。
這話又猶如一記重錘砸在大家心上,他們還以為就算是對象,估計也就是過來玩兩天的,結果這就要去領證了?
“麻煩讓一讓。”
聽出周應淮語氣中的急躁,像是趕時間一樣,其他人也不敢耽誤他們的正事,連忙往兩邊挪了挪,給他們讓出了一條空路。
目送他們消失在樓梯口,八卦的心才敢重新燃燒起來,叽叽喳喳讨論開來。
在得知女方居然是他們下鄉支援村子裏的人後,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原本以為她是周應淮老家京市那邊的姑娘,這次專門來找他的,結果沒想到竟然是鄉下人。
可那長相,那氣質,怎麽看也不像是在鄉下長大的啊!
但是所有人都這麽說,他們也就信了,又忍不住咂舌,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就能把他們廠裏最厲害的高級技術員拿下,攀高枝的手段不簡單啊。
可別是使了什麽不入流的狐媚子功夫……
但沒接觸本人,還是不能妄自下結論,一時之間大家對程方秋的好奇心攀升到了頂峰。
“我就說前兩天周同志怎麽搬到我家對面去了,原來是要結婚了。”說話的人抱着一個小女孩,看着周應淮和程方秋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自從兩個女兒長大後,家裏的房子就不夠住了,再加上她還想懷個三胎生個兒子,所以一直想跟領導申請換個房子,而他們家對面那間就是她相中的。
雖然同處同一棟樓同一層,但是房子和房子之間的區別可大了去了,他們家撐死了只有五十平,還背陽,每天只有那麽一丁點時間家裏是亮堂的,其餘時間都黑黢黢的,電費又貴,舍不得開燈,就只能摸黑過活。
但對面那間房子可不同,她之前看見過,不光空間大了快一倍,還有個小陽臺可以曬衣服,陽光充足,別提多安逸了。
以前是他們廠後勤部經理一家的住所,上個月調到隔壁省去了,這才空了下來。
但換房子哪有那麽簡單,廠裏幾百,上千號員工到現在都還沒分到房子的多了去了,能分到就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當初他們家這間還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從其他人手裏搶過來的。
其實剛搬進去的時候,就她和她男人帶着大女兒住,日子倒還過得有滋有味,她從未有過換房子的打算,還覺得有房子住就已經是廠裏高人一等的大好事了。
但是自打懷二胎的時候,公婆借着來照顧她的名頭搬了進來,一切都變了。
一家四口加上公婆,六個人擠在一起,連個私人空間都沒有,上廁所都得排隊!想送公婆回老家,他們打死不同意,逼得緊了,二老一把年紀還撒潑打滾說他們不孝!偏偏她男人是個孝順,沒脾氣的,讓她一忍再忍。
她每天都睡不好,只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既然人請不走,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這才動了換房子的念頭,雖然知道十有八九換不了,但不試試怎麽知道能不能行?反正問一問又不少塊肉。
她那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準備再去領導面前賣賣慘,送送禮,誰知道領導就說他就算想換給他們家,也換不了了,因為房子已經定給別人了。
就這樣她被趕了出來,禮品也沒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婆婆抓住機會逮着她好一頓罵。
她心裏憋了一口氣,一直注意着對門的情況,還真讓她蹲到了,分到這間房子的人居然是周應淮!他一個沒結婚沒對象的單身男同志是怎麽分到這間房子的?
肯定是廠領導偏心!
她氣狠了,想沖出去理論,但一想到周應淮是廠長都供着的高級技術員,一下子就沒了那個膽子,可她咽不下這口氣……
“那楊麗群你不早點兒說。”
“我哪知道啊。”聽見有人埋怨自己,楊麗群翻了個白眼,抱着女兒轉身就走,她男人不在下鄉的名單裏,她只是過來湊個熱鬧,現在最大的熱鬧看完了,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再者,她得趕緊把家裏那封舉報信給銷毀了,萬一被別人知道了……
想到這,楊麗群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趕着去投胎啊,跑這麽快。”有個嬸子朝着楊麗群的背影呸了一口,說話毫不客氣,其他人聽了,也沒作聲,懶得多管閑事,而且這嬸子嘴一向毒,惹上她,可沒好處。
彭燕英又轉頭看向沈希蓮走的方向,但估計着對方身份不一般,只敢低聲嘀咕:“丫頭片子不要臉跟在男同志身後跑有什麽用,還不是沒結果。”
“媽!少說兩句。”她兒子站在旁邊聽見這話,兩眼一黑,差點兒暈過去,趕緊拉着她走了。
轉眼間,停車的地方就沒剩多少人了。
*
機械廠的家屬樓剛修沒幾年,看上去很是氣派,他們家位于第二棟第三層,樓下種了好幾棵銀杏樹,綠油油的一片,看上去十分喜人。
程方秋跟着周應淮順着樓梯往上走,在一扇門前停下,周應淮掏出鑰匙将門打開,讓她先進去,然後才關上門。
一進門是客廳,入目的家具很少,只有幾把木椅子和配套的桌子,牆角放了一個小櫃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是兩個房間和一個廁所,程方秋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就被正前方的陽臺吸引走了目光。
明媚的陽光順着微微敞開的窗戶灑進來,鋪滿整個室內,她三兩步走上前,打開了通往陽臺的門,她站在半人高的鐵欄杆前,将眼前的風景盡收眼底。
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人工湖,正值夏季,波光粼粼,楊柳依依,廠內的綠化做的很不錯,讓人光是看着就覺得心情愉悅,她忍不住扭頭沖着周應淮嬌聲道:“你快過來看看。”
剛放下東西的周應淮連忙走到她身邊,看她笑得一臉燦爛,也忍不住跟着彎了眸子,“喜歡?”
“嗯,喜歡。”程方秋毫不猶豫地連連點頭,眉眼間全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她前世常住的家裏也有大陽臺,但是由于是在高層,為了安全性,她還是聽從設計師的建議直接封了落地窗,但心裏其實一直都埋藏了一個陽臺夢,沒想到會在這兒實現了。
她都不敢相信,午後黃昏,一邊坐在這兒喝茶看書,一邊時不時欣賞遠方湖景,該多麽惬意。
“我要在這兒擺一張小桌子,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坐這兒聊天。”程方秋說着,又走到角落裏,指着那塊空地說道:“可以做一個木架子,我想養些薔薇花。”
她表情靈動,美眸中滿是希冀,最重要的是她描述的未來裏有他。
周應淮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溫柔而炙熱,寵溺地一一進行回複:“好,那我們到時候去挑你喜歡的桌子和木架子,薔薇花的話,我認識的一位同事家裏剛好有種,到時候可以去他們家移植兩株過來。”
“那太好了,我們去卧室看看。”程方秋還以為花花草草的不好弄呢,沒想到會這麽巧,當即點了點頭,然後又迫不及待地想饒過他往屋子裏面走。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腕被他抓住,随後整個人都落進了他的懷抱,他俯下身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惹得她忍不住顫栗,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聽見耳邊響起一道無奈的輕笑。
“秋秋,等會兒再看,現在我們該去領證了。”
聞言,程方秋頰邊瞬間浮現出兩團紅暈,她懊惱地閉了閉眼睛,對哦,她怎麽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
“那我們快走吧。”
說完,想起什麽,又提醒道:“別忘了把那些資料都帶上。”
“都拿着呢。”周應淮看着風風火火往外跑的程方秋,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離機械廠最近的民政局要走二十分鐘,騎自行車能縮短一半的時間,這麽熱的天,程方秋也不想走路,好在周應淮有自行車,就停在樓下的棚子裏。
周應淮去了鄉下一個多月,自行車也就荒廢一個多月,上面染了些灰塵,有些髒,但幸好他有先見之明,走的時候拿了塊抹布。
他手腳利落,很快就把自行車擦了個七七八八,還着重擦了後座的灰。
“好了,将就坐一下。”程方秋見他還要擦,急忙勸了一句,然後從他身上拿下他護了一路的軍綠色挎包,裏面都是兩人的資料,丢了可就麻煩了。
再次坐上周應淮的後座,一想到這次是要去領證的,程方秋的心情就有些複雜,活了兩世,這還是她第一次領證結婚,說不緊張,是假的,可要說有多緊張,也不見得。
微風吹在臉上,伴随着輕揚的發絲,她的心情竟十分輕松平靜。
一路上遇見了不少周應淮的同事,其中有些之前沒見過她的,都要問上一嘴,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驚豔。
在這個時候,周應淮就會笑着回複:“我對象,我們去領證的。”
明明語氣無波無瀾,再正常不過,但是程方秋就是能從那輕微翹起的尾音中聽出裏面的得意和驕傲。
和她結婚,他就這麽高興?
程方秋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被風揚起,吹出不規則的小泡,鬼使神差地偏了偏頭,這一瞧就捕捉到了他唇角揚起的弧度,她沒忍住也笑了,摟住他腰身的胳膊緊了緊。
等到了民政局,一切都好像是那麽的順理成章,直到捧着結婚證從裏面走出來,她都還有種不真實感。
“給我看看。”程方秋回過神來,要從他手裏接過結婚證,誰知道周應淮竟然護寶似的往後躲了躲,見她瞪着自己,方才小心翼翼地展開,給她看裏面的內容。
見她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周應淮便将其合上,放進了包裏,“我收着吧。”
見他一副她要跟他搶的護食模樣,程方秋沒好氣地嬌嗔了他一眼,“好好好,你收着。”
只是說完,再次看向他時,她好像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瞧見了一抹水光。
程方秋愣了兩秒,然後上前一步,顧不得這是在民政局門口附近,直接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驚愕問道:“周應淮,你哭了?”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周應淮沒有絲毫防備地被她看了個正着,臉上閃過一絲羞臊,下意識地想躲開,但又怕傷着她,糾結再三,最後還是認命般停在了原地。
“沒有。”
否認完,眼睫下垂,見她踮着腳才能觸碰到他,他又稍微彎了下腰,讓她輕輕松松地捧着他的臉。
“哭就哭了,又不丢人,別哭了。”
程方秋一眼看穿他的嘴硬,食指摩挲過他的眼皮,擦拭掉眼尾的濕潤,兇巴巴地命令完後,就見他抿了抿下唇,明明看上去那麽委屈,卻又順着她的話乖乖點頭。
一縷陽光照在他輪廓上,在鋒利眉骨上投下一道深邃陰影,微阖長睫,淺色薄唇,冷峻和破碎感揉在一起,讓人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個男人不管看多少次,她還是忍不住感嘆,真會長啊,每一處都長在她心坎上。
程方秋眼中滑過一絲暗芒,周應淮這樣子,好想讓人欺負他啊!
她咽了咽口水,腦子一抽,學着霸總文裏的男主放下狠話:“再哭,我就親你。”
話音剛落,她就後悔了,這麽羞恥的話她是怎麽說出口的?
但是這話好像卻勾起了周應淮的興趣,他眉梢微挑,眸中原本快消失殆盡的淚花頃刻間冒了出來,挂在他又長又密的睫毛上,顯得楚楚可憐。
“真的?”
誰說眼淚是女人的秘密武器的?明明也是男人的。
程方秋嘴角抽了抽,不愧是大佬,說哭就哭,這本事比她還厲害,暗暗甩了個白眼,明面上卻不顯,眼波流轉地沖他眨了眨眼睛,最後扭頭就走,走之前還不忘放下狠話:“當然是假的,你想被公安同志抓走啊?”
大街上耍流氓,就算是合法夫妻,那也是要被請去公安局喝茶的。
周應淮愣怔兩秒,輕笑一聲,緩緩直起身子。
有膽子說,沒膽子做。
“快跟上啊。”前方傳來她惱羞成怒的催促聲,周應淮扶額,邁開長腿追上去,壓低聲音為自己争取,“要不回家了再親?”
“周應淮!”
“在。”
“閉嘴!”
“好。”
兩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個國營飯店吃飯。
周應淮以前和同事住在單身宿舍裏,沒有廚房,平日裏都吃食堂,所以也沒有準備鍋碗瓢盆,這些都得買新的,在準備妥當之前,他們都要在外面吃飯了。
廠裏的食堂倒是有飯菜,但是今天好歹是他們領證的日子,多多少少要搞些儀式感,于是她拿着周應淮給的錢票,大手一揮點了一桌子的菜。
“周同志,結婚快樂。”程方秋輕啓紅唇,沖着桌子對面的周應淮舉起了手中的汽水瓶。
周應淮愣了一瞬,然後也學着她舉起汽水瓶,玻璃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兩人相視一笑,皆是滿足。
程方秋看着周應淮給她細心挑魚刺的一幕,忍不住想,原來他這種級別的男人動了心,是這個樣子的。
只是……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一開始靠近他的目的,包括她從始至終都在欺騙他的感情,他還會這樣對她嗎?
想到這兒,程方秋呼吸一滞,原本漫不經心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收緊。
不,不會的,他不會知道。
“你也吃。”程方秋掩下心中複雜的思緒,挑起一塊排骨放進周應淮的碗中,後者擡起頭,就見她睜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當中彌漫着他看不懂的情緒。
“愣着幹什麽呢?”她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他回過神,先把排骨咬進嘴裏,然後又把魚刺挑好放進她碗裏,看着她吃進去,心裏那股異樣才消散。
“這家還挺好吃,我們下次還來。”
“好。”
兩人吃完,天空已經挂上了琥珀色,宛若五彩斑斓的絢麗油畫,勾人駐足。
他們先去附近的供銷社買了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然後才回家,周應淮開門的時候,程方秋就在旁邊好奇地打量樓道的環境。
樓梯應該是有人固定在打掃,沒什麽垃圾和灰塵,兩戶人家中間的過道上堆了一些不值錢的雜物,就連他們家這邊也放了些,但沒多少,主要集中在隔壁門口,應該就是他們家的東西了。
看着亂糟糟,髒兮兮的,就連上下樓梯都不方便,難道住在樓上的人就沒個意見?
程方秋眉頭輕皺,就在這個時候,隔壁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死丫頭片子膽子肥了,偷吃老娘攢的雞蛋糕!你嘴就這麽饞?給我滾出去待着。”
在一陣罵罵咧咧聲中,程方秋突然被一個小小的人兒撞上,毫無防備之下,她往後退了兩步,又撞上了周應淮,身後剛打開的門又合上了。
“沒事吧?”周應淮反應快,顧不得手上提着的東西,趕緊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