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刨白 自薦枕席也可以
第54章 刨白 自薦枕席也可以。
李惟将那兩只大雁送到王府後, 就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李挽聽了十六娘遣人送來的消息,心中浮上一陣暖意, 放下手中的茶盞, 朝着曼娘說,“倒真是收心了,今日也沒出去亂跑。”
“是啊,到底是女子,橫豎都要嫁,求一生安穩就好,整日出去舞刀弄槍,家裏人也擔心, ”曼娘面露欣喜, 笑了半晌嘴都沒合上, “聽十三娘說,三姑娘看上一個教書的先生,教書的好啊, 家風正, 能體貼人, 過日子也穩當,不用沒日沒夜擔驚受怕, 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要不這樣,咱們有時間有出去看一下, 若是覺得靠譜,郡主就該準備嫁妝了!”
聽這話,像是生怕人跑了, 李挽欣慰地點了點頭,“嫁妝一定要豐厚,絕對不能委屈了妹妹。”
曼娘眼珠子一轉,笑吟吟道:“聽郡主意思,是早就把三姑娘的嫁妝準備好了?”
李挽坐在銅鏡前,簡單地戴了個玉簪珠花,“還在準備呢,之前母親給我留的嫁妝,其中有不少田地、房産、商鋪,我在國公府一直打理着,雖然被陳老夫人分去一半,但如今,妹妹都一并要了回來,我想着留一兩個給弟弟,剩下的都做她的嫁妝。”
“應該如此,”曼娘微微點頭,“不過,郡主也該教教三姑娘如何經營執掌中饋,免得日後遭人蒙騙。”
兩人說得正起勁兒,忽然有個丫鬟進屋禀告,“郡主,魏王殿下來了。”
話音未落,李挽的腦子裏就開始嗡嗡地,靜默了一瞬,便站起身出去迎人。
過了一會兒,李挽見到赫連熙,福身行了一禮,“王爺。”
赫連熙道:“她人呢?”
語氣顯然是不高興,李挽心思百轉千回,低聲道:“妹妹身子不舒服,這會兒還在睡覺。”
“不舒服,”赫連熙勾唇冷笑了一聲,“不舒服半夜三更還有精力打獵,本王今日就要看看她,到底那裏不舒服?”
李挽閉了閉眼,頓時有些絕望。
這會兒李惟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以為是府裏的丫鬟就沒當回事。
Advertisement
男女之大防,顧及禮法,赫連熙進院子時李挽自是百般阻攔,畢竟兩人也沒了賜婚,見面理應避嫌,可這人是魏王,說一不二,她根本攔住不住。
赫連熙站在門外象征性地敲了幾下門。
李惟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朝着外面敲門的“丫鬟”吩咐了一句,“去準備早飯。”
院裏一時陷入寂靜。
赫連熙:‘......’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開口聲音平靜冰冷,“沒聽見?”
丫鬟心中忐忑,趕忙應下,慌慌張張地跑開。
李惟聞聲,沉吟了一瞬,從榻上爬起來,披了件衣服下床,推開了門,“......你來做什麽?”
赫連熙道:“梁公子來不了,本王過來替他教書。”
院內衆人:“......”
這又是在鬧什麽妖。
轉眼間,她心心念念的梁公子變成了這個晦氣的東西,李惟看着他,沉默良久,嫌棄道:“你有病吧?”
還說他有病,誰家好人三更半夜去山上打獵?赫連熙神色緩了些,眉梢帶着促狹,“本王有病,你也不正常。”
“外頭等着。”李惟氣呼呼地關上門,把衣服穿好,梳洗完才将人放進來。
期間,赫連熙到廊下站一會兒,好似是一個端肅克己的正人君子。
李挽也站在一旁,她絞盡腦汁将兩人地關系想了一通,但仍是不明白。
應該是合作吧,不然妹妹怎麽會和梁公子親近?
赫連熙自顧自地走到書案前,将桌上的墨寶都打量了一遍,問道:“會研磨嗎?”
李惟倚靠在美人榻上啃果子,“你還有心情跟我聊這個?朝廷的事,王爺已經盡在掌握了?”
“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本王也無能為力。”赫連熙随手翻了本書,“你不是要習字嗎?過來。”
李惟笑了一聲,完全不動,跟個大爺似的,“消受不起,你還是快回去罷。”
“粱瑄已經被我送走了,”赫連熙不動聲色地擱下筆,“只有我。”
李惟道:“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我們是合作關系,難道婚嫁之事,你也想插一腳?”
赫連熙問道:“你恨我?”
這問得太突兀,複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李惟遲疑片刻,調開視線才答上來,“算不上,如果王爺能一諾千金,我還是挺......喜歡王爺的。”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放在心裏很久了,他不曾想李惟會答得這麽認真,甚至還是不恨,赫連熙的指腹細細摩挲着書案上刻畫的祥雲紋路,驀然閉上眼睛,“都是些氣話,嘴上說的東西你也不必當真,本王現在反悔了。”
李惟:“.......”
這話她覺得有些似曾相識,“那你低個頭認個錯我就原諒你了。”
書案和美人榻只有一步之隔,赫連熙目光閃爍,低低地笑了一聲,“你附耳過來,我就和你認個錯。”
李惟遲疑了一下,只拿眼角愕然打量着他,繼續啃手裏的果子,“沒有誠意。”
話音未落,忽然前額一涼,赫連熙俯下身吻在她的眉心,暗自歡喜,“真心換真心。”
四目相對間,李惟容色驟然冷了些,擡手推開了人,“我的意思是讓你拿錢,沒讓你自薦枕席!”
赫連熙捉住李惟的手,愛憐地撫摸她的腦袋,“自薦枕席也可以。”
“我以為你是來說正事的,”李惟抽出手,頭一次對自己産生了懷疑,“難道你沒看到大雁腿上的布條嗎?”
布條上寫的是蘇爾勒從雲陽城遞過來的消息,赫連熙笑了笑,“看到了,只不過你更重要。”
李惟道:“如果你沒有通敵,那這人便是蘇長風,你就不怕哪天把人逼急了,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赫連熙道:“不是還有你麽?”
“有我?”李惟覺得莫名其妙,“難道不是有秦湘湘?”
“赫連琅那天就和你說了這個?”赫連熙見她的反應便知自己說中了,唇角微微含笑,耐心解釋道,“秦湘湘想退婚,我不過是給她出個主意,其餘的事都是子虛烏有。”
果然,赫連琅騙了她,李惟眉心一跳,道:“所以你就讓人家自毀容貌?”
赫連熙道:“總比搭上一輩子強。”
李惟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聖上也說要娶我,那我在自己臉上劃一刀能解決問題嗎?”
赫連熙咽喉攢動了一下,周身好似萦繞着凜然的殺氣,一字一頓道:“如果有這一天,他會死的很慘。”
李惟心 道:還不如直接和梁公子成親,免去了一些打打殺殺。
赫連熙在她唇角落下柔柔的一吻,“那現在,我們之間的誤會算不算說開了。”
“那你就想錯了,且不說你有事瞞着我,”李惟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咱們就說在東都這些時日,你是不是變着法的打壓我,折辱我?”
赫連熙茫然一瞬,并未作答。
這一看就是百口莫辯!李惟心中有種淡淡的失落,“你就是這麽對待盟友的?”
赫連熙糾正道:“不是盟友。”
李惟深吸一口氣,忽然道:“所以你是皇太子的兒子,這有什麽可瞞我的?”
赫連熙臉色沉凝,擡頭看她,神色又緩了些,“自出生起,想要殺我的人如影随形,就因為這個身份。每個人的算盤都打得很響,先帝,蘇長風,譽王,這些人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幾句話囊括的太多太多,李惟心猛一沉,一時間未能理清思路。
“你是第一個在逃命的時候沒有丢下我的人。”赫連熙的心跳變得劇烈可怕,直到握着李惟的手,心漸漸安定下來,良久,短促地笑了聲,“先帝早就知曉我的存在,所以他從未停止過對我的刺殺,直到死,他還再暗中派人搜尋我的下落。而譽王,當時母親無路可走,只得投奔他,起初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和母親相處久了,言語中也就能猜出一二,所以我在母親重病死後,就從譽王府逃出來成了乞丐,之後就換上了裴鶴玄的身份,至于蘇長風,譽王死後,他就對我有了猜疑。”
李惟聽了這些面色微變,終究意難平,心道:“如果你在那時候說你腿上有傷,我可能就不罵你了。”
二人一時無話,李惟神情欲言又止,赫連熙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口痛得厲害,如同抵在尖刀,甚至連帶着衣袍下肌肉微微繃緊。
李惟無奈嘆了口氣,坐起身與他靠得極近,輕聲道:“英雄流芳百世,至于那小乞丐,泯然衆人,叫人心疼。”
一瞬間,赫連熙只覺得一股滾燙的熱意一路從臉頰蔓延到心口,之後轟然席卷了四肢百骸。
叫人心疼?
一字一句皆鑽進赫連熙的耳朵,滲進他的心頭。
空氣安靜了片刻,美人榻嘎吱作響。
赫連熙眼中痛苦神色一閃而過,俯身壓迫下來,手上的力道猝然加重,緊緊地将人抵在軟榻間,呼吸交融,一字字道:“再說一遍。”
李惟後脊一片酥麻,徒勞的掙紮了一下,嘴硬道:“好話不說二遍——”
話都消泯在唇舌碾壓之間,赫連熙有些失控,此時,眸子已然沾染上了欲色,用力舔咬深吻,頂開緊緊咬住的牙關進去一通亂掃,蠻橫無理,恨不得将整個人活生生吞進骨血裏。
耳邊是難以忍耐粗重的喘息,情欲充斥其中,李惟被吻過的地方泛起一陣陣酥麻的癢意,脖頸也出了細汗。
親了一會兒,赫連熙撐起身子,垂眸看着身下的人臉上染了幾抹紅暈,解開了她腰間的衣帶,聲音沙啞在她耳邊說,“我想進去。”
指尖順着腰後沿脊椎一寸寸往下滑,李惟打了一個激靈,驟然回神,攥住了那只作亂的手,失聲問道:“什麽?”
見她反抗,赫連熙就将人壓得更嚴密了,延着脖頸舔吻着向下,“我想——”
“青天白日,起開。”李惟狠狠喘了兩口氣,擡手捏住了他的後頸,力道大了些,“下去。”
赫連熙耳垂紅的像要滴血,被捏疼了也不撒手,又壓身回去,埋進李惟的頸窩。
李惟心中又軟塌下一塊,暗暗吐出一口氣,松了手。
結果,才過幾息,衣物聲響窸窸窣窣,那只不安分的手又伸進衣服胡亂揉捏。
李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