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系花 滿腦子都是黎灼
第18章 系花 滿腦子都是黎灼
翌日七點,賀澄跟同學們在停車場等校車。
因為科大場地有限,有些項目沒辦法在這邊施行,所以得去另一個校區,兩個校區相隔甚遠,故而學校直接在新校區租了一棟宿舍樓,他們過去訓練的時候可以直接在那邊睡,不用來回跑。
這次得去一周,剛開學沒多久導員就通知過了。
深秋的早晨很涼,路邊的草尖上挂着晶瑩的露珠,空氣中濕度很高,遠處矮山上還環繞着一圈淡淡的霧氣。
賀澄打了個哈欠,沒骨頭似的靠在衛勤身上。
衛勤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什麽老人作息,昨晚睡那麽早,還沒睡夠?”
賀澄搖搖頭,有氣無力道:“睡不夠,困死了。”
班長點完名後扯着嗓門說:“校車馬上就到了,大家先排好隊,接下來一周我們都要在新校區,該帶的東西都帶好了吧?”
“都帶好了。”衆人懶洋洋地應。
班長跟幼兒園老師似的,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絲哄人的意味,“好,那先排好隊,等會兒有序上車,別擠。”
賀澄看着說話的人,感覺有點眼熟,他靠在站在他前面的衛勤的肩膀上,“衛勤,他叫什麽來着,我怎麽看着他有點眼熟?”
衛勤一副見鬼的表情,“入學兩個月了,你還沒認全班上的人?”
賀澄啧了一聲,壓低聲音說:“認全了,只是對不上名字,人我是認識的。”
衛勤無奈搖頭,“班長叫顧辰,之前聚餐的時候跟我們坐一桌啊,看你跟人侃侃而談,我還以為你之前就認識他呢。”
“是他啊。”賀澄恍然大悟,随即皺緊眉頭,“但他為什麽和之前長得不一樣了?變醜了。”
Advertisement
衛勤嘴角微微抽搐,“人家就剪了個頭發,臉不還是那張嗎?”
賀澄哦了一聲,認真點評:“果然男人離不開一個好發型,我感覺他剪了頭發比之前醜了不止一個度。”
陳曲瞅準機會湊過來,“你倆嘀咕啥呢,讓我也聽聽。”
“在說班長比之前醜了。”賀澄小聲說。
“哪個是班長?”
得,來了個比他還沒救的。
衛勤沖陳曲翻了個白眼,“別說話了,等會兒讓人聽見。”
賀澄止住這個話題,四下看了看,沒看見李明朗,他皺着眉頭問:“明朗呢?”
陳曲随手一指,“那兒呢。”
遠遠地賀澄就看到李明朗的背影掩在樹蔭下,對面站着的姑娘有點眼熟,定睛一看,是張小萌。
賀澄不解:“就去一個星期而已,沒必要那麽誇張吧。”
“等你以後談戀愛就知道了,分開一秒鐘都是煎熬。”衛勤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賀澄和陳曲異口同聲:“你談過?”
衛勤輕咳一聲,語氣難掩得意:“那當然了,我可不像你倆,母單。”
賀澄跟陳曲對視一眼,兩人合力把衛勤按到地上蹂躏了一番,直到班長喊他們上車兩人才肯罷休。
上車後賀澄跟李明朗坐一起,看着李明朗趴在車窗邊跟他女朋友告別,他還是理解不了,可能真像衛勤說的那樣,得自己經歷過才懂。
車子緩緩駛離,李明朗依依不舍地拉上車窗坐回去。
賀澄見他抹眼淚,嘆了口氣道:“下周就回來了,別搞得那麽傷感。”
李明朗紅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鼻音很重地說:“等你談了你就懂了。”
“……”
又是這句,他不想談不行嗎?
李明朗調整好情緒後問他,“剛剛你們和衛勤吵什麽?”
賀澄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聲音懶懶的,“沒什麽,他背着我們談戀愛。”
後座的衛勤伸手拍了一下賀澄的頭,不滿道:“那是之前談的,橙子你怎麽能造謠我呢。”
陳曲揪着衛勤的領子把人按回去,“那你也該死,說好的咱三一起母單呢?”
李明朗因為和女朋友分開興致不高,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倒是賀澄他們仨,鬧了一路。
臨下車時,前座的女生突然轉頭,“賀澄,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賀澄盯着那姑娘的臉,半天沒想起來人家叫啥,但他還是拿出手機,“我掃你吧。”
加上聯系方式後,他還是沒想起來對方叫什麽,他有些窘迫道:“抱歉,能問一下你叫什麽嗎?我打個備注。”
那姑娘非但不生氣,反而開朗地笑起來,“我還以為怎麽了呢,原來你不知道我叫什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驚秋,之前迎新杯我們說過話,我還以為你記住我了。”
賀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歉,我記性不太好。”
“沒事,以後多相處你就能記住我了。”葉驚秋說得坦蕩,賀澄也沒覺得這話不對,便笑着答應。
反倒是衛勤他們,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直到葉驚秋下車後後座的兩人才湧上來将賀澄圍住,一副準備嚴刑拷打的架勢。
賀澄一臉茫然:“幹什麽?”
衛勤一把勾住賀澄的脖子,咬牙切齒道:“說,你什麽時候認識葉驚秋的,還讓人家主動問你要聯系方式?”
賀澄如實回答:“迎新杯的時候說過幾句話,不算認識。”
衛勤将他勒得更緊,“不認識人家問你要聯系方式?那可是葉驚秋,咱體育系的系花,你小子能不能別這麽淡定,顯得我們沒見過世面。”
賀澄掙開衛勤的手,淡定道:“只是加個聯系方式,又不是談戀愛。”
“就算不談戀愛,加上葉驚秋的聯系方式你也該偷着樂了。”
賀澄不贊同衛勤的話,邊收拾東西邊說:“別這樣說,容易讓人誤會,只是同學間互相交換聯系方式而已。”
他倒是無所謂,但葉驚秋是女生,萬一傳出些不合實際的謠言,對她名聲不好。
衛勤明顯沒理解賀澄的意思,轉頭跟陳曲吐槽:“這小子之前是不是經歷過很多這樣的場面,太讓人嫉妒了。”
“我沒自戀到跟人家互換聯系方式就以為別人喜歡我,我雖然長得帥脾氣好,但魅力還沒大到那個地步。”賀澄說完,背上書包下車。
衛勤還想說什麽,李明朗沖他使了個眼色,他識相地閉嘴也跟着下了車。
安頓好宿舍後,幾個人去食堂吃了點東西,今天的課程安排在晚上,所以下午能休息一會兒。
賀澄認床,雖然很困很累,但他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他還換了自己的床單被套,還是沒辦法入睡。
衛勤他們睡得很香,鼾聲震天。
賀澄實在無聊,就給黎灼發了幾條消息,沒想到他很快就回複,還問能不能打電話。
賀澄說衛勤他們在睡覺,還說他認床睡不着,黎灼問他累不累,新宿舍環境怎麽樣。
兩人聊了很多,聊着聊着賀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睜眼,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入秋後海城黑的格外早,明明才五點多天就黑得看不見了。
賀澄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給黎灼發消息,解釋剛剛不是故意不回消息,是不小心睡着了。
黎灼沒回,估計是在忙。
賀澄坐在床上緩了緩神,喊了衛勤一聲。
衛勤嘟嘟囔囔應着,明顯沒睡醒。
“該吃飯去上課了。”賀澄聲音有些啞。
陳曲從被窩裏爬出來,聲音透着茫然,“幾點了?”
賀澄看着窗外發呆,還不忘回答:“五點半,七點的課。”
“确實該起了。”李明朗也出聲。
賀澄先下床開了燈去洗漱,其他三人動作比較慢,尤其是陳曲,別人都起來了他還賴在被子裏,最後是被衛勤給拎出來的。
今晚的課是輪滑,之前沒上過這門課,所以大家都很生疏,很多人都摔跤了,賀澄還好,之前他學過,衛勤他們幾個就更不用說了,富二代什麽沒接觸過,衛勤出了好一把風頭。
場地上一道飄然的身影映入眼簾,賀澄定睛一看,原來是葉驚秋。
葉驚秋個子很高,站在男生裏也不矮,而且她比例很好,腰細腿長,頭發被高高紮起,精致的五官完全暴露在光線下,未施粉黛的臉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很漂亮的一個人,很多男生都看呆了。
全場只有賀澄在低頭看手機,他在回黎灼的消息,還拍了張照片給黎灼,黎灼讓他小心別摔着,賀澄得意地跟他炫耀他小時候學過,還配了個“我牛吧”的表情包。
老師的聲音不近人情地響起:“那邊的同學,別偷懶,給你們二十分鐘的時間适應,不會的就去向會的請教,小心不要摔倒,要是被我發現偷懶,直接扣學分。”
賀澄将手機放到一旁的包裏,擡頭發現衛勤被幾個女生圍着,而葉驚秋則被一群男生圍着。
他搖頭嘆了口氣,自己找了個角落練習。
外訓其實挺累的,兩節課下來,大家都蔫巴巴的。
“下去自己多練習,不然到時候考試挂科可別怪我。”老師說完就直接走了,留給衆人一個冷酷的背影。
“橙子,你小子還真讓人驚喜,什麽時候學的輪滑?”衛勤一只手搭在賀澄肩膀上,“我本來想教你的,但剛剛太多人來問我了,抱歉哈。”
賀澄把鞋脫下來放進袋子裏,語氣随和,“小時候學過,我爸媽對我很嚴,什麽都學了一點。”
不過那些偏藝術性的全部半途而廢,只有一個鋼琴勉強能看,還是被他媽提着雞毛撣子一下一下打出來的,倒是這種偏運動型的他幾乎都堅持下來了。
衛勤跟陳曲交換了一個眼神,“你家不是在農村嗎?”
之前還有人說賀澄是貧困戶,貧困戶哪兒來的錢學那麽多東西,而且賀澄那雙鞋可不便宜,之前衛勤還以為是黎灼給他買的。
“是在農村。”賀澄背上包,“小時候都是我爸送我去城裏學。”
他說完就走,後面的陳曲等人壓低聲音說:“我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橙子家其實挺有錢的,只是住在農村?”
“這個不重要吧,不管他家有沒有錢,不都是我們的好兄弟嗎?”李明朗說。
“對啊,這些不重要。”陳曲扯着嗓子喊,“橙子,等等我們,你不是怕黑嘛。”
賀澄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他幽幽地看着陳曲,“這是什麽很光彩的事嗎?用得着這麽大聲。”
“怕黑又不丢人,我小時候也怕黑。”陳曲樂呵呵地說着,被賀澄無情肘擊。
葉驚秋在遠處看着打鬧着離去的四個少年,嘴角噙着笑。
好友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就不懂了,你說你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還是個富二代,有什麽好顧慮的,喜歡就去追呗。”
葉驚秋将視線從賀澄的背影收回,聲音溫和道:“你沒覺得他很幹淨嗎?幹淨到讓人不忍心染指。”
好友思索半晌,搖頭:“不懂,不過長得确實很帥,喜歡就追。”
葉驚秋笑了笑,“你多跟他接觸就知道了,他是個很幹淨的人,又幹淨又善良。”
好友理解不了,葉驚秋也沒多說什麽,拿上東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