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恭王與欽差不合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恭王與欽差不合

第二日早朝結束後, 顧成言跟林舒玄都被皇帝留了下來。

倆人悄悄對視了一眼,他二人在陛下面t前是素來沒有什麽交情的,這次怎麽突然單獨叫了他們倆。

“你們倆一定有些奇怪,朕将你二人叫到禦書房作甚, 是不是?”皇帝心情頗好的跟他們聊着。

林舒玄滿眼的孺慕之情, 道:“父皇果然英明神武, 一眼就看出兒臣跟顧大人心中所想。”

皇帝笑的開心, 伸出右手, 示意他上前來。

林舒玄笑着上前,滿懷期待的看着他。

“舒玄想不想去江南賞玩一番?”皇帝輕聲問他。

林舒玄雀躍地回答道:“自然想了!都說江南是極其富饒之地, 歷代文人墨客紛紛稱贊江南水鄉, 好似一座被煙雨籠罩着的仙城, 留下的畫作也都意境極美, 令兒臣心生向往!”

“江南确實是個好地方,那兒的女子也各個溫婉柔美,楚楚可憐, 我兒也是該多見識見識了, 這次就跟着顧卿一塊兒去江南吧,代朕南巡。”

這倒是很突然,林舒玄面上震驚,心裏卻在計算着, 上輩子可沒有這麽一遭, 這南巡是好是壞誰也無法預料。

“顧卿,替朕拟旨。”

顧成言拱手領命, 落座在一旁的書案後,右手執筆在大內總管遞上來的空白聖旨上懸停靜待。

“封二皇子林舒玄為恭親王,代朕南巡。”

顧成言按照拟寫聖旨的格式将皇帝的意思進行書寫。

之後由大內總管進行宣讀, 二皇子林舒玄接旨後,搖身一變,成了與端王林昌玄平起平坐的恭王。

“船已經準備好了,午後你們便出發吧。”皇帝留下這句話之後,就把他們倆打發走了。

平白撿了一個親王爵位的林舒玄卻并沒有十分高興。

他們走在禦花園一處隐秘的拐角處時,默契的停下了腳步。

“你怎麽看?”林舒玄問身邊的顧成言。

顧成言想了想,回道:“封王了還不高興?總比沒有的強,沒有爵位在身,朝中的大臣到底是不會明顯地偏向你的。”

“這樣不就更容易被我那大皇兄恨的咬牙切齒了。”林舒玄淡淡道。

他受那對母子蹉跎那麽多年,在沒有絕對的把握挾制住他們的時候,隐忍已經成了他的一種自我保護,就像上輩子那樣。

“怕什麽?王爺馬上就要跟臣一起去江南了,應該擔驚受怕的是端王才對,況且,殿下已經開始現于人前,再一味隐忍也換不回安定,倒不如,索性撕開臉,這也是陛下推您出來的目的,現如今體現您的價值,會讓陛下更歡欣。”

林舒玄骨子裏對貴妃和大皇子的恐懼讓顧成言有些心疼,他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定是吃了不少虧吧。

林舒玄輕撫花圃裏開的正盛的牡丹,沉默不語。

“不說這些了,你讓我給你帶的镯子,這回可別再弄丢了。”

顧成言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絹帕包着的東西遞到他面前。

林舒玄接過,慢慢地展開,露出一個熟悉的金镯子。

他緩緩地勾勒起嘴角。

“開心了?”顧成言溫柔的笑着問他。

“本王不跟你在這耽誤時間了,還得回自己宮裏安排事情,走了。”林舒玄頭也不回的提步往自己的宮殿走。

顧成言無奈地搖搖頭,看着他的背影,滿是寵溺。

雖然通知出發的時間比較倉促,但顧成言接到成為欽差的聖旨已經是好幾天前了,該準備的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看林舒玄那邊是否來得及。

臨近開船的時間,恭王到了。

顧成言走上前迎他,“還以為要再等王爺一兩個時辰呢,沒想到這麽快。”

新晉恭王觑了他一眼,“顧大人這是嫌棄本王來得晚了?”

“臣豈敢。”

他二人一前一後登上了大船。

從京城到江南要将近五日的時間,原本一身貴氣,端着親王架子的林舒玄躺下了,他暈船。

顧成言身為此行醫術最好的那個人,只能與恭王待在一個房間,時時刻刻盯着,防止他的情況加重,身邊卻沒有得力的人替他緩解不适,

到了江浙,此間的府尹早已候在碼頭等着了。

顧成言絲毫不意外,他們的行蹤已經被人洩露。

江浙府尹姓齊,年齡在四十五六的樣子,據說跟已經被斬首的前戶部尚書餘勁松師出同門。

他當年不過是個同進士出身,卻在短短十幾年裏混到了江浙府尹的位置上,除了有人扶持以外,還跟他極其善于經營交際分不開。

“臣江浙府尹齊寄衡參見恭王殿下、欽差大人!”

恭王白着一張臉,虛弱的靠人饞着。

倒是這位極為年輕的欽差顧大人,看起來像個主事的。

顧成言上前扶他,“齊大人快快請起。”

齊寄衡看向恭王,卻發現恭王正緊皺着眉頭,似乎十分不悅。

但這位顧大人卻看着恭王對他說:“恭王殿下暈船,現下也累了,就免了禮了。”

恭王這才敷衍地點了點頭。

齊寄衡起身,”恭王殿下與欽差大人一路幸苦了,下官早已讓人備好了休息的住處,請諸位即刻随下官去歇息吧。“

”有勞齊大人了。“

恭王面色慘白,顧成言走上前替他號了號脈。

親自扶着他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齊寄衡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他們二位的關系,說好吧,這位顧大人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不太讓恭王表達自己的真實情緒,說不好吧,可他又親自替恭王診治。

倒是真的有點像京城來的信中提到的,顧成言只是将這位恭王視為傀儡,不甚放在眼裏,不受尊敬卻又不得不依靠顧成言的恭王,心裏對他也是頗有怨氣。

倆人既然如此不合,這就好辦了。

在恭王養病的這幾日,顧成言沒閑着。

見了江浙的官員、富商,還結識了一位名冠江南的花魁,花名叫盈盈。

據說這位盈盈姑娘精通琴棋書畫,又極其的善解人意,如今與這位年少風流的欽差大人相見恨晚,日日都要見上一面,倆人花前月下,眉目傳情,親密的不得了。

恭王這病還沒好全,這耳邊就已經有好幾波奴婢變着法兒的告訴他,這位欽差大人如今過的多潇灑。

他輕笑了一聲,看來他是該登場了,否則這出戲就該不好看了。

當天晚上,恭王帶着侍衛闖到了欽差大人的花船上,強迫那盈盈姑娘替他斟酒,為他彈琴,甚至晚上還硬要人家陪他回房裏侍奉。

顧大人當時臉都綠了,當下便拂袖而去。

恭王似乎是故意為之,見顧成言走後,他也沒了興致,後腳跟着離開了。

這下是完完全全的坐實了倆人不合的傳言。

恭王是代天子南巡,各級官員自然是要前來拜見,并且彙報自己的政績。

這位恭王殿下年輕氣盛,對着衆人挨個挑剔,甚至還發落了好些出了纰漏的官員。

江浙府尹為他們跟欽差顧成言牽了一個飯局。

“顧大人,這恭王殿下也太不近人情了,這歷年天災,糧食絕收,也是沒辦法的,他倒好,怪人家沒有用心琢磨政績,這不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嗎?”

說話的是跟顧成言已經混熟了的一位官員,他雖然沒有受到恭王的處罰,但是也被他劈頭蓋臉訓了一通,要知道他的年紀都可以當恭王殿下的爺爺了,着實是臉上無光。

顧成言舉着酒杯,眸色深沉,道:“恭王向來如此,他之前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要不是本官幫了他一把,他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呆着呢,不識擡舉。”

“就是,可惜了盈盈姑娘,那美人明明與顧大人您情投意合,誰料那恭王殿下竟然強行将她擄走,當真是半分面子也沒給您留下。”

顧成言聽到這裏,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是該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那人臉上得意之色一閃而過,又頗為憤慨地接着說:“就是,這天高皇帝遠的,他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王爺,您可是陛下親口任命的欽差大人!”

"那你覺得,本官該怎麽做呢?“顧成言垂下眼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自然是給那位恭王殿下在陛下面前告上一狀!若是他被調回了京城,這江浙一帶不都是您說了算嗎?“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本官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覺得本官再給他找點麻煩怎麽樣?“顧成言溫和的笑看着他問。

那人背後一涼,突然覺得有些心裏發慌,這位顧大人的眼神雖然并不銳利,但總讓人有些下意識地畏懼。

“自然是不錯,大人打算如何行事呢?”

顧成言輕笑出聲,“不是本官,是你們該如何做呢?不需要本官親自教你們吧?”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賠笑着迎合道t:“不需要不需要,這種事情怎麽能讓顧大人親自做呢,交給我們就好,下官必定替顧大人辦的妥妥帖帖的,務必讓顧大人滿意!大家說是不是啊?”

衆人大笑,“是!”

歡聲笑語間推杯換盞至深夜,衆人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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