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耍弄

第29章 耍弄。

卓情打開家門,手上拎着從會所打包回來的叉燒飯和鮮榨果汁。

他把叉燒飯加熱了一下,把果汁倒進杯子裏,拿出了好友給他的“好東西”。

這東西是粉末狀的,卓情對着窗外的月光晃動着半透明包裝袋,粉末發出像流沙一樣晶瑩的光澤。

卓情回憶起好友的話,“這玩意兩分鐘就上勁,保證讓他動都動不了,滿腦子只有那事,你想怎麽搞就怎麽搞!”

廚房內的叉燒飯已經加熱完畢,機器發出“叮”地提示音,像是被人打開了某個開關,卓情猛地回過神來。

他不再猶豫,把那袋白色的粉末通通混進果汁裏,細細攪拌到完全看不出來為止。

-

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封重洺知道卓情下午又出去了。

他猜測卓情大概率是去陪他“所謂”的朋友了,他也沒有很在意這件事,只是實在無事可做,突然想到了卓情薛定谔的喜歡。

——說着喜歡他,表現出一副對他無法自拔的樣子,卻轉頭就去找別人,對他的情緒視若無睹。

他懷疑卓情是有計劃的,假裝無意地讓他發現他在和別人親近,從而逼自己做出反應。他也确實入套了,為了吊住對方,他不得不允許卓情的靠近,甚至允許他親自己、和自己牽手。而卓情卻回報給他連續兩天的夜不歸宿,讓他的“讓步”成了笑話。

封重洺不認可感情存在的價值,所以從不會将自己困于囹圄,但是這幾天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被欺騙的怒火反複淩遲着他,讓他無法靜心。

卓情根本不喜歡他,不然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弄他。

封重洺本以為卓情今夜還不會回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回來了。

他仍舊像以往的無數次一樣,自顧自地敲開他的門,照常端着飯菜進來。只不過這一次,封重洺從他的身上聞到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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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一絲辛辣的味道還是突兀地萦繞在他的身上。

他沒去醫院。

這個認知讓封重洺的心情好了一些,雖然從外表上看并不明顯。

卓情小心翼翼地坐上他的床沿,他就是喝多了,不然肯定不敢和他靠得這麽近,還用兩只手把飯端給他,兩只眼睛瞪大了看他,解釋:“這不是我做的,我從外面買的。”

因為卓情鮮少地聽話了,封重洺感受到了一點點被重視的喜悅,所以他沒有再給卓情難堪,接過安靜地吃了起來。

期間,卓情一直坐在床邊一眨不眨地看他,在封重洺快要吃完的時候,卓情拿過了一旁的果汁遞給他。

是梨汁,淡黃色的液體向外散發着水果的清香,十分好聞。

封重洺不喜歡吃梨,張嘴要拒絕,卓情又把杯子往前遞了遞,很真誠地說:“我在外面喝了覺得很好喝,特地帶回來想給你嘗嘗的。”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眼底氤了一層薄薄的水汽,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濕漉漉的,像是路邊可憐兮兮沒人疼愛的小狗。

他這樣看他,說的話也很好聽,封重洺從上而下地注視着他,冷着臉想,卓情真的很有欺騙性,根本不是他意志力低的緣故。

封重洺最終只能接過了水杯,抿了一小口。入口微澀,果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讨厭梨。

“難喝。”他蹙眉。

卓情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麽紅撲撲的,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怎麽會呢?你不然再試一下。”

封重洺有好幾天沒看到卓情這麽生動的表情了,多看了幾眼,勉強自己再次喝了一口。

這次喝得有點多,嘗出了味道,甜得發膩,回味發苦,封重洺面無表情地說:“你什麽品味。”

卓情一點不惱,笑得眼尾都彎了,眼睛裏的水汽此時越發重了。

“那不喝了。”他拿過他手裏的杯子,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便奇怪地停在了原地。

封重洺靠着床頭坐着,餘光掃見他單手握着杯子,背對着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裏。

他的頭低垂着,露出一截蒼白的脖頸,一小段頸骨因此高高凸了出來,慘白的白熾燈照在上面,給他籠上一層漂亮的釉色,像展館裏最珍貴的瓷器。

從內裏突然泛上一股癢意,封重洺重重地咽了下喉嚨,他蹙眉,感受到下腹處漾開的不同尋常的熱度。

他意識到了什麽,神色陡沉,“你下了什麽?”嘶啞的聲音像是來自另一個人。

封重洺臉色陰鸷,眼睛裏射出的寒光幾乎要将卓情擊穿。

卓情緩緩、緩緩地轉過身來,他似乎沒在笑了,但是封重洺已經看不清了,他像置身在滾燙的水裏,連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能感受到的唯有下/腹處快要爆炸的yu望。

在失去最後一絲理智前,封重洺一字一頓地叫了眼前這個人的名字。

“卓、情。”

話語裏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狠戾讓卓情重重一抖,他瞬間紅了眼眶,卻一點不後悔。

手一松,玻璃杯碎落在地,卓情雙手顫抖着,去解胸前的扣子,一步一步地靠近床上的人。

…………

卓情一直在做噩夢,他夢見自己被關在一個着了火的房子裏,嚣張的火舌吞噬了他的衣服,還有他的身體,他疼得一直在大叫,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就在他即将崩潰的時候,強烈的扣門聲從燒爛的門板上傳出,緊接着,封重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锲而不舍地叫“卓情”,“卓情”。

那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幾分焦急,特別特別的真,很關心他的樣子,卓情的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

然後他就醒了。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頭頂刺目的燈光,想要擡起手擋一下,卻發現手臂根本擡不起來,鋪天蓋度的酸脹感如附骨之疽,睡前發生的事情像洪水一般湧入了他的大腦,他全記起來了。

遲到的五感終于歸位,卓情後知後覺到從自己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尤其是下半身,火辣辣的,以及他正不着寸縷地貼着別人,而那人的呼吸正很輕地打在他頭頂上方。

卓情呼吸一滞,緩緩擡起眼。

封重洺眉眼低垂,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淺灰色的瞳孔在此刻顯出幾分冰冷的黑。

卓情透過那雙眼,看到了自己的臉,同樣的蒼白和,濃重的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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