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為了犯賤只好同眠了 宿敵就是應該多關……

第20章 為了犯賤只好同眠了 宿敵就是應該多關……

沈驚春如夢初醒,手猛然縮了回去,她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維持住鎮定自若的形象:“別亂說了,阿祈。”

宋祈略微遺憾了下,姐姐的手摸着自己時真的很舒服,他還想姐姐多摸會兒呢。

他怨恨地幽幽看着燕越,都是因為這個人,如果他沒有阻攔,姐姐就能多摸他一會兒了。

嬸子急哄哄地跑來,她重重拍了下宋祈的後背,呵斥道:“小祈,你胡說什麽,快和阿奴哥道歉!”

燕越氣極反笑,沈驚春造謠他是自己的馬郎就算了,現在居然和他們說自己叫“阿奴”。

“我沒瞎說。”宋祈委屈地看向沈驚春,語氣認真,“我是真心喜歡姐姐的。”

沈驚春同時被燕越惱怒的目光和宋祈幽怨的眼神看着,很是坐立不安,她頭一次有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雖然說她前世也談過姐弟戀,但她看待宋祈就像在看一個可愛的小孩,完全沒想到宋祈會喜歡自己。

原本歡迎沈驚春的宴席因為這場烏龍匆匆結束,嬸子把宋祈拽走,應該是訓他去了。

沈驚春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鬧劇總算結束了。

然而燕越卻沒放過沈驚春,他皮笑肉不笑地陰陽她:“你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關你什麽事?”沈驚春心情本就煩躁,這下徹底沒了好臉色,“沒想到你代入角色還挺快,現在就開始管起我的感情生活了。”

燕越下颌繃得極緊,他嗤笑一聲:“想多了,我是怕你拖累我,被人發現我并不是你的馬郎。”

“那你還真是多慮了。”沈驚春冷笑,言辭毫不相讓。

兩人正針鋒相對地互怼,這時阿嬸去而複返,臉上挂着抱歉的笑:“真是不好意思,阿祈年齡小不懂事,給兩位添麻煩了,還請二位不要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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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越嘲諷地扯了下嘴角,一張口便是十足的陰陽怪氣:“是啊,畢竟他還是個一百歲的孩子嘛。”

燕越雖然對巫族不夠了解,但一百歲在修士中也已經是成年了,更別提壽命更短的巫族了。

阿嬸臉上的笑顯得尴尬,沈驚春不悅地在背後狠狠扭着燕越的肉,把他疼得龇牙咧嘴,她笑着寬慰阿嬸:“阿嬸,你別在意,我們兩人感情好着呢。”

好到可以掐着對方的脖子。

見沈驚春似乎真的不在意,阿嬸才松了口氣,她帶着兩人上了吊腳樓,推開了其中一間的房門:“這是你們兩位的房間。”

燕越不着痕跡地皺了眉,他抿唇問她:“只有一間嗎?”

“有是有第二間,但是你們不住一起嗎?”阿嬸猶疑地看着兩人。

燕越眉心一跳,還未開口辯解,沈驚春就擋在了他的面前,她從容地解釋:“當然住一起,阿嬸你別管這個別扭的家夥,他就容易害羞。”

阿嬸瞥了眼抿着唇不作聲的燕越,真信了他是在害羞,嬸子哈哈笑起來,話語裏是善意的揶揄:“哈哈,沒想到你家阿奴竟是個愛害羞的。”

阿嬸又幫他們拿來一床被褥後就離開了,屋內只剩下了沈驚春和燕越。

窗戶大開,夜風将帷幔吹起,紅紗層層疊疊,像一朵被人一片片剝落花瓣的花朵,最後露出蕊心。

沈驚春沉默地看着被褥上繡有的“喜”字,她尴尬地笑了兩聲,緩解氣氛地自言自語:“嬸子還挺貼心。”

被阿嬸這麽一通攪合,燕越也生不起氣了,只坐在桌旁僵硬地喝着一杯又一杯茶水。

屋裏只有一床被褥,燕越沒法再打地鋪,這意味着兩人今晚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同床共枕。

饒是厚臉皮如沈驚春,她內心也略有些古怪。

倒不是說她害羞,只有和宿敵同床共枕這件事,屬實不在她的計劃內。

安靜許久的系統這時候又在她的腦內活躍起來,它的聲音賤賤的,很有沈驚春的風采:“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不敢和宿敵睡覺吧?”

誰說她不敢?不就是和宿敵一起睡覺嗎?燕越肯定心裏比她更膈應!

她一個顏控,只要不去想燕越惱人的性格,就沖他那張臉,她沈驚春更過分的事都做得出來!

沈驚春怒氣沖沖地上了床,她甚至擺出一副妖嬈的睡姿,手指朝僵坐着的燕越勾了勾:“來呀?”

然後,然後沈驚春看見燕越露出被她惡心到的表情,哪還有剛才的僵硬,就差在臉上寫着“你有病吧”四個字。

沈驚春,沈驚春無語了,她好歹也是個大美人,這小子至于這麽嫌棄她嗎?!

系統似乎嫌她傷口不夠,又添了把鹽,幸災樂禍地播報:“心魔進度上漲5%。”

哈哈,沈驚春麻木地想,心魔進度上漲大概是因為被她惡心的。

燕越長吐了口氣,給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設才走了過來。

床很大,足足可以容納三個人,沈驚春滾到最裏面,讓出外面的位置。

燕越小心翼翼上床,以免碰到沈驚春的身體,他将一躺上去就蹙了眉。

沈驚春疑惑地問他:“怎麽了?”

燕越道:“床板好硬。”

沈驚春一時無言,他怎麽這麽嬌縱?明明以前被奴隸販子困住時,他更破舊的環境都住過。

“咱們是客人,你就別挑剔了。”沈驚春情緒再次變糟,他和宋祈比真是差太多了,“人家宋祈是族長,還不一樣睡這麽硬的床板。”

沈驚春煩躁地翻了個身,背對着燕越。

燕越心情登時也不好了,明明是她問自己怎麽了,他只是如實回答罷了,又沒有要求添被褥墊着,她憑什麽将自己和宋祈作比較。

燕越心裏堵着一股郁氣,那家夥有什麽好?明明就是個故作天真來讨好女人的賤男人,偏偏沈驚春還看不透對方,自己倒成了無理取鬧的一方。

他愈想愈生氣,身旁的沈驚春卻不多時便呼吸平穩,已然是睡着了。

燕越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想去外面吹吹涼風,平息心情。

苗寨地形複雜,燕越不識路,原本只是想随便走走,卻沒想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在轉角處,燕越忽然聽到了嬸子的聲音,他連忙側過身躲在轉角。

“小祈,你是認真的嗎?”阿嬸神情嚴肅。

“當然。”宋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喜歡姐姐,以前就是了。”

“可是......驚春已經有馬郎了。”嬸子語氣猶豫,不知該不該放任宋祈的行為。

“他們沒有成親,不是嗎?”宋祈打斷了嬸子将要說出口的勸告,他言辭堅定,胸有成竹,“像姐姐那樣的人,更喜歡聽話乖巧的男人,那個阿奴事事和姐姐反着來,一定會惹姐姐厭棄!”

“你心裏有主意就行,若是驚春能成為我們的族長夫人,對我們苗疆也有好處。”嬸子嘆了口氣,沒再勸說,人都是偏心的,她最後只是叮囑了幾句,“不過你可要行事小心,別讓她發覺你是刻意挑撥,到時候反倒疏離了你。”

“不會的。”宋祈甜甜地笑着,“姐姐偏愛我,她眼裏的我才不會是挑撥離間的人。”

燕越的拳頭被攥得咯咯作響,他磨着利齒,恨不得将宋祈拆骨入腹。

這個賤人,他一定要在沈驚春面前拆穿宋祈的真面目。

燕越等兩人走了一會兒後才回去,沈驚春依舊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被吵醒。

燕越看着她的臉就生氣,他突然不打算拆穿宋祈了,自己本來就不是沈驚春的情郎,沈驚春日子過得越不好,他越高興。

他等着看見沈驚春日後發現宋祈的真面目,然後後悔莫及的樣子。

燕越重新躺進被褥,這次他很快就入眠了。

這夜燕越睡得迷迷蒙蒙的,還夢到了很久之前發生的事。

燕越從小就在狼族的領地長大,對沒見過的凡間一直很好奇,但對此其他族人總是告誡他,凡間很危險,尤其是對他這種尚未熟練掌握化形的狼族來說。

燕越不信,他是狼族,難不成還會被凡人所傷?

對凡間的好奇日益增長,終于燕越在成年的那天悄悄遛出了領地。

他那時雖然能夠化成人形,但耳朵和尾巴一直收不起來,只好帶着兜帽和披風遮擋。

燕越的運氣實在不好,他在凡間尚不過游玩了一天就被發現了身份,那時街道擁擠,在推搡中有人無意拽下了他的兜帽,一雙狼耳朵暴露在陽光下。

原本平和熱鬧的氛圍頓時變了,所有的人都開始尖叫,指着他的耳朵罵他:“妖怪!是妖怪!快殺了他!”

更不巧的是,街道上有修士。

他被修士打斷了一條胳膊,狼狽地逃了出去,他的傷勢太過嚴重,沒法維持人形。

那天的雨很大,燕越的毛發被雨水浸透,狼狽凄慘地縮在一棵樹下。

燕越凍得縮成一團,腦袋也昏昏沉沉,他的眼皮近乎要阖上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輕亮的女聲。

“呀,這裏怎麽有只受傷的小狗狗?”

耳朵顫動了一下,燕越威懾地露出尖銳的牙齒,金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不遠處。

雨勢太多了,雨絲連綿成幕,薄霧籠罩,只能依稀看清那人的輪廓。

那是個身姿高挑的女子,持着一把青綠色的油紙傘,只露出皓白的下巴,她身上的交領薄紗裙皎潔似月,行走在草地上,裙擺卻不沾一點污泥。

她無視了燕越的威吓,也許只是因為它的威吓太不值一提了。

她略微擡起傘檐,露出隐藏在霧色雨幕裏的一張臉。

那張臉像清新旖旎的春色,清澈見底的春水,不摻污垢,媚而不妖,豔而不俗。

和她的臉格格不入的是眼眸,天生多情,顧盼生輝。

燕越受傷的前肢趴在泥濘中,整個身子擺出攻擊的姿勢,口中不斷發出嗚嗚的威懾。

那個女人卻笑了:“哈哈,真可愛。”

一匹狼被人說可愛,怎麽聽都是挑釁。

燕越被惹怒了,咆哮着就向她撲去。

她卻全然不躲,反将伸開雙臂,輕易扼住了他的兩只前肢,她将燕越抱在了懷裏,溫熱的體溫暖着他冰冷的身體。

她根本不顧燕越的掙紮,自顧自地做了決定,頭頂傳來女人愉悅的聲音:“以後,你就跟着我吧。”

“我的小狗狗。”

夢境到此截然而止,燕越緩緩睜開了眼,身側已經不見了沈驚春的蹤影。

他的頭不知為何有些痛,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好些了才起身穿衣。

燕越剛走出樓沒多遠,便聽見沈驚春的笑聲,還摻雜着宋祈的聲音。

“姐姐,還記得這只馬嗎?當時我們還一起養它。”宋祈撫摸着棕馬額心,那裏有一道胎記,形狀很像一團雲朵。

燕越冰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嗤之以鼻。

一起養過一匹馬算什麽?沈驚春還養過他呢。

“當然記得。”沈驚春喂了它一把幹草,不禁感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現在追風已經是只老馬了。”

沈驚春聽到細微的聲音,她轉過頭看見了燕越,但卻并不意外燕越的出現,她沒再喂馬,直起身向他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沈驚春的胳膊忽然被拽住,回頭對上宋祈慌張的眼神:“別走,姐姐,再和我待一會兒。”

“姐姐和阿奴還有正事要談。”沈驚春摸了下他的腦袋,随意地安撫,“有空再找你。”

即便宋祈不願意,沈驚春也直接忽視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驚春和燕越擦肩而過,燕越并不急着走,他目光挑釁,似是嘲弄地輕勾了下唇,接着轉身離開。

宋祈陰沉着盯着他的背影,他掐斷手中的一根木棍,宛如是在掐斷燕越的脖頸。

“秘境會在兩天後打開,我和他們借口說是為了找煉制丹藥的材料。”沈驚春給自己倒了杯滾燙的茶水,“到時候別露餡了。”

燕越要找的藥叫赤焰花,赤焰花和泣鬼草不同,它屬于靈草,無論是對修士還是邪魔都有較強的作用,可以幫助燕越修複妖髓。

“你不是和他們交好嗎?”燕越不放過任何一次譏諷她的機會,“這麽輕易就背叛了他們?”

沈驚春睨了他一眼:“你當我和你一樣?”

“琅琊秘境危險重重,即便秘境裏有許多靈草,苗疆人也從不會輕易進入。”沈驚春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上面畫着的正是琅琊秘境的地形,“雖然我和他們相熟,但他們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們必須替他們帶回需要的靈草。”

“秘境環境複雜,苗疆人根據祖上的描述繪制了這張地圖,但仍然有不清楚的地方存在,我們可能需要探查多個地方......”沈驚春和燕越又讨論了些細節。

在研讨結束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宋祈捧着一束鮮花進了屋子。

“姐姐,這是送你的!”宋祈擠開燕越,獻寶般地将鮮花送給沈驚春。

藍色和紫色相襯,在間隙裏插了些細小的白花,可愛又純情,是苗疆特有的品種。

“謝謝。”沈驚春找了個瓶子将鮮花插進去,她轉身問他,“還有什麽事嗎?”

宋祈短暫地一愣後,很快又恢複了熱情:“姐姐,到晝食的時辰了。”

宋祈親昵地拉着沈驚春往門外,對一旁的燕越視若無睹。

沈驚春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皺眉望着站在原地的燕越:“你不走嗎?”

宋祈在沈驚春喊燕越的瞬間,眼神驟然變得陰郁,但很快又故作驚訝:“原來阿奴也在?我都沒注意。”

“哈。”燕越氣極反笑,他闊步走到沈驚春身旁,睥睨地看着他,“那你眼神還真是不好,我這麽大一個活人都注意不到。”

“這是因為我的注意力全在姐姐身上啊。”宋祈盈盈笑着,游刃有餘地接話,他反問燕越,“阿奴哥應該不會介意吧?”

燕越皮笑肉不笑,兩人間的對話表面風平浪靜,實則火藥味十足:“我當然......”

他的話未來得及說完,沈驚春雲淡風輕地接過了話:“他當然不會介意,我們快走吧,嬸子他們快等急了。”

“好啊。”宋祈很聽沈驚春的話,沒再挑撥燕越的怒火,歡快地帶路。

燕越惱怒地盯着沈驚春,然而沈驚春對此就像沒看見一樣。

晝食準備得很豐盛,大家也很熱情。

只是沈驚春有些左右為男,宋祈總愛給她夾些愛吃的菜,燕越又會言語帶刺地和他嗆嘴,夾在中間的沈驚春屬實勞心傷神。

這都是啥事啊?沈驚春麻木地吃着飯,好好的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姐姐,這道冰酪我嘗過了,很美味!”在宋祈第六次試圖送菜給沈驚春時,沈驚春終于拒絕了。

宋祈低垂下頭,情緒低落地問她:“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煩人了?”

“沒有。”沈驚春确實覺得他有些煩人,但她不可能說實話,她睜眼說瞎話地寬慰他,“是我葵水來了,不能吃冰食。”

她的話将落,桌前突然多了一杯紅糖水。

沈驚春詫異地偏頭,燕越不知何時離開,酒壺裏的酒液被換成了熱糖水,他微微喘着氣,抿着唇只說了一句:“多喝些熱的。”

他在搞什麽?沈驚春不解其意,只當他是為了維持自己馬郎的形象。

燕越也不明白自己怎麽這麽賤,明明昨天他們還吵了架,明明他們是死對頭,但沈驚春一句來了葵水,他就不生氣了,甚至忍不住關心她。

君子不趁人之危,燕越在內心裏向自己解釋,聽說女人來葵水心情會不好,他應該體諒、關心她,而不是斤斤計較。

他勸說自己勸說得冠冕堂皇,甚至不想想自己以前做過多少趁人之危的事。

宋祈不甘示弱,又要為沈驚春舀勺紅棗炖雞湯,然而當他盛好雞湯後,沈驚春卻冷淡地将雞湯推開了。

“不用了。”沈驚春表面還和從前一樣,但言語卻有疏離之意,剛才燕越的行為讓自己意識到不該縱着宋祈,她應該更照顧“情郎”的感受,“阿祈你長大了,我們之間該避嫌。”

宋祈的目光惶恐慌亂,沈驚春心有不忍,但還是态度強硬。

她起身向衆人示意:“我先走了。”

然而沈驚春不過走了幾步,身後乍然傳來瓷碗破碎的聲音。

沈驚春回頭去看,卻見燕越神色慌張,而宋祈痛苦地握着手腕,瓷片劃傷了他的手背,鮮血順着他的手腕滴落進土壤。

對上沈驚春肅然的目光,燕越下意識驚慌張口:“不是我做的!”

為了犯賤強吻了四個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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