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為了犯賤只好假意順從 宿敵就是要愛恨……
第54章 為了犯賤只好假意順從 宿敵就是要愛恨……
嘴瓢?這個理由實在敷衍。
春桃和沈驚春毫無相似之處, 怎麽可能嘴瓢呢?
“夜深了。”顧顏鄞倉促地将桃子塞在了沈驚春的懷裏,他笑容生硬,“我該走了, 明天見。”
明明是平地, 顧顏鄞卻一路跌跌撞撞,背影狼狽。
沈驚春站在門口怔愣地看着顧顏鄞遠去,肩上突然多了件衣服,是聞息遲幫她披上的。
“回去吧,天冷。”
他對顧顏鄞的狼狽視而不見,眼中只有沈驚春一人。
單看行為, 他似乎對沈驚春關心至極,但他的語氣卻又是冷淡的, 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沈驚春心知他是自己的丈夫, 但不知為何自己總對他懷有警惕。
沈驚春表面溫順地點了點頭,她落在聞息遲身後, 狐疑地在打量着他。
毫無征兆地, 聞息遲回了頭,一雙墨黑色的瞳仁盯住了她,猶如毒蛇盯上獵物。
沈驚春心髒猛地狂跳, 卻自然地露出疑惑的表情:“怎麽了?”
“沒什麽。”聞息遲幽幽注視着她, 片刻才收回了目光。
沈驚春松了口氣, 真是奇怪,聞息遲的行為總給她一種蛇的錯覺。
雖是夫妻, 兩人間卻并無太過親密的行為, 即便是同床而眠,兩人的身子也沒有緊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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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翌日清晨,沈驚春卻錯愕地發現自己竟然像八爪魚一樣纏着聞息遲的身子, 聞息遲的裏衣也被自己弄亂了,露出了大片胸膛,而她的手就放在他的胸上。
沈驚春還沒睡醒,手下意識地揉捏了下,還挺彈。
下一秒,沈驚春的手僵住了,因為她感受到頭頂有一道陰暗的目光。
沈驚春緩緩地擡起頭,對上聞息遲的雙眼,他沉默地看着她,什麽也沒說,但沈驚春感受到了他愠怒的情緒。
場面尴尬,沈驚春咽了咽口水,快速地從聞息遲身上爬下去,這事是她理虧,但她的嘴就是不願意安靜:“我們不是夫妻嗎?摸摸胸而已,別小氣。”
“哈。”聞息遲被她無恥的話氣笑了,他攏了攏裏衣,遮去泛紅的胸。
聞息遲白日要去打獵,村裏的每個人都有事可做,但沈驚春不像旁人,沒有人告訴她要做什麽。
因為無事可做,她便坐在門口百無聊賴地看着村子。
村子人不多,男人們白日都在田裏勞作,女人在家中紡織。
明明是尋常的場景,沈驚春卻感到了毛骨悚然。
因為她發現一切都像是被設定好的,像是一個循環往複的圓,周而複始,從未有任何變化。
沈驚春唰地站了起來,冷汗浸透了她的後背。
“別緊張,也許是多想了。”沈驚春想勸說自己這是正常的,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沈驚春反複深呼吸,急促的心跳聲漸漸平緩。
猜想需要驗證,沈驚春去昨日遇見方姨的地方找她。
然而,沈驚春近乎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再見到方姨。
方姨憑空消失了。
現在沈驚春很肯定這個村子有問題,她下定決心,她要逃出這個村子!
沈驚春順着大路一直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走得愈遠,時間的流速就愈快。
沈驚春看了眼天色,咬牙繼續往前走,但她走了幾個時辰也沒能看到盡頭,這條路似乎永遠走不到頭。
天色徹底暗了,沈驚春停下了腳步,路終于到了盡頭。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有一道透明的牆阻礙了沈驚春的腳步。
沈驚春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就在她思考還有什麽辦法能離開村子時,她聽到了腳步聲。
沈驚春擡起頭,只見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了透明牆外不遠處。
沈驚春大喜過望,她拍着牆吸引男人的注意,男人果真注意到了她。
他走到了透明牆後,和沈驚春面對着面。
“你好,我被困在這了,請問你有沒有辦法能讓我出去?”沈驚春顧不得思量男人的來歷,眼前的人無疑是她出去的唯一機會。
男人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這道透明的牆就是我下的封印。”
“在你們的村子有一個強大的畫皮鬼,雖然身為修士,但很遺憾我沒有能力将他拔除。”
沈驚春氣得咬牙切齒,這算勞什子的修士,連個畫皮鬼都除不掉。
沈驚春沒注意到自己想法的反常,按理說眼前的男人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修士,她不應當會知道修士應當是何水準。
急切的情緒讓她忽視了自己的反常,她焦急地追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但是很危險。”男人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告訴了沈驚春,“因為你是個凡人,所以他應當會對你失去戒心。”
“畫皮鬼喜好剖取好看的皮,你可以接近他,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用這個插入他的心髒。”男人将一把匕首擲向透明牆,方才還無法穿透的透明牆此刻如同流水,匕首徑直穿透牆體掉落在地,修士語氣淡然,卻詭異地擁有蠱惑人心的力量,“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你就能出來。”
沈驚春撿起那把匕首,垂眸看着閃着寒光的匕首,目光晦暗不明。
她不是傻子,當然聽出了修士話裏的蠱惑,但一個畫皮鬼的性命對她有何危害呢?
只要能逃出這個詭異的村莊,她願意賭一賭。
“好。”沈驚春握緊了匕首柄,眼底一片森冷,“我會殺了他。”
聞息遲并不是一直待在夢中,清晨以勞作的借口離開了沈驚春的視線,一是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二是為了處理不安定的魔族。
等他再次入夢,剛一回到家便聽見沈驚春歡快的腳步聲。
眼前一花,帶着清冷花香的人兒撲進了他的懷裏。
聞息遲被撞得有些踉跄,雙手卻是下意識地扶住了懷裏的人,沈驚春擡起頭,臉頰還泛着紅。
聞息遲怔愣地看着她,一剎那,此刻的沈驚春和滄浪宗時的她重疊。
她又在耍什麽花招?
這是聞息遲的第一反應。
但他的想法似乎和行為是獨立開的,看到她的碎發黏在臉頰,微涼的手指下意識拂過了碎發。
他沉默地看着沈驚春,眼眸中似有千萬種思緒,複雜難懂。
清醒點,她是背叛過你的人。
“沈驚春。”聞息遲的手撫向她纖細的脖頸,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信任和依賴,沒了礙眼的算計和狡詐,像最初的真誠。
手指自上向下流連,她的脖頸那樣脆弱,忘記了術法的沈驚春輕易便能被他扼殺。
現在是最好的複仇的機會。
“你乖乖的,永遠和我待在一起,可好?”
然而,他還是心軟了,可恥地、反複地、無可奈何地對她心軟了。
沈驚春的笑燦如春華,皎如春月,她握住了聞息遲的手,輕柔地附和着,如願以償地說出了那句他渴望已久的話:“好啊。”
“我們永遠在一起。”
聞息遲低下了頭,準确地噙住了她的雙唇。
燭火跳躍,發出微弱的噼啪聲響,吸吮的聲音被其掩蓋。
聞息遲壓迫着她的唇,使得沈驚春不自覺往後退,一只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後腦勺也被一只手捧着。
“不許逃。”他聲音暗啞,氣息火熱,一雙眼幽深如深潭,話語裏滿是濃烈的侵略性。
在情迷之際,沈驚春看到他的雙眸變為了金色的豎瞳,猶如兇猛的毒蛇。
這一變化只是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但沈驚春很确信自己沒有看錯。
修士不知道畫皮鬼變成了何種外貌,沈驚春只能自己猜測。
畫皮鬼目前有兩個人選,一是隔壁的顧顏鄞,二便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聞息遲。
畫皮鬼皆有一張絕佳的面皮,顧顏鄞與聞息遲都符合這一點,但聞息遲的舉止更值得懷疑,他眼瞳的變化加深了她的懷疑。
聞息遲呼吸急促,幽深的眸子也變得迷亂,憑着意志力才能忍住用毒牙刺入她脖頸的沖動。
蛇都是重欲的,他也不例外。
他閉上了眼,克制住不用蛇尾纏繞住沈驚春。
還不是時候,還不能在她面前展露蛇尾。
她現在還當自己是凡人,突然在她面前現出蛇尾會吓到她,聞息遲不斷勸說自己。
在他情動之時,沈驚春卻在接吻時冷漠地思量要如何殺掉他。
在漬漬水聲中,沈驚春配合着聞息遲的吻,她冷漠地想,就算自己殺錯,聞息遲不是畫皮鬼也沒有關系。
畢竟,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不是嗎?
深夜,沈驚春倏然醒來,她下意識摸向身側,出乎意料地什麽也沒摸到。
沈驚春點亮了燭火,燭火照亮了房間,原本和自己睡在一起的聞息遲此時不見蹤影。
聞息遲這麽晚去了哪裏?
沈驚春出門察看,院子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的蹤影。
她又想起顧顏鄞說是自己的鄰居,她便又去了隔壁的屋舍,依舊沒有看到人。
風聲傳來了悠揚的笛聲,明明是歡快的曲調,卻如月凄冷。
鬼使神差地,沈驚春被笛聲迷了神。
她像是中了邪般,忘記了出來的目的,跟着笛聲走了。
穿過了樹林,沈驚春敏銳地聽到了水聲,她伸手撥去阻擋視線的樹葉,眼前豁然開朗。
樹林深處居然隐藏着水澗,有一長發男子坐在澗旁的巨石上,他笑容清淺溫和,就如今夜月光,一身白衣勝雪,衣擺金絲繡着的野鶴展開翅膀,仿若下一刻便迎風飛走。
冷月也似乎格外偏愛他,給他渡了層冷銀色,神聖缥缈,似是清冷仙人。
詭異的是,他有一雙猩紅色的眼,宛若熠熠生輝的紅寶石。
沈驚春連呼吸也放輕了,似是怕驚跑了如畫的仙人。
笛聲乍然停下,尾音卻似有似無地在林中回蕩,音色如皚皚雪色。
男子發現了闖入者,但他卻僅是靜靜看着,并無任何動作。
像一顆石子墜入了湖泊,沈驚春的心也泛起漣漪,她覺得自己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男子的眼神像是在鼓勵她開口。
沈驚春抿了抿唇,終于開了口。
“你是......”然而,當她看着男子那雙蠱惑人心的紅眼睛,話到嘴邊卻變了,“你是仙子嗎?”
話音将落,沈驚春便滿是懊悔,自己真是迷了心,竟說出這樣的傻話。
對方也是一怔,顯然是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問話。
他親切地笑着,語氣溫和,看向她的目光像是長輩看小輩,寵溺親近:“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比起仙人,我更像是怪物吧?”男子似乎絲毫不覺得她的話冒犯,反而指着自己的眼睛開玩笑,“畢竟,哪有仙人的眼睛會是如血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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