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為了犯賤只好被關 宿敵就是要嫉妒的呀……

第56章 為了犯賤只好被關 宿敵就是要嫉妒的呀……

沈驚春沒有說話, 她微微喘着氣,等呼吸平穩後才朝江別鶴走近了些。

盡管沈驚春很想知道江別鶴到底是不是畫皮鬼,但她沒有立即問他。

也許是因為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又或許是沒有足夠的勇氣。

他們閑聊了很長一段時間, 和江別鶴的交談恬靜美好,越是這樣,沈驚春越開不了口。

在她內心糾結時,居然是江別鶴主動談起了自己的事。

“真是懷念啊。”從初見起,江別鶴永遠是溫和淡然的,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悲戚, “很久沒有人和我這樣聊天過了。”

“為什麽?”沈驚春沒忍住問他。

“我是被村民們趕入森林的。”江別鶴靜靜看着她,紅色的眼睛流轉着細碎的光芒, 蠱惑卻詭魅, 像個披着绮美外表的怪物,“只因為我有一雙不一樣的眼睛, 他們便認為我是怪物。”

“只因為一雙紅色的眼睛?”沈驚春在覺得荒誕的同時, 又覺得這是意料之中。

因為人類總是格外膽小,當他們發現其中一人有和自己不同的地方,他們就會将其視為怪物, 視為恐怖的存在。

江別鶴如此不幸, 沈驚春卻因他人的話輕易懷疑他, 她為此感到愧疚。

“今天你一直有心事。”江別鶴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輕笑了一聲, 目光中并沒有對她的責怪, “其實,你是懷疑我了吧?”

“對不起。”沈驚春低垂着頭,語氣澀然, 不敢看他。

“沒關系。”江別鶴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你不像是會在意我是不是鬼怪的人,能告訴我嗎?”

在江別鶴面前,她總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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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別鶴的話,委屈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沈驚春鑽進了他的懷裏,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聲音聽着有些甕甕的:“我想離開這裏。”

“但是我只有殺死畫皮鬼,我才能逃出去。”江別鶴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沈驚春還在向他傾訴,并沒有察覺到這一異樣,又或者說她察覺到卻又忽視了,因為她太信任這個人了。

這個,和她師尊一樣面容的人。

盡管她失去了記憶,但她的心對這副面容依舊有極大的信任。

“我從村口大媽那打聽到畫皮鬼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喜好濕暗的地方,所以我想到了你。”說到這,沈驚春的聲音低不可聞,她擡起頭,眼中是對他赤忱的真心,“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江別鶴恍惚地看着她,他是謊言和假象編造的模仿品,他的心不含一絲感情,本不該有什麽能觸動他的。

可是此刻,他的心卻像是被一根針刺痛了。

她對他是真心的,卻又不是對他。

“江別鶴”知道,她在潛意識地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他像是鸠占鵲巢,卑劣地體驗着屬于另一個人的愛。

月光傾灑而下,他的每一根發絲似乎都渡上了一層銀色,神聖不可亵渎。

而現在,這個仙人墜入了凡塵。

江別鶴低下了頭,手指擦過她的眼角,拂過她的眼睫時,她忍不住眨眼,長睫像是一把刷子輕輕撓着他的指腹。

他的手順着臉頰向下,雙手珍重地捧着她的臉,在沈驚春驚詫的目光下,冰冷的唇嚴絲合縫地貼上。

像是浸着水汽,這個淺嘗辄止的吻濕漉漉的。

“你為什麽要吻我?”沈驚春疑惑地看着他,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點陌生。

他定定看着沈驚春的雙眼,倏然明白了過來那多出的是什麽情感。

是懷疑。

江別鶴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不該吻她,在沈驚春的心裏,那個人是體貼溫柔的,同時他也是克制的。

盡管他是按照那個人所仿造出的贗品,他們很像,但贗品終究是和真品不一樣。

比如他能明白他們都是愛她的,他會表露出喜愛,但那個人卻絕不會将愛表露。

“江別鶴”不明白那個他為什麽要克制,他第一次體會到愛,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愛是要占為己有,愛是要争搶算計的。

但現在他沒時間去思考,他必須要挽回沈驚春對他的信任,他裝出迷惘的模樣,似是天生單純:“抱歉,我做錯了嗎?”

“我以為親吻是親近的表現。”

果然,沈驚春聽了他的話後露出憐憫的神色。

是啊,這不是他的錯,沈驚春想,江別鶴在森林裏生活,從未與人接近過,自然不知該怎麽向他人表達親近。

時候很晚了,沈驚春向江別鶴告別。

沈驚春走了幾步後忽然停住了腳步,她轉過了頭,躊躇不定了許久還是問出了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這個村子?”

江別鶴眼裏劃過驚喜,但意料之外的是他拒絕了沈驚春,他微笑着搖了搖頭:“謝謝你,但我不會離開。”

“有這雙異色的眼睛,去哪裏都不會受到歡迎的。”

這理由很殘忍,卻也很現實,沈驚春沒有懷疑,她只是覺得遺憾。

沈驚春重新回到小屋,她飛快地瞄了眼床榻的方向,側耳傾聽到平緩的呼吸,确認聞息遲并未醒來放下了心。

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褥,然而她剛躺在了床上,一只手臂伸了過來,将她死死困在了臂彎中。

“你去了哪裏?”森冷的聲音從右側傳來,她能感受到聞息遲的唇貼在了自己的鎖骨處,他掀開眼皮,目光幽深,黑發披散,他此刻像是怨念橫生的惡鬼。

沈驚春的身子瞬間緊繃,脖頸青色的動脈暴露在他的眼前,只要他想,他随時能咬破那道動脈,置她于死地。

他們姿勢暧昧緊密,他的動作輕柔如情人,可沈驚春卻只覺悚然,他的手指輕劃過那道青色的動脈,語氣散漫似閑談:“你的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非常刺鼻。”聞息遲眼神晦暗不明,輕柔的動作逐漸加大了力度,靜谧的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響動,是被子滑落了,他細滑的長發垂落在沈驚春的胸前,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想必他現在的表情很難看,語氣也再不複平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沈驚春的雙手被他桎梏着,她側過臉低低喘息,鼻間萦繞着一股幽香,這股幽香讓她的神志漸漸昏沉。

在她昏昏沉沉的時候,她聽見聞息遲冰冷地對自己說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太低太輕,她沒能聽全。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聞息遲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睛再次變成了金色的豎瞳,在黑暗中幽幽發着光,“如果你再敢違抗,那我會讓你......”

有什麽濕漉的東西滴在了她的臉上,她沒有力氣去擦,也不想去猜那是什麽。

她在想聞息遲的那句話。

他想讓她什麽?痛不欲生?還是什麽?

沈驚春閉上了眼睛,在她失去意識地前一刻,她漠然地想,難道還有什麽能比被困在一方天地更惹人厭嗎?

沈驚春再醒來已是白晝,她的身體還有些麻酥,環視一周沒見到聞息遲的人影後,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怦!一張椅子被她無意間撞倒。

沈驚春及時扶住了梳妝臺的一角,她強撐着身體站在了銅鏡前,伸手随意将衣領往下扯了扯,她看見了脖頸下側有兩個小孔。

不等她琢磨出是什麽咬的,她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沒有回頭,在鏡子裏看見了身後的聞息遲,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肩膀。

“怎麽起來了?你身子應當還不舒服,先躺下吧。”聞息遲态度平靜自然,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

沈驚春轉過了身,冷眼瞧着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聞息遲頓了一瞬,搭在沈驚春肩膀的手落了下來,他目光沉沉:“沈驚春,你有必要對我這麽殘忍嗎?”

“殘忍?我?”沈驚春不怒反笑,她好笑地指着自己,“麻煩你搞清楚,被困在這裏的人是我。”

聞息遲并不理會她的憤懑,甚至有閑心給她倒了杯茶。

“你忘記了很多事,所以你會認為我殘忍。”他猛然擡眼直視着沈驚春,眼神偏執到悚然,話語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的,脖頸青筋突起,“但是真正殘忍的人是你!”

因為憤怒,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着,他雙手拍在梳妝臺上,将沈驚春困在懷中,沈驚春身體下意識後仰,她冰冷漠然的眼神刺激着他的神經。

“你怎麽敢?”他咬牙切齒,恨到了極點,眼尾卻是紅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一樁樁一件件地控訴着這個踩在自己心尖的女人,淚水從眼眶滾落,晶瑩剔透卻像是鮮血,“你一次次騙我,背叛我,抛棄我!我想給你一次機會,我想放過你,你卻偏要逃離,偏要和那個人攪合在一起!”

沈驚春眉眼冰冷,聽到他的控訴依舊毫無反應,卻在聽到他提到“那個人”時有了反應,她追問:“那個人?你知道他?”

“哈。”聞息遲的舌頭抵住下颚,淚水劃進口中,苦澀極了,他低笑出聲,分不清是自嘲或是譏諷,“我說什麽你都沒反應,一提到他,你才肯理我。”

“沈驚春,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聞息遲苦笑着扯起唇角,他踉跄地後退了幾步,伸手抹去了淚,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沈驚春,“你想離開我?我告訴你,你做夢!”

沈驚春看着他踉跄地轉身離開,心中莫名不安,她急忙叫住了他:“聞息遲!你要做什麽!”

聞息遲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門再次被門住了。

沈驚春試了很多辦法,也不知聞息遲做了什麽,看着很脆弱的木門卻怎麽也砸不開,反倒是她累得氣喘籲籲。

直到天色變晚,聞息遲也沒有再回來,沈驚春總覺得他在籌劃些什麽,甚至是針對江別鶴的。

就在沈驚春萬分焦急時,她聽到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她霍然起身,趴在地上透過門縫她看見了整個村子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沈驚春驚愕萬分,再這樣下去她會葬身火海,沈驚春舉起一只最重的椅子狠狠向門砸去。

很奇怪,之前怎麽也砸不開的門,如今一砸便開了。

沈驚春用濕毛巾捂着鼻子匆匆出門,現在只有殺死聞息遲才能阻止這一切,聞息遲那麽厭惡江別鶴,此刻他最有可能在那片樹林裏。

沈驚春避開倒下的障礙,一路跑進了樹林。

可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聞息遲并不在,這裏只有江別鶴......還有一地的屍體。

從前白衣勝雪的江別鶴如今像是地獄浮屠,鮮血沾滿了全身,他的手上也攥着一具屍體,令人悚然的是這具屍體沒有皮。

“你來了。”他眉眼彎彎,和從前一樣對沈驚春溫和笑着,猩紅的雙眼與滿地鮮血和漫天火光交相輝映。

為了犯賤強吻了四個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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