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為了犯賤只好對峙 宿敵就是要讓她失去……

第57章 為了犯賤只好對峙 宿敵就是要讓她失去……

從前的平淡溫馨散去, 火光萬裏,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尺,卻似相隔萬丈。

搖曳的火光映在江別鶴的臉上, 連同那張如秋月皓潔的臉也詭谲了起來, 似鮮血深紅的一雙眸眼映着沈驚春蒼白的面孔。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沈驚春攥緊了拳,即便佯裝平靜,但她的聲音仍然止不住略微顫抖,“是為了報仇嗎?”

火焰熊熊燃燒的聲音充斥在沈驚春的耳邊,火光中恍惚能看到哀嚎的鬼影。

“當然是為了生存。”一道冷漠的聲音貼着沈驚春的耳朵響起,她近乎是下意識揮拳向聲音的方向打去。

然而, 意料之外的沒有響起皮肉相撞的聲音,沈驚春的拳頭打了個空。

沈驚春瞳孔驟縮, 驚愕地看着面前的那道幾近透明的身影。

是聞息遲。

不過數個時辰未見, 聞息遲竟呈現出幽靈的形态,他看出沈驚春眼底的震驚, 輕笑了聲:“很震驚?還有更讓你震驚的呢。”

“你不是很信任他嗎?”他的聲音很輕, 似随着風消燼,透着蠱惑,“可你怎麽不知道他就是畫皮鬼呢?”

沈驚春不想相信聞息遲的話, 可眼前的景象無一不指向這個現實, 逼迫着沈驚春相信, 她忍無可忍地大吼:“聞息遲!你給我閉嘴!”

“你不是一直想逃出村子嗎?”聞息遲忽略了她的怒吼,他的聲音缥缈地萦繞着沈驚春, 他是放大人心底欲望的惡鬼, 他是撺掇他人主動走向地獄的閻羅,“我給你這個機會。”

“殺了他吧。”他語氣森冷,充滿噬骨的殺意, “殺了他,你就能離開。”

“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你聽不見嗎?”沈驚春紅了眼,她從衣袖中掏出匕首,匕首刺向聞息遲,卻再次撲了空。

“你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嗎?”聞息遲漠然地注視着沈驚春,他低垂着頭,看着因憤怒而顫抖的沈驚春,“這是徒勞,還是說你甘願陪他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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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她的腳步,她絕不會葬身火海。

她忘記了很多,不知自己的過往,也不知自己要去往哪裏,但她直覺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

她必須離開這裏。

沈驚春握緊了匕首,她擡起頭,看着江別鶴的眼中蘊着淚花,眼底卻是森冷的恨意:“你為什麽要騙我?”

“抱歉。”江別鶴沒有作何解釋,他只是像往常一樣恬淡地看着她,不知其間真心與假意。

沈驚春閉上眼睛深呼吸,內心靜了下來,夢境中是不會有風的存在,但此刻卻起了無形的狂風。

沈驚春睜開眼睛,雙眼中僅有平靜,她身子微微下壓,下一刻猛地沖向江別鶴,匕首尖端冷光一閃而過。

沈驚春也不知自己的速度為何能如此快,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輕盈得像一片羽毛,在一剎那便移動到了江別鶴的面前。

江別鶴絲毫不見慌張,長袖中現出一把長而細的利劍,輕而易舉擋住了匕首。

“我不想殺你。”沈驚春的唇瓣略微顫抖,淚水順着眼角劃落,但她手中動作的力度未見有半點減弱。

一把匕首本該不敵利劍的,但在頃刻間竟變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劍,在沈驚春的手上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刀光劍影,一時竟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沈驚春退後幾步,不住喘息着,眼睛緊盯江別鶴,心中在盤算如何打破僵持的局勢。

沈驚春的匕首砍上江別鶴的劍時,她突然說道:“江別鶴,你那次吻我不是表達親近吧?”

江別鶴未料到她會說這話,一時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沈驚春抓住了他晃神的這幾秒間隙,挑了他的劍。

锵!

劍抛在空中劃了個圈,最後在遠處插在地上。

江別鶴身子後仰跌在地上,而沈驚春的劍近乎是貼着他的耳插在了地面上,烏黑的長發與森冷的劍糾纏在一起,他仰頭看着背着火光而站沈驚春。

火光與月光皆是偏愛地渡在她的身上,她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江別鶴,眼中盡是刻骨寒意。

“殺了他!”聞息遲咬牙切齒,一個贗品竟然也敢觊觎沈驚春,一個被捏造的意識竟然也敢反抗既定的命運。

挑落了江別鶴的劍,沈驚春卻在這時動搖了,她的心在對上江別鶴的眼時總會痛,像是要即将再次失去珍貴的同種東西。

沈驚春偏過頭,轉而看向聞息遲,劍被她拔起,懸在了江別鶴心口上方。

“你想我殺了他,我偏不殺。”

“放我離開。”沈驚春語氣森然,她想通了,她為什麽一定要按照別人的想法做?她為什麽不能走另一條路離開?她冷漠地盯着聞息遲,“我知道,是你操控着這個村子。”

聞息遲忽地笑了,就算現在知道了他是幕後黑手又怎樣,他似笑非笑道:“真是抱歉,沒有別的辦法。”

“我不信!”沈驚春擰眉,壓抑着沖頂的怒氣,炙熱的溫度已經接近了她,衣袖在方才也被火焰燎了一個洞。

“你必須殺了他。”聞息遲收斂了笑,眼神偏執瘋狂,愛意扭曲成恨,“如果你不殺他,我甘願看着你死!”

危機一觸即發,兩人對峙着,誰也不肯最先讓步。

始料未及的事在頃刻發生,沈驚春身子猝不及防下墜,有人攥住了劍。

沈驚春倒在了江別鶴身上,緊接着她聽到了劍入□□的聲音,如此刺耳。

她恍惚地看着他,看着鮮血自他心口蔓開,看着雪白的衣衫如今被染成血衣。

“為什麽?”沈驚春喃喃道,她不殺他,他卻要自尋死路。

那是一雙極美的眼,鮮紅的眼瞳似血,也似熠熠生輝的紅寶石,藏着複雜的情愫,靜靜流淌着悲與愛。

攥住劍的手心遍布劍痕,鮮血順着手臂流淌,他的手撫上沈驚春臉頰,極盡溫柔。

“你不該為我留在這。”他道。

“血為什麽止不住啊!”淚水像失控了一樣不住流淌,沈驚春無助地像當年的那個她,那個眼睜睜看着師尊逝去卻無能為力的她,“我不要你死,你別死!你不要死!”

在生命的盡頭,謊言的密紗被撕破,露出他血淋淋的傷口。

“我不過是被人模仿捏造出來的一抹意識,一個贗品而已,你不必為我流淚。”他溫柔地抹去沈驚春眼角的淚水,甘願溺斃在她眼中朦胧春水,“我不是你的師尊。”

“也許你忘了,但你的心沒忘。”“江別鶴”的指尖輕點她的心口,“你說你看到我很親切,但其實是你在透過我看你的師尊。”

“鸠占鵲巢了他的位置,我很抱歉。”生機無聲地流逝,夢境卻在緩慢地崩塌,沈驚春崩潰地捂着他的胸口,想止住流淌的鮮血。

“江別鶴”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他看不清沈驚春的面容,只能感受到她冰涼的淚珠墜在他的眼角,淚珠劃過臉頰,像他在流淚。

他是被捏造的意識,不該有愛,不該悲傷,更不會流淚。

但此刻的他,也算是會流淚了吧?

“也許你不在意。”

“但是,我想告訴你。”“江別鶴”牽動嘴角,為沈驚春最後笑了一次,“我愛你。”

“就如他一般愛你。”最後一個字落下,“江別鶴”的身體潰散,化為無數片白色的花瓣逆風而上,像雪一般,亦如師尊逝去的那個雪夜。

随着“江別鶴”的死,丢失的記憶重新歸籠,沈驚春記起了一切。

曾經的,現在的,記憶重疊在一起,令沈驚春分不清自己懷念的和喊的是師尊還是他。

“別走!江別鶴!師尊!江別鶴!”沈驚春慌亂地起身,她動作倉促,幾次跌倒,掙紮着要抓住花瓣,花瓣逆風而上,靈活地從她指尖溜走,只有一片花瓣被抓住,她握着花瓣無聲地哭着,“不要走,江別鶴。”

夢境潰散,沈驚春的意識在黑暗中下墜,她閉上眼,放任黑暗将自己淹沒。

-

“她已經昏迷三天了,什麽時候能醒?”聞息遲站在沈驚春的床前,他蹙眉轉身問顧顏鄞。

自“江別鶴”死後,顧顏鄞為沈驚春捏造的夢境潰散,但他們卻遲遲不見沈驚春醒來。

顧顏鄞答道:“快了,應該今天就能醒。”

聞息遲守着沈驚春,表情冷淡,但眼睛時刻落在沈驚春身上,似乎舍不得離開一秒。

顧顏鄞面色沉沉,他起身時杵了杵聞息遲,示意有話要和他說。

聞息遲沒多語,最後看了眼床上的沈驚春,輕聲對她說了一句:“我去去就回,等我。”

他關上門,對顧顏鄞也沒好臉色:“什麽事?快點說。”

“她又不是雛鳥情結,醒來第一眼看見你就會愛你?”顧顏鄞也不慣着他,開始冷嘲熱諷。

聞息遲睨了他一眼,雖什麽也沒說,但警告意味濃重。

顧顏鄞譏諷地扯了扯嘴角,他壓低了聲音,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我是想問你,等她醒了,你要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聞息遲語氣硬得像塊石頭。

“啧。”顧顏鄞瞬時頭疼,近乎是咬牙切齒,“你害她眼睜睜看着師尊死在面前,等她醒來不把魔宮鬧翻了?”

聽了他的話,聞息遲蹙了眉,但也未反駁。

顧顏鄞看他沉默略微放心了點,還好還好,還沒瘋到不能溝通的地步,他接着說:“依我看,你仇也報了,你幹脆趁她沒醒送走。”

“不行!”聞息遲氣息頓凜,他橫眉冷斥,“怎能讓她如此輕易離開?”

顧顏鄞麻木開口:“那殺了?”

“不行!”聞息遲又道,“她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呵呵,他就知道,口是心非的男人。

“那你想怎麽辦?”顧顏鄞無語了,他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兄弟?他頗有幾分崩潰地大喊,“總不能還讓她當你妃子吧?你也不看看她願不願意!”

兩人還在商讨怎麽處置沈驚春,卻聽得屋內一聲響動,似乎是跌倒的聲音。

聞息遲眉眼一動,身體已經沖了過去,他嘭地打開門,急切地将沈驚春從地上扶了起來:“你怎麽樣?”

顧顏鄞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當他是小醜嗎?剛才是誰說什麽難解心頭之恨?

緊接着,他又看見沈驚春擡起頭,迷茫地看了眼聞息遲,偏頭又看了眼自己。

她的聲音清透,帶着幾分茫然:“你們誰是我大房啊?”

聽到沈驚春的話,聞息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陰沉。

顧顏鄞睜大了眼,他下意識喃喃自語:“不是吧?她這是一覺醒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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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犯賤強吻了四個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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