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山戀綜 唯一紅方嘉賓
第7章 深山戀綜 唯一紅方嘉賓
伸手拂去青年眼尾的淚水,看着他逐漸泛紅的耳根,喻期初很善解人意地跳過這個話題。
“怎麽跑河邊來了?”
許玉潋低着頭,神情窘迫,小臉被羞得紅撲撲的,“是出門的路上被花蚊子咬了。”
“他們說,來泡冷水會好受一點。”
話語中下意識地省略掉了遇到的那個村民。
從一開始,許玉潋就知道副本不會簡單。
在昨天直面了突發事件後,他清楚副本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更複雜些。
一想到身邊的每個人都可能是有着主線任務的副本玩家,許玉潋不敢再輕易說出任何完整信息。
好在喻期初沒有察覺他情緒的不對,握着許玉潋的腳踝一轉,兩個已經消了不少的蚊子包就出現在眼前。
有些玫紅色的兩處印記。
看不仔細時,像是別人刻意留下的星星點點的吻痕。
和那兩個牙印一樣礙眼極了。
“我們先回去吧,我房間放着防蚊蟲的藥。”喻期初朝着他伸出手,“潋潋,你還能走嗎?”
許玉潋愣愣地擡起眼簾,就見面前的人一步走近,竟是想直接伸手把他抱起來。他被攬到半空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拒絕對方:“不用了哥哥,我、我還能走路的。”
早就被許玉潋抛之腦後的村民,此時就站在不遠處的山腰上看着他們。
他剛從山頂處跑下來,因為怕青年等急了還特地挑了條最少人走的近路。
越過那些刺叢,他滿身狼狽,本就破舊的衣服沾着野草碎屑,呼吸裏都帶着點鐵鏽味。
要見青年,不能讓他難受。
怔怔地望着許玉潋和男人親密離去的背影,村民手中的瓷罐不知何時捏出了裂痕。
他想,他都還沒能問到名字。
出神地看了很久,直到河水突然變得湍急,浪花拍打石岸,發出的劇烈響聲恍若某種警告。
村民這才猛地回過神,轉身重新朝着山頭走去,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喻期初是在游戲快結束的時候離開的。
勝負交由剩下四位嘉賓争奪,他不再掙紮。
回去的路上,他向許玉潋展示了戰果,可惜許玉潋現在對魚還有陰影,看了眼就不說話了。
沒法,喻期初又找青年感興趣的話題聊。
等聊到他公司相關的時候許玉潋才心情轉好。
小臉笑得甜甜的,勾着他的手跟他說真的很喜歡攝影,還誇他公司好厲害。
好哄的小孩。
臨別前,喻期初說:“回去乖乖擦藥,晚些時候我給你送幾個手電來。”
“還有,以後記得離河邊遠點。”
許玉潋彎着眼應了聲好,淺棕剔透的眸子看不出具體情緒。
回了房間,還沒等許玉潋把衣服換好,就聽見一旁的手機不依不饒地響起提示音。
某個圍在他宿主身邊極度渴求關注的小狗。
系統這樣點評道。
……
工作人員住處,一處位置較偏的獨院裏。
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藥膏味,許玉潋正褪了鞋褲坐在床上,拿着手機表情為難。
大概是因為他太長時間沒有回複,今天聞修齊的語氣顯而易見地更差了。
十句話裏八句是大長句,還故意提起了推薦信的事。
許玉潋慢吞吞地打字解釋,還沒發過去,對面看見正在輸入中直接撥通了語音。
“現在才知道回複我。”
“你是被謝銳澤給勾住了?還是說謝銳澤給了你什麽好處?”
一接通,聞修齊好像個憋了十年的啞巴今天終于能說話了,一出口說個沒完。
許玉潋覺得他莫名其妙,又不敢直接說出口,細密的羽睫耷拉着。
“我沒有。”
“我只收了你一個人的好處,你不要那樣想我……”
尾音顫顫,青年輕軟的嗓音通過聽筒傳出來。
聞修齊呼吸都停了幾秒,他甚至能想象出許玉潋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粉色柔軟的唇肉一定被咬得發白。
圓潤白皙的肩頭微微聳起,擡着眼看過來能讓人感覺心髒都發癢。
一個男的,搞什麽?
空氣中沉默了幾秒,似乎意識到話題斷在這太沒氣勢,聞修齊說:“那你今天為什麽不來拍照?”
許玉潋抿了抿唇,“有固定鏡頭的地點一般不需要我。”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沒能拍到謝銳澤今天那個狼狽的樣子。”聞修齊語氣裏藏不住的幸災樂禍,“一個游戲活動,他連第一名都沒拿到。”
聊到這裏,內容其實已經跟最初的目的無關了,聞修齊好像沒有想要繼續追究他不回消息的事情。
許玉潋松了口氣,随口問道:“那第一名是誰呀?”
一秒都沒猶豫,聞修齊坦然公布答案,“是我。”
……
在河邊明明待得不算很久,可除了被河水浸濕的鞋襪,身上穿着的襯衫也有些髒了。
淺色的襯衫濕過汗後貼在身上,隐隐約約地将纖細的身形勾勒出來。
好不容易挂斷了電話,許玉潋扯着衣角正準備換件上衣,沒有刻意上鎖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男人視線落在許玉潋身上,猛地一下就把半開的門給關上了。
關門聲響震耳欲聾,許玉潋聽見後山驚起的鳥叫聲。
他慢半拍地把衣角放回去,神情茫然,“怎麽了?”
說話時,他沒來得及收回的腳尖仍在空中拘謹地蜷縮着,足弓處繃緊的漂亮弧度暈着暧昧模糊的水紅色。
聞修齊不複之前在電話裏的張揚,金發淩亂,像是挂了語音後跑過來的,微重的呼吸都沒平複。
“剛剛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說我要檢查一下你拍的那些照片合不合格。”
沾在衣服上的汗水都變得冰冷,許玉潋不解地擡頭。
雖然他剛進副本沒多久,很多事情都不夠了解,可他也知道,他能直接通過網絡将那些圖片發給聞修齊。
為什麽還要……要親自過來看?
可能這是他們人類特有的癖好。
許玉潋抿着唇,拿出手機作勢要翻相冊給他看。
“得了,我難道還需要你給我翻?”
聞修齊拿過他的手機,背過身對着他,“換你的衣服去吧。”
“放心,我沒有偷看男人換衣服的癖好。”
他說完,房間內安靜了好一會,随後木質舊床發出了微弱的‘吱呀’聲,應該是青年走下床了。
心不在焉地翻着那些照片,聞修齊思緒早已經跑到了身後的青年那。
他打開門的時候看得一清二楚,許玉潋什麽都沒穿。
貼身輕薄的襯衫被擡至腰上,驟然收緊的腰胯線條對比明顯,零星一點白色布料卡在腿根,纖瘦四肢的肉好像都藏到那裏去了。
光線昏暗的小房間裏,青年一身細膩雪色的肌膚像是剛剛擦淨的白玉。
只有靡麗的眉眼重點着墨,面頰緋紅。
聞修齊初中就跟着母親去了國外,回國後又直接開始接觸時尚圈,按道理什麽樣的人他沒見過,可他偏偏就真沒見過像青年這樣的人。
像是他母親那件藏物,柔和美麗充滿韻味的東方瓷娃娃,同時也脆弱無比。
想着想着,聞修齊的視線不知怎麽的,偏移到了房間內的儲物櫃上。
木質儲物櫃,中間是層透明玻璃,外面的光線落進來,恰好把他身後的景色反光。
修長勻稱的瓷白雙腿,被掉落的襯衫遮住腳部。
再後來,一條腿微微擡起。
【這個晚上再換。】
……
鑒于之前心動短信的慘痛教訓,今晚節目組換了個新環節——
聚衆談心。
既能挖掘嘉賓們現在的好感進度,又能讓他們看清自己身邊坐着多少競争對手。
正好配合今晚即将迎來的雙人合宿,将這個修羅場氛圍發揮到極致。
幾個藍方剛一進門,工作人員上前引導,“藍方嘉賓請先進入談心閣樓。”
估計是所有嘉賓都去了閣樓,傍晚的大廳內空空如也,連工作人員也沒有幾個。
許玉潋得了空,帶着相機就往院子的後門去了。
這處院子位于低處,視角和河邊差不多,但能看到的房屋更多些。
遙遙望去,除去裝潢差不多的土牆木梁式的老屋子,便是人力辟開的黃土路。
他舉着相機,趁着天色未暗,将這些景象全部拍了下來。
雖然中午和聞修齊見了面,但許玉潋的注意力仍停留在之前的事情上。
尤其是最新的任務。
他想找機會把那些光點拍下來,可環境與燈光的限制太大,而且那些光點出現的規律和條件他也不知道。
許玉潋想起了那個沒能按照約定回來的村民。
或許等下次再見面,自己能從他的身上找到點什麽。
正仔細觀察村子裏的環境,鏡頭裏驀地闖入了只男人的手。
“是新來的那位攝像老師嗎?”紅一黎陽煦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剛剛在窗戶裏就看見你了。”
黎陽煦是目前演藝圈中的二三線藝人。
口碑人氣都不錯,還在最近熱播的電視劇裏出演了男二號。
為人和善,很好接觸。
之前在謝銳澤身邊的時候,他偶爾和黎陽煦對上視線,對方總是笑眯眯地朝他揮手。
“我們那就兩個人,要過來和我們一起聊聊天嗎?”
——我靠我靠,休息室裏這個是誰是誰是誰?
——工作人員吧。大驚小怪幹嘛,沒看見有工牌嗎
——放大看了,很白很粉,可以磕
——樓上我支持你,隔着口罩我都能看出來這是個美人胚子
——只有我覺得他有點眼熟嗎……
黎陽煦給許玉潋挑了個挨着他的位置。
說來也奇怪,整個節目裏大家的身高好像就沒有一個和他平均些的,大部分都高了他一個頭不止。
不管是站着還是坐着,待在這些人的旁邊,總襯得他格外小的一只。
他以前的蝴蝶翅膀确實算不上特別大,反正沒有人類大。
許玉潋想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黎陽煦拿了一碟水果放在他面前,有些好奇:“你畢業了嗎?總感覺你年紀好小。”
他笑了一下,似乎也覺得這樣直接提起關于年紀的話題不太好,“就是覺得你太可愛了,每次見你,總覺得見到了自己的弟弟,不過他可比不上你。”
“要不是你帶着那個工作牌,我當時都要以為你是新來的嘉賓了。”
他一下說得太多,許玉潋不會寒暄,戴着口罩的時候也比平時更不愛說話,黎陽煦等了半天,他只挑了個最簡單的問題回答。
“今年就畢業了。”
“是實習吧。第一次工作就來這種地方,你在這裏待着還習慣嗎?”
黎陽煦很早就注意到他了。
長得漂亮,性格又乖,和人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沒人能不對他産生好感。
他也不例外。
“還可以。”許玉潋乖乖點頭,然後又想到什麽,補充道:“除了會停電,都挺好的。”
黎陽煦看了他一眼,“來之前我也聽說這裏會經常停電,因為山上的電路接觸有些老化,又經常下雨。”
“你會怕黑嗎?”
從許玉潋進門起就沒說過話的紅二嗤笑一聲,“多大的人了還說怕黑的事,黎陽煦,你怎麽什麽問題都問得出來。”
許玉潋掀起眼睫他看了一眼,又在對上視線的那一刻低下了頭。
他不明白紅二為什麽要這樣說,他捏着指尖,小聲回答:“有一點點。”
“太黑的地方,我看不見,所以……有點怕。”
話音剛落,紅二快速滑動的指尖一頓,手機響起了被擊殺的聲音。
黎陽煦安撫地看向他,“山裏的夜晚比城市黑多了,我剛來的時候也很不習慣。”
紅二冷哼一聲,重新打開游戲時瞥了一眼對面坐着的人,見青年垂着眼睫看不清神情,臉上嚣張的氣焰漸漸消了。
嘟囔了句,“真不嫌丢人。”
許玉潋聽不懂,反正他就是怕黑。
黎陽煦見他低着頭不說話,以為許玉潋被紅二弄得不開心,神情少見地多了幾分攻擊性。
他毫不留情地揭人傷口,“你別聽他說話。”
“節敬連從進節目起就一直是這個脾氣。他沒能去成藍方,知道自己被歸到紅方的時候差點和導演組打了一架。”
節敬連是直播平臺的簽約游戲主播,目前大三在讀,正是個不會隐藏情緒的年紀。
聽見黎陽煦當着別人的面說這個,他當即也不甘示弱。
“黎陽煦你什麽意思,別以為我沒聽見你半夜聯系導演要求換位置!”
——哈哈哈哈哈哈我服了這節目
——得,原來是五個藍方,怪不得別人玩游戲冒粉紅泡泡,你們玩游戲打個你死我活
——你們請嘉賓的時候就不能商量着點?
——好了,別争了,我宣布這個工作人員成功晉級為唯一紅方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