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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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秋風習習, 空氣因秋天來臨而徹底涼了, 學生們換上了長長的秋裝, 校園裏到處是紛飛可見的落葉。
教學樓一間課室中, 徐呦站在窗邊, 手搭在窗臺上, 因為掃到樓下并行的行人,關窗的動作頓住了。
“小呦, 怎麽了”唐雪莺被窗口吹進的風凍得直哆嗦, 有些沒搞懂徐呦怎麽關窗關到一半停了。
“我剛剛, ”徐呦歪了歪頭, 神情有些困惑,“好像看到徐盈和駱學長走在一起”
“啊你那便宜妹妹和駱學長他們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看錯了吧”
“可能是吧。”徐呦想再看,發現樓下剛剛過去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想了一會不得頭緒,便不想了, 直接把窗關上。
窗門緊閉, 隔絕了涼風的教室裏逐漸回溫,唐雪莺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搓搓手望一眼徐呦的畫稿, 只有幾條粗線, 顯然畫的主人也不知道要畫什麽。
“你還沒想到畫什麽”
徐呦搖頭,對着白紙愁眉苦臉。
許夢吉前幾天在課上,突然安排了一個作業, 讓他們為公益廣告畫一副宣傳畫。
事實上,接到這個廣告的人是許夢吉,但許老師出于提攜學生的想法,想看看學生們有沒有能力創作出讓他驚喜的畫作,便安排成作業,這才有了徐呦如今的苦惱。
公益廣告的主題是夢想,非常非常廣泛的一個題目,早被人用爛的普衆題材,這種是最難畫出新意的。
“想不到就放一放,看點別的換下心情說不定就有靈感了。”唐雪莺也沒什麽靈感,幹脆拿起手機刷起微博,待看到最近被人不斷頂起的熱搜新聞,她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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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庭半山豪宅爆炸案嫌疑人認罪,供認犯罪動機是因為在張氏集團名下的綠翠珠寶買了假玉,讓其女朋友誤會對方不誠心,後與之分手,嫌疑人心懷怨恨,查到張氏集團老總住址後,遂安排了這場爆`炸,所幸的是發現及時,現場無人受傷……”
“诶真的沒人受傷嗎我聽你說那天徐大哥也去了”
徐呦一邊在紙上随意勾畫着,一邊回答:“那天我爸我大哥都去了,大哥還好,沒聽他說什麽,不過我爸……”想起那天半夜他回到家,一直罵罵咧咧個沒完,明顯就是受到了驚吓的模樣,實在有點好笑,“嗯,吓得不輕。”
唐雪莺一頓狂笑,虧的是教室裏只有她們,不然肯定被人投訴。她笑完了,最後發表一下感言,“其實想想也挺可怕的,突然就來了個暴`徒,不管什麽原因,爆`炸啊,現場那麽多無辜的人,實在是太過了,估計這陣子京中的宴會都會少人咯。”
她點點頭,“是呀,今晚有個慈善晚宴,我大哥本來不想我去,他覺得這個勢頭不要露面好,但我爸非得要我去,然後徐盈也說要去,最後變成了全家歡行程。”
想到今天晚上要跟左小如和徐盈一同出席晚宴,徐呦便覺得生出一陣生理不适,但在徐家,徐萬歷說的話就是聖旨,就算是大哥也不得不聽。
又坐了會,眼看和徐欽約好的時間快到了,徐呦得提前去做造型,兩人便把東西收起來,背上書包一起走出教室,邊走邊聊,很快走到校門口,站了一會,徐欽的銀色瑪莎拉蒂到了。
拉風的車子很吸睛,回頭率十分之高。徐欽穿着一身貼身西服走下車,看見唐雪莺時當即眼前一亮,“唐同學,想不想一起去慈善晚宴”
徐呦若有所思地來回看着兩人,悄悄拉了徐欽一把,壓低聲音問:“大哥,你想要雪莺做你的女伴”
徐欽哭笑不得地點着她的額頭,“什麽女伴,我是擔心你,有你同學陪着我放心點。”說着轉頭望着一臉猶豫的唐雪莺說道:“大部分時間我會陪着她,不過我總會走開,有點擔心呦呦一個人,如果你肯來就太好了。”
“大哥!”如果是為了陪她這種理由,那對唐雪莺就太不好意思了,一時間徐呦急得直跺腳,“你太失禮了。”
“沒事,我也想去看看,多謝徐大哥邀請。”唐雪莺笑得一臉燦爛。
徐欽随意點了下頭,對着徐呦說:“你想太多了,你閨蜜很夠朋友,來,上車吧,我帶你們去做造型。”
徐呦鼓了鼓頰,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唐雪莺說:“我大哥那人,想法有些自以為是,你別介意。”
唐雪莺捂着嘴笑,眼睛望着徐欽的背影,“那是因為他把你放在第一位,凡事先考慮着你,嗯,是有點直男思維,不過……”
“不過什麽”
“人挺好的。”
……
混京中交際圈的人都知道,京中有許多老牌世家,如果用手指頭挨個數,還真數不過來,但若是說到做慈善的佼佼者,那是五個手指頭數得清,別的不說,被稱為貴族之家的黎家,就是慈善事業中首屈一指的人家。
而今晚這場慈善晚宴的發起人,正是黎家現任當家人黎正晖。
黎正晖膝下沒有兒子,僅有兩個女兒,外人皆在傳,等黎正晖百年之後,黎家的家族事業怕是要傳給侄子咯。但也有小道消息,指黎正晖頻頻舉行晚宴,目的正是想替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找到般配的對象,招上門女婿。
徐萬歷自然也是聽過這些消息的,他有兒子,兒子要繼承徐家的家業,當然不會起什麽上門女婿的心思,但是嘛,他還有女兒,一點也不妨礙他想讓女兒去和人家結交的心。
于是進黎家公館之前,徐萬歷對着自己的女兒和女人,千叮囑萬叮囑,一定要找機會去結交兩位黎小姐,若是能成為朋友就更好了。
這是唐雪莺第一次見到目中無人的徐萬歷,當即就被完全忽視她的徐萬歷給吓得不輕,徐呦深知自己父親什麽品性,只好握緊她的手,待徐萬歷先走進黎公館後,小聲地和她道歉。兩人悄聲說了會話,徐欽等着她們,告訴兩人跟着他,便随着徐萬歷走到主人家面前。
黎正晖彼時正站在宴會廳中間,同賓客寒暄,他的身邊,站着兩位身材高挑的美女,一長發一短發,便是他姿色出衆的兩個女兒。
徐萬歷介紹到徐呦時,長頭發的姐姐黎蔓蔓眼神銳利地望過來,撇下妹妹黎芸芸的手,走至徐呦面前,“原來這就是鼎鼎有名的徐大小姐,幸會。”
她伸出一只指甲上畫着精致彩繪的纖手,态度看起來挺親切,但徐呦卻從她冒火的眼神中讀到了來者不善。
“幸會。”她淡淡回握。
徐家一夥人走開後,黎芸芸走到姐姐身邊輕嗤了聲,“你也太沉不住氣了,直接就跳出來。”
黎蔓蔓沒理會她話中的嘲諷意味,注意力全放在那個走在徐欽身邊的窈窕身影。膚色白得像鬼,柔柔弱弱的來一陣大風都能吹倒,這副模樣,憑什麽成為濯臨哥的未婚妻!
她灼熱的視線,哪怕是背對着,也讓人清晰感受到,徐欽給徐呦和唐雪莺端了果汁,望着還眺望着他們的黎蔓蔓,疑惑出聲,“呦呦你跟她認識怎麽老看着你”
徐呦搖頭否認。
明明同站在身邊,卻被徐欽完全地無視了,徐盈瞪着連唐雪莺都有的拿在手上的果汁,咬着牙說:“呵呵,對方不一定要跟她認識,只要跟她未婚夫認識不就行了”
“濯臨”提到陸濯臨,徐欽就更糊塗了,他們兩人是大學校友,因為同在一個圈子早年認識了關系一直不錯,可他從未聽對方提起過黎蔓蔓。
但是反過來想,大家都在一個地方,又身處同個交際圈,要是真認識也不奇怪,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徐欽:“有話好好說行不少陰陽怪氣的。”
徐盈冷哼了聲,挽着左小如的手轉身走了,徐萬歷早走開了,于是一時間,小小的偏廳就只剩下徐欽、徐呦和唐雪莺站在餐桌前。
他們站着說了一會話,有不少認識徐欽的賓客都過來打招呼,期間難免對兩個女孩子端詳一番,徐欽不想妹妹被人這麽肆意打量,便和她們說了聲,往會廳中間走去。
徐呦上輩子參加過家庭宴會,但多是父母給自己慶生舉行的小型宴會,這輩子這般随徐萬歷出席正式的晚宴,還是第一次。更別提唐雪莺了,唐雪莺雖然家境不錯,家裏是中産階級,但比起來參加晚宴的人家,還是有段距離,一時間,兩人都打定主意安生留在偏廳,等慈善拍賣晚會正式開始了,再到前廳去。
兩個女孩子一樣青春靓麗,但徐呦身形高挑姣好,比起唐雪莺的玲珑可愛,更惹人顯眼。她今晚穿着一身湖藍色繡襟長裙,一頭長長的青絲辮成發辮垂在身側,知性中帶着優雅,端莊又美麗,她并沒有如到場的大多數女生一樣随着家人到處寒喧,安安靜靜留在偏廳,饒是這般,已經有不少人對她投去注目禮,更有不少人在打聽那是誰家的女眷。
駱秋珉站在偏廳遠遠對角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紅酒杯,卻杵着不喝,整個人眼神發直地望着徐呦。他的舅舅張與年順着侄子的目光看去,一下子笑出聲來,“那不是之前兼職畫插畫的小姑娘我記得是叫徐呦吧你邀請人家來了”
張與年是麗人雜志社的總編輯,也是此前徐萬歷去過的張家掌權人張延年的遠房堂弟,論起親來,張與年和駱秋珉媽媽的曾爺爺,同張延年的曾爺爺,還是親兄弟,只是張氏集團被張延年一支繼承,其他幾房皆各自在外發展。
張延年為人圓滑,無論是親戚還是朋友,皆友好地維持着關系,故而張與年也時常受邀參加各種宴會,但叫他覺得奇怪的,是他向來最煩參加宴會的侄子突然換了個性子,竟然主動要求參加宴會。
“不是,”駱秋珉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緊,聲音有些苦澀,“她是徐氏集團的大小姐。”
張與年:“什麽小姑娘不簡單啊,那她之前為什麽要接那麽多的兼職體驗人生”
駱秋珉搖搖頭,在舅舅一連串的過去同人家打個招呼聲中,他心煩意亂,幹脆撇過身,朝庭院外走去。
随着時間的推進,參會的賓客幾乎已經到齊,黎正晖便宣布開始今天晚上的重頭戲——慈善拍賣,拍賣的物品皆來自各方各面的捐資,有古董、也有時尚珠寶,今晚拍賣所得将全部捐給京中四所兒童福利院。
晚宴各個環節安排得十分緊湊,也很煽情,期間,為了鼓勵賓客們出手拍買捐資,黎家安排了福利院的一些孩子上臺講話。孩子們被教得很好,上臺時雖有些怕生,但還是磕磕碰碰地把話說完了。
徐呦一直認真看着,待視線掃到最後一個孩子時,微微怔住了。
那是個身材瘦小大約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怯生生地乍看和之前的孩子沒什麽兩樣,但徐呦還是一眼看出他的與衆不同,因為男孩子唇色青紫得可怕。
“你怎麽了”唐雪莺看着一下子站起身的徐呦,有些擔心地問,他們此時皆已入座,各自圍坐在安排好的大圓桌位置。
徐呦定了定神,對着向她投來不滿目光的徐萬歷微微點頭,“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按住了想同她一起去的唐雪莺,轉身離開座位。
不少人投來注目禮,她淡定退場,直走到會場入口,才轉身望向臺上。
小男孩已經上臺了,不出所料,其所呆的福利院院長正在大吐星沫地介紹對方的悲慘身世,因先天心髒病而被父母丢棄,需要一大筆錢來進行手術……
徐呦按着胸口,飛快退出了會場,走到庭院深深吸了口氣。她都快要忘記心髒病這個詞了,可是就算表面上忘記,上輩子被其折磨了十八歲的歲月,留在記憶深層次的東西并不是那麽容易想忘就忘的。
她理解福利院的做法,卻為小男孩站在臺上手足無措被人觀看而感覺到悲哀,她低頭看着自己白皙卻健康的手,第一次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又要回到那個孱弱的身體。
‘喀噠-喀噠-’,高跟鞋踩踏在庭院石板上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一轉身,看到一抹包裹着紅色緊身裙的身影,黎蔓蔓一頭大波浪長發披在身後,搖曳生姿地向她走來。
“徐小姐,怎麽中途跑出來了可是晚宴安排的節目不合你心意”
對方雙手抱在胸前,微擡着下颌,臉上雖然帶着淺笑,可是透不住骨子裏的輕視。
徐呦忽然間想到陸濯臨。
他是她見過的,修養最好的男人,臉上總是端着适度的笑意,當他看向一個人時,如果他不願意,眼裏的情緒可以藏得一幹二淨,只讓你看見他淺留的和煦,他不像一些自诩的所謂上流人家,臉上端着親切的笑容,眼中卻藏不住鄙夷,讓整個人的氣質流于浮表,從某個程度來說,他确實是真真正正的貴公子。
但從另一角度來說,陸濯臨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試問一個連自己的情緒都能完好打理,能完美收藏的男人,誰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或許上一刻他還和你微笑談天,下一秒轉身,便能給你一刀……
久久得不到回音的黎蔓蔓有些惱了,她向前一步,“徐小姐也太沒禮貌了吧別人同你說話,你就這個态度”
徐呦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咄咄逼人而慌了神,一時淡然站在原地,“抱歉了黎小姐,我正在回想,什麽時候和你見過”
黎蔓蔓:“你什麽意思”
徐呦:“字面上的意思,如果黎小姐沒什麽事,恕我先走一步。”說完她微微點頭,就要轉身走。
“等等。”黎蔓蔓急道,出聲還不夠,上前兩步直接攔在她面前。兩人的身高其實有段距離,黎蔓蔓一米七公分出頭,徐呦一六八公分,而且徐呦今天腳上穿着一雙五六厘米的高跟鞋,而黎蔓蔓則踩着一雙近十公分的鞋子,是以更遠遠壓徐呦一頭。
她如今便高傲地俯視着,“我從小就認識濯臨哥,從小!一直以來,他身邊的女人就只有我!”
這短短的一句話,徐呦愣是愣了半分鐘才消化,黎蔓蔓的意思是……
“你是他的前女友”
黎蔓蔓一頓,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瞥開視線,卻又挺起胸膛回答,“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濯臨哥現在的未婚妻就是我了。”
徐呦握緊拳頭,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悶氣,按着以往,她現在應該轉身就走,不去理會,但是,她莫名不想看到對方這麽嚣張的樣子,是以她沉了眼神,“噢抱歉他從未提起過你,我也不認識你,或許下次見面我會提一提,看他怎麽說。”
黎蔓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好聲好氣告訴你,你最好知難而退,不然大家把話說開,面上都不好看。”
徐呦不想理她,為了一個男人在這裏争風吃醋,實在是太難看了,而且口舌之争,向來不是她的長處,所以她頓了頓,便想轉身走。
一見她要走,黎蔓蔓立刻伸出手,扣住她手腕不放,正在拉拉扯扯間,一道修長的身影匆匆從樹叢後走出,直接将落于下風的徐呦護住,大手一握住黎蔓蔓的手,就讓她一下子痛得松了手。
“濯臨哥!”黎蔓蔓沒想到陸濯臨會突然出現,明明沒有收到他應邀的回函,這時突然見到人真是太驚喜了,一時忘了手上的痛,驚喜地靠近。
徐呦驀地将手從陸濯臨手裏抽出來,冷臉看着兩人,轉身欲走卻被陸濯臨一把扣住。
他唇角勾着弧度,低頭看她時眼裏的溫柔不容錯眼,黎蔓蔓怔怔看着,就見他轉頭過來,眼裏的柔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冰冷距離。
“黎小姐請自重,我可不記得有過什麽前女友,請你以後和我未婚妻保持距離,不要說出讓她誤會的話。”
黎蔓蔓瞳孔瞬間放大,“我們……我們從小就認識,你明知道我對你是什麽想法,我知道你現在情況不妙,需要一個未婚妻,但不管是身份還是錢財,我都可以給你,比徐家能給的更多! ”
陸濯臨感受到手裏扣住的皓腕細微地一顫,他暗暗垂下眼眸,再擡眼時臉上已經是掩飾不住的不耐,“黎小姐想太多了,我現在還不至于到要靠女人的地步。”
說完再不理一臉迫切的黎蔓蔓,抓着徐呦轉身就走。
陸濯臨一路未留,在黎公館複雜的庭院裏彎彎繞繞,半點沒有障礙。徐呦的心又沉了下去,果然是自小認識,關系匪淺,連人家家裏的庭院都這麽熟悉,還用得着說什麽
她一氣,就想掙開那只箍着她的大手,可是對方毫不松懈,直接将人帶出了黎公館,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車子很寬敞,他一進來就将人按在後座,自己随之壓了上去,對着她氣鼓鼓的小臉,彎着眼睛說:“你有什麽疑惑,盡可以來問我,我希望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徐呦伸手一推,沒推動,只覺得火氣越加上升,“我哪有信別人什麽話,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再說她也沒說錯,不就是青梅竹馬嗎有什麽好否認的!”
陸濯臨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出聲,半晌摸着她的臉說:“呦呦怎麽吃醋都吃得這麽可愛。”
“你亂說!我哪有吃醋,我吃什麽醋我們不就是商業聯姻嗎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為了我們徐家的股份,反正現在都到手了,你大可以一腳踢了我和你的青梅竹馬雙宿雙栖去,我也可以找別的男人……唔!”
徐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胡言亂語了起來,更氣人的是,這個男人竟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說話了。她瞪大了眼睛,眼裏冒着火。
陸濯臨臉上原本的笑意稍凝,眼神幽深起來,“這句話,希望你永遠不要再說,不然……”他的手從她的嘴上慢慢下移,緩緩撫上她纖細的脖頸,“呦呦,不要惹怒我。”
媽呀!好可怕啊!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變臉變得這麽快,上一刻還是滿臉笑意,下一刻就開始威脅人。徐呦被他渾身散發的冷厲氣息給刺得直打寒戰,心裏暗罵自己傻,明明早知道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溫和的表相給騙了。
她垂下眼眸,輕咬住唇,不再說話。安靜了片刻,便聽見他輕嘆一聲,随後将她拉起來,沉聲解釋:“我沒有前女友,離我最近的女人只有你一個,我和你在一起,并非為了徐家的股份。”
他一口氣解釋了之前三件事,然而徐呦已經被他吓得不輕,完全沒有了剛剛使小性子的任性,只是低着頭沉默不語,也不知道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陸濯臨在心裏暗叫一聲糟,剛剛被她氣到了,一時沒忍住,看來還是吓到人了。他遂放緩口氣,把人擁在懷裏好聲好氣地哄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一更,小可愛們接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