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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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黎公館慈善晚宴後, 徐呦心裏總是放不下那個有先天心髒病的男孩子, 便找徐欽打聽對方的情況。

徐欽這幾天格外忙碌, 連家都不回了, 一直呆在公司處理公務。

徐萬歷是個十分有野心的男人, 看好海外地産事業發展前景, 便把國內工作交給兒子,自己三天兩頭地飛國外, 全心全意開拓新的版圖。徐氏集團如今的總負責人名義上雖然是他, 但随着近幾年他的工作重心漸漸向海外傾去, 國內的業務很少插手的情況下, 徐欽幾乎算得上是徐氏的一把手。

徐呦接到大哥讓她過公司一趟的電話後,想到他好幾天沒回家了,于是進了他房間收拾出幾件換洗衣物,帶上她吩咐李嫂熬的雞湯, 這才坐上司機的車,朝徐氏集團而去。

徐呦回徐家幾年, 但是到徐氏集團總部, 這還是第一次。

徐欽可能早吩咐了人,徐呦一到前臺, 立刻就有人帶她坐專梯至高層, 工作人員領她走到一間辦公室外, 便垂手候在一旁。

徐呦敲了門,門很快開了,徐欽出現在門後。幾天沒見, 他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徐呦正笑着想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冷不防看見辦公室內還坐着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坐姿悠閑的陸濯臨,另一個是神色似乎有些激動的中年男人,圓臉大眼,臉上有一對酒窩,面相看起來有幾分熟悉。

徐呦:“大哥你在忙嗎東西給你,我這就走。”

“沒忙,”徐欽笑着接過她手裏的袋子,一手攬住人,将她推到中年男人面前,“舅舅,這是呦呦,是不是和媽媽長得很像呦呦,這是我們的舅舅,孟百川。”

舅舅徐呦竟然有舅舅在她仍然記得的少量坑文劇情裏,可是沒有舅舅這個角色出現的。怎麽如今憑空出現了個舅舅

孟百川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激動,但他見徐呦臉上浮着疑惑,以為對方不想相認,一時難掩傷懷。

“呦呦,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那時候你才那麽大,”孟百川用手比了個長度,“沒想到轉眼間你就這麽大了,時間過得真快,百葉……你媽媽已經過世……”想到傷心處,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眼眶突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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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別傷心了,我們都坐下。”徐欽扶着孟百川坐下,陸濯臨起身将徐呦拉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這下子就變成了徐欽和孟百川坐一張沙發,而陸濯臨和徐呦坐一張沙發。

自上一次黎公館一別後,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見面,雖然沒見面,但是陸濯臨每天都往家裏送花,卻又不留支言片語,弄得徐呦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這時驟然見面,便覺得有些尴尬。

她面上不自然,陸濯臨卻一點不自在都沒有,當着徐欽和孟百川的面,直接牽上她的手,惹得徐呦一陣怒瞪。

孟百川見了卻倍感欣慰,“濯臨是個好孩子,如果這次不是他出面勸你外公,我怕是還不能回國。”

眼見徐呦臉上越來越迷糊,徐欽拍拍孟百川說道:“舅舅抱歉,呦呦并不知道你們的事,容我解釋一下。呦呦,事情是這樣的……”

說起來,一切得追溯到三十年前。

在南方的一個海邊城市,打工仔徐萬歷遇到了當地知名企業孟氏大小姐孟百葉,明明是身份地位都不相稱的兩個人,卻因為年少氣盛而愛得轟轟烈烈。孟百葉像着魔一樣鐵了心地要跟徐萬歷,完全不顧家人朋友的勸告,為了這個男人,一向溫婉的她屢屢和家裏人起沖突。

又一次吵架後,孟母被氣得心髒病發,直接住了院,一向和孟母伉俪情深的孟父怒了,直言若是孟百葉不和徐萬歷分手,他就不認這個女兒了。當時孟百川夾在中間,勸了又勸,整天提心吊膽着什麽時候兩人碰着了又起了火。

然而誰也沒想到,孟百葉竟然那麽倔強,她把自己的東西一收,家裏的錢財一分不拿,就這麽和徐萬歷私奔去了。孟母大受打擊,身體每況愈下,最後早早撒手人世,而那時候,沒有人知道孟百葉的行蹤,自然連通知她回來送孟母最後一程都做不到。因為這事,孟父和孟百川心裏都有氣,自此,孟家就像是沒有了孟百葉這個人一樣。

幾年後,在一個毫無征兆的日子裏,孟百葉帶着幾個月大的徐呦和6歲的徐欽,突然回家了。

大家久別重逢,本來應該是激動人心的一幕,卻因為有些人的不在,讓思念的心變得沉重。孟父冷眼看着兒子和女兒寒暄,末了淡淡問一聲‘他對你好嗎’,孟百葉當場痛哭失聲,抱着孟父哭了許久,最後哽咽着回說‘好’。

許是家裏帶給她太多不能承受的痛,孟百葉很快就走了。這次會面,并沒有讓雙方關系有所好轉。後來,孟家舉家遷到國外,在國外生根發芽,更是完完全全地斷了和孟百葉的關系。

若不是兩年前徐欽找到他們,告知徐家的情況,他們怕還是以為孟百葉在徐家幸福地過着少奶奶的生活。後來,在孟父的默許下,孟百川扶持起徐欽,但是國內是塊傷心地,他堅決不允許兒子到徐家來。

至于陸濯臨,他本身就和孟氏有合作,兩者之間一直維持着良好關系,孟父特別欣賞他,若不是孟家現在沒有适齡女孩,他怕是不肯放過這麽一個優秀青年。

前幾天,陸濯臨飛到G國去談業務,期間就與孟父見了一面,兩人不知談了什麽,孟父突然松了口,讓孟百川回國一趟。

……

徐呦聽得目瞪口呆,剛穿來時接收了徐呦身體的記憶,也親眼看見徐母的不容易,但她從未想過,她和徐萬歷,有過這麽一段過往。暗暗攥緊拳頭,指甲便直直插進掌心的細肉,但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她現在滿心充斥着的,是對徐母的心疼和對徐萬歷的痛恨。

孟百川:“你、願意認我這個舅舅嗎雖然舅舅這麽多年來沒盡過舅舅的責任……”

他話沒說完,徐呦已經起身撲到他懷裏,嗚嗚咽咽地哭出聲。

她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麽徐母要帶徐呦去桐城這種小城市居住,因為它的隔壁城市,便是孟家當年所在的海邊城市,徐母,怕是在用這種方式忏悔着自己的過錯吧。

“別哭,別哭,好孩子……”孟百川說着別哭的話,自己卻紅了眼圈流了眼淚。血緣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他卻在百葉女兒的身上,感受到了和她相似的氣息,那種感覺,給了他一種百葉并未走遠的錯覺。

徐欽也紅了眼,但他不能放任自己哭,只好一邊安慰着舅舅,一邊安慰着妹妹。陸濯臨看了一會,默默将那哭個不停的女孩子摟到懷裏輕拍着背,好一會,大家都才逐漸緩和了情緒。

孟百川穩了情緒後,欣慰地看着徐欽和徐呦說道:“我這次回國,其實是有兩件事,一件是和呦呦相認,這件事已經辦到了,現在只剩另一件事,我要回桐城把你們媽媽的骨灰帶回家。”

徐欽啊了一聲,顯然沒想到對方的目的竟然是這個,他頓了半晌,想說什麽卻還是住了嘴,最後垂着眸子說道:“聽舅舅的。”

一提起徐母,徐呦又紅了眼圈,她分不清這是藏在這個身體裏屬于原身的悲傷情緒,還是來自她對徐母的眷戀,只是揪着陸濯臨的衣領抹了一把眼睛,說道:“我帶你們去找媽媽。”

徐母當年離世得十分倉促,雖然她久病在床,但若是當時得到及時治療,不至于那麽早撒手人世。她離開時,徐呦16歲,她才穿來幾個月,本來就是長年與社會脫節的嬌弱小姑娘,面對徐母的驟然離世,驚慌失措地趴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不會,那就學吧,這輩子有了健康身體,可一定不能活得太憋屈。

抱着這種想法,她嘗試着聯系了醫院,社工,殡儀館……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她都嗑嗑碰碰地去接觸,有的人好心告訴她怎麽處理,有的人不耐煩直接挂了電話,她把眼淚擦幹,最後終于将徐母安然葬到桐城一個公墓裏。

徐欽來接她時,也曾去拜祭過,那天他矗在母親的墓前久久不語,最後告訴她,他一定會把母親遷出這裏。

如今看來,與其入了徐家的祖墳,還不如讓孟舅舅帶徐母回家。

幾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打鐵趁熱,幹脆下午就去。

徐呦望着孟百川臉上掩不住的疲憊,聽見對方昨天晚上才下飛機,當下便蹙了眉頭。她打開原本為徐欽準備的雞湯,倒了一碗端給對方,想讓他好好補補,孟百川笑得眼角起了數條深深的皺紋,“你也喝。”

徐欽并不喜歡雞湯,是以徐呦并沒有裝多,再加上保溫壺并不大,倒出來兩碗就沒有了,“不,舅舅喝,你剛下飛機休息不夠,補一補,另一碗大哥喝,在公司加班了幾天辛苦了。”

兩人都被徐呦塞了碗,孟百川和徐欽捧着熱乎乎的碗,只覺得心也被燙得暖乎乎的,什麽話也不啰嗦,直接仰頭喝了下去。陸濯臨坐在一邊,臉色越來越臭。

臨出發去桐城前,徐欽突然把徐呦喊進辦公室裏間,顯然有話要和她說。

“什麽事呀大哥”

徐欽手裏還拿着妹妹替他收拾的一袋換洗衣物,感覺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是服帖的,真是無一不舒坦,他稍凝片刻,拍拍妹妹的頭,才緩緩開口。

“呦呦,大哥知道你在家裏受了不少委屈,大哥知道的,但是大哥沒辦法,至少現階段,我還不能和……他翻臉,你相信大哥,你受的委屈,還有媽媽受的委屈,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都還回來!”

這話的意思是……徐呦看着徐欽燃了恨意的眸子,與往日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大哥準備做什麽”

徐欽:“你可知道,當年媽媽跟他時,雖然沒帶走孟家的東西,但是她本身就有積蓄,還有早年外婆送給她的首飾,靠着這些東西,他才有了創業的資金。有些人,你對他好,他會感恩,但是有些人,你對他好,他覺得理所當然……”

他握了握拳頭,“我如今,就要拿回這些理所當然。”

徐呦靜靜望着氣勢洶洶的大哥,半晌上前輕輕抱住他,低聲說:“你想做就去做吧,但是不要為了他那種人,髒了自己的手,我的大哥,可一定要好好的。”

徐欽驀地笑起來,揉着妹妹的頭發說:“你想什麽呢大哥當然好好的,我還要看你結婚生子,路還長着呢。”

兄妹倆靜靜靠着,裏間一時安靜極了。

“叩叩!”

一聲突至的敲門聲,打破這片溫馨。陸濯臨倚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兩兄妹,“時間到了,該出發了。”

徐欽望着陸濯臨的臉色,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壞心情。他并非那種對妹妹有占有欲,故意為難男方的哥哥,對他來說,妹妹的幸福是首位,陸濯臨在乎她重視她,他更欣慰。

是以他牽了徐呦的手走到對方面前,鄭重其事地說:“濯臨,我妹妹就麻煩你了。”

陸濯臨眼睛微微眯起來,他聽出了對方的一語雙關,只是,何至于這時候說這些話,徐欽想做什麽

“大哥!”徐呦跺着腳,立刻就将手從他手裏抽走。但是陸濯臨動作更快,她都沒看清楚他怎麽出手,就已經準确地抓住了她的手,将之扣在手裏。

陸濯臨望着徐呦,嘴裏卻回着徐欽,“我的女人我自然會照顧。”

……

桐城,郊外公墓。

孟百川怔怔看着被擠在最後地段不好位置不好的墓地,原以為調整好了的情緒又一次崩潰。

徐呦絞着手,難過得直掉淚,“那時候錢不夠,只能買了這個位置……”

“不,不怪你孩子,是……”是徐萬歷的錯!孟百川紅着眼睛把随身帶來的鮮花和新鮮水果擺上,虔誠地上了一柱香。

公墓的工作人員站在不遠處,孟百川和徐欽與之商量着遷出事宜,整個墓園安靜極了,有些墓前幹幹淨淨,顯然常有人來打理,有些墓前卻雜草人生,似乎被人遺忘了。

徐呦莫名傷感,她想,不知上輩子她死了之後,是不是也是這麽寂寞地葬在墓園裏,墳前長滿了野草,等着家人偶爾來掃,或許幾十年後,她也會漸漸被人遺忘,雜草最終會掩了墳頭。

陸濯臨忽然将她轉了個身,什麽話也沒說地抱了個滿懷。郊外天涼,她擡起凍得有些發紅的鼻頭,吸吸鼻子眼睛直溜溜地瞅着他。

他緊緊抱着人,良久,聲音微啞地說道:“改天,我帶你去見我媽媽。”

陸濯臨的媽媽在這裏提起他媽媽,難道他媽媽也過世了徐呦暗自猜測着,卻不好問出口,不過因他一句話,她被轉移了注意力,一時倒也沒那麽傷感了。

商量好遷移的事項後,幾人便慢慢走出墓園。

其實逝者已逝,生者在這裏如何惆悵傷心,也只是自己的事。人,緬懷的,不過是自己內心的遺憾和愧疚,為逝者不在,為光陰不複,也為自己的無力。

墓園上空是暗沉的天氣,直到車子開出了老遠,遠遠的,再也見不到墓園的範圍了,徐呦回過頭來,輕靠在車窗邊,擡頭望天,見到遠處一線光亮從陰雲中突破而出,漸漸照亮整個天空。

放晴了。

……

孟百川在京城并沒有呆太久,他要做的事都已經完成,更不想留下來見到徐萬歷,是以在拿到妹妹的骨灰之後,便連夜坐飛機回G國。

雖然相處了短短幾天,但是徐呦真心喜歡這位真誠的舅舅,也答應了他,下次放寒假了,一定要去G國探望外公。

這事一了,徐欽想起了徐呦之前麻煩他的事,便将整理好的小男孩資料給了徐呦。

徐呦正在掰着手指算時間,看哪一天方便去福利院看看小朋友,陸濯臨這時打了電話給她,邀她一同前去福利院。

她想了想,便答應了,于是這一天一早,兩人便來到了處在京城郊外的兒童福利院。

福利院收到了他們要來參觀的消息,早早安排了孩子候在院子,這逐漸風起的秋天,一群高矮不一的孩子在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徐呦下了車,當即就皺了眉。

“為什麽讓他們在這裏等”

院長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問,來福利院的有錢人不少,大部分都喜歡這種受人注目的排場,為了讓孩子們讨他們喜歡,所以她才會讓孩子們早早等在院子裏。

“孩子們一聽說有人要來看他們,早早出來等着的,這是他們的一片心意!”

院長把事情全推到孩子身上,倒讓徐呦沒能繼續說什麽,她望着走到身側的陸濯臨,招呼了孩子們一聲,進了福利院大門。

為了來看孩子,在來的路上買了一些玩具,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将玩具分發給孩子們,這些孩子們應該是被教過,排得整整齊齊,眼裏明明流露着渴望,卻還是不敢調皮不敢亂動。

徐呦看着孩子們凍得通紅的小臉,剛剛買了玩具的雀躍心情慢慢消失了。她不應該買玩具的,天逐漸冷了,她應該買一些能禦寒的衣物。

因為兩人的到來,福利院十分熱鬧,院長和工作人員鼓着勁地圍着他們說好話,彩虹屁那是一拍一串,孩子們也有些興奮,有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徐呦看孩子們有些拘束,想了想從一堆玩具裏拿出一個玩具畫板,這種畫板是用磁石制作,畫了之後一拉下方的橫條,痕跡就消失了。

一見這位漂亮的姐姐要畫畫,孩子們都圍了上來。很快的,一聲聲贊嘆聲響起來。

“真好看!”

“姐姐,你能畫小鳥嗎”

“姐姐姐姐,畫小貓!”

“不要,先畫小狗!”

孩子們一言一句地争了起來,一開始的拘謹慢慢消失了。院長和工作人員原本有些擔心孩子們太吵會惹人嫌,但看徐呦笑得開懷,不像是介意的樣子,便也慢慢放寬心。

後來徐呦取來畫筆和紙,耐心地替一個個小孩子畫畫,滿足他們的願望。

替一個頭發黃黃的小女孩畫了一個公主,替一個瘦瘦的小男孩畫一棵大樹,替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小男孩畫了一個鋼鐵戰士……

等着她畫畫的孩子很多,難免有些争執,徐呦好脾氣地安撫着,也不見煩燥,認真地一筆一畫地畫出他們想要的世界。

陸濯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靜靜地一言不發,眼裏波光漣漣,漾着讓人心醉的柔情。

……

離開福利院,徐呦趴在車窗上,依依不舍地和孩子們揮手道別,等到視線裏再也瞧不見福利院了,才轉過身來。

“诶,那個,你知道資助一個孩子要多少錢嗎”

陸濯臨眉頭一挑,頭也沒動,手打了個轉,車子就順滑地拐了個彎,“呦呦喊誰呢”

徐呦:“……”

兩人訂婚後,徐呦從沒有好好喊過他,要不是連名帶姓地喊他陸濯臨,不然就是像現在這般連名字都不說地支唔過去,唯有幾次喊他哥哥,還是被他兇才肯說出口。

她絞着手指,垂着頭低低喊了一聲:“陸濯臨。”

沒人應。

“陸大少。”

“陸少爺。”

“陸總裁。”

“陸先生。”

……

就是怎麽也不肯好好叫他的名字是吧,他直接方向盤一打,車子停在一處無人的路邊。轉頭淡淡睨着她,“繼續,我等着你叫呢。”

徐呦鼓着頰,故意喊着“陸先生”,一聲又一聲的“陸先生”從她紅嫣嫣的櫻唇中溢出,讓他漸漸沉了眸色。

徐呦:“怎麽樣,你滿意嗎”

陸濯臨輕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張已經寫好的支票,“我原想給福利院捐點錢,但我的未婚妻讓我心情不好,我想這錢還是不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推作者君的預收坑《吾妻窈窕》~~作者專欄可收,求收~!

祝窈的人生有點悲劇,生為謹國公府的唯一嫡小姐,原本應該擁有錦鏽人生,無奈被暴戾四皇子看中擄走強娶,最後死于意外。

四皇子俊美強大,無奈性格暴戾乖張,京城中人人避之不及,是這個世界的大反派。

心中白月光祝窈死後,四皇子迅速黑化,反派因她之死遷怒世界,最後弄得生靈塗炭。

再然後……祝窈重生了。

這次她還未及笄,還沒遇上四皇子,一定要躲……等等,為什麽劇情變了

既然命中注定躲不過這個男人,這一次她便好好同他講講道理,千萬不要同上一世那樣硬碰硬弄得兩敗俱傷,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只是,說教可還行眼看着這時候還沒有那麽變态的四皇子露出純善的笑容,她深感欣慰,一切都來得及 :)

同樣重生卻打定主意隐瞞到底的四皇子:窈窈喜歡我什麽樣,我就是什麽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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